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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星星和叶家少爷什么时候认识的?
众人一时心思各异,许星见宁宁答应她当花童后,心情好得不得了,宁宁看着她,脑海里却全是诺诺的一颦一笑,那冰冷的容颜,火焰般的身影,早就刻在他骨血中。
叶薇说道,“宁宁,我去找三哥说个事。”
小奶包点头,叶薇和十一便走了,顾臻生也过来找李芸,两人在一边说话,许星小小的脸有点紧张,忐忑地问宁宁,“是不是还讨厌我?”
宁宁深深地看着她,这张脸是他眷恋的所在,只是……
讨厌吗?不讨厌,他怎么可能会讨厌和诺诺有一摸一样脸蛋的人,特别是在诺诺已经死去的情况下,只是觉得很……心疼。
万千宠爱的许星,一身寂寞的诺诺。
老天爷真不公平。
“那件事,我再一次说对不起,你别讨厌我了行吗?”许星忐忑地问,漆黑的眸如黑曜石般迷人。
“我不讨厌你!”宁宁说道,别过脸去,不去看她的容颜,不看,他的心就不痛,也不会那么的渴望她就是诺诺,那种诺诺再也回不来的绝望便不会萦绕于心。
他微闭眼睛,遮去眸中的绝望,稳了稳乱了的心神,再次睁眼依然是蓝天白云,世界什么变化也没有,唯独自己感觉更孤单了些。
特别是这个喜庆的日子里。
张婉言看得出他不对劲,心中的成见也没那么的深了,许星听他说不讨厌她,她很开心,热情地去拉宁宁的手,“那以后,你和我做朋友好不好?”
小奶包眉心一蹙,眸光顿冷数寸,正要挣脱的她的手,却听见她难过地说,“我都没有朋友,就你一个人不会把我当公主,不会那么疏离。”
他看着她抓着他的手,拒绝的话都到嗓门口了,又咽下去了,脱口而出,“你姐姐什么都没有。”
你尚有这么多人疼爱。
张婉言错愕地看着小奶包,他怎么知道许家还有一个女儿?许星说,“我没有姐姐啊。”
宁宁眸光顿厉,阴鸷扫过许星,手一扬,摔开许星的手,心中有一股怒气一直在窜,他已不是不经事的小奶娃了,再大的事都能沉得住气,可事关许诺,他却受不住。
看着许星单纯的脸庞,他心中怒火更炽,他知道不该迁怒,不管许星的事,可是听她这么理直气壮地说,我没有姐姐,他气不打一处来。
许诺活着七年,能记住她的,到底有几人?
父母遗弃,唯一的妹妹不知道有她,师父痛打,她死了,恐怕能记住她的只有他一个人,亲人一个都不会记住,他的诺诺凭什么要受这些伤害。
“宁宁,你怎么又生气了?我说错什么了吗?”许星的声音很委屈,不明白好端端的,他为什么又翻脸了,许星从小呼风唤雨,谁敢给她脸色看?她也无需看人的脸色,小姐脾气也重,可自从那次扔了宁宁的玉坠后,她在他面前总觉得有点愧疚,她潜意识不想再看那一幕。
宁宁兴许不知道,这还是许星大小姐第一次如此低声下气和人说话,唯一说过对不起的人也是他。
“你什么错都没有,你唯一错就错在你不知道你错在哪里。”宁宁冷冷地抛下这句话,刚越过许星就被张婉言抓住胳膊,宁宁冷笑,瞥了她一眼,沉声道,“放手!”
他的眸光甚冷,张婉言心惊胆颤,这根本就不是一个孩子该有的眼光,凌厉、有一种令人忍不住震慑的霸气,若她不是将门之后,大大小小场面经历不少,肯定吓得腿软。
“叶小少爷,你如何知道这事?”张婉言问。
宁宁一字一顿道,“我说,放手!”
许星担心地抓着张婉言的袖子,小小的脸庞都是惊慌,“姨娘……”
张婉言看了许星一眼,放开手,宁宁讥诮地勾唇,“你想问的不是我怎么知道,而是她在哪儿,是不是?”
“叶小少爷,你误会我的意思了,好吧,我的确是很好奇,她在哪儿?”张婉言欲言又止,毕竟是许家的家事,很多事她不好说什么。
她也很好奇,那个女孩到底去了哪儿?模样应该和星星一样,她猜得出来,宁宁对星星发火就是因为那个人。
宁宁则笑得森冷,“知道她在哪儿,你们又想做什么?这么多年不要她了,突然想起又何必呢?想知道她过得好不好?还是想说,再丢一次?”
