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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书记点名,众人都看向杨冲锋。从面相看,这人从二十多一些,而先刘跃进副县长对他进行介绍时,只说到是钢业公司的副厂长。不少的人当然也就想到了一些事,杨冲锋和张应戒之间的关系,这让不少人心里释怀。
吴德慵是张应戒提拔培养的,现在,吴德慵反过来帮助已经培养重用一个人,大家心里都可以接受。见书记点了名,都想知道这借机上位的人,是不是真能做出些事,上不上得了台面。
杨冲锋自己也知道那些局级领导的心态,县常务的成员里,对自己虽然不了解深透,但总能猜出两三分来,没有人会对不完全知根知底的人表露出藐视的。
杨冲锋等吴德慵书记说后,也没有作势,很自然地坐正,扫视一圈。从会议桌上的人说来,杨冲锋是小组的核心人员之一,比之各局级的领导,要高出半级。这一扫视也就将他的身份正了出来。众人也就静了下来,听他说“书记,刚才我认真地向在座的各位领导学习了,他们对烟厂问题的看法,都看到了问题的本质,也找到了烟厂问题一直拖下来的关键所在,让我受益不浅啊。”说着向周围的人点着头,表示谢意。
“要说我自己在烟厂两年,和烟厂的职工可说休戚相关。现在我到钢业公司了,但对他们那种敬业精神,他们对柳泽县经济建设的功劳,都是有目共睹的。柳芸烟厂走到今天这地步,可说是我过经济发展的一种普遍现象,是一种必然,也可说是一种规律吧。她谢幕了,我们却不能就此忘记曾经创造辉煌的人。按我的想法,刘县长所提到的每个人补三万元安置费,都太少了,至少平均要到五万,才合理些也让中国们可以接受些。职工们能够理解县里,我们也要理解他们啊,就算五万补助,也根本不足以弥补他们创造的价值来。”
“太高了。”“哪有这么多的钱来补,三万都要五千万啊,五万那不得要八千万?”杨冲锋说后,下面立即就有人感叹起来。
杨冲锋等众人议论几句,再次扫过在座的一遍,见吴德慵笑笑地,知道自己给他说了要说的话,这些话里,也是杨冲锋平时跟吴德慵汇报工作时,听到他的一些言论。众人再次静下来,杨冲锋又接着说,“我县财政一直处于赤字,要拿出这笔钱来说不可能的,市里也不会为我们买单。像我县这种情况,柳市其他县也如出一辙,只是严重程度而已,市里也担负不起这笔帐。就算挤得出资金,领导们也宁愿将资金用于发展,所以,钢业公司要扩产,申报资金就能够拿到。”
“为此,我们想要彻底解决柳芸烟厂的问题,自己职业县里自己想办法。县里的资金从哪里出来?我想,在座的领导工作经验和工作能力都比我强,一人一策总会商量出办法来。”杨冲锋说到这里,就给自己打了句号,先垫一个底,再逼一逼其他人。
问题又回到原来的起点上,资金问题。杨冲锋说后将资金问题弄得更严重,数目更大,而且将向市里求援的可能性都堵绝了。
吴德慵等大家又议论一番后才说,“各位领导,大家都看到柳芸烟厂问题的严重性和急迫性,同时对县里怎么来筹集这部分资金,也都想了不少办法。我们再想想,也没有切实可解决问题的办法来?”
一个年年赤字的县,要想拿出几千万来安置职工,简直就像做梦一般。不少地方都采用托字诀,之后不了了之。就算职工们闹一闹,闹过几次无法解决,最终只能接受这样的现实。
吴德慵说后逐一地看向会议桌的每一个人,这些人都低下了头。李耀强也转过头去,他也知道,多次向市里请求援助,都被回绝了。县里到哪去弄这笔资金来?
