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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爷和荀老头是听陆文龙讲述自己暑假要外出比赛的请假,才听说这事儿的,有点好笑:“你还去折腾个什么棒球队?你以为你的场子很稳定了?我可是听说真的有人看上了你们那块肥肉,想咬一口。”
陆文龙存度好:“我现在应该怎么做,请教庞爷和师父。”
庞爷现在天气热,就要拿蒲扇了:“你觉得该怎么做?”
陆文龙想想:“我们够小心了,台子都是分在很多人名下的,没让人觉得是一伙人收了去,如果被察觉到,那就是有心人,看了好些日子,或者有兄弟反水,有人冒头我想先让,等他露出来,看清楚了,再狠狠的砸了他!”
俩老头相互对看一下,很满意,荀老头依旧靠回去抽旱烟,庞爷扇两下扇子:“这时候,我们不会直接帮你做,一直扶着你做事,对你以后有害无益,放手去做吧,分寸你自己是知道的,我们就再看看你的手脚。”“陆文龙把这事儿召集了骨干,通报了一下:“我们出去比赛,总领是阿竹的,有事儿不硬抗,特别是二狗,该退让就退让,不是说要等我们回来一起打,而是就算我们在,也要一起退让,不看清楚是谁在想捞一把,咬错了人,不划算,明白没?”
似乎已经有点号令的口气了,少年们轰声叫好,小白和阿光还特别保证,会把二狗看好,搞得曹二狗很不好意思:“我还要保姆么?!”
连胖子都敢鄙视他了:“二狗哥,谁要是抢你和大哥的东西,你不就跟疯了似的?你看你现在护食护得有多紧!”曹二狗基本就扎在台球场了,整天带着那十多个小弟专心挣钱,整天在场子里窜来窜去,冯丹又天天只顾着专心练球,陪顾客打球,真的那片就是他的血肉,谁要是敢来抢,真保不准他会做什么傻事。
余竹有主意:“明天开始,我们就把小崽子们全放出去,两三个两三个的,到处去混消息,看看有什么针对我们的风声,就这么大点个地方,一定小心看着。”
既然提到了小崽子,陆文龙就觉得该说说这事儿:“既然在这里的都是我们最贴心的兄弟,我就说个事儿,夹家琢磨一下,信得过就把这事儿给埋在心里一辈子,不同意当面背后找我说说都成!”
一辈子怕事儿?
十多个少年一下就安静了……
是在曹二狗的这间屋里,三张大床上乱七八糟的堆着被褥,少年们也或坐或躺的在上面,现在都直起腰坐好,看着和余竹一样蹲在椅子上的陆文龙。
这事儿陆文龙是给余竹通了个气,这个军师当时就有点呆,使劲拍了陆文龙几巴掌肩膀,表达了自己的死心塌地,现在就笑眯眯的端着茶壶蹲在椅子上不吭声,好像是在学庞爷的架势。
陆文龙看看:“全垒打有十五个人。外加阿竹,胖子,二狗,这是我们最早也最亲的十八个兄弟,我的想法是,以后所有打拼下来的产业,都是十八个人的。”停顿了一下,果然屋里顿时就是一阵猛喘气!
陆文龙继续:“我们都还年少,以后要经历的沟沟坎坎多得很,保不准有什么样,从今儿开始,我们相互供养一辈子!”不等惊讶的少年们开口询问,他就快速的说出自己的想法:“只要每得到一个多业,来钱的事儿,大家就分头写张条子给我,十八个人,谁有资格,谁没资格,只有我一个人看,超过半数的就没资格分,我会私下找没资格的谈为什么。”
曹二狗第一个跳出来叫好:“就这样!大家同心协力,用不用力,大家都看在眼己”
余竹吃吃笑:“我可没用力,我只用嘴的!”
换来少年们哈哈笑:“阿竹你是用脑子,脑力劳动统治体力劳动嘛。”政治课有说。
胖子激动加担忧:“我只管帐,是不是分少点,有这个资格,我已经很很得意了!”一年的时间,对他来说,真的才是天翻地覆!
