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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少年郎正是邓云,此下邓云眼光锐利有神,面色端然愤慨,手招起铁胎弓,姚峰俱他箭术,心里虽是不忿,却再也不敢贸然靠近。
陈博明那班人马见了,无不忿怒,纷纷嘶声叫嚣,陈博明急安抚众人,又向那几个领头的财主打了眼色。那些财主也知陈博明做事颇有分寸,便也配合,各去约束自家人手。随即陈博明眯了眯眼,打量了邓云一阵,低声与旁边的姚铭说道:“这少年年纪轻轻,却颇有胆识,更兼箭术这般了得,定就是那暂时替了牛皋、梁兴,做了大行山当家的少年。再有我前番打听到,就是这人用了计谋,不但了联合牛、梁两班人马,还歼灭了狼头山。更为可怕的是,大行山的那伙人马竟无一人阵亡,大获全胜。狼头山地势险要,虽然比不上大行山,但若要将其连根拔起,起码动用数千兵马。从此可见,此人谋略极高,定要小心行事,莫中了他的奸计!”
“老爷说得对。还有,那牛皋虽是粗鲁,但手下的黄算子可是极为了得的人物,忠义社的梁兴也非寻常之辈。这些人竟敢把大行山交到这少年手上,足可见他本领高强。
我看这少年现在显得野蛮莽撞,却是设下埋伏,就等我们来自投罗网!”姚铭脸色阴寒,那双三角眼发着寒光。
陈博明一听,心里一揪,连忙问道:“兄弟从何见得?”
这时,邓云仍在吆喝叫嚣不绝,众人虽是气愤,奈何陈博明却迟迟不发号令,不合众进攻,又怕邓云的那张铁胎弓。姚铭朝远方打了一个眼色,低声又道:“老爷你看,那处风尘弥漫,不知埋伏了多少人马,若是我们贸然行动,被他杀个措手不及,那岂不吃亏?”
陈博明一听,登时心头一揪,已生了退意。这时,邓云见那人丛中一穿着华丽,略显雍胖的中年男子正和另一相貌猥琐,却又显得有几分机灵的男子窃窃细语,便莫约猜到这两人肯定是这班人马的决策人,猜到他们已是中计,立即面色一震,扯着嗓子大喝:“战又不战,退又不退,竟是如此,便由我先出手罢!”
邓云喝毕,张弓拉弦,朝着前头那姚峰就欲射箭。姚峰面色一变,不知是进是退。姚铭面色一急,连忙叫道:“兄弟误会!我们这些人都是仁义之士,听闻官府欲来屠杀良民,特来救助。听你口气像是大行山的义士,若是如此,可千万别自相残杀,教那些狗官痛快!”
邓云闻言,心中冷笑,故意露出惊异之色,把弓放下,问道:“当真!?”
“呵呵,那是自然。朝廷昏庸,天道不公,眼见世道混乱,官府倒成了杀人放火的寇匪。我们平民百姓本就生计难继,受尽欺压,若还互相为敌,岂不禽兽不如。”这姚铭倒是能屈能伸,只不过他这话一出,背后那些财主壮丁各个都面色大变,听这话,这姚铭不是在骂他们么!
“哈哈!正是如此。此事不过一场误会,这位好汉少年英雄,实在教人佩服。现在误会竟已说清,我们聚在这里也是多余,这便散去,省得再生误会。”陈博明哈哈一笑,这便有意欲走。邓云面色一凝,竟独自一人冷冷地打量着上千号人马,好似挥手之间便能将这千人剿灭殆尽。这等气概,可把陈博明吓得心跳加速,手心、后背都冒了冷汗。
“竟然诸位都来了,何不到大行山一聚,我在山里还算能说上话,到时可宴请诸位饮上一趟酒,然后再回去也是不迟。否则岂不教人笑话我大行山不知待客之道?”
邓云素来稳重,恐轻易答应露出了马脚,反而出言相留,显得真实。果然,那姚铭一听,脸色一紧,急便答道:“嘿嘿,这就不劳烦兄弟你了。实不相瞒,我们这班人大多都是有家室有家业,这番只是气愤不过,才赶来此处相援。刚才来到,方知多心,大行山的兄弟把事情办得利落规矩。我们也不想惹了官府,连累家小。”
姚铭这话一出,陈博明急与那几个财主打了眼色,随即众人纷纷附和起来。邓云听了,一拱手答道:“竟是如此,我便不再勉强了。请便吧!”
邓云说罢,却无意退去,仍旧立马原地。陈博明知这少年机警,遂便喊回姚峰,然后命队伍后头的人先走,又暗暗吩咐姚峰还有前头数十壮丁,教他们小心提备,以作断后。姚峰领命,便是引着数十壮丁留在最后。
不一时,这千人都已退出密林之外,姚峰见状,冷冷地瞟了邓云一眼,转身勒马便带着那数十壮丁离去。邓云心头一松,大叹了一口气,他哪里有人埋伏,只不过教剩下那八人在其坐骑尾巴上绑上树枝,然后绕地而走,掀起风尘,做了假象。这一来,可以以假乱真,二来又想着能够拖延时间,让那些难民能够赶到大行山上,当然最好的结果就是能骗过他们,不战而屈人之兵!
邓云毕竟还是年幼,而且许多事情还未经历,以前看那些古史,见譬如诸葛亮、曹操、周瑜等多才英雄、谋士,用计捏手就来,谈笑间便能歼灭数十万大军。这单看文字,好像并不算难,但当自己亲自操作,才知那惊心动魄,些许差错,便会露出马脚,不但功亏一篑之余,大有可能还会落个死无葬身之地!
