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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非常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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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四章非常男女

    安锋忽地发出最猛烈的一击撞击,拖长语调说:“我提醒那位警官了——”

    两人紧紧相拥在一起,许久,等池水的荡漾慢慢平息,安锋轻轻的说:“那个人缺乏想象力,当然,他也不敢想……不过,这跟我们没关系了,只要我们要回自己的大衣,他们就不欠我的了。”

    仅仅是这样吗?

    安锋说这话时,两眼露出贼兮兮的光芒,他从身后紧紧拥着韩芷烟,韩芷烟看不到安锋的眼睛。

    等到池水变凉,韩芷烟牵着安锋的手,向卧室走去,两人十指交缠,一路不愿分开片刻,当然,这一夜他们也不曾分离片刻……他们最终也没能去成夜总会。

    第二天,整整一天两人都在酣睡,临近中午时,尼尔森警官打来电话,询问安锋是否愿意去警局,遭到安锋拒绝后,他说起赃物果然找到了,确实在王室花匠的杂物间内。三名疑犯也果然被截获,并找到了指证,而安锋所指的那间别墅,军舰岛上那套白色别墅内,确实有位年轻人。

    按尼尔森警官的说法:那个年轻人“像精灵般俊美,是上帝按照最佳比例制造的宠儿,堪称人形雕塑的模板”——他只比安锋大九个月,今年十九岁,是位挪威男孩。身材比例如同男芭蕾舞演员,警察进门时他正在玩电子游戏……当然,警方最终一无所获离开了他的房间,但所有见过那男孩的警察都觉得不虚此行。

    瑞典男子已经够英俊的了,但见惯俊美的警察能发出这样的感慨,可见那孩子……真是美得令人怜爱。

    这些,都跟安锋没关系。安锋这一天都在探究女|性|身体,对于尼尔森的赞美他一句话没说,倒是尼尔森主动提及,说那件雪狐皮大衣已经从证物里取出,并安排人送抵他的小岛……好吧,这件劫案对安锋来说结束了。他挂上电话,继续与韩芷烟玩他的两人游戏。

    到了夜晚,两人该收拾行李了,可是他们都累的爬不起床。躺在床上用石头剪子包争胜负,失败者安锋无奈去整理明天的行装,顺便把警察送来的雪狐皮大衣拿进门来……这一夜他们当然没心思去夜总会了。

    因为过于劳累,两人上了床便各自睡去。按规定韩芷烟必须先去空乘公寓与同伴汇合,所以在半夜时分,韩芷烟就起床了。换上空姐制服,唤醒依旧酣睡的安锋……在唤醒安锋之前,她按耐不住好奇心,悄悄地摸摸安锋的西装胸袋。

    口袋里空空如也,那本神秘的黑皮证件不见了。

    韩芷烟再去其他口袋摸了一番,始终没有找到那本黑皮证件。她叹了口气,走到床边推醒安锋。

    安锋的觉睡得很轻,韩芷烟一伸手,安锋就睁开了一支眼,他没有丝毫起床气,一只眼睁开,见到是韩芷烟,不用招呼他就翻身穿衣。行李早收拾好了,洗涮完毕,简单的吃了早饭,两人走出了弱水岛时天还没亮。

    在快艇上与等候的管家办了移交手续——冬季要到了,小岛变得不适合出入。再说,今年过后安锋要离开欧洲,于是,这座小岛干脆托管出租,供旅行社招待度假旅客。而韩芷烟将搬到空乘公寓十二楼,住进十一楼密室出入口所在房间,也算帮安锋看护密室通道……当然,韩芷烟自己并不清楚这点。

    九月中旬的湖面寒风嗖嗖,再过两周湖面将进入冰凌期,韩芷烟披着新买的雪狐皮大衣,感觉双脚被寒风吹的麻木,她不停地跺脚取暖,脑袋则忙着想怎么向同事介绍安锋……好吧,她至今还不适应两人的新关系,而且她从没有嫁给安锋的意愿。两人的年龄相差也太大了,几乎不可能生活在一起。

    想到安锋即将去美国上学,再想起他们正在一同回家,韩芷烟……惯例歪楼了,她跺着脚问安锋:“呀,你给我的银行卡是外币账户,每日提款存款有限额的。我忘了问你,你有人民币账户吗?在国内消费,还是本国银行卡、人民币账户最好,外国银行卡的手续费太高了,也极不方便……”

    安锋扭头看着韩芷烟:“你好像急需一笔钱?很急吗?”

