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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月这些孩子的恢复能力是最强的,效果也是最好的,全身上下再也找不到一处曾被麻风杆菌感染过的痕迹。就连已经出现兽形的重症病人,身上的伤处也愈合得差不多了。
沐之秋知道麻风病已经在“死亡村”完全被控制住了,便指挥村民们将隔离带全都撤掉,重症病区也取消,只是仍让大家再坚持穿两周的隔离衣。
萧逸没多少事儿,整天跟着沐之秋跑东跑西,确实没有再让沐之秋离开过他的视线,当然,上茅房的时候除外。
已经到了十一月,天气渐渐冷下来。这种季节只要注意卫生预防感冒,一般不会有大型传染病流行,所以沐之秋的治疗麻风病计划基本告一段落。
胜利在望,沐之秋和上官云清都松了口气,这几日也清闲下来。
十一月初七,立冬。
上官云清早早便准备好了菜肴,还专门温了一壶米酒准备三人同贺。
这是沐之秋穿越过来后正式庆祝的第一个节气,当下心中千头万绪,竟产生出一股每逢佳节倍思亲的乡愁,整个人都显得恹恹的,连话也不想多说,一个人坐在石桌边发怔。
萧逸和上官云清察觉到她的情绪有点低落,有意在饭桌上活跃气氛,就连萧逸这个极少笑的大冰块,都破例讲了一则小笑话。
沐之秋静静听完配合地咧了咧嘴,笑得极为勉强。萧逸正打算再想个更好笑的笑话逗她开心,沐之秋却突然问:“萧逸?萧良走了多久了?”
萧逸微微一愣,不知道此时她提到萧良是何意,便带着点疑惑和戒备看向她,道:“八弟回京四个多月了。”
目光灼灼地凝视他,沐之秋又问::“萧逸?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瞒着我?”
萧逸目光一凛,不由地淡扫上官云清一眼。
“你不用看云清,这事儿和他无关,他什么都没有告诉过我。”沐之秋叹了口气,“我虽然没有问过你,但萧良走了这么久皇上都没有派兵前来,所以我能感觉得出来,出事了,对吗?”
上官云清轻声道:“萧逸,告诉她吧。以之秋的聪慧,即便你不说,她迟早也会发现,与其让她胡思乱想,倒不如坐下好好商量该怎么办。”
萧逸的目光重新落到沐之秋的脸上,这几个月,她一直忙着给村民做康复治疗、净化水源、铲除藤蔓,他以为她的视线从来没有落到自己身上过,没想到,她其实一直都有注意自己,连如此细微的异状她都发现了。
“当日八弟回京,我们曾商量好最多一个月他便说服父皇调兵前来开山引水。可是,这项工程耗资巨大,父皇一直很犹豫,八弟也一直在努力。”
“真的只是这样吗?”
避开她的目光,萧逸道:“秋儿也看见了,这四个月来,你我寸步不离,我哪有时间去关注朝中之事?再说,八弟那边也很忙,这几个月都没有联系我。”
沐之秋无奈地揉揉额角,道:“朝廷的物资每月准时送来,萧良怎可能不传消息进来?而你堂堂靖王爷,皇上最心爱的皇子,又怎么可能四个多月都不去关注朝堂之上?萧逸?你还打算继续骗我吗?”
不再看萧逸,沐之秋唇角微挑,露出一抹极绚烂的浅笑,“萧逸,有些事你不说,我也能猜个大概。我只是想告诉你,‘死亡村’不是世外桃源,你不可能把我藏在这里一辈子。”
萧逸心惊,他的女人果然聪慧到强大的地步,不但料事如神,还能未卜先知。
薄唇微启,终于说:“秋儿,我不是有意要瞒你,只是此事很明显是有人从中作梗。八弟当日返京便向父皇禀明了‘死亡村’的情况,以父皇对我的信任,不出一月,定会派兵前来相助。可是,父皇却将开山引水之事一句带过,只询问我们迁坟打井、掘尸焚烧的事宜,显然是早就知道了我们的动向。这‘死亡村’戒备森严,平素连只鸟都飞不出去,父皇如何能知晓得如此清楚?八弟心知有异,不敢耽搁,立刻飞鸽传书将此事告知我。我知朝堂上有变,便让八弟调动我的精锐下属严正以待。果然,第二日早朝,群臣都对此事提出质疑,就像是早都商量好了一样,大有逼宫之势。我和八弟毕竟是父皇的亲生儿子,且朝中亦有我们的势力,因此他们不敢拿我和八弟怎么样……”说到这里,萧逸停下来,看向沐之秋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担心。
沐之秋唇边的笑容便放大了,“只是有人说我是妖女转世,说我在‘死亡村’罔顾静安王朝的礼法妖言惑众,魅惑靖王爷和八皇子做出挖人祖坟掘尸焚烧这等人神共愤的罪行,如若不碎尸万段火刑祭天,必将给静安王朝带来灭顶之灾。是也不是?”
“秋儿?”
“不用担心我。”沐之秋呵呵笑道:“这么荒谬的说法皇上是不会相信的。”
“你如此相信父皇?”
“我不是相信你父皇,我是相信太后。”抬头望了望天,沐之秋轻声说:“我在‘死亡村’所做的一切都是早就计划好了的。因此,在出宫前,我便将自己的安排一五一十都告诉了太后,包括掘尸焚烧和开山引水。太后虽是个深宫中的女子,但却有勇有谋阅历深厚,很快便想明白这是一件造福百姓的大好事,因此很爽快地答应帮我。”
萧逸有些意外,脱口问道:“皇祖母竟答应要帮你?”