张婉言有点承受不住他这么尖锐的话,神色复杂地看着惊慌的许星,再看狠厉的宁宁,一时无话,她当初也不同意丢了那孩子,起码应该送她到一户自己放心的人家里养着。
她劝过丽莎,毕竟是自己的亲骨肉,不要这么残忍,送到别人家寄养就可以,张家也可以养那个孩子,过继到她哪个堂哥名下都可以。可许星妈咪说,张家和许家毕竟渊源深厚,将来孩子免不了要碰面,又怎么解释?那两孩子长得一摸一样,她见过三岁时的许诺,和许星如出一辙,就是眼神太过呆滞,没星星那么灵动。
当年丢了那孩子,她是挺惋惜的,这么多年没有下落,其实许星妈妈也后悔了,派人去寻,毕竟是女儿,寻了一年却杳无音讯。
这是许家的禁忌,许星从小就不知道,三岁的时候,她还不记事。
“宁宁,姨,你们在说什么?”许星心中更慌了,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她只看得出她姨脸色不好,宁宁脸色更不好。
宁宁看了许星一样,冷冷地笑了声,指着许星说道,“你回去告诉他们,他们有她就够了,他们视许诺为敝履,自有人视她为珍宝。他们不要,我要。”
他说罢便走,走了几步又停下,突然转头,优雅一笑,“对了,还忘了让你带一句话,告诉他们,从此可以高枕无忧了,不用担心许诺会害死他们,因为许诺已经死了,而且死无全尸。”
看张婉言煞白的脸,他顿时有一种报复的快感,此时的叶宁远心中仿佛住了一头魔鬼,恨不得吞了整个黑暗,让这个世界也变得和他一样黑暗。
宁宁阴沉着脸,见着人就烦,索性绕到教堂后面坐到栏杆上,一个人阴沉地坐着。
许星扶着摇摇欲坠的张婉言,“姨,许诺是谁啊?”
张婉言一时无话。
新娘休息室里,叶三少着迷地看着他的新娘,毫不掩饰眸中的惊艳,今日的她的确有一种夺目的美,令人着迷,这个女人,终于完全要属于他了。
结婚,这个意义是不一样的,这是法律承认的女人,他是她法律承认的男人,一想到这儿,他的心更加雀跃,若不是怕乱了她脸上妆容,他真想好好地亲一亲。
“你怎么过来了?婚礼一会儿就开始了。”程安雅脸上有点热,不过妆容重,她也知道脸上肯定看不出红晕来。
“不着急,外面有人打点。”叶三少说道,“我就是想和你待一会儿。”
“人家古时候男女成亲,前三日新人是不能见面的呢。”
“现在都二十一世纪了,老婆。”
程安雅扑哧一笑,握紧叶三少的手,今日是结婚的日子,也是幸福的起点,从今天开始,她会一天一天更开心幸福。
“你紧张吗?”叶三少问道,程安雅也不忸怩,点点头,有点儿紧张,手心都出汗呢,怎么会不紧张呢,“我想起我小学三年级第一次上台朗诵的情况了,紧张的尿裤子了。”
叶三少戏谑,“真尿了?”
程安雅严肃地点点头,“台下是同学和老师们,我们小学那校长长得特严肃,他往前排中央一坐,我在上面正对着他腿心就发软,能不尿裤子吗?”
“你真丢人,三年级还尿裤子?”叶三少笑得前仆后仰,直接趴在她腿上了,一向到那画面他就发窘了,看不出程小姐还有这么悲壮的历史。
“笑屁啊,幸亏当时是冬天,穿得多,尿都弄上棉裤和鞋子里了,回家我爸一问,为什么裤子鞋子都湿了,我说我扫教室不干净老师罚我洗厕所给弄上了。”
“哈哈……小安雅,你小时候就这么逗啊。”
“来,你也说一件你的趣事给我听。”程安雅拧着他的耳朵命令,叶三少很明智地摇头,这事绝不干,“我哪有这么囧的事,老子从小到大一直牛A和牛C之间来着。”
“吹吧你。”程安雅笑了笑,也继续追问,这么一聊天,她倒真不紧张了,只余下一片心安,她得祈祷一会儿她爸爸不会紧张才成。
两人聊了一会儿,门上又有敲门声,叶薇和十一进来了。
叶薇说道,“哥哥,你还在这里呀,该出去准备了。”她吹了声口哨,“三嫂,帅。”
“你们怎么来后面了?”
“嘿,来和你们说个事,你们不是一直好奇宁宁心里那丫头长什么模样吗?一会儿看他身边的花童。”叶薇眨眨眼睛,她自己是没想到许星会出现在这场婚礼上。
程安雅不禁疑惑,“不是说那女孩死了吗?”
“是诺诺的孪生妹妹。”
叶三少和程安雅对视一眼,一时两人都没说什么。
没一会儿,新娘休息室的门打开了,叶三少和叶薇、十一一道走了出来,叶三少叮嘱门口的守卫,“仔细守着,别出乱子。”
“是,三少爷。”四人同时点头。
十一和叶薇回到刚刚的位置去,龙门的人都分散在教堂周围,有的在内,有的在外,安稳地保住这一片太平,叶三少抓着一个人问,“小少爷呢?”
那人摇头,叶三少命令,“去寻,婚礼快开始了。”
“是!”那人领命匆匆下去找人,龙斐亲自带几人里里外外寻他,小奶包正一个人在教堂后的坐着,呆愣地看着天上白云。
整个人看起来有点落寞。
他觉得自己真的有点傻了,还是沉不住气了,好不容易把诺诺藏在心底一看见许星又失控了,他紧握着手,他不能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