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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水训练场。
水池中心泛着点点涟漪,水面波澜不惊的冒着水泡,而在水下不见光的三百英尺处,汹涌的涡流向四方激荡。漆黑的光焰如同吞吐的蛇信,周围的海水迅速被蒸熟,又迅速被下方涌上水流冷却。
少年每一次斩击都干净利落,并不比在陆地上慢多少,通过长期的勤练不辍,强大的水压已经被他渐渐适应,可以犹如气流一样玩弄于鼓掌之间。
在这深不见底的水窟中,亚雷挥霍一般的使用斗气,全身的肌肉高高隆起,粗黑的青筋如同渔网一般覆盖着他的全身。跟随心脏的波动时粗时细,腹部伤口上的疤痕在斗气灌注下,缓缓脱落。
伤口终于好了,亚雷摸了摸恢复平滑的腹部,熔炉锻钢斗气的防御力也重新覆盖至全身。
那个女人……
一旦回忆起上午蕾娜的举动,他的面颊就隐隐作痛,倒不是身体上的感觉,而是心灵上那种被羞辱过后,火辣辣的伤痕。
那个笨蛋根本不知道攻击自己有多危险,如果不是自己命门被破,失去了钢斗气的防御。在那一瞬间,她的手掌就会被斗气的力量反震,最轻是骨折。和以前预备役偷袭自己时,那把匕首的下场一样。
为什么我莫名其妙去问她那个问题啊!难道我也被那个笨蛋传染了?啊啊啊,蠢到试图去帮一个横竖看自己不顺眼的笨蛋,我果然也是个笨蛋啊!
亚雷心中五味陈杂,说不清是后悔还是羞怒,手中肢体战刃的动作却愈加凶横凌厉,如同发泄一般,将全身的力量和斗气集于一点,猛地向上轰击数拳。
水流突然被强大的拳压所充斥填满,也不扩散,而是随着拳劲方向顺势涌去,几秒后,三百英尺上方水面猛的翻出一朵浪花。
终于耗尽最后一丝体力,亚雷微微调