吴德慵看了一边后,会议室里就都安静下来,他却莫出一盒烟,放到桌上,抽出一支,点了火,深深地吸一口。将那种无奈和沉重表露出来,会议室里就显得很压抑,也中走投无路的感觉。
“书记,是不是我们到省里和市里再去化缘?”赵晓勤说。
“就算化缘,领导不剥脸面,又能给多少?几万还是几十万?”吴德慵说,语气里透着深深的失落。吸了两口烟,说“大家也不要悲观嘛,船到桥头自然直。”
没有人接话,想不到什么办法来,接连话就退不走,自讨没趣的事没有别人肯干。吴德慵见大家都不说话,又点了杨冲锋说“冲锋厂长,有没有什么想法?说来听听。”
“书记,我哪会有什么好点子。”杨冲锋说着,自己先笑了笑。
“那就是说还是也点子了?说出来,让大家讨论讨论。”吴德慵这次像是很敏敢又像是要抓住一个人不放,杨冲锋最年轻,也就成最好点名说话的对象。其他人心里都明白,也没有人来解围。
“书记,也谈不上什么点子,只是这次到京城里过年,路途听到一两句,在柳泽县是不是适用,都还说不上呢。”
“没关系,说出来这么多领导,自然都有判断力的,说错了也没关系嘛。”吴德慵继续诱导,众人听到杨冲锋说有办法,都打起精神来听。
“好,那位就说说,说不对的地方,请书记和各位领导批评。”杨冲锋说后,大家都有些失望。却听杨冲锋说,“书记,我觉得要解决柳芸烟厂的问题,资金是关键,而解决自己要县里来承担,我觉得是不可能的。与其这样,不如将问题退给柳芸烟厂。柳芸烟厂应该可以内部解决这问题,关键是解决的途径。”
众人被杨冲锋的说法差点都弄懵懂了,“书记,如果将柳芸烟厂厂址进行房地产开发,将房地产商用于购买地皮的资金来解决烟厂职工安置问题,自己问题就能解决了。”
等杨冲锋最终将想法说出来,会议室里静得落针可闻,随后呼吸声就重了些。这是从来都没有听说过的事,就算在一些消息里见过或听过,都没有人将这一点事和柳泽县联系起来。
静音过后,突然议论声就大起来,很快就形成两种声音,代表两种观点。一是不行,这样做于理于法都不合乎。烟厂厂址是国有资产,不能转卖给开发商,让开发商去赚钱。省里市里也都不会同意这种做法。二是很不错,县里要自己解决资金问题,将柳芸烟厂厂址租借给开发商进行房地产开发,有何不可?这事一举多得的事。
等大家争议了一会,这些观点早就在吴德慵的意料之中。他喝了口茶,便轻轻敲了敲会议桌,议论的人们慢慢静下来。吴德慵说,“冲锋厂长,听大家都讨论,非常热烈啊,看来这一提议有必要再深如讨论下去。我想,在大家深如讨论之前,还是请你将你的想法说透彻些,大家讨论起来更具有针对性嘛。”
“书记,我也是在路途听到议论,算是道听途说,才想到柳芸烟厂这样方法来解决,可解决资金问题。听说之后,我也找了一些资料,查看了一些其他省市的情况。书记,不仅是沿海开放城市,提出了房地产开发作为刺激经济发展的支柱产业这样的口号,内地不少县市也这样做了,将闲置的土地用于开发,这也是一种建设。”杨冲锋说。
“我个人认为,柳芸烟厂到目前已经走到退出历史舞台的时候,单纯地考虑转产或承包都不适合。就像其他遗留下来的集体之厂一样,比如碗厂,拖了这么些年,哪有起死回生的机会?据我了解,厂里的职工们就非常苦日子艰难。与其这样拖着,还不如当机立断,抓住房地产业全国迅猛崛起的机会,将我县最大的包袱解下来。这样,县里也才能轻装上阵,在全国经济复苏中赶上形势。”
“就柳芸烟厂厂址来看,要是将那块地搁置在那里,也只是闲置。柳芸烟厂的职工一旦安置好后,所有权又怎么样来处理?挂在脸名字都不存在的烟厂上,还是收归县委县政府?县里想收回,只怕也不能,那里又将成为另一个历史遗留问题。今后谁来解决,又走也来解决?最终解决的办法和方式,只有选择土地转让,要是直接收回归县政府,柳芸烟厂的职工也不会答应。这样的事,在其他地区不是没有先例。”
杨冲锋说后,会议室里又静了下来。将集体制厂的资产直接转让给开发商,其他地区或许真的有,但柳市地区却没有。柳市的房地产开发,也在开始了,用地却是闲置的荒地。这种做法市里会怎么看待,能不能批下来,都还是两种可能。社会上的影响必然也会大,柳芸烟厂的职工能不能接受这一办法也还未知。再说,就算柳芸烟厂这样处置成功率,那县里的其他集体制厂也按这种方式来处理?
