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庸叔死了!
被林天活活给骂死了!
揭开白布,看到他的遗体时,财神仰面长叹,千言万语凝为一声叹息,摇摇头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向停尸房门外。
“财哥,发生这样的事,要不要对那小子稍作惩处,以警效尤?”陈大福微微垂着脑袋,在财神身旁低声问道。
“这件事我自有安排,庸叔的年纪确实该退休了,他老了,就风风光光地操办一场吧!”财神双目闪过一道精光,背着手看向外面等待吊唁的众多**会大佬、堂主。
“是。”陈大福低头退出去,准备操办庸叔的丧事。
“世荣,小月在哪里?”财神的目光投在纳兰世荣身上。
“我不清楚,我现在就叫人去找她。”纳兰世荣心中一凛,平常父女俩并不在一起住,但因为昨夜纳兰玄月约了林天比斗,他一早就打电话询问情况,结果却是关机。
正在思索要不要派人寻找时,庸叔这边又出事了,纳兰世荣只好先顾帮会这头,火急火燎赶过来,现在被财神这么一提醒,心里头咯噔一下!
“找什么,烦不烦?我这么大的人,能跑丢了吗!”纳兰玄月不耐烦的声音从院外传来,老爹立即喜上眉梢,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啊。
财神也微微一笑,看得出他也极其宠溺这个小丫头。
“小月,你赢了还是输了?”看到宝贝闺女完好无损出现,纳兰世荣上上下下打量着她,生怕哪里少了点什么。
“没赢也没输。”纳兰玄月傲气地说道。
“呵呵,平手最好!”财神感叹一声,“进去看一眼庸叔吧,送送他老人家。”
“有什么好送的,早就该死了!”纳兰玄月满不在乎地说道。
“小月!你怎么说话的!”纳兰世荣怒斥。
“本来就是,有比他这样的死法更丢脸的吗?没事我先走了,财叔,拜……”玄月做了个鬼脸,摆摆手说走就走。
“你”纳兰世荣气结。
财神摇摇头无奈苦笑,说道:“年轻人,由她去吧!世荣、阿斩,你们跟我过来。”
纳兰世荣闻声脸色一紧,知道有大事要发生了,因为每每有唐斩参与的事情,都是血腥滚滚、尸横遍地的场面!
唐斩永远是那副冷酷无情的表情,就算是天塌下来,他也不会有一丁点的动容。
两人隔着适当的距离,跟随在财神身后,步入旁边一间厅堂里。
“阿琛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吧?有什么想法?”财神在太师椅上坐了下来。
“这个……高琛做事一向严重打擦边球,以我看,他早晚会出事,没想到是这样的一种情况。”纳兰世荣沉声回答道。
“嗯,所以说,他也该死!”财神一句话震惊了两个人。
纳兰世荣闻声变色,额头瞬间冒出了冷汗。
唐斩那只锋芒毕露的左眼球里幽冷的光辉一闪,专注地看向脸色如常的财神。
“他现在没死,反而不妥,我听说警察已经开始盯上他,社团里那两个老鬼也在择机待动。让一个人消失有几百种方法,阿斩,这事你亲自办吧。”财神轻描淡写就决定了高琛的命运,唐斩点了下头没有质疑。
财神微微一笑,看向另一位大将:“世荣,你在想什么?你是不是在想财哥卸磨杀驴,过河拆桥?”
“不,财哥。我只是不清楚,你在下一盘什么棋。”纳兰世荣恭敬地说道。
“哈哈,不错,你能看出来证明我没有信错人。”财神自负地笑道:“让一个人上位同样有几百种方法,但最好的方法是什么?就是我们铺路,让他走上去!”
“铺路?”
财神点头道:“嗯!阿天这次搞死我两大心腹,换作你是我,你说应当罢手吗?”
“财哥的意思是……”纳兰世荣隐隐有些察觉出眉目来。
“阿斩,你以执法堂主的身份,发布复仇令,当然,这是做给外面看的,别动真格的就是,我要让老鬼他们知道,林天就是我杜发财的眼中钉、肉中刺,如果他们任何一方敢插手此事,庇护此人,那就是和我作对!到那时,我就有理由向他们开火,**会必然天下大乱,我们的棋子就可以借机兴风作浪,按照我制定的步骤,登顶神坛!”
财神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指点江山,浑身霸气四溢,睥睨四方!