杨森和阿生搂他肩膀:“你是财神爷,我们都跟着你屁股后面跑呢。
其他人更是兴〗奋的叫好。
陆文龙挥挥手,立刻就安静了,不知不觉之间,也许得益于球队骨架的威信,又也许来自于他事事当先的架势,这种气势开始在小团体里面逐渐建立起来了:“场子是大家的,就请大家都珍惜,一切开支要用,都可以找胖子和阿竹还有我要钱,只要两个人同意就可以,但是现阶段大家就没工资,因为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用钱。理解么?等好了,自然会有,我和大家都一样。”
少年们在这个阶段基本都是热血沸腾的,拿不拿钱根本不在乎,更在乎的是那份尊重和地位,更是轰然叫好,一个劲点头。
陆文龙才继续:“至于其他,以后的场子就按照这个架势来,阿丹是台球场的头子,三百公子,其他小弟一百五,至于跟着扎场子的外围小弟和想进围子的,
有事受伤立功就有奖,这个就不用讨论,按照这样办……”少年们一个劲点头,老实说,连他们大多数还根本想不到这么多,下面的小弟就想得更少了。
陆文龙接下来开始分派:“阿光小白阿俊,你们负责管理所有外围小弟,还是那句话,尽量拆散,越散越好,没有固定的团体,要松散,从里面找到骨干,慢慢带,以后我们还会有别的场子,那时才真的需要这些骨干特别是阿光和小白,你们俩有点贪玩,阿俊负责监督他俩!”
两帅哥很不好意思,相互埋怨对方妨碍自己进步!
其他人的职责本来就明显全垒打的专职打手,胖子的财务小组,阿竹的智囊团,曹二狗管理场子都已经各自有自己的人手,慢慢在成型了。
陆文龙最后才说一句:“为了大家的长久,出了这个门,刚才的事儿就当没说,自己好好掂量一下,要退出的趁早,我也不是大哥,道理我就不说了,各自做好自己的事儿,总有一天,我们会出人头地的!”
少年们有点安静,都看着依旧蹲在椅子上笑眯眯的陆文龙,似乎在憧憬他说说的出人头地是个什么样的场景,多半脑海里都是录像当中热闹非凡hua天酒地的感觉!
十多岁的少年嘛,小地方的孩子,难道你还能期望他们想象什么格外高雅的东西?
陆文龙也看着自己的兄弟们,不做声,一张张脸看过去。真的,这个年岁的少年真不会有那么多复杂的想法,就是热血和冲动,一个个的脸上只写满了信任,断没有什么负面情绪!
是余竹打破了安静,抿了一口茶,随手把手里的小茶壶扔在水泥地面上,哐的一声,摔得七零八碎,脸上没什么表情从椅子上下来,躬身捡起一小块瓷片:“我是个怕见血的,只敢躲在各位兄弟背后出主意,但是你们为我屏障,我必不负你们”挺好一句话,这帮成绩不太好的小子,多半都听不懂字句,但是不妨碍他们理解他的意思,因为接下来,这个说自己怕见血的白纸扇,就伸手在自己手指上用锋利的瓷片轻轻划了个口子,简单的在旁边这张八仙桌上写了个小小的余字,笑笑就扔了瓷片开门出去了!
少年人最爱这种带点神秘气氛的歃血为盟了。争先恐后的跳过来捡起地上的碎瓷片,划…开手指,留下自己姓,只有曹二狗这没文化在那使劲不满:“我他妈的这个姓,也太复杂了点吧?这么费血!我都划了三次了还没写完!”
人家余竹写成核桃大,谁叫你非要写得海碗那么大!笔画又那么复杂的!
陆文龙不吭声,笑眯眯的蹲在桌子旁,看少年们激动万分的写完自己的姓,然后才豪气万分的学着余竹往外走。
口中还轻轻巧巧的提醒:“慢点嘿,挤点出来就行了,别搞得血呼啦吃的,写小点,你怎么这么傻啊!这么大,你要不要写半个桌子大?写得大又不多分点!”
阿林撇嘴:“我喜欢!你写什么地方,我挨着你写!最贴心!”
这是张旧旧的八仙桌,早就磨掉了漆面,露出光滑的木面纹理,少年们也乱七八糟的找地方写,大大小小都有,阿光也这么问陆文龙,陆文龙都笑嘻嘻的不说话,只动下巴,意思是赶紧的,随便写!
直到都写完了,最后一个依依不yin的出奔了,陆文龙才跳下来,找块小瓷片把手指轻轻划…破一点,开始在桌子上捣鼓搞了好久,他才得意洋洋的提着球棍出来:“我去上班了,明天就要下午上路参加比赛了,要离开的做好准备,不离开的更要提高警惕,多用脑子……”
轰然叫好的产年们才不听他废话,七手八脚的把他推开,乐淘淘的冲进去看八仙桌,乱糟糟的嬉笑着围上去,却一下就安静了!
上面没有陆字!
只有一根根血线,把其他十七个名字连起来!
线可细了,但没一处断点!
相互看看,居然有几个想流泪的!
没出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