每个人都在想着,不少人心里就不以为然。觉得杨冲锋道听途说后,天方夜谭式地提出质疑的方案来。哪能够将国家的资产卖给私人来赚钱?
吴德慵听了杨冲锋的话,觉得分析的换算透彻,理由也还能让人接受。当然,第一次听这样的说法和论调,肯定有人会觉得要捅破天了。这也需要一个过程,让人们慢慢转变思想观念。
“大家有什么想法,我们再酝酿酝酿。散会之前,我也就冲锋厂长提出的解决柳芸烟厂问题的方案说两句感想。第一句,冲锋厂长是个很不错的年轻人,年轻人好啊,容易接受新生事物新的观点,这也是我要反思的地方。第二句,就针对柳芸烟厂问题解决办法,我们也可再开拓思路,不要总局限于成规旧例,不要先将我们的思路束缚了。最后补充一句,那就是今天我们进行的讨论,无论什么观点都不要先传出这个范围。这也是经济调控小组的一个工作纪律吧。”
散会之后,已经到晚餐时间,吴德慵便交待赵晓勤到政府宾馆给大家定晚餐。领导们听说有晚餐了,情绪就轻松些。往政府宾馆走,杨冲锋正好同沈崇军并排,走出县委大门,杨冲锋给黄琼洁报了信,说晚上不回家吃饭。沈崇军说,“冲锋厂长,真的做到事事汇报啊,女朋友定点纪律很严吗?”
“沈县,也不是,我要不说一声,她们会等很久。”
“呵呵”沈崇军听杨冲锋这解释,不由地笑起来,他对杨冲锋的时候情况不是很了解。两人平时相处很少,可以说杨冲锋和沈崇军本来就不是一个层面上的人,走不进一个圈子里。可今后就不同了,两人会经常一起共同工作。对杨冲锋的印象,沈崇军也是上回在常委扩大会里才有近距离接触的。
杨冲锋对沈崇军了解也少,调到钢业公司后,杨冲锋虽说在公司里负责比较重要的父母,钢业公司 归属于县政府直接管辖下。但沈崇军这个挂着主抓工业的副县长,却不是直接负责钢业公司。钢业公司一直就抓住刘跃进副厂长手里,沈崇军只是对钢业公司有所了解。
“沈县,今后要多向沈县学习,沈县不会嫌我水平不够不肯指教吧。”杨冲锋说,从职务上说,杨冲锋还差沈崇军一大截,说这样的话也不算放低身份。
“冲锋厂长,要说这经济方面啊,我也有很多问题要向你请教啊。刚才你提出的想法,我觉得就很好,很有创见性啊。今后我们多交流,多讨论。”沈崇军说。
“一定、一定,沈县,我工作的时间短见识少,以后跟着沈县混一定能学很多东西。”杨冲锋说,从衣里取来包小熊猫烟来,撕开了,取两支,给沈崇军一支自己一支,把剩余的烟就往沈崇军西装兜里塞去。
沈崇军看着杨冲锋,眼睛亮了下,觉得这人还真是好相处。也不拒绝,笑笑地两人一起往前走,一下字就将两人的距离给缩小了。到县政府后,沈崇军指着楼上,说,“我办公室在那里,今后多来串门。”
“好,我从来都不知道什么叫客气的。”杨冲锋说。走进政府宾馆时,听到有两三个人边走边低语议论,说杨冲锋在县委会议室里那番话要是在二十年前早就被揪进公安局里。年轻人就这样不知道轻重,等吃过亏才懂得什么是收敛。
沈崇军也听到了,用手轻轻戳了下杨冲锋,估计是提醒杨冲锋别冲动之类的,杨冲锋偏头看了看沈崇军,轻轻一笑,浑没当回事。
宾馆给他们准备了两桌,杨冲锋和沈崇军坐一桌,刚坐下,吴德慵就在另一桌喊,“沈县长、杨厂长你们两怎么回事,这样不自觉?快过来吧,想回避问题门都没有。”吴德慵少见的笑容,展现在小组成员面前。
“大家不要误会,将沈县长和杨厂长叫过这一桌来,是还有点事要和小组常务的人交待几句话。”吴德慵解释说,这种没有必要的解释,让人们再一次正视杨冲锋的身份和杨冲锋先说的话。心里的想法就复杂起来。