邓云心里一沉,待了一阵,见陈博明那班人马已是走远,而姚峰那数十人也都出了密林,正欲离去时,忽然背后一阵马蹄喊杀震响,风尘大片涌起,只听有人扯声疾呼喊道。
“师弟勿惊!!杨再兴来也!!”
邓云面色一紧,暗道不好,急回首望去时,正见杨再兴策马为首当冲,左右分别紧跟着红缨、郑明,莫约七、八十弟兄都骑着马奔飞赶来。这七八十匹马匹已经是大行山的所有,马匹价格不低,能买下这么多马匹,已经算是耗费了重金。其中有三十多匹还是从柏谷的山寨里夺来的。
杨再兴满脸急色,不断甩鞭纵马。红缨紧紧咬着红唇,眼里尽是忐忑之色。原来早前,邓云派人通报,杨再兴、红缨得知后,又惊又怒,本就立刻想前去赶援。后来又听邓云吩咐他俩先把难民安置,他自有计策。他俩虽是着急万分,但又想着邓云本领了得,做事素来极有分寸,便先依了他的话,一边又命人聚集山上的骑兵,后来见大多难民都上了山后,立刻便领着这七八十个弟兄策马赶来。
且说邓云以为杨再兴等人一来,计策败露,心里大急,正想要如何对付。哪知陈博明那班人马,本就疑神疑鬼,刚好在一处高地,见到有一彪人骑马冲来,气势汹汹,吓得如惊弓之鸟,自乱阵脚,那些财主本就是贪生怕死之辈,各吆喝着人家人手,四处逃窜。陈博明一时间也是不知所措,那‘滑头鬼’姚铭更是聪明反被聪明误,急呼中计。一时间,惊呼乱喊,叫骂杂响此起彼伏。邓云见这般光景,立即看出其中端倪,自是心头转喜,暗付天助我也,又恨这些人欺善怕恶,为求利益功名,视人命如草芥,皆是世间祸害,不如来一重挫,教他们不敢再去作恶!
邓云念头一定,说时迟那时快,杨再兴已将赶到。邓云急呼一声,随我来,就鞍上挂住铁胎弓,然后从背后缝制精细的皮囊内,取出了铁棍。却说这皮囊乃是邓云照着后世用来安置兵器的背套制造,当然邓云并没这般手艺,替他缝的乃是红缨,红缨为此可下了一番苦功,邓云试过几回要不是太松,就是太紧,红缨修改了七、八次,邓云方才满意,为了感谢红缨,邓云又特别命名这叫‘缨裹’。
却说邓云一声喊起,纵马就冲。杨再兴眼睛一亮,紧追其后,红缨见邓云无碍,心里一喜,也连忙领着后面的弟兄跟上。另一边,姚峰刚出了密林,正往山坡上赶,忽听得上方大乱,背后喊杀声起,正是不知所措时,邓冲飞马杀到。姚峰见邓冲没了弓箭,却也不怕,大喊一声,拍马冲落,向邓冲迎了过去。电光火石之间,姚峰从高而落,势头极猛,邓冲却无惧色,待姚峰赶近,身体一侧,避开姚峰刺来的长矛,人马分过的同时,一拧棍子回后就扫,正中姚峰后背。邓冲力劲颇大,打得一声暴响,姚峰痛呼一声,翻落马下。后面的杨再兴赶到,一枪望地下滚动的姚峰就刺,姚峰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刺个透实。与此同时,邓冲已望高坡冲起,那数十个壮丁见姚峰转眼间就丧了命,各个吓得脸色剧变,纷纷逃去。邓冲舞起棍子,左突右冲,打得人影倒乱,惨叫不绝。随即杨再兴、红缨赶到,邓云大喝喊道:“这些人大多都是身不由己,别取性命!”
杨再兴听了,眼中杀意一退,这才留了手,只是用枪棍横扫少用枪头。
与此同时,陈博明那班人马早已散乱,又听后方惨叫声连连,宛如人间地狱,各个都吓得破了胆。姚铭虽是忧心自家哥哥,但这些财主都吓得没了魂,难以聚起迎敌,反倒这时人多还乱。姚铭急教陈博明趁乱先逃,陈博明早有此意,其手下一群豪奴家丁拥护着他和姚铭,各个面色凶恶,挥舞着兵器,硬是开出一条路来。另外那些财主虽是心里痛恨,但却又不敢得罪陈博明,只好忍声吞气。不过直到邓云领着一众弟兄如狼似虎地纵马赶来,这些财主哪敢怠慢,厉声叫着手下人手,只管逃命,蜂拥冲突,因此自相践踏,互相推拥,被挤得头破脑裂者不计其数。
邓云见这班人多势乱,心中冷笑,飞马突入,杨再兴、红缨随之赶上,三人各挥兵器,所向披靡,再后来那些大行山的弟兄杀入,犹如一根巨大长矛般,锐不可当,直突要害。邓云这伙人虽少,却占尽优势,自无败北之理。不过邓云亦无赶尽杀绝之意,冲突了一阵后,便是停下。陈博明那班人大半都逃去了。其中,红缨最是细心,领着十数个弟兄,趁乱擒了两个财主。
邓云正欲收队回去,红缨策马赶来,笑了笑道:“云哥哥真是厉害,这一出手,便杀得这近千人马翻天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