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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给你揉揉。”一双玉足,骨肉匀亭,肤如膏脂,便是不看,光是掌心的触觉,已叫人神思荡漾。
阿雾的脸瞬间就涨红了,又羞又急,她哪里料得到楚懋会突然出手捉她的脚。只怪楚懋生得一副好容颜,清隽冷峻,眉眼间哪怕对着你笑,也自带三分疏淡。而且他大多数时间都自矜自持,两人便是偶然有肌肤相触,那也是事出有因,以至于阿雾哪能料到他还会出其不意地捉人脚。
“哎——”阿雾被楚懋的中指在掌心涌泉穴处狠狠一压,忍不住叫出来,却也不得不承认,还蛮舒服的,又疼又舒服。
尽管如此,阿雾还是惊慌地抱住小腿,一个劲儿地往外抽,“殿下,我自己来就成。”女人的脚如何能随便被人摸,何况阿雾更是只觉得浑身都不自在,快要被火烧起来了。
但是楚懋就跟没听见这话似的,低着头,已经将阿雾的脚从被子里捧了出来,双手一上一下揉捏着,神情专注,并没有丝毫的轻佻之态。
阿雾又叫了一声,也不知他按了哪里,只觉得腰身一麻,说不来是个什么滋味,两眼看着自己的脚在楚懋的手里,越发显得娇小和白皙。
“怎么能让殿下给我,我叫紫扇进来好了。”阿雾垂死挣扎。她不喜人碰触自己,便是平日有个劳累,也是让紫扇用美人锤敲一敲便好,这会儿也是被楚懋逼急了才说叫人的。
“你就不好奇老五、老六今日怎么会一起去南苑?”楚懋看了阿雾一眼。
如何能不好奇,只是一时没顾上而已。五、六两位素来是互不搭理的,只有在隆庆帝面前才扮一扮兄友弟恭的样子。
阿雾的眼睛一睁,“六皇子该不是在试探五皇子吧?”
楚懋换了个舒服点儿的姿势靠着,将阿雾的腿搁到自己腿上,并掩上被子,换了只脚给她揉捏,闻言笑道:“看来真是被你猜中了。”
“可是你不是说五皇子要半个月才好吗,那今晚他……”阿雾的脑子现在迷迷瞪瞪的,被楚懋全部打乱了。
“嗯,本来就是要让老六起疑才好。”楚懋随意道。
阿雾闻言,惊奇地看了看楚懋,不知家里这位祈王殿下什么时候和楚懃那种人混到一起了,“殿下,你和五皇子……”
“老五提前退出竞争,对我们并没有好处。”楚懋道。
这个阿雾自然是明白的,两虎相争的时候,他才好浑水摸鱼,所以楚懋会主动去给楚懃寻大夫,阿雾是很能理解的。
只是阿雾觉得楚懋话里的“我们”二字,很有点儿意思,她忍不住向楚懋靠了靠,俏生生地道:“殿下,我们是想要什么好处呢?”
楚懋忍不住捏了捏阿雾的鼻子,“你想要什么好处?”
阿雾刚退了一点儿红的脸又浮上了玫瑰胭脂色,自己揉了揉鼻子,带着点儿不满地道:“殿下,你的手才摸了我的脚。”
“你自己的脚也嫌弃?”楚懋好笑地道。
阿雾说不上个所以然来,她当然是不能嫌弃自己脚的,可也不能摸了脚又来摸鼻子。
楚懋此刻却将阿雾的脚举到了眼前,透着灯光看了看,晶莹剔透处更甚美玉,“我瞧着挺美的。”
阿雾火速地收回脚,缩回被子里,“殿下,还是早些睡吧。”阿雾转过身,有些不敢看楚懋的眼睛,那里头有一团火,像是会烧人。这会儿阿雾也顾不上谈刚才的什么好处不好处了,本来是个很好的试出楚懋真心话的机会,真是可惜了。
阿雾闭着眼,缩着脚趾头,就听楚懋道:“我今日瞧你,是不是挺想吃外头那粉蒸牛肉的?”