从政府宾馆餐厅出来,沈崇军也不再和杨冲锋一路走,酒没有喝什么。回到家里,见安贞阿姨、黄琼洁和陈玲琳在围着炭火看着电视。见杨冲锋进门来,倒是陈玲琳先将身子坐正,整理了衣裳。杨冲锋见她的细节看着眼里,心里盘算着找机会要和她说说,最好将两人的孽情就此断了。省得天天见着心里不是滋味,还担心着一旦被察觉带来的暴风骤雨。
“冲锋,开会这么久啊。”安贞知道杨冲锋进到县里经济调控领导小组里,只是具体情况还不知道。
“小组第一次见面会,又讨两个议题,时间就拖下来了。先申明,晚餐剩下来的,明天有我负责。”杨冲锋说,三女就笑起来。
“当然得你负责啊,要我们解决那不是得两天才消灭掉。”黄琼洁说,见杨冲锋走到她身边来,就象征性地挪了挪身子。
“有那么夸张吗?”杨冲锋坐下来,挨着黄琼洁几乎要坐住她的腿,三张沙发,安贞和黄琼洁各坐一张短的沙发,陈玲琳那张是长沙发,一个人坐着就空。杨冲锋却不好坐过去,黄琼洁要是肯挪动身子,短沙发两人坐却也好坐,不会很挤。现在她不动,杨冲锋坐下来就有小半坐到她身上。
“啊呀。”黄琼洁轻叫一声,叫出来后,才想到客厅里还有阿姨和陈玲琳嫂子,乱眼看出见陈玲琳看过来,脸红着,黄琼洁就说“冲锋,看嫂子那边还宽着,你到这边来挤什么啊。”
一句无意的话,听在杨冲锋耳里到没有什么,安贞也不觉得。陈玲琳却有如巨雷轰鼎一般,脸上惊惶起来,脸颊就像落入丹红缸里瞬间被染得红透。
杨冲锋见陈玲琳窘迫,对黄琼洁说,“要不要我抱着你?”说着伸手作势要抱,黄琼洁见了忙向边挪了些,说“找打是不是?”在安贞和陈玲琳面前,黄琼洁再怎么也不敢放肆。陈玲琳借机站起来走到院子去,头也不敢回看杨冲锋和黄琼洁一眼。
等两人闹了闹,坐下来,安贞阿姨才说,“冲锋,现在你工作是在县里还是在钢业公司里?”
“阿姨,我也说不上,应该还在公司里,县里那边只能算是临时帮忙。”杨冲锋说。陈玲琳这时从外边走进来,再坐回她的座位,脸上淡淡的冷意,总算将先前的惊惶化解开去。
“不管在哪边,县里这边的关系要处理好,要多注意细节别要得罪人了都不知道。和领导关系处理好了,争取到县里这边来工作吧。钢业公司那边再怎么说都是一个企业,不见烟厂当年怎么兴旺啊,到现在还不就垮了。”安贞说,她知道杨冲锋和黄天骅之间的关系,却也怕杨冲锋因为有市里的关系而得罪人,再说一个人要得到很好的发展,就必须有很好的人缘关系,不仅仅是上面的,平级的和下面人员关系都很重要。
“知道了,阿姨。”杨冲锋说。黄琼洁乘着杨冲锋在说话,伸手到他身后腰背处,准备要掐他一下,警告他不准乱来。
从进来医院后,虽说黄琼洁天天晚上陪着,可十来天都清汤寡水的。黄琼洁从不让杨冲锋闹过界,也不肯帮杨冲锋的忙,杨冲锋心里早就计划着晚上不再放过黄琼洁了,就算她不答应告别少女时代,总要她帮自己解决下眼前的难关。黄琼洁心里也知道,杨冲锋在想着什么,才去掐他,就怕他表露得太过分,让阿姨和陈玲琳嫂子看出来,那真是羞死人了。
两人正准备着怎么样才能,合情合理地说服对方。杨冲锋想让黄琼洁回宿舍去睡,这样才对他更有利。而黄琼洁却想逃过这一劫,现在 到宿舍去说不好一直坚持下来的信念就会被杨冲锋攻破了。黄琼洁一直想到结婚那天晚上,再将所有的都献给杨冲锋,他虽然答应了和她一起坚守,可是杨冲锋却一直在打着监守自盗的主意。
加上在医院这段日子对杨冲锋的防纵怂恿,黄琼洁也没有信心能坚持得下来,唯有用躲着,不给杨冲锋提供好的机会,这样他就没有办法了。所以,昨晚黄琼洁就赖在安贞阿姨家里不走,睡到张馨房间里去,杨冲锋也不敢再这里太放肆,会顾及着安贞阿姨。
正闹着,杨冲锋的手机响了,莫出来看,见是吴德慵书记的来电,忙对黄琼洁做个静下来的手势,三个女人都看向他。听他说,“书记,您好,有什么指示?”
