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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的医生瞟了眼迟邱,但没作停留,直步走到迟述潇面前,客气的说道,“迟小姐,请问你监护人在吗?有些事情恐怕我要找他们谈谈。”
迟邱感到一丝惊慌,连忙抢在迟述潇开口前说道,“有什么事,你就跟我说吧,我是他父亲!”
“那好吧,你跟我来吧!”医生看了眼身后的老医生,默认着就要往外走去。
“他不是我爸!”迟述潇一脸排斥的走下床,冷漠着目光看着迟邱说道,“我爸很早就死了,有什么事你跟我说就好了。”
“那你有没有其他监护人?!”
“我是个孤儿。”迟述潇当着迟邱的面愤恨的说道,完全不给他插嘴的机会,“麻烦待会,我回来的时候不要让这个人出现在我病房。”
迟邱顿时哑口无言的愣在原地,满脸挫伤,在自己亲生女儿面前,听她亲口说出自己是个孤儿,这种感受压迫得他仿佛要窒息一般,他想发怒,但却一动不动。
走的时候,迟述潇看了眼宁颖南枫,停下了跟着医生的步伐,转过身对着南枫说道,“你在这里等我一会,等我检查完,就跟你一起回学校。”
迟述潇再说这番话的时候,两位医生都相互对视了一眼,那眼神被南枫敏锐的捕捉到了,她感觉到有一些不妙,连忙对迟述潇说道,“做什么检查?我陪你一块去吧!”
迟述潇扭过头看了眼那资历深厚的老医生,默默的扭过头来,她淡然的说道,“不用了,你帮我收拾好东西吧,回去后,我要策划好我的18岁生日宴了!”
南枫皱着眉头扭过头去,看着迟邱一脸失落的走了出来,迟述潇已经跟着那医生离开了病房,看着她疲惫的背影,南枫深吸了口气,默默的绕开迟邱,走进病房收拾起东西。
迟述潇忐忑的走进医师的办公室许久,然而医生却迟疑着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直到迟邱还是沉着脸走了进来,医生才连忙起身,替迟邱再搬了把椅子。
迟述潇并没有在外人面前表现的自己有多么抗拒自己父亲,所以若无其事的扭过头去,在那无意的一瞬间,她偶然间看见了什么,‘脊髓小脑变性症’
她盯睛再次看去,才发现那醒目的几个字是堆在那医师资料上书名,她长叹了一口气,见医师仍然磨叽着迟迟没有开口,她仿佛明白了什么,却又不情愿的站起身,“我在外面等。”
她走出病房关上门的那一刻,发现那老医师的表情还是严肃着的,他只是一直低着头查看着自己的头部ct,仿佛自己真的得了什么严重的病一样。
然而那些东西自己也看不懂,她在门外坐了会,却又无聊的站起身,在这个医院她待了好长时间。
陪自己母亲的那段时间还以为自己已经把这个医院都走到了,没想到其实自己所待过的地方不过是庐山一角。
“你跟我说我女儿治不好了!那我凭什么要接受!”迟邱拍案而起,脸部因为气愤而铁青的,老医师缓慢的站起身,颇为无奈的看着迟邱,“我们建议做核磁共振检查一下,当然你也可以去更好的医院接受检查。”
迟邱深吸了口气,拿起桌上的检查资料便气冲冲的往外走去,开门的那一刹那,他愣住了,迟述潇也同时两眼诧异的看着他。
“走,我们回家!”迟邱气愤的拖着迟述潇便要往外走去,迟述潇侧过脸瞟了眼站在办公室内的老医师,在眼神的交流中,她仿佛明白了什么,只感觉心口一紧,便又立刻自我安慰着,“你的家不是在那儿么!”
迟述潇推开迟邱,瞟了眼正好出现在医院大厅的原崇蔚,指着原崇蔚便不屑的说道,“您是老糊涂了吧!病历给我!”
可迟邱却仍然一脸铁青,丝毫不松开手中的病历。
那老医师是神经内科著名的教授,他从业40余年来,一直都在研究这个病症,迟述潇并不认识他,但是迟邱却略有耳闻。
听国内著名教授亲口说出女儿的病症是不治之症,心口仿佛要被压得喘不过气来,他想要抑制自己得情绪,迟述潇是个敏感得孩子,如果她知道了,会怎样。
他也一直劝说自己不去相信,可是......
他深吸了了口气,淡漠的转过身去,带着原崇蔚消失在了迟述潇的视野中。
迟述潇苦笑一声,绝望的擦了擦自己的脸,仰头长叹了一口气,如果不是最后宁颖南枫带着她离开了医院,她甚至都不知道要怎么挪动自己的脚步。
“我女儿.....”迟邱最后还是回到了那个医院,近乎绝望的问道,“以后会怎么样?!”