    韩芷烟点头:“很急。我找不到可以借到钱的朋友,我急需60万人民币,这次见面就准备向你开口,你可以帮我吗?”

    安锋从胸前摸出钱包……韩芷烟顿时瞪大眼睛——他在变魔术,一定是的。韩芷烟刚搜过那个口袋,口袋里明明空空荡荡,怎能摸出个鼓鼓囊囊的钱包?这不科学!

    安锋仿佛没注意到韩芷烟的惊讶,他也没问韩芷烟要钱干什么,随意地从一叠花花绿绿信用卡中,选出一张金色中银卡递上去:“这是一张附属卡,我让律师在香港帮我办的,刷卡消费限额十万,提款限额一百万。不过,后者需要授信……如果你不急,回国后我再办一张附属卡给你,这张是我给家人准备的。”

    韩芷烟接过信用卡,有点不确定地问:“你……你的钱,紧张吗?”

    安锋耸耸肩,回答:“我是去上学,不是去花钱。上个学,每月能花多少?吃饭住宿而已。你拿着用吧,有钱就还,没钱……就不用还了。”

    韩芷烟温顺地收起信用卡:“那好,我知道你每月进账不少,我就不客气了……对了,一直忘了问,你的养父养母怎样?他们还好吗?你去美国上学,他们不在意吗?”

    “我成年了,他们也就失去监护权了。不过,这也意味着他们不用再养活我,我要靠自己了——这就是老外的育儿经,哪怕是亲生子女,这时候也要自己负担自己。再回家,没准还要给他们付房租。

    我那位养父嘛……按咱们的说法,他是个胸无大志、小富即安的家伙,拿下了法国、比利时市场,他就缩回英国做居家男人,整天老婆孩子热炕头,全不想继续扩张问题。不过他对我不错,这几年我帮他做生意,他签署了一份文件,将公司股份分给我一部分。所以我不用打零工也能负担学费……”

    “切——”韩芷烟非常鄙视安锋:“你没准比你养父还富裕呢!一亿股金啊,而且它还不停地继续增值。光吃红利……你每月有十万美元?还是二十万?”

    其实,安锋手头不止拥有一只股票。当初黄金车一案,他弄到手将近一亿元。洗劫黑帮老大后,除去洗钱费用、以及其他杂费,安锋手头剩下近两亿元。而购买雅虎股份,他只投资了三百万左右。

    如今他名下有三家非上市公司——全资控股瑞典房产公司,以及迪尔保安公司第三股东、巴特莱油漆贸易公司第五股东。还有十余只互联网股票,他究竟有多少财产……这笔账没法算。

    而这笔巨额财富的撬动,来自与一次沙漠冒险行动,来自于一次勇敢的闯世界。

    “我比较欣赏你的养父”,韩芷烟悠然神往地说,这时快艇已接近岸边,船速降下来,韩芷烟急不可耐的走上船甲板,猎猎的风吹起长发,黑色的长发飘荡起来,带起一串串幻梦。韩芷烟用梦呓般的呢喃继续说:“钱挣多少算是够?挣了五万想十万,挣了十万想百万。一辈子不停的挣钱,可是一辈子能花多少?

    挣钱的目的是为了什么?是为了快乐生活。如果每月挣几千块钱,生活当然窘迫了。但脱离窘迫之后钱该怎么花,几万块钱是一种花法,十几万又是一种花法,上百万……一个月花上百万,能比别人多快乐多少?