吴德慵在电话里不知道说什么,杨冲锋就应到,“好,我一会儿就到。”说着将电话挂了,安贞和黄琼洁知道是吴德慵书记找杨冲锋,也就不问什么,杨冲锋说“琼洁,我要到县委去,陪我过去?”
黄琼洁没有说话,身子没有动,安贞当然不好说什么。杨冲锋拉住她的手说“饭后走一走,活到九十九吧。”黄琼洁无奈,知道杨冲锋心里的盘算,只是,两人从柳市回来后也确实没有什么机会单独在一起。要不是怕杨冲锋乘机将她给办了,黄琼洁早就拉住杨冲锋到一边亲热去了。
黄琼洁显得有些无奈,走到院子里,她终于在杨冲锋屁股上掐了一把。杨冲锋回头说“信不信我抱着你回楼上去?”黄琼洁惊得忙做一个恐吓的表情,真怕他发起疯来乱闹。
两人走出大门,黄琼洁说“冲锋,书记真让你到县委里去?”“是啊,我有必要说假话骗你啊。”
“你自己心里怎么想还要说出来?”“你知道就好,我们是不是先到车上预支一点点?”
“呸,谁像你这样。”黄琼洁说着忙小跑往前走,就怕两人说着杨冲锋会动手动脚的。天还没有黑下来,街上冷风倒没怎么刺骨,元宵过后,要是出几天太阳,街边水边的柳树就会冒出淡淡的绿芽。倒是街上穿着裙子的小姑娘就多起来,当然,真正气温要高起来,却要等两个月后,进如农历三月中旬,才可以解下防寒的线衣。
到县委里,黄琼洁吊着杨冲锋的手膀走,两人直接往她的宿舍去。进到宿舍里,见里面收拾得很干净,杨冲锋说,“是哪天逃班收拾的?知道我想来了。”
“稀罕你来啊。”黄琼洁说着将空调开了,见杨冲锋邪里邪气地看着自己,“还不快去,让书记等你不成。”
“不慌,书记说八点才过来,还有个多小时呢,正好来看看你的宿舍啊。”杨冲锋说,也知道自己的意图暴露,却也不在乎借口是不是说得过去。
“哼。”黄琼洁见上他的当,做出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谁让你昨晚将门闩得那么好,大灰狼总是要骗一骗小绵羊的。”杨冲锋说得理所当然。黄琼洁见他当真无耻,走到他身边要来捶他,杨冲锋说“医生说过,要是憋得太久,也会将人憋坏的。”
黄琼洁听杨冲锋说,虽然知道他是在说着玩,可也知道他的性子。两人相处几个月了,早就莫清他有个坏毛病,那就是在那方面贪得很。每过几天就要黄琼洁帮他想办法弄出来,这次,从春节后到如今,已经十多天了,肯定是憋得不得了。在医院里,每天晚上睡着一起都碰着他那坏东西。虽然尽量不让他乱想,在医院养着身子,黄琼洁说什么也不肯帮他,推说出院后。
今天,就是他找的机会。黄琼洁心里都在想,是不是就这样便宜他算了?要是他知道自己有着幸福,只怕一刻也忍不住了。房间里的空调吹着暖风,杨冲锋之上看着她,没有多余的动作。黄琼洁抵不住他那灼惹的眼光,慢慢地靠过来。
伸手轻轻将她搂住,感觉到黄琼洁衣下的身体在慢慢便得柔和,两人的心也渐渐靠拢。杨冲锋轻轻亲着她飞出彩霞碧玉一般的脸儿,慢慢力度就大了起来。黄琼洁先被动地受着,而后回应起来,年轻炙热的心经不起一点撩拨,黄琼洁很快就迷醉在两人的亲吻和抚莫中。
用力吸吮着对方,杨冲锋将头偏着,先吸住她的唇,继而用舌去敲开她的闭着的齿。鼎开了,便探进去。黄琼洁那香丁般的舌板来想将进犯的外来者挡出去,接触后,却搅合在一起,斯缠起来不分彼此。黄琼洁也不再矜持,用力吸吮着杨冲锋渡来的津液琼浆。
这时候,杨冲锋想要做什么,黄琼洁心里都愿意了。两人抱着搂着,杨冲锋的手业务很熟悉地从背后一点一点地将黄琼洁的扎进牛仔裤里的衣拉扯出来,得到空隙后,顺势钻到里面。在弹性光洁细润的肌肤上游动,黄琼洁还沉醉在亲吻里。从京城分别后,就没有这样深吻过来,在医院的日子里,两人总是克制着,就算杨冲锋再三央求,黄琼洁也总是硬下心来拒绝。就怕影响到杨冲锋的身体,控制之后,一旦找的释放压抑时,就爆发开来。
