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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怀远看着尾巴撅起来的这个高老根,暗自冷笑了起来,这厮果真是想揽着老宅的账务,看来这厮绝对少不了在里面捞钱。
“那看来我是要先多谢一下你了!你先给我说说这里的情况吧!”高怀远端起一杯茶,喝了一口,斜眼瞧着高老根。
“这个倒也简单,老宅这边不过是三百亩薄田罢了,一部分是水田,一部分旱田,都交给佃户租种,每年收两季,还有一个小瓷窑,不怎么开工,收入每年两次送到绍兴府,交给老爷就行了!也就这么点东西,回头我带少爷转转好了!”高老根不在意的答道,这会儿他觉得酒劲有点上头,眼皮有些打起了架。
高怀远印证了一下在来之前从高建那儿得来的消息,基本上出入不大,听着似乎确实是这么回事,于是点点头忽然说道:“既然这么多田产,那你把账目拿来我看看吧!”
高老根激灵打了个冷战,一下就不瞌睡了,顿时脸色有些惊慌了起来,支支唔唔的不知道说些什么好,高怀远这句话把他吓得不轻,作为管账的,以前他没有想到会有人过来接收老宅的事务,帐头上搞的很乱,而且今天高怀远过来之后,他压根没有机会去整理他的账本,拿出来的话,要是高怀远懂这个,应该马上便能看出他在账目上做得手脚,如何敢轻易拿出来呀!
“怎么?难不成这么多地,这么多人,你不会连账本都没有吧?要是这样的话,那老宅这边的事情岂不成了个糊涂账了吗?到底有还是没有?”高怀远猛然将眼一瞪,大力的在桌子上面拍了一掌,现在他可以肯定,高老根这货绝不是什么好货,估计是没少在这儿贪墨钱款。
高老根浑身一抖,慌忙答道:“有!有!怎么会没有呢!只是……只是这段时间府里面有些忙,刚才又搬家弄得很乱,可否待老奴整理一下之后,再交给少爷查看呢?”
高怀远哪儿可能给他这个毁灭证据的机会呀,于是当即答道:“乱倒不怕,只要有就行,李通、薛严!你们过来一趟,现在就陪高管事去吧所有这些年他经手的账目都给我拿来,我要慢慢的审阅!”
听到高怀远的招呼之后,李通和薛严赶快跑了过来,站在了高老根身边,等着跟他一起去取账本。
高老根的冷汗不由得哗哗的流了下来,所有一切来的都太令他措手不及了一些,假如账本拿出来的话,他就彻底完了,这厮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将眼睛一瞪,卖大道:“三少爷,虽然今天你过来的时候,老奴多有不敬,但是那不过只是误会罢了,何苦要苦苦相逼呢?要说论辈分的话,老夫也是高家的人,你大小也要称我一声叔叔,这里本来就是我来打理的,即便是老爷过来,也不能对老奴如此不客气,你一个小辈,岂能如此对老夫无礼呢?
假如你想看账本的话,老奴给你就是了,但是此时老奴哪儿还很乱,过几日之后,自会交给少爷你的,今天晚上老奴有点不胜酒力,有事明日再说吧!”
“啪!”高怀远猛的一拍桌子,长身而起,当即怒道:“放肆!我不管你是不是我们高家的远亲,但是你现在是我们高家老宅的管事,就是我们高家的仆人,恭敬点叫你声管事,不客气的话,你又是什么东西?居然还敢给少爷我面前托大,收起你这一套吧!
别以为少爷我还是个傻子,睁开你的眼看看老宅现在被你折腾成什么样了!好好一处宅子,到处都是茅草落叶,房顶上都长满了蒿草,高家每年开给你的那些工钱要你做什么?难道要的就是你在这里养尊处优,好吃等死不成?
今天既然你不愿交出账本,那我也明白原因,你自己做了什么事,自己知道!由不得你交不交账本,薛严!你给我看住他,李通!你叫上黄严还有周昊一起去这厮的住处,将账本都给我找出来!我倒要看看,这厮这么多年,贪墨了我们高家多少钱财!”