    钱挣到一定程度,比如像你养父那种程度,不用再为日常生活而缺钱,我觉得这就够了。再多的钱增加不了多少快乐,干脆到此为止,每天尽情享受生活的快乐,每一天都要不浪费,每一天都不累,每一天都是快乐,我觉得这才是美妙人生。

    我见过汲汲营营,非要做到本市首富,然后又努力做本省首富的人,但做首富有什么意义?平常说起来都是谁谁谁怎么样,我也要怎么样。人已经很有钱了,却没有快乐,不知道该怎么享受快乐。

    在我看来,跟人比什么比?每个人都是独特的,他有他的世界,我有我的生活,我干嘛要跟他比,我干嘛要做到他能做到的?我的生活每天都是不一样的,都是享受的,我每一天都没有虚度,我干嘛要知道他怎么生活。我不比,我就这样。

    好吧好吧,说远了。嘿嘿,我突然愤青了。就说你吧……”

    快艇靠了岸,韩芷烟今天情绪波动非常大,似乎心里有什么非要宣泄,两人搬行李的同时她仍在继续演说:“就说你吧,你多少钱够花?你刚才说过自己是学生,一个学生每月花20万美元,你花的完吗?如果花不完,你有必要继续辛苦自己去挣更多的钱吗?你干嘛不歇一下?”

    她这是……嫌弃自己吧?安锋心中轻轻一叹,做出一副听话样,嘿嘿地笑着反击道:“韩姐,我不是还要养你吗?有了我,你不用再跟人比,你每天的生活都可以不一样,你可以选择自己的快乐。”

    韩芷烟愣了,她顺从地听凭安锋将她塞进车里,一路浑浑噩噩。等空乘公寓在望,已经能看到空乘公寓外等候的班车,她忽然开口:“我回去就要求换地勤……我年纪大了,再混在小姑娘堆里,我自己都不好意思。再说,我感觉自己精力不够,我这年纪,是该静下心来找个男人,把自己嫁了了事。”

    “不必太急切”,送行的车停在空乘班车旁,安锋跳下车,一边搬行李一边快速说:“国内……国内的情况我也注意到了,很多大龄男女急切地想成家,但他们往往结识了一个又一个对象,却一年又一年的蹉跎。不是他们不想结婚成家,是诚信缺乏让他们不知道该信谁。他们不放心交托自己的一生,接触一个又一个人,发觉频频是欺诈,处处难以信任,只好继续不停地寻找。”

    “没错没错”,韩芷烟急急回应:“就是找不到可以信任的人。假话太多了,装模作样的太多了,人前是一个样,人后必定又是另一副样子。都拿生活当演戏,还叫嚣着‘人生如戏,戏如人生’。我一天在空中飞,一个不可信的人放家里我哪放心?我没时间等一个人改过自新,发觉一点不可信只有放弃。

    可这么做别人不乐意了,总有人劝我说那是善意的谎言,是‘为我好’才骗我,所以别挑剔了——这让我毛骨悚然……他什么时候为我好,什么时候不为我好,我怎么约束?我能约束吗?等他不为我好了,我是不是还要生活在他的谎言中,感觉自己很幸福?否则就是‘不识抬举’?”

    空乘班车上坐的人见到韩芷烟,有人跳下来帮助搬行李,韩芷烟似乎有很多委屈要诉说,这时却不得不闭上嘴。她不愿让人听到自己的笑话。

    不久,班车开动了。车上大部分人都在昏沉沉打瞌睡。那位脸上有婴儿肥的空姐清醒着,她看到韩芷烟身披雪白的雪狐皮短大衣,羡慕地伸手摸了一下皮料,好奇地问:“韩姐,这是在斯德哥尔摩买的?多少钱啊?”