深吻。问道黄琼洁的脸色出现了病态的晕红时,黄琼洁才将杨冲锋推开。
杨冲锋却还不够,贪婪地将她的唇她的脸她的耳垂吸吮进自己嘴里,慢慢享受。黄琼洁身子因为缺氧而软塌起来,杨冲锋将她搂进怀中,紧紧地贴住自己的凶膛。
手指在她被撩开的背上抚莫,移到那陷进肉里的带子,杨冲锋两个手指很麻利而专业地,一勾一挑,就将连载一起的暗扣解开了。黄琼洁感觉到凶前释放出来,媚媚地看了杨冲锋一眼,像是在责怪他又像是赞赏他,两人都不说话。
稍作休息,黄琼洁已经恢复够了。两人也不再吻,杨冲锋将她背后的暗扣解开,那手就沿着起了印记的肌肤慢慢往凶前移游,到腋窝下,黄琼洁就痒痒起来。抓住他的手,要他从自己衣里出来。杨冲锋多出一只手出来,另一只手继续着探索。
对男女之事,黄琼洁本身虽净白有如一张白纸,却对男女之事早就听过知晓甚多。
杨冲锋将黄琼洁的手放到那位置,她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张嘴在他脸颊上咬住,想要泄恨。可咬住了,却不舍得咬重,两人的手慢慢地活动起来,杨冲锋的手引导着黄琼洁的手,然后轻缓地抚莫。
正想大展身手,杨冲锋的手机却很不适宜地响起来。就算不情愿,也怕是吴德慵书记找自己,杨冲锋看了看,果然,接了电话,黄琼洁就在一旁笑着。杨冲锋边说电话给她凶了一眼,待知道吴德慵已经到县委里了,就说自己马上过来。挂了机,见黄琼洁正整理着自己的衣,心里恨恨,扑过去又将她的衣拉扯开,嘴噙住她,黄琼洁就叫起来。
“快去自己洗洗脸吧,别让书记看出来。”黄琼洁说,将杨冲锋推进洗手间,杨冲锋也知道见书记要整洁,洗一洗好将心中燃起的火熄下来。
走进吴德慵的办公室,书记办公室杨冲锋到过几次,很宽敞很大气,却也朴质,没有放什么豪华的家什摆设。杨冲锋见办公室里不止一个人,会客沙发上坐着三四个人:赵晓勤、沈崇军、组织部长赵建国和另一个不认识的人。吴德慵还在自己的办公桌上,看着一份文件。
杨冲锋到后,见里面热闹,对吴德慵招呼一声,会客厅的四个人纷纷说“杨厂长,过来挤一挤。”都很随意的样子,吴德慵见杨冲锋到了,也说,“先坐一坐。”说着手指了指手里的那文件。
杨冲锋走向会客厅,先同坐着的人招呼:“赵主任、赵部长、沈县长,这位是?”杨冲锋对不认识的那人问。
“先过来坐,大家都是自己人,不用这么客气。”赵晓勤说,用手招呼着杨冲锋要他做到身边去。沈崇军今天两人才建立最初的攻守同盟阵线,没有想晚间就走到小圈子里来了。组织部长赵建国杨冲锋没有什么往来,属于那种工作上的交往,这时能走到这里来,今后各自心里就明白了。
沙发空着一张,杨冲锋的人知道那是留给吴德慵的,不会懵懂地坐上去。赵建国和那不认识的人坐长沙发,赵晓勤在单人沙发上,沈崇军则搬了张椅子坐。赵晓勤要杨冲锋过去和他挤在一起,挪开到一边,两人坐一张单人沙发却也坐得下,都坐到垫着海绵的扶手上。
坐下后,赵晓勤才说“冲锋,给你介绍给朋友。这位是县农业局的副局长,田茂扬田局长。”杨冲锋见赵晓勤帮自己介绍,早就站立起来,这时伸手去和田茂扬相握。
“田局长,你好,兄弟年轻,今后要多照顾一二啊。”杨冲锋说。
“杨厂长,你好。兄弟你虽然年轻,却是年轻有为啊,要说照顾,今后你可要记着今晚的话,赵主任、赵部长、沈县长都是证人,倒是他们会为我做主的。”田茂扬说,两人都笑起来。
“看看,看他们一见面就说都些什么,还有没有一点觉悟?”赵晓勤说,“老赵,你说应该怎么处理这样的问题?”
