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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到了第二日,世伯便与我找了你的父亲,与他说明。幸好你父亲深明大义,更赞你这回替天行道,为世间除了不少大害,只教你保重身体,凡事别太逞强,事情办好,处理妥当才能回去。我和世伯听了,都吓了一跳。世伯更赞你父亲为人豪义,不拘小节。你父亲还交代我,你娘那里他自会替你隐瞒,教你不用记心,家里一切安好。后来,我和世伯回去,世伯便寻了你那结义兄弟徐庆,说他会和二娃子出趟远门,教他照顾一众师弟。徐庆不敢违背,也知世伯性子,不敢多问。可他还有其他小兄弟对你的极是担心,却来找我问长问短。世伯三令五申教我不可宣扬此事,我只好骗他们,你受了世伯吩咐,有要紧之事去办,一切都很顺利,很快便能归去,你那些小兄弟方才放心。只是却瞒不过徐庆还有岳飞这两娃儿,不过幸好他们懂事,知我为难,也猜出世伯和二娃子离开大多与你有关,这两人更是对我行了大礼,求我多多关照你。如有需要,只要一封信,他们纵使上刀山下火海都会赶过来。之后世伯恐夜长梦多,到了第三天一大早就启程了。师弟,你这些兄弟真心是好啊,实在教人羡慕得很!还有世伯,对你这个徒儿也是极为关爱,要不然也不会千里迢迢赶来!”
邓云听罢,双眸已满是泪水,转过身,轻拭了泪水,方才与杨再兴答道:“恩师还有一众兄弟的情义,我邓云没齿难忘,还有多谢杨大哥你为我如此奔劳。小弟亦是谨记在心!”
“哎!你说地什么话!我虽稍长于你,但却打心里敬佩着你!莫说这些小事,就算是那!”杨再兴正要说下,邓云心知他又要提那起义之事,忙打断道:“杨大哥心意,小弟明白,但这时局势正是紧张,有些话还是别提的好,以免山里的弟兄听到多心。”
杨再兴面色一怔,很快便明白过来,叹了一声道:“那好。现在你有何打算?”
“我正准备带些弟兄,下山接应,也不知那些土豪聚了多少人马,若是屠杀善良,定不轻饶!”邓云冷声道。杨再兴闻言,双眼一亮,即道:“我随你同去!”
说罢,两人即刻动身。不一时,邓、杨两人各带一队十人从骑,望山下赶去,沿路凡见到邓云的百姓难民,又是亲切又是感激地向邓云拜礼作谢。有些人更是听说那些官府土豪的举动,以为邓云要下山应敌,纷纷赶来,要随邓云一同前去。邓云费了不少功夫,才把众人劝退。杨再兴见这近万难民对邓云如此敬重有加,心想待邓云这番义举传了出去,日后登高一呼,想必不需数月之内,便能聚集十万人手,到时再从中挑选壮丁,不用一年便能训练出数万精兵,再想邓云村里那些弟兄各个本领了得,再加上牛、黄、梁等人,何愁大业不成!
想到此,杨再兴眼中精光愈加闪烁,心中更萌生了期许。却说邓、杨两人刚下了山后,见四面八方人影纷纷,漫山遍野,不知有多少难民竟还赶往过来。
邓云见了,眉头一皱,急与杨再兴吩咐道:“杨大哥,这些难民不成队伍,各自相赶,若无人追赶尚好,但一旦那些官兵、土豪的人马杀来,肯定会大乱,互相推拥,别人还未杀到,恐怕便有千余人死于自相践踏。待那些官兵、土豪的人马杀到,这些难民手无寸铁,又急又慌,只会被一味屠杀,这四处一带瞬间便将横尸遍野!”