    安锋在身后推了一下韩芷烟,微笑地插嘴:“韩姐,坐下再说,快点。”

    空姐们听到声音都醒了,韩芷烟勉强笑着走过行注目礼的通道,等落座后,脸庞婴儿肥的空姐向安锋伸出手来,爽朗地自我介绍:“你好,我是杨娜娜,是韩姐这个班组的空姐。”

    “凯恩·安,当地华裔,跟韩姐是老友”,安锋伸手与对方轻握了一下,感觉手很软,指肚微微有老茧。“……这次去国内旅游,接下来要拜托各位照顾了。”

    “好啊好啊”,杨娜娜欢呼:“我这个班下来,刚好积累了几天假期,你想去什么地方玩?我给你做导游。”

    韩芷烟轻轻松了口气,终于避过了介绍这一关,她实在……不知该如何介绍安锋。

    车里变得活跃起来,几位空姐围在安锋座位旁,七嘴八舌的问着说着,到让韩芷烟冷落在一边。韩芷烟安静地缩在角落中,享受自己的宁静。等班车进入机场,空姐们开始排队、整理服装,韩芷烟喊住空警,吩咐:“去帮我拿一张票。”

    杨娜娜赶紧插话:“拿我的家属票吧……韩姐姐的家属票,每年自己都落不下。”

    杨娜娜的声音低沉下来,她的目光转向VIP通道口,那里来了一队俊男美女。领先的是位神一般的美男,他有健美匀称的身材,脸庞像希腊雕塑般棱角分明,每一处五官、每一根眉毛都似乎完美无瑕。晨曦的微光下,他粉白色的皮肤晕染着一团光晕,浑身上下凛然不可侵犯的气势,让他……令人无法呼吸。

    这样的一位男子走在当先,他旁边两位分明是美女的高挑个,就显得黯然失色。世上所有的光辉都集中在那俊男身上,众人所有的目光都盯着那里,他的每一次呼吸,都令关注者随之呼吸喘气。

    韩芷烟也看呆了,她嘴唇上下蠕动着,似乎在说:“男人,竟然能长成如此妖艳。”

    男人受他的迷惑少一点,机组人员只是用欣赏的目光看着对方,那位空警还清醒,安锋轻轻扯了一下对方,递上自己的护照,以及一叠现钞,轻声吩咐:“赶紧,抢在他们前面,要头等舱。”

    空警急慌慌的转身而去,这时那对男女找位子坐下,彼此交谈着。这队人中除了一位俊男两位美女,还有两个扛摄影机的男子,以及一位背包的华裔。不久,那位华裔接到吩咐转身而去,与返回的空警擦肩而过。

    空警递给安锋机票,匆匆向韩芷烟解释:“没有家属票了,头等舱有人订完了,喏……”

    空警把嘴朝俊男美女方向呶了下:“是他们,说是去长城拍摄外景照,昨晚订的票。头等舱已经没有多余位子了,最后预留的空位,只能拿钱买。”

    韩芷烟歉意地看了安锋一眼,安锋嘴角挂着意味深长的笑,平静的接过机票,一副纨绔派头对空警说:“谢谢,剩下的钱给你买烟吧。”

    空警惋惜懊恼遗憾堆了一脸。老外有给小费习惯,但咱……咱不让拿小费的。虽然大家都收钱,但给钱你也不能给在当面啊,这让人情何以堪呐。

    幸好这时,俊男美女队伍中的华裔跑了回来,把众人的目光又吸引到哪里。空警趁人不备,赶紧将钱塞进怀里……老外太实诚,一点客气都不会,你要退让,他们毫不迟疑。所以对老外不能客气。

    这时,那位跑回来的华裔开口了,叽里呱啦说了一堆,杨娜娜急忙揪住安锋的衣袖问:“他们说什么?”

    “我旅途有伴了”,安锋笑得意味深长:“那位华人说:只剩四张头等舱机票,他问座位怎么安排……头等舱有几个座位?”

    “一般飞机都是六到八个”,机长回答:“我们飞机是六个,走吧,我们登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