“嗯?”阿雾不解,楚懋缘何问起了这个。
“你若喜欢,明日叫紫坠给你做就是了,若是觉得不对味儿,就把那摊主叫进来,在府上给你做一回。若是喜欢,多叫几次也无妨。”
阿雾忍不住抱怨道:“我也没多喜欢,刚才只是饿了。”
楚懋静了片刻才道:“是我考虑不周。”
阿雾转过身看着楚懋道:“殿下今日怎么想起带我去南苑的?”如果阿雾没猜错,按楚懋原本的意思本来应该只是随便逛逛花灯节而已,“我瞧着,那南苑也不像话本子里头那些不规矩的地方。”
“只是想带你去听一听眉娘的曲儿而已。”楚懋显然也发现了,阿雾对所谓的花灯节仿佛并无兴趣,以前两次花灯节偶遇,让他错以为阿雾是十分喜欢逛灯节的了。“南苑么,是江南大盐商阮乐在京城的园子,里头住着他的几房小妾,还算风雅,京里头有身份的不敢去青楼楚馆,便喜欢去坐这种地方坐。”
阿雾心想她果然所料不差,想来祈王殿下蓄养歌妓的园子也大抵如此。“殿下若是喜欢眉娘的曲子,将她收进园子就是。”何苦费这许多周折,后一句话是阿雾没敢直说的。实际上,阿雾也并不以为楚懋的心思是在眉娘身上,他去南苑,想来还是为了老五和老六,一如当初他去景园,为的也不是梅长生的戏。
当然无论如何,阿雾是绝不会往自己身上想的,在她的脑子里,从来都没想过楚懋这样的人,所言所行仅仅只是为了讨一个女人的欢喜而已。
楚懋闭目不言。这倒难为了阿雾,她本想不管楚懋说什么,她都能绕到一边儿去,老话重提,哪知楚懋根本不接茬。
“殿下,是爱听曲儿些,还是爱听戏一些?”阿雾又问。
楚懋这才懒懒地启唇,依然不睁眼睛,“怎么说?”
“都说梅长生的青衣是一绝,殿下可喜欢听他的戏?”阿雾状似不经意地问。
楚懋睁开眼睛,眼底冷光一转,“你想说什么?”
阿雾垂下了眼睑道:“不知殿下可还记得上一回咱们见面的花灯节?”阿雾抬头看看楚懋,“那回我陪唐音去找梅长生,在他屋里看到殿下了。”
阿雾厌倦了一次又一次地试探楚懋,而今夜楚懋的亲近让阿雾忽然觉得是一个机会,她显然并不愿意就这样轻易放弃,这才决定兵行险着。
“哦?”楚懋的神情冷淡了不少,但还算留有余地。
“那回我和唐音遇险,正是殿下救了我。如果不是殿下,只怕我早就成了水下亡魂。”阿雾睁着一双真诚的大眼睛看着楚懋,眼里的感激并不虚假。
“哦?”楚懋挑了挑眉毛。
阿雾也不气馁,“我只是想告诉殿下,我也早就说过,殿下无论做什么,阿雾这一生都会不离不弃地陪在殿下、身边。”
楚懋的脸此刻只能用阴沉的白来形容,心就像被人握着,狠狠地拧了一把似的。他的好王妃,是在以这世上最最婉转的一种方式拒绝他,却还要表现出一副对他感恩戴德,誓死追随的样子。
“你先睡吧。”楚懋掀开被子下床。
阿雾看着楚懋的背影,肩膀十分僵硬,像是在强压下什么一般,而阿雾看不见的袖底,楚懋的手正握紧了拳头。
“殿下?”阿雾不解楚懋缘何会有这等大的反应。她这样说话,难道不是让两人今后相处得更自然些么,彼此也不用再费许多心神,他们本就是最牢固的利益共同体。
“你先睡吧,我去冰雪林。”楚懋穿上衣服,很快就出了门。
连阿雾想要提醒他,他的玉佩忘了系的话都还在嘴边,他就已经出了门了。
阿雾看着楚懋的背影,既担心,又着实松了口气,缓缓躺下,一夜安眠。
到清晨,阿雾醒过来,还特地吩咐了紫坠拣了一碟她做的楚懋爱吃的千层酥油饼和一碟芝麻萝卜酥,并另外两样清爽小菜,一同送去冰雪林。
而至于为何大晚上的,楚懋突然去了冰雪林,玉澜堂上上下下都没人吱一声儿。
过了正月二十,楚懋又开始忙得不见人影,好些时日都没回过玉澜堂了。阿雾琢磨不透楚懋这么大的气性是打哪儿来的,但遇到这样的事儿,总是要她先放低姿态和软地劝一劝才能好。
所以阿雾整个下午坐在榻上的小几边,咬着笔杆儿拟了张单子,晚饭前打听楚懋回了冰雪林,这才匆匆赶了去。
楚懋坐在桌案后,不冷不热地看了阿雾一眼,也不叫坐,就将她晾到了一边。
阿雾倒是不怵楚懋,依旧笑盈盈地道:“殿下这只玉狮子真可爱。”阿雾从桌上拿起楚懋的“爱宠”。
一旁伺候的李延广大冬天的都忍不住拿袖子擦了擦额头的冷汗,一脸哀怨。这几日冰雪林上上下下的日子都不好过,做主子的阴沉着脸,下头的人哪敢有个喜色,凡事都要打叠起平时三倍的精神来伺候,否则一个不好挨板子都算小的。
唯独这位惹了主子不高兴的主儿,却全然不怕,居然还敢动桌上的玉狮子,真正是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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