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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的一声,铁链解开,那枷锁也打开了。李一铲挣开枷锁,脸上慢慢浮出笑容,随之瘫倒在地,晕了过去。陈驼子背起李一铲,这边田苗花按照陈驼子的指示,也解开了土墙的机关。玄宫的大门陡然出现,门外刮着阵阵阴风,但墓室里的人都像沐浴春风一样享受着这阴风。陈驼子说了一声:“快撤。”他背着李一铲,带着田苗花走出大门。门外一个人都没有,那条土台阶依然蜿蜒着通向树洞。
三个人从树洞里出来之后,满身都是汗。李一铲慢慢苏醒过来,他疲惫地笑笑,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田苗花脸脏得像只小花猫,眼泪和着土渣子把脸抹得五颜六色。陈驼子长舒一口气:“大难不死啊。”田苗花说:“陈叔叔,那个人是谁?”陈驼子摇摇头:“不知道。但我估计肯定是那个盗墓团伙中的一员。”田苗花问:“那他为什么要救我们?”陈驼子摇摇头:“良心发现?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快点带着一铲去疗伤。”
李一铲脖子上被套得紫红了一圈,不过并无大碍。抹上膏药,休息了一天,已经可以自由走动了。陈驼子看过他的伤势以后,笑着说:“一铲,你以后可以传宗接代了。”李一铲“嘻嘻”笑着:“师父,可没人跟我呀。”陈驼子“哈哈”大笑:“还说没人?苗花不是吗?”这个时候,田苗花拿着汤药走了进来,看见两个人直直地瞅着自己,脸一下红了。
陈驼子说:“丫头,我把你许配给李一铲怎么样?”田苗花放下汤药,羞涩得一句话不说转身出了房门。李一铲脸也红了:“师父,你……你怎么可以随便指婚?”陈驼子说:“有什么不可以的。我和田苗花的爹是至交,我和他两个人当年也是出生入死过的。苗花这孩子就算叫我一声爹,也不为过。你是我徒弟,我指婚怕什么,天经地义。苗花在唐墓里能不顾自己安危,舍身救你,这样的女孩还有什么挑的?好了,听我的,这事就这么定了。”
田苗花此时趴在窗边偷听,心跳得厉害。李一铲咬着嘴唇没有说话,陈驼子闷哼一声:“你小子得了便宜还卖乖。当年田家也是官宦大户,富贵人家。田苗花绝对是名门之后,只是家里出了变故,才落到此地步。要不是这样,哪能轮到你小子。”
李一铲喃喃地说:“我不是不愿意,只是必须得问过父母才可以。”陈驼子点点头:“你出来也有日子了,该回家报报平安。明天咱们三个人回家。让你父母也看看苗花。”
第二天早上,三个人一起说说笑笑回到了李家镇。到了李家门口的时候,田苗花紧张得厉害,紧紧地抓住陈驼子的袖子。陈驼子笑着,带着女孩跟随李一铲进了家门。李一铲回到家,兴奋至极,大声呼喊着:“爹,娘,我回来了。”
富贵嫂子哭哭啼啼地从里面走了出来:“一铲,一铲,你爹他……他快不行了。”
李一铲一听这话,如遭雷击。他急忙跑到内宅,看见自己老爹李富贵躺在床上,气若游丝。李一铲紧紧地抓住他的手,哭得很伤心:“爹,爹,你怎么了?”李富贵勉强睁开眼:“你……你回来了。爹……不行了。看……看你一眼……就满足了。以后李家……都靠……你了。”陈驼子和田苗花也走了进来,看到此景,都十分震惊。富贵嫂子看见陈驼子就像疯了一样,哭喊着狠命地打着他:“你……你不是说,你给我们老太爷下了好葬吗?怎么我们李家还是遭此横祸,你这个骗子。”
陈驼子面如死灰,一言不发,走到李富贵的床前,仔细翻看着他的眼皮,又看了看舌苔,随即掀开被子,解开他的前胸衣服。李富贵的前胸斑斑点点全是银黑色铜钱大小的斑。陈驼子目瞪口呆,对李一铲说:“坏了,你爹中砂毒了。”
李一铲忙问陈驼子:“师父,什么是砂毒?”陈驼子叹口气说:“如果我预料得没错,你们家祖坟让人给刨了。”话音刚落,屋子里一片死静。
李一铲颤着嘴唇说:“什……什么,祖坟被刨了?”