“那可如何是好!?”杨再兴眼睛一瞪,心头一揪,仿佛看到了血流成河,遍地尸骨的凄惨光景,急忙问道。
“杨大哥你学过兵法,速速找上红缨,与她聚合人手,让这些难民排好队伍,然后和他们说明利害,教他们就算遇到万一,务必也要保持队形。我先寻附近高处,打探四周,但见有势头不对,自会通知你们准备。”
邓云神色一沉,这段日子的历练,倒让他成熟了许多,起码能够做到临危不乱。
“好!我想那些官兵一时半会还来不了,最多就是那些土豪的人马,不过师弟你还是不能掉以轻心,若见得那些恶人,不可轻举妄动,等弟兄们来了再去动手!”杨再兴凝声而道,邓云微微一笑,把头一点,两人对视一眼后,杨再兴便勒马领着他那队人马离去了。邓云随即带着那十名从骑,策马赶到一处高坡,那里的地势正好可以望远。
约是过了两个时辰,四面八方的难民开始纷纷组成队伍,有条有序地望大行山进发。邓云看了心中一喜,忽然却见东南角的密林上鸟雀一大片一大片的惊飞,顿时面色一变,心中暗付:“看这阵骚动,在那处密林里埋伏的起码有上千人。若是忽发袭击,定将会有极多伤亡。但这时候,也没时间聚集人手。”
邓云心中一紧,咬了咬牙,又暗付道:“恩师平日常教,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若遇难事便想着退缩,势头便弱,绝无成功之理,但若能下定主意,随机应变,纵是兵力悬殊,亦有一线生机。”
邓云想定,神色一震,立刻教两人去通报杨再兴、红缨,然后又与其余八人教道如此如此。
且说,在大行山附近乡里村庄的土豪、财主,为了追名逐利,取得功名,不惜屠杀善良,以取得进身之机,这些人联合在一起,由一个叫陈博明的人牵了头,大概聚了千余人。这日,陈博明见往大行山的难民纷纷不绝,不但凌乱,更无队形。这陈博明手下有两个食客,乃是一对胞兄弟。哥哥的叫‘追命燕子’姚峰,弟弟的则叫‘滑头鬼’姚铭。其中姚铭曾经学过些许兵法,眼见这等光景,便看出其中弱处,教陈博明暗中聚集人马,但听号令,忽发袭击,不用一时半刻,这些难民便先因自相践踏死去许多,再趁其乱,一拥而上,尽都成了砧板鱼肉。到时向官府一报,记个首功,再托人花些钱财,当过县令也非难事。陈博明听了大喜,却又恐大行山那些义匪,姚铭却笑说,到时形势混乱,再说现在大行山内人满为患,杂事众多,等大行山的义匪赶来,他们早就逃之夭夭了。陈博明大喜过望,立即和那些土豪财主商议,召集人手,便是在大行山东南角的密林先埋伏起来。
这时,在密林内,先去打探的人马急急回来,报说四处难民竟开始各依队伍,行速颇快,正往大行山赶去。姚铭一听,顿时面色大变,惊呼道:“呃?这些无知平民怎知结队而行?莫非有高人所教?不对啊,先前分明打探到那黄算子不在山中,除了他外,还有谁有这个本领!?”
“姚铭,这可如何是好!?”陈博明一听,神色颇急,只觉这本是大好光明,一下子便黯淡下来。
“老爷先别紧张。就算是有高人,也不过后知后觉。你速发号令便是!”姚铭一眯那对三角眼,冷声说道。陈博明也算是个狠辣人物,这一听,胆气一壮,一硬心头,便欲下令。那‘滑头鬼’姚铭的哥哥‘追命燕子’姚峰,乃是个健硕大汉,有一双凌厉冷酷的眼睛,手中一紧,把手中长矛抓得紧紧,正准备厮杀。
就在此时远方一大片风尘涌起,忽地又听一声宛如雷炸的喝喊,
遂见一人手提弓箭,风驰电掣般飞马冲来。
“你等这些宵小鼠辈,我在此等候久矣!”
陈博明等人纷纷色变,眺眼望时,却见是一少年郎。姚峰面色一冷,竟不等陈博明吩咐,大喊一声,策马便出。
“哪来不知好歹的娃儿!速速退开,否则莫怪我手下无情!!”
姚峰挥舞着长矛,满脸狰狞冷酷。陈博明那班人各个都冷笑起来,姚氏兄弟一文一武,可都是犀利人物。这姚峰曾经一人单挑数十汉子,最终不但杀了大半,还为了追杀那领头者,不惜废寝忘食地追了近百里路程,‘追命燕子’之名也因此得来。这时,姚铭却是面色一变,疾声呼道:“哥哥小心,此人非等闲之辈!!”
原来姚铭早就打听到现在大行山由一年逾十七、八岁的少年当家,听说这少年文武双全,由其箭术极佳,有百步穿杨的本领,自从他来了后,不知有多小恶匪强寇死在他的箭下,其中就有那恶名远扬的‘快活菩萨’!姚铭见眼前少年无论年纪、打扮都与这人相似,唯恐其兄轻敌大意,阴沟里翻船!
就在姚铭话音刚起,蓦然一道箭破虚空的震响暴起,姚峰睁眼望时,一道飞影夹带着寒光已朝自己迎面射来。姚峰心头一阵,下意识地拧起长矛就扫,嘭的一声巨响,箭刚破裂,又是一阵刺耳发鸣的动响袭来,同时还感觉到一阵劲风。姚峰急忙往后就倒,眼睛瞪得斗大,分明看见一根箭矢贴着自己鼻梁飞过,登时吓得心中一跳,已有了惧意。
“好俊的连珠箭,若是我那哥哥慢了些许,恐怕此下已丧了命!”
姚铭见那少年郎箭艺这般了得,更是确认那少年的身份,见他又欲张弓,念头一转,连忙叫道:“兄弟且慢!这其中或有误会!”
“你们这些人丧尽天良,欲杀这附近的贫苦百姓作为进身之阶,我早就打听到风声,休要废话,尽管来杀,看你们识不识得我铁胎弓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