薛严和李通早就看这个高老根不顺眼了,今天进门就给他们来了个下马威,这个时候,正是收拾这厮的机会,而且他们也都清楚,自己现在是高怀远的人,高怀远想要接收这里的事情,少不得要和这里的管事的发生一些摩擦,只是他们没想到高怀远会动手这么快,而且态度如此强硬,有了他的吩咐之后,薛严一把便扭住了高老根的胳膊,李通面露喜色的答应了一声,掉头跑了出去。
“黄严!周昊!少爷让你们跟我去办事!”李通站在外面便是一通吆喝,听到招呼的两个小子,很快便跑了出来。
高老根的脸色立即变得通红了起来,怒道:“放手!少爷你如此待我,难道不怕让府里面的上下人等对咱们高家凉心吗?好歹我也为你们高家做了这么多年的牛马,你却第一天到这儿,便对老奴下手,就不怕遭报应吗?大家来看看呀!这就是给他们高家当牛做马的下场呀!”说着说着便嚷嚷了起来,这会儿已经半夜了,这厮的叫声传出去了老远,将府里面的那几个下人也都给惊动了,纷纷跑了出来,凑到门口观望了起来。
“好你个高老根,死到临头了,还敢嘴硬!将这个家伙先给我押下去关起来再说!将府里其他人给我叫来,我有话要问他们!”高怀远想了一下,既然脸皮已经撕破了,那就趁热打铁,将这厮的事情给坐实了再说!于是懒得搭理这厮,立即吩咐薛严到。
薛严也很是佩服高怀远杀伐果断的这种性子,于是一提高老根的胳膊,恶狠狠的说道:“给老子闭嘴,再敢给我吵吵,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拧断你这条胳膊?闭嘴!”
高老根的脸色这会儿已经又变得煞白了,哪儿还有一点酒意呀,于是咕咚一声,便跪倒在了高怀远的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道:“少爷饶命呀!您看在老奴为高家做了这么多年事情的份上,老奴也算是兢兢业业,就饶了老奴吧!以后老奴再也不敢了呀!”
高怀远不耐烦的挥挥手,薛严一把提起高老根,几乎是提溜着他一般,拖出了前堂,在厢房找了个空荡荡的屋子,一脚将他踹了进去,反手拉上了门,在外面反扣住,又招呼了闻声跑到前院的周氏兄弟二人,过来站在外面看着这厮,然后将一帮仆役们叫出来站在前院,一个一个的点名,让他们进入到堂中。
高怀远看看天色,知道今天虽然有点晚了,白天虽然将这帮人揍了一顿,但是不见得他们就心服口服,反正想睡觉有的是机会,干脆连夜将这帮人收服拉倒,省的夜长梦多,时间长了再出了什么岔子。
“叫李二进来!”高怀远对门口的薛严吩咐到。
不一会白天开门的那个小厮便被带了进来,这会儿他的眼圈还有一个肿的跟蜜桃一般,一进前堂,便赶紧战战兢兢的跪在了高怀远的面前。
高怀远看看李二,用冰冷的声音问道:“估计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也都看到了吧?那么我也不想跟你多费口舌,这个高老根这些年都干了点什么,你这个李二估计也都知道个大概,少爷我今天也不追究你什么事情,不管你是否参与了他的事情,本少爷都可以既往不咎,但是你要想清楚了,要是你还想替他隐瞒的话,只要被我查出来,你自己想好你的下场,到时候休怪本少爷对你也不客气!想起什么自己说吧!”
高怀远耍了一个滑头,这会儿其实他也没掌握高老根贪墨的什么证据,真的想问,也无处下手,于是便将后世审讯犯人惯用的手段拿了出来,有没有事让李二自己去想,越是没有明确的告诉他们什么事情,他们越是紧张,不知道从何说起,只要心理素质不够好的,一会儿就竹筒倒豆子一般,将他们所知的事情倒干净了!
显然这个李二不是什么有种的家伙,被高怀远这么一诈,又一通威胁,立即就酥了,马上跪在地上,叫道:“少爷饶命呀,小的冤枉,小的可是什么都没参与呀!小的以前就是高家买来的仆人,对高家可是忠心耿耿的,都是这个高管事,跟小的一点关系都没有呀!小的知道的不多,只要小的知道的,就都告诉少爷好了!”
接着这个被吓软了的家伙,很快便将他所知的东西,说了一个干干净净,果真如同高怀远观察的那样,这个高管事还真不是个好货,李二这个家伙知道的事情还真不少,很快便道出了这厮私下敲诈佃户,将佃租私自提高,多余的收入自己囊中;将良田偷梁换柱转给他亲戚租种,按照劣田收取佃租,从中渔利;虚报支出,贪墨钱款;好年景的时候说遭灾,将收取的佃租倾吞;小瓷窑烧制的瓷器高价买,低价入账,吃差价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