陈驼子说:“葬口又称穴。天下墓葬大致共有四种穴位,龙、穴、水、砂。砂是葬位里最凶的一种,古时就有凶砂恶水的说法。这砂不是普通的凶葬,而是吉穴凶葬。本来是个阴宅的好风水,可惜下葬的时候却用了极凶的手法。你们李家祖坟的风水非常好,可以说是上等的吉穴,只是现在已被人破坏,成了凶葬。你爹胸口的伤叫刺面砂,属于葬毒,祖上阴宅发生巨大变故影响了后人气血走向才形成的。”
富贵嫂子擦擦眼泪说:“老陈,刚才对不起了。那我们当家的还有没有救了?”陈驼子长叹一声:“有救倒还是有救。只是……”富贵嫂子说:“老陈,你尽管说。倾家荡产也要救我们当家的命。”
陈驼子一摆手:“倾家荡产倒也不必。救李富贵的命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第一,必须把捣毁的墓葬重新布局,改明葬为暗葬。”明葬就是加墓碑加宝顶封土,让人知道这里是墓穴;暗葬和明葬恰恰相反,只是把棺椁在穴位里一埋,不加任何标志。
富贵嫂子说:“这个没什么。只要墓穴利于我们李家,如何下葬都听老陈你吩咐。”陈驼子点点头,接着说:“第二,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救李富贵的命需要三十八味中草药,大部分都能在药铺里买到,只有一味比较困难。”
富贵嫂子说:“你说吧,是天山雪莲还是千年人参,花多少钱我们都买。”
陈驼子摇摇头:“我说这味药古怪,不是因为它难得,而是因为……罢了,这味药叫首望花。”
富贵嫂子说:“这是什么药?”
陈驼子说:“就是李老太爷的骨灰。”
满屋子寂静无声。李富贵挣扎着气喘吁吁地说:“要我碰祖宗的尸骨,还不如让我死了。”李一铲说:“爹,爷爷已死,你还要好好活着。”李富贵用枕头来打他:“你个不肖子孙。你要是敢动你爷爷的尸骨,你就给我滚,我再也不认你这个儿子。”
几个人从屋子里出来以后,互相对视着默默无语。富贵嫂子埋怨陈驼子:“老陈,那首望花是什么东西,你私下告诉我就好了。让当家的知道,他自然是不会同意了。”陈驼子叹口气:“我也是大意了。这样吧,我和一铲先去看看老太爷的墓穴,然后咱们回来再定。哦,对了,嫂子,这位姑娘是田苗花,是我的一个朋友的女儿。”
富贵嫂子看着羞红了脸正低着头的田苗花,勉强挤出点笑:“这个姑娘好标致呀。”李一铲现在心急如焚,急急地说:“师父,咱们快去吧。”
到了李家祖坟,李一铲看到自己爷爷的坟墓被糟蹋得不成样子,如遭雷击,嘴里的牙差点没被咬碎了。陈驼子一指那被破坏的引水沟长叹一声:“黄泉之水又被重新引入墓库。一铲,这是有人想让这祖坟变成绝户坟呀。这下手也太狠了。”
陈驼子抬起李老太爷的棺材盖,仔细查看机关。他指着一枚棺材钉说:“果然有人来过。这个棺材钉上还挂着血迹。”李一铲握紧拳头,眼里都冒了火。
陈驼子把棺材盖掀开,指着李老太爷的尸体说:“一铲,你到底想不想救你爹?”李一铲说:“我当然想救了。”陈驼子说:“既然想救,还不动手?”说罢,他一伸手从棺材里抓住李老太爷的尸体拖了出来,看到李一铲还愣着,说:“发什么呆,我抬头你抬脚,把尸体抬到外面焚烧。”
李一铲忙抬起李老太爷的脚,两个人来到墓外。李一铲看着这尸体咽了下口水:“师父,这合适吗?惊动先人,会不会遭报复?”陈驼子从怀里取出打火石:“遭什么报复?人死如吹灯,魂魄无影无踪。就算李老太爷在天有灵,他知道我们这是救他的儿子,我想他不会生气的。”说罢,他蹲下身子,用打火石在李老太爷的寿衣上打着了火,转眼之间大火四起,火苗蹿起老高,空气中弥漫着难闻的气味。
