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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头刚落,一个浑身**的老头子上来了,对赵一二喊着:“赵师傅,好冷好冷,老子在大河(即长江)里泡了好几个晚上了,给点酒喝,热乎一下。
赵一二微微笑着,把自己杯中的酒往地上倒。那酒水根本就没落到地下,地下就没有任何酒水的痕迹。
“谢谢你儿哒,我去捞去哒,现在当大人的都怎么啦,狗 日的都不管自己的小孩,今天一天大河都收了四个儿们。妈 的现在在河边下哭得死去活来有什么用,打麻将的时候,就想不到儿子跑到大河里洗澡(宜昌方言:游泳)克(宜昌方言:去)哒。”
那水鬼一闪,又不见了。
我眼睛瞪得老大,看着赵一二。王八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这些人不是鬼。”赵一二神情淡然的说道:“你怕个什么?”
王八听到了,连忙说:“鬼,那里有鬼,在那里……”
“那他们是什么……”我问道。
“他们是走阴司的,专门收魂的。白天都是普通人,有差事了,晚上就出来走阴司收魂。”
“哦——”我心里安定,不再害怕。
“赵先生,你认识鬼差?”
赵一二呵呵的笑着说:“四川湖北走阴的人差,那个不认识我老赵。”
原来是这样,赵一二竟然大有来头,怪不得王八一听见他的名字就呆了,还这么鞍前马后的巴结他。王八从来没有跟人学过本事,估计他想跟着赵一二混。
王八生怕赵一二没吃好,不停的点菜。可赵一二能吃多少,菜都被我吃了。
酒喝到深夜,王八极力安排赵一二去国酒开房间。可是赵一二笑着拒绝,他说他有地方睡觉。跟我们道别。
王八问道:“邱阿姨怎么办,她的事情,怎么收拾。总不能看着邹发宜逍遥法外吧。”
“你还真多事。”赵一二说道:“邹发宜做了这么多歹事,不会有好结果。石础现在在我手上,他老板那里会轻易放过他。”
赵一二想了想,“那好吧,明天我们再去医院看看情况。”赵一二说完,就向江边走去。不知道他要睡觉的位置到底是什么地方。难道在水里不成。
和王八回他的寓所的路上,王八兴奋的要命。不停的说着:“赵一二先生,我这辈子竟然看到赵先生了。”
我看不惯王八发痴的样子:“我看他也就是个手段高超点的神棍,犯得着你这么念叨吗。”
“他救了你的命列?”王八替赵一二不值:“你还这么说他。”
“我跟你说,赵一二绝对不在乎我这么说他。”我对王八说道:“你要是想跟他学手艺,就别老是什么事情都正正经经的,赵一二是个很随意的人,不喜欢繁文缛节。”
“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就是这种人啊,我觉得他和我差不多的想法。”
“原来你也想跟他学手艺啊,那我们明天一起去跟他说去。”王八很期待的说道。
“你去吧,我没兴趣。”我说道:“当初草帽人让我选,我就没选这条路。”
第二天再去中医院,邱阿姨已经不在,病房换了病人,是一个退休的老干部。里面还有他的家人。我和王八在门口探头探脑,他们以为我们是来看望的。老者的脸上就很欣喜,他的家人连忙招呼我们坐。
我和王八连忙道歉,“走错房间了,对不起。”
那老者的脸上就很沮丧,失望之极。
我和王八正在想,赵一二是不是在乎(宜昌方言:骗)我们。
一个年轻医生就来了,对我们说,“刘院长在办公室等你们。”我和王八来了多次,那个医生应该是认得我们。
我和王八又走向刘院长的办公室。没敲门就进去了。
刚好就看见刘院长在骂人:“你不去看,你看一看会死吗!,每次你都推三阻四,你拽什么拽……你很伟大吗?又 不要你承担什么,就是去看看……”
刘院长骂的兴起,唾沫横飞。手指着前面,“快四十岁的人了,一点担当都没有,年龄都活到狗身上哒……
我和王八一看,惊奇不已,原来刘院长骂的人,蜷缩在沙发上,精神萎靡 ,一言不发,正是赵一二。
刘院长见我和王八进来,连忙把下面的话咽进喉咙,手在桌子上拿了茶喝一口,掩饰一下。赵一二被骂的秧了(宜昌方言:神情低落),对刘院长低声下气的说道:“我只是说懒得去,又没说真的不去了。”
“你到底去不去?”