老医师沉了沉眼眸,脸色显然也比较沉重,“孩子遇到困难了,做父母的一定要竭尽所能的帮她,她也许以后会丧失行动能力。会构音困难,也不排除直接死亡的可能。”
那医生的话一字一顿的砸在迟邱的心中,他该是有万般悔恨,“能治好的吧!我求求你,无能需要什么代价,您都一定要治好我女儿!”
迟邱仿佛失了魂一般,突然跪在了地上,他失声痛哭,早已放下了自己的架子,他高傲一生,却也不过为自己的子女放弃所有。
“我很抱歉.....”老医生移动着沧桑的步伐连忙将迟邱扶了起来,他深吸了口气拍了拍迟邱的肩,“这个时候,你都不坚强起来,孩子怎么办!”
他失魂落魄的走出了办公室,两眼空洞的望着远方,有那么一刻他仿佛看见了安莉的影子,如果安莉还在,也许他能跟安莉商量,商量如今该如何是好。
“停车!”迟述潇精神恍惚的叫停了的士,她满脑子都是迟邱那失魂落魄的样子,还有那老医师意味深长的眼神,迟邱为什么不敢把病历给自己?
她满脸疑惑的抬起头对着南枫,车身已经渐渐停稳,可是她却还是没能将自己的疑问对南枫说出口,“你先回去吧!我有东西落在医院了!”
南枫虽然满脸疑惑但是也没细问,见她魂不守舍的样子,心里隐隐不安着,“那你早点回来,我先去看看你家布置得怎么样了!”
“好!”迟述潇垂下眼眸,关上了车门,直到的士开走,不见了身影她才转身往医院的方向走去。
跟着医院精神内科的标志,她又回到了这办公室的门前,推开门的那一刹那,她感觉自己的大脑都是一片空白的,她没有多余的时间想其它的。
然而医生也没有多说,只是将她带到了检查室,做完了核磁共振。
“检查很快就回出来了,您在这里等一下。”护士的话对迟述潇来说依然成了耳边风,她淡漠的站起身往外走去,检查结果出来只需要两个小时,在这两个小时内,他只想找到那个资历深厚的老医师,让他亲口对自己说出自己的病症到底是什么。
她有权利知道这一切!
就在她徘徊在走廊上,漫无目的的等着时,自己口袋里揣着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她长叹了一口气,但还是接通了电话,“喂?!”
“金泽熙....”迟述潇表情微微一愣,但随即也平和了下来,“我没事了,你会来参加我的生日宴吗?!”
金泽熙在电话那头一直没说话,电话也陷入了沉默,迟述潇显得有些失望,却连忙补充道,“南枫,也会来。”
这句话也许对与金泽熙来说还是有效果的,她听见了电话那头冷漠的传来金泽熙的话语,“好,我知道了。”
虽然只是简单的回答,却仿佛让她再次有了追求的希望。
在挂断电话的时候,老医师不知道怎么时候突然出现了,他身后跟着另外两个年轻的医生,正往精神内科的病室走去,迟述潇连忙加快步伐跟了上去。
等她敢到病房区时,老医师已经进入了病房,她站在门前,透过那扇玻璃往外望去,只见病房里只有一个病人,另一个是他的家属,还有他的孩子。
她鼓足了勇气靠近了一步,再次探望,眼前的一幕让她彻底震惊了,那个病人还十分年轻然而却已经躺在床上说不出来来,他支支吾吾的想要说什么,可是他的家属却只能在一旁抹泪。
那老医师看了眼他的家属小声,无奈的在纸上记录着什么,家属可能有话想要对医生说,于是支开了他的孩子,其实孩子们都是很敏感的,那小女孩的表情十分沉重,但却依旧装作若无其事的走了出来。
迟述潇退了几步,垂着头看着显然已经泪眼汪汪的孩子,她深吸了一口气半蹲下来,摸了摸那孩子的头,轻轻的说道,“乖,会没事的。”
那孩子倒也很懂事,她擦干了脸上的泪水抬起头来,看着她特别无助的眼神,就连自己的心也跟着颤动了。
“姐姐,你也生病了么?!”那孩子疑惑的看着迟述潇,此番话一出迟述潇彻底震惊的待在了原地,“因为我爸爸这里也受伤了。”
迟述潇下意识摸着自己的下巴,这里已经不止摔过一次,尽管掉了痂,但是却与周围的皮肤仍然有很大差距,一道深深的丑陋的疤便一直留在这里。
看着病房内那病患的模样,迟述潇心中已经彻底没了底,自己到底会是什么病,让一个神经内科的专家都颇为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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