一会儿工夫,尸体就烧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一截干枯的黑炭。陈驼子带着李一铲在地上搜刮了骨灰,放在一个小坛子中,然后他又指挥李一铲和田苗花,重新修葺了李老太爷的墓穴,把李老太爷剩下的那点尸骸重新放进棺材里。然后把那些地上的标志全部去掉,使这祖坟变成了一处平穴。
收拾完了,陈驼子嘱咐李一铲和田苗花去药铺按照药方抓药。药很快就凑齐了,陈驼子亲自下厨房熬制。富贵嫂子端着这碗药骗李富贵服下,所有人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陈驼子把李一铲和田苗花带到书房,从怀里掏出一把黑色碎渣,放到桌子上。李一铲好奇地问:“师父,这是什么?”陈驼子用手捏着这些碎渣说:“这些都是铁屑,我在你们家祖坟的墓库里发现的,应该是盗墓贼的铁锨上留下的。这些铁屑我已经不是第一次见了。在黑山的古墓里,我也发现了这些铁屑。”
李一铲握紧拳头,牙齿咬得“咯咯”响:“师父,你的意思是……”陈驼子点点头:“不错。我们正在抓的那群盗墓贼就是刨开你家祖坟的罪魁祸首。”
李一铲“啪”的一声,用手在桌子上重重一拍:“我李一铲就是走到天涯海角,也要抓到这群人。”田苗花咬着下唇说:“陈叔叔,现在还有那群人的线索吗?”陈驼子点点头:“他们下一个目标就是天墓。”
李一铲去看李富贵,发现他面色已经红润,已无大碍,便放下心来。李富贵对这个药多少有点怀疑:“你跟我说实话,你们到底动没动老太爷的尸骨?”李一铲用提前编好的瞎话说:“爹,你说哪了。谁要动我爷爷的遗体,我第一个就不答应。你放心好了。我陈师父用另一味中药替换了那首望花。药效都是一样的。”李富贵想再进一步询问,李一铲找了个托词赶紧跑出来。
李一铲决定马上动身去天墓抓盗墓贼。他辞别了父母,和陈驼子、田苗花一起再次赶奔黑山。
三人顺着黑山山脉登到群山中最高的山峰上,俯视四周。山峰上,山风阵阵,刮得衣服乱颤,群山隐隐藏在云雾之中,似是真龙在游动。山脚下的茅舍、树林深幽远藏,景致愈发迷蒙。
陈驼子抬起头看看万里无云的蓝天,然后慢慢地闭上眼睛,轻轻地嗅着山林的味道说:“天墓,马上就要飞来了。”李一铲和田苗花也抬起头去看天,只看到一片蓝色。李一铲胡疑地问:“师父,难道有人把墓修在天上?”
田苗花洋洋得意地说:“这个你就不知道了吧。这天墓啊,据说是明朝朱元璋几乎倾全国之力制造的。他想把自己葬在天上,这样就没有人能盗自己的墓啦。”李一铲听得目瞪口呆:“虽然祸国殃民,但这个皇帝的想像力倒还丰富。”田苗花笑着说:“哪呀。那时候有个风水大师,在一个奇大的风筝上,用金线勾勒出一个宫殿来取悦皇帝。这朱元璋受此启发,还真就想把自己葬在天上。他下令不管付出什么代价,都要建成这个天墓。但这么多年了,谁都没发现这个天墓,这肯定是个美丽的传说。”
陈驼子睁开眼睛缓缓地说:“这可不是什么传说。确实有天墓存在,但到底是不是朱元璋时期所建,已经不能考证了。当然也不是没人发现过它。”李一铲和田苗花同时睁大了眼睛:“有人上过这天墓?”陈驼子微微笑着:“不在少数。”田苗花问:“那怎么都没有资料记录?”
陈驼子看着天空,长叹一口气:“因为上去的人,再也没有下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