“可是财哥,如果他们不上钩……”
“那就更好办了,以阿天这小子的潜力,独闯江湖也未必难得倒他,咱们就静观其变,推波助澜,或许,还会有更大的惊喜。至于阿天那边,你就让小月去知会他一声,别搞出误会就是。”财神神秘地笑笑。
“财哥这盘棋实在是高明啊,暗渡陈仓,瞒天过海,还有一招苦肉连环计,丢掉两个无用的卒子,换来一片大好河山,高,实在是高!”纳兰世荣马屁一个接一个拍上,拍得财神舒爽万分,笑声不断……
饮马巷王家老宅。
站在这处宅院门口,夏清荷举步维艰。
爱过,哭过,痛过,绝望过,还剩下些什么?知道真相之后,她才发现原来自己一直活在梦里,那些海誓山盟、温情软语不过是一场空,她恨自己,恨自己遇人不淑,瞎了眼,恨这个世界人人都带着面具,虚伪、罪恶、无耻、谎言比比皆是。
从天堂到地狱,不过一瞬间的时间,原来真正的地狱却是残酷的血淋淋的现实。
她无法原谅王浩,捧着他的骨灰,她都觉得脏!
那个日记本就在她的手上,看过之后,她才真正认识了曾经的爱人。
他是个疯子!
他是个魔鬼!取人肝肾的魔鬼!
即使被迫成为帮凶,这样的人值得爱吗?夏清荷嘴角绽放出惨笑,推开了尘封的大门。
这个美丽的四合院,将不再有她的足迹。
她打算将房子卖掉,获取的房款全部捐献给残疾人,从此与这里再也没有一丝瓜葛。
黄昏中,夏清荷拎着一只塑料袋,走到金钢桥上,将那捧骨灰撒进了大河中,滚滚的洪流将骨灰送入大海,在那里,他的灵魂或许会得到救赎。
生活将要重新开始,卸下了所有沉重的负担,夏清荷迈着自信坚定的步伐离开了这里。
华灯映照着热气腾腾的小吃,后堂街刚刚从睡梦中觉醒,一辆出租车停靠在路边,下来一对让路人惊艳的男女。
男人一身白衬衫黑西裤,英俊的脸上挂着玩世不恭的笑容。女人肩上挎着一只水晶包,淡雅的白色职业套裙修出完美的曲线,举手投足都显出贵族般的优雅气质,当她迈步时,整条街道都仿佛静止了,人人都沉醉在那独一无二的魅力中无法自拔。
“知道你资金紧张,也没必要这么小气,请我吃大排档吧!”林天抱怨道。
“既然你知道,那这顿饭你请。”柳芳菲说道。
“请就请。随便吃,这条街就是咱家后院,到了这里甭跟我客气!”林天大手一挥,特豪气。
柳芳菲冷哼一声,还是奔那家烧烤摊而去。
“您二位,吃点什么?”老板一看是熟客,马上亲自过来招呼。
“龙虾,螺蛳,烤肉,啤酒,捡好的上!”林天报了一串菜单。
“你怎么知道我要点什么?”柳芳菲放下包,伸手拢了下长发,露出吊着水晶球的漂亮耳环。
林天哈哈一笑,接着压低嗓音神秘兮兮地说道:“我就是你肚子里的蛔虫,还不知你想吃什么?”
“……”柳芳菲瞪他一眼,很无语。
等餐的时间很短,龙虾上来之后,柳芳菲就套着塑料手套开动起来,边剥壳边装作很随意的样子问道:“听说,你有新欢了?”
“啥?”林天抬头惊愕地看着她。
“不是吗?有人告诉我说,你有新欢了,是个很温柔的女人,皮肤不错,眼睛也很水灵,胸也挺大,改天介绍我认识一下?”柳芳菲毫不害羞地点评着另一个女人的资本。
一定是谢冰蓝那个大嘴巴打的小报告!勾引不成反咬一口,最毒妇人心啊!
林天不否认也不承认,反问道:“你听谁说的?”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等等,那么旧爱是谁?”林天打断她的追问。
柳芳菲惊讶又鄙夷地盯着他,夸张地喊道:“你不是吧,这么快就把人家小柔柔给忘了?”
“哪里,哪里……”林天嘿嘿一笑,突然发现她的眼睛里喷着火,心头一寒,急忙改口:“我这不是还有你吗?”
“你的意思是我是你的旧爱?”柳芳菲两眼眯成了一线。
“呃,不是……”林天发现,绕来绕去,把自己越缠越紧,还真是应了那句话,一个谎言要用一千个谎话来圆,女人要是成心找你的麻烦,那还是乖乖闭嘴的好。
柳芳菲手上拿起一只大龙虾,一根根凶残地掰断它的钳子和小爪子:“那是什么?”
“啊,哈哈,你吃醋了吗?”林天拍着桌子笑起来,希望借机扳回一点脸面,顺便展开反击。
“那又怎么样!”柳芳菲的回答让林天当场傻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