“去去,你莫说了,我去。”
赵一二看见我和王八,对王八说:“你昨天说的那个密码的事情,你就别去乱搞了,虽然你是律师,有些事情也不是你想当然能做的。”
刘院长说:“小王,你就别想这些事情,我们的一个同学,现在在政府部门上班,我已经把这件事情交代给他了。”
我心里正在疑惑,他们学医的同学,怎么还有在政府工作的。就听见赵一二大声说道:“是不是傅刚!你怎么还相信他!”还没说完,赵一二又摆了摆手:“算了算了,跟老子有屁的关系,我操这个心干什么……”
赵一二重新在沙发上坐下,歪着头靠着沙发休息,嘴里却在嘟嘟囔囔,看口型是在偷偷的骂人。
刘院长没理会赵一二无来由的插嘴,对王八说道:“邱升的爱人,已经转到优抚医院。小伙子,你们心底还算不坏,这件事就结了,你们回去安心上班吧,别再管些不该你们操心的事情了。”
刘院长话说到这个份上,我和王八再不知趣,也知道要走了。
王八不愿意走,他想问赵一二,以后怎么找他。
谁知道赵一二会不会搭理王八。
我拉开门,就要走了。没想到赵一二说:“你们两个也跟我去老刘家吃饭吧。”
我说道:“这怎么好意思,我们和刘院长又不熟……哎,你踩我干嘛!”我掀了王八一下。
刘院长当然是不愿意我们两个人去他家,但出于礼貌,也不好当面拒绝。把我们看着,好让我们不好意思,自觉的推辞。
赵一二说道:“昨天我吃了他们一顿划得来(宜昌方言:占便宜),今天老刘你就帮我把人情还了吧,谁叫我穷,请不起他们下馆子。”
刘院长如果拒绝,就太不近人情了。
等到刘院长下班,我们往刘院长家里走去,刘院长的家离医院很近,就在北山坡。走在路上,我偷偷的问赵一二:“你这么厉害的人,、怎么也是穷鬼一个啊?”
“我骗老刘的,我有的是钱。”赵一二神秘的说:“我身上有好几百块呢,我就是不想去他家,你们跟我一起去,有外人,他们就……”
赵一二不说了,我觉得他这点和王八挺像,就是喜欢说半截子话,把自己搞的神神叨叨的。别说刘院长应该和他交情不错,就算是深仇大恨,也没本事奈何他啊。
到了刘院长的家,刘院长住二楼,楼下成片的麻将馆。
刘院长家里一个十岁出头的小丫头在写作业。看见来人,连忙把作业本和书包搬到卧室。
刘院长走到凉台上,对着楼下大声喊道:“你还在打啊,快去买菜,老赵来了。”
楼下露天麻将馆里一张桌子上的一个妇女就回答喊着:“等我这把打完……”
赵一二和刘院长和我们坐在客厅里,四个人都无话。把茶杯抱着,大眼瞪小眼。
四个人呆坐了十几分钟,刘院长对卧室喊:“策策,出来,让赵叔叔看看你。”
那个小丫头就走出来了,刘院长催促她:“喊人撒。”
小丫头对着赵一二喊:“赵叔叔。”
赵一二把小丫头看着,慢慢摸了摸她的头,嘴角撇了撇,说道“好乖,比上次还乖。”
“她乖!”刘院长面部表情极其夸张:“我昨天才被她老师请到学校了,你不晓得她有好恶罩(宜昌方言:凶狠),追着一个男生儿赶,要打人,别个跑到男厕所里面了,她还不甘休,往里面砸砖头。把里面的一个老师差点砸到……”
“肯定是别个欺负她了……难道还让人欺负不成。”赵一二激动的很,“谁说只有男孩能调皮的。”
“你倒是当回父亲看看,小孩子有这么教的吗?”刘院长情绪突然也激动。
“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赵一二说道:“我当年就是走了这条路,才不结婚的,你当初答应我什么来着?”