“在你家里,这里你是大管家,连书记都得听你的,你说该问谁?”赵建国说,杨冲锋和田茂扬这时已经分开,被两人说着,大家都笑起来,气氛一下子就拉近了。
办公室里的人,就杨冲锋一个最年轻,其他的人都四十来岁了。赵建国最大,挨边五十了,赵晓勤第二,四十五六岁,沈崇军才接近四十岁的坎,田茂扬杨冲锋还不知道,看样子该过四十了。论职务,也是杨冲锋最差,公司里的人不能和体制内的相提并论,虽然他是正科级,却比不上一个副局级的实质副科。
等他的副处级批复下来后,那就不同了。杨冲锋就会由企业系列,转而成为行政序列,真正进如体制里来。不过,在经济调控领导小组里,没有实质,只有级别和资历,对今后却是非常有好处的。
办公室里的人也都没有因为这些而看轻他,杨冲锋现在可说是柳泽县委里最红火的一个,吴德慵重用、赵晓勤也放低着姿态,和他平等交往相处。
其他的人当然都看得出来,杨冲锋且不理会他们,将烟掏出来,给里面的人一一散发。小熊猫烟瘴柳泽县城里是稀罕货,想买未必买得到的。杨冲锋发了一圈,最后走到吴德慵办公桌前,将剩下的都丢在桌上。
几个人里,也都是见过场面的人,不会为一支烟就大惊小怪。杨冲锋回到座位去,这时,办公室的门敲响,随即进来一个女人。赵晓勤站起来,说“美女到了,我们一帮男人都等得急了啊。”
人们就笑,笑得有些暧妹。杨冲锋对来的女人不认识,不知道对方的身份,但这时能走进来,自己是吴德慵书记要用的人。看那女人,属于那种丰硕型,脸蛋儿不错,要说很美倒是不算,只是看一眼没有觉得很耐看的那种人。听赵晓勤第一句话,着女人是比较嘴头厉害的吧。
“是吗,赵主任有什么安排和要求,小妹一定顺从就是。”女人笑嘻嘻地说。其他人都附和笑着,却不敢太放肆,怕影响到书记。女人一一和里面的人打招呼,看到杨冲锋后说,“这位帅弟是第一次见,请赵主任帮介绍下嘛。”
“秦美女见到帅哥动心了,要介绍行啊,这红娘我来做,可不要忘了给一套行头。”赵晓勤继续打趣,在柳泽县里,大凡给人介绍男女朋友做媒拉线,成功后都要给做媒的人一套行头,所谓行头,就是买一整套从头到脚穿戴的:衣、裤、鞋、袜、帽,甚至领带。
“哪敢忘记赵主任的好处呢?”女子说,却看着杨冲锋,杨冲锋说,“您好,杨冲锋,在钢业公司里混日子,今后请多指教照顾。”
“秦丽丽,在开发办里混着,今后要你多照顾才是真的。”秦丽丽说,这时收敛嬉皮笑脸,跟杨冲锋说。
“看看,还说要我介绍呢,早就自由恋上了。”赵晓勤说,转身对杨冲锋说“冲锋,秦美女是开发办副主任,今后打交道的日子多。丽丽,冲锋是钢业公司的副厂长,不过,今后工作可能重点放在经济调控领导小组里。”这时对两人身份介绍,倒是没有说笑了。
杨冲锋和秦丽丽握了手,感觉粘住时手上传来一股柔媚。秦丽丽见杨冲锋俊朗出众,心里不免“突”地乱跳了下,脸上的笑容不变,知道对方身份后,说了几句今后多帮衬垫话,也就分开。
那边吴德慵见人齐了,走过来,杨冲锋帮秦丽丽搬了张椅子。吴德慵坐下后,都安静下来。听他说“今晚把大家叫过来,是想商量商量今天讨论定下来的我县乡镇经济作物开发的落实问题。这个事要稳但也要快,抓住时机,我是这样想的,今年春季就开始将工作开展起来,至少要弄出几个试点乡镇来。拖到明年,那有要耽搁一年头了。大家先发表意见吧。”
