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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里叼着雪茄,手指上亮晶晶的钻石戒指迎着夕阳闪耀生辉,楚兆南含蓄地微笑着,听着吴三的汇报,目光看向远处那个走过来的身影。
“我就知道你会出现,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当林天走近时,楚兆南夹着雪茄指着他笑。
“你设的局?”林天抱着手臂,距离他几步远站定。
周围那些黑衣保镖围成一排,他们的手插进西装上衣里,随时可能会拔枪出来。
楚兆南哈哈一笑,指指点点道:“话不要说得那么难听,我做的是正当生意,采石而已嘛!”
“采石采到这里,我是不是可以去挖你们楚氏的祖坟?”林天冷声反问。
楚兆南眼里厉芒一闪,冷哼一声,不屑一顾说道:“姓柳的给你多少好处,你要死心塌地维护那小娘们!只要你开个价,我这边,随时欢迎你过来。”
“谢了,我对大老爷们没兴趣,你若是个年轻女人,我倒可以考虑考虑改旗易帜。一句话,这处工地你必须停!”林天说道。
“我若是不停,你能怎么样?”随着楚兆南一声冷笑,轻轻挥手,周围的保镖们一齐将枪口指向了林天。
十几把手枪,森冷的黑洞洞枪口,只要一声令下,林天必死无疑,在这无人的盘山公路旁,杀人灭口毁尸灭迹不过是举手之劳。
“怎么,想杀我?你往身后看。”林天不为所动,脸上浮起一丝讥笑。
楚兆南眼皮微跳,扭头看去,平日里没人走的盘山路上,竟然有几辆破面包车姗姗开过来!
“我还是小瞧了你啊!”楚兆南再次挥手,保镖们动作整齐划一收起了枪。
“怎么说,楚老板?”林天笑道:“当日你和楚兆雄找到锦荣说什么来着?战略伙伴就是拿来坑的是不是?”
“不过是逢场作戏的话,你也信?太天真了吧,年轻人!”楚兆南吸了口雪茄说道:“商场上从来没有亲兄弟,锦荣和楚氏什么关系?一山容不得二虎的死对头,换作是你,你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不落井下石?”
“当然不会,不过你也别忘了,你们借给锦荣一个亿,他们倒掉,你就损失一个亿!”林天说道。
“哈哈,一个亿?十亿又如何?锦荣丢掉的是津城龙头老大的地位,我们得到的是整个市场!退一万步,它完蛋,谁来收购?还不是我们楚氏?”楚兆南得意洋洋地说道:“你跟我玩,还是太嫩了,回去再磨练个十年八年吧!”
身后七八辆面包车同时杀到,魏臣军率领的小弟们一窝蜂涌下来,手拿砍刀利器,气势汹汹,将楚兆南的人马和车子围了起来。
“老大,要不要砍他?”魏臣军捋着袖口,挥刀遥指满脸奸诈的楚兆南。
十几把枪再次露面,乱七八糟指住了林天和魏臣军一伙,这回轮到大军和一众小弟傻眼了。
“冷静点吧!”楚兆南咬着雪茄,背着手,在原地踱起步子,转了两圈,“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工地我可以停,下次再碰上和我楚兆南作对,别怪我心狠手辣!在津城这个地面上,你斗不过我们!小心玩火**啊!”
林天眯着眼笑道:“那就承让了,我也送你一句话,楚老板,咸鱼也有翻身的时候,死在火灾现场的都是不会玩火的傻逼。”
“好啊,那咱们就赌一赌,看看是你这条咸鱼有翻身之日,还是我楚氏一手遮天!”楚兆南嚣张地吼道。
林天摇摇头,用怜悯的目光盯着他:“你又错了,一手遮天的是乌云,乌云再厉害,还是要乖乖变成水给我落下来,你们楚氏充其量就是条小小地头蛇,咸鱼翻身是什么,是龙!强龙压的就是地头蛇,不但要压,还要生撕活吞了它,让它永世不得超生!”
“那就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吧,挡我路的绊脚石,通常都会死的很惨!”楚兆南挥挥手,向周围喝道:“我们走!”
“想要我死的人,现在都在十八层地狱里待着,回去别做噩梦。”林天笑着摆手道别。
楚兆南阴狠的眼神最后在他脸上停留了几瞬,冷笑一声,钻进宾利轿车,那张阴骛的脸接近扭曲边缘。
车队有条不紊离开了,魏臣军低声询问:“老大,现在做什么?”
“布置人手,守住这座山,十天之内,一块石头都不能叫人搬走!”林天抬头仰望天空,那颗遥挂在星海的黄昏晓,预示着今夜将会是群星荟萃的好日子。
楚兆南又点燃了一支雪茄,车子按部就班行驶得极稳。
“说心里话,我倒是挺佩服这小子的勇气。”他说道。
“楚先生这么早摊牌,有点不妥啊。”另一个声音不无忧虑地说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锦荣虽然半死不活,但一息尚存,恐怕还有反扑之力。”
“哈哈,我要的就是这个!”楚兆南狂妄大笑,烟雾遮住鹰鼻将他的脸烘托得更加阴险狡诈,“困兽犹斗,它还能怎么着?一个中风的老家伙,一个只靠姿色赚钱的女人,再加上这个狂到破天的二愣眼,还能掀起什么大风大浪?就算他一口吃了豹子胆,做出什么鱼死网破的事,到最后倒霉的是谁?绝对不是我楚兆南!”
“楚先生的意思是,祸水东流?”
楚兆南抚掌大笑:“知我者先生也!在房地产这个行当里,要死也是先死二哥,关我屁事!老头子的接班人少一个竞争对手,将来我分的就更多,姓柳的阳宅风水已毁,我的目的就达到了,下一步,就是退居二线,坐山观虎斗的时候,先生以为这招如何?”
“确实高明,不过,我还有两点担心,楚兆雄那里,会不会因为楚卓然的事情有所忌惮,不敢与锦荣硬碰硬?另外,楚老先生有意将家族事业移交给你大哥楚兆龙,搬倒一个,岂不是让他一家独大?”
“前一个不是大问题,后一个倒是我一直忧虑的大事,你有什么高见?”楚兆南沉吟道。
“此事需从长计议,但就目前来看,我倒有一计……”白衣男人低声与楚兆南说着什么,半晌之后,楚兆南哈哈大笑,表情畅快至极。
“高啊!若此计成功,楚某定当重谢先生。”
“哪里,哪里,你我相交多年,何必如此见外,帮楚先生不过举手之劳而已。”浓烟中,两人相视会心而笑,对面的车灯射过来,照亮了白衣男人那张英俊微笑的脸,神秘莫测,饱蘸天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