“是的,是的,一句不结婚,就什么都省心了,你逍遥哦……你自在哦……”刘院长一点都不示弱。
……
……
……
两个大男人跟妇女一样,你来我往,竟然吵起嘴来。看样子他们从来就是这么过来的,也许从认识就这样了。不然吵了这么多架,放在一般人,早就不来往了。
我和王八看着他们吵架,尴尬的很,王八连忙把这个叫策策的小丫头一拉,“走我们看你写作业去。”
我也跟着进去。
王八说:“让叔叔看看,你写的什么作业。有没有不懂的,我来辅导你。”
策策把作业本给我们看:“好多作业哦,我哪里写的完,今晚又要加班到半夜了。嗨,这是什么世道哦……做小孩真命苦。”小女孩的口气跟大人似的。我呵呵的笑。
王八说道:“现在学校也是的,怎么布置这么多作业……”
“不如这样,”策策说道:“两个哥哥帮我写作业吧,你们一看就是好人,是不是我老爸医院新分来的医生。”
王八连忙说道:“我可不能帮你写作业,你那里不会写,辅导你还差不多。”
“哼哼,到我家里来的新医生,每个都得帮我写作业,”小丫头脸翻得好快:“不然我老爸找你们麻烦……”
“你吓唬我啊”我对着策策说:“我现在就去问问你爸爸,看能不能帮你写作业。”
“我错啦,我错啦。你不用给他说了,你就帮我写一点嘛,你看我好造业哦,我是小孩子呢,怎么能这么对我。”
“老子自己读书都没写过作业,怎么可能帮你写。”我走到窗子旁边,打开窗子,掏出烟盒,准备抽烟。
“那我把我老爸的好烟给你拿几包,你帮我写不写。是中华的呢。”这小丫头太聪明了,看我抽的两块五一包的“游三峡”,就马上跟我谈条件。
“那合适吗,你老爸,会不会打你?”
“不会不会”策策连忙摆手:“他反正不抽烟,我拿了好多出去换东西,他都不知道。知道也没什么,又不是他买的。”
“好,数学写完一包,语文写完再一包。”我动心了。
“好啊好啊”策策开心的很。
“疯子,你怎么能这样。”王八看不过去了:“帮她写作业就不对,还怂恿她偷他爸爸的烟……”
“喂,你这人怎么这么样,”策策指着王八说:“不帮我就算了,还不让这个帅哥哥做好事啊,怪不得你长的这么丑,脸上都是痘痘……”
王八一口气噎在喉咙里。
我坐下来拿起笔,“少废话,快去拿烟,你老头正在和姓赵的吵架,顾不上你。”
策策说:“你急什么,货到付款,童叟无欺。”拿着一个GB玩起来。
“你还玩的是三国志啊!”王八惊讶的对策策说。
策策把王八轻蔑的看着,“别捣乱,一边凉快去。”小丫头还挺记仇。
我帮策策写作业,刚做第一题,就后悔了。妈 的我不会做。转身把王八看着。
王八冷笑:“小学五年级的课程哦。”
我咬起牙关,硬着头皮继续做,花了二三十分钟,把那几道题目写完了。
赵一二和刘院长还在客厅争吵,但是声音不大,其实也算不上吵架,只能算斗嘴。跟两个更年期的女人一般,那些他们从前读书时的生活琐事大做文章。就是什么不洗澡哦,拿别人的饭票打饭哦……鸡毛蒜皮。
我把策策招呼道跟前,说写完了,要策策给我拿烟。我不敢答应给他写语文作业了,谁知道会是什么深奥晦涩的题目。王八在一旁看着冷笑。
策策走近了一看,连忙说:“不算不算,你写的答案都是错的。你乱写的,不算。”
“你怎么知道是错的,你自己会写,要我帮你干嘛?”
“我知道你瞎写了敷衍我的,我不干!”策策说:“我不写不等于我不会写。你见过那个足球教练下场踢足球的。”
“你还会看足球啊!”王八惊讶不已。
“老子不管,你去给老子拿烟,”我在耍赖了,“你又没说写对了才给烟。”
我把策策的辫子揪起,做出恶狠狠的模样。
“你比他还丑,一辈子找不到女朋友,丑八怪,丑八怪……”
“你们在吵什么啊?”赵一二听见策策在喊,在外面问。
“你别扯开话题,你倒是说说,一年级那次补考,到底是你还是陈云帮我替考的……”刘院长还不肯干休。
客厅的门开了。一个身材臃肿的中年妇女走进来。应该是刘院长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