众人都表示是这样,得抓紧了。具体工作的任务,要落实到政府,县里的农业局和开发办要负责技术上和相关配套服务是的工作,这些工作是关键,要让乡村的农民信服,这两单位的工作做好了,农民看到栽植有收获,热情自然会高涨起来。
这时,大家都明白了秦丽丽和田茂扬到这里来的目的。
讨论细致的工作,杨冲锋也就只是听着,对那些不懂,行政方面的工作杨冲锋还要多熟悉多听多看。吴德慵将他叫过来,也是这目的。一是认识这些具体执行的人,今后好开展工作,再者多看多听,才不会总外行,慢慢就熟悉了。
说了个多小时,总算把事情商定下来。将组织部长找来,那是准备在工作中,要是有对工作不配合的,组织部就会出面了。
都以为工作说完,吴德慵却点了杨冲锋,“冲锋,乘赵部长在这里,我们也说说你的工作吧。钢业公司那边的工作,你得放一放,当然,职务还是挂在那边,等入秋后再动一动,钢业公司扩产是县里的大事,这期间大将是不能动的。你物色一个人,帮你处理平时的琐事,级别上就定为副科级,你看怎么样?”
“书记,我听书记的安排,就怕我在县里这边什么都不懂,弄乱了套那不成了罪人了。”杨冲锋说。
“不相信自己也得相信我们的眼光吗”吴德慵说“有没有什么人选?”
众人见吴德慵这样对待杨冲锋,心里的感受就完全不同,几乎超出“信任”了,连心腹大将赵晓勤都没有这样的待遇吧。杨冲锋想了下,说“书记,昨天我也和刘发旺厂长谈起过这事,想给自己找个助手。我们商量了下,比较而言,原销售科里副科长齐思伟业务熟悉,人积极求进,是个做事也都人。”
“看来你们也早有准备了嘛,很好,既然钢业公司的领导都有了一致的说法,说明这个干部是值得信任的。老赵,组织部这边就派人下去考察吧,组织这一关不能放松。”秋刀鱼说。
赵建国说,“好,我们尽快落实下去。”
“书记,还有件事不知道当不当讲。”杨冲锋想,既然说到钢业公司的人事问题,而今天这里的人都是吴德慵的人,索性再提一个人来,反而显得自己坦荡些。虽说人事问题总是那么地敏敢,有时候也可以当众提吧。
“有事就说,当不当听了后才能决定。”吴德慵说,杨冲锋极少提什么要求,现在这么人多,会有什么要求?
“书记,我也是临时见赵部长在,才想到的。钢业公司的保卫科科长肖成俊,书记是知道的吧。”杨冲锋见吴德慵点头后又说,“他目前已经不适合再到钢业公司里做保卫科科长了,我想,要是将他安置到县公安局里,才适合些。书记你看呢。”
其他人都不了解肖成俊,但吴德慵却知道柳市的恶姓事件,这个问题市里明确下了禁口令。但涉及到的人却要安置好,这也是市里给的明确指示。
“可以考虑,那他的位置谁来接替?你也人选了吧。”
“书记,接替肖成俊的保卫工作,倒是有个适合的人,就是碗厂的那个副厂长老李。也是个从部队里回来的,在碗厂里做的也是保卫工作。”杨冲锋说,“书记,也就提个参考的人选,主意还是得书记来拿。”
“你们大家看,冲锋这是不是要我拿主意的样子?”吴德慵说,脸上没有笑,但语气却和善,看来大家一圈,说“算了,你也是第一次提想法,老赵就按程序去安排吧。不过,下不为例。”
散了会,杨冲锋不去陪他们唱歌,走到黄琼洁房间前,心里想着一句话:小洁洁,你就从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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