“嗯!”沐之秋得意地笑笑,“太后若不信我,岂会放我和云清出宫?又怎会让你有机会接近‘死亡村’?你当太后她老人家真的老糊涂了吗?其实她才是那宫里最清醒的人,什么事情都瞒不过她的眼睛。皇上是个孝子,不管他心里怎么想,他都不敢忤逆太后的意思,太后想保护的人,他杀不得,甚至碰都不能碰。正因如此,这四个多月,救援物资才会照常按时送进来,不是么?”
“嗯!”萧逸点头,“父皇是个明君,岂会被那些传言蒙蔽住。虽然有人针对此事大做文章,说得有依有据,但几个月前父皇便下令全国都禁止谣传‘死亡村’的事,说是要等我们回去后亲自审问。这分明就是推托之词,完全是摆个姿态给那些朝中老臣们看的。不过既然是缓兵之计,便要做得不露痕迹,父皇即便是想要帮我们,也只能睁只眼闭只眼。所以派兵之事,短时间内不会来,但也不会有人敢跑到‘死亡村’来追究你我的责任。”
到了现在,他还要把自己硬扯进来。这个人真的是当初那个告诫她不要多管闲事的冷面王爷吗?
“早在我的意料之内,还好这件事没有牵连到你和萧良。”沐之秋站起来拍拍手,故意把萧逸和萧良都撇干净,她不想做无谓的牺牲,更何况最后鹿死谁手还未尝可知。
面色一沉,她又说:“不过无妨,萧逸!不是都说我是妖女么?早晚有一日,我会让他们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妖女。”
萧逸一直都知道这个小女人很不一般,但说出这番话的她,还是让他十分吃惊。
见他愣怔地看着自己,沐之秋冲他宽慰地笑笑,“像这种谣言,只要等“死亡村”的村民们完好无损地走出去,便会不攻自破。所以萧逸,只要我在离开‘死亡村’之前能不出意外,便没什么可担心。也正因如此,你才固执地一直留在‘死亡村’陪着我保护我,不是么?”
她对人性竟了解至此,萧逸不得不对她刮目相看。只有他的女人才能如此强悍吧?这种时候还能若无其事地说出这样的话来,她到底有多自信才会一点也不担心自己的处境,反而来安慰他?
“秋儿?此事只怕没那么简单。”
“我知道!”沐之秋说:“那个人纵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让朝中众臣全都俯首帖耳。所以,那个人大概也只是个小虾米,真正的大鱼还在后面呢!”
“那你有什么打算?”
“萧逸?你想不想放长线钓大鱼?”
“秋儿?”萧逸有些迟疑,看了一眼上官云清,压低声音道:“此事你爹爹只怕也脱不了干系。”
“爹爹?”沐之秋的眼睛微微眯起。
爹爹?很陌生的称呼,是指沐忠国吗?她在“死亡村”虽然忙得昏天黑地,却感到很充实。所以,她根本没时间去想过那个爹爹。但记忆这东西很神奇,既然她占了原主的身体,以前的沐之秋的记忆也在渐渐回到她的脑子里,不管她有没有时间去想,她都清楚地记得爹爹以前是很疼爱她的,而且是那种不带任何虚假的,真正的疼爱。似乎,爹爹也是很怀念娘亲的。只是,后来有了那个女人。
不过沐之秋对沐忠国并不仇恨,对她来说,沐忠国更像是个陌生人,一个当着续弦的面不敢流露出对嫡长女的疼爱的胆小父亲,一个压抑内心,活得很纠结的男人。
沐之秋可以理解沐忠国的悲哀,但却实在不欣赏他的做法。古人不都很大男子主义吗?沐忠国还是一国的丞相,貌似他在丞相府里说话做事也很有威信,怎么就会处处受到那个女人的压制?果然英雄难过美人关,妻管严在哪个朝代都有啊!不管以前的沐忠国对她怎么样,但一想起江晚晴和沐之冬,沐之秋就没办法喜欢这个爹爹。
即便是这样,她也不想诋毁沐忠国,所以还是说:“我相信爹爹也被蒙在鼓里。”
“那就好!”萧逸松了一口气,他一直担心沐之秋知道真相后会受不了。他的女人他了解,她有足够的承受力去迎风破浪。唯有亲情和血缘,她做不到熟视无睹,因此她也始终放不下心里的那个疙瘩。
上官云清见他俩已开始谈及家事,很自觉地回避了。不管怎么说,萧逸和她都还是名义上的未婚夫妇,有些事情,只能他们自己去处理。
只剩下他们两个人,萧逸思忖片刻,走到沐之秋身后,修长的大手力度均匀地揉捏在她的后脖颈上。
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萧逸虽没研习过医术,但这几个月天天和上官云清在一起,每天都看着上官云清为她治疗颈椎,多多少少也掌握了些技巧。尤其是最近半个月,他按摩的手法已经很娴熟了,几乎可以和上官云清相媲美。所以这几日,给沐之秋按摩颈椎的事儿就都落到了他的身上。
沐之秋立刻感到脖子和肩膀轻松下来,轻笑道:“萧逸?有时候我觉得你不学医真的太可惜了。要是你也学医,一定是个不输于云清的神医,甚至有可能比云清还要厉害。”
“那当然!”毫不谦虚地领受,声音里依旧没有情绪波动。
这个男人,真够狂妄自大,也实在是够自恋。不过,他也当真有狂妄自恋的资本,沐之秋笑得有些无奈,却也笑得愈发明艳起来,她实在有点欣赏这种狂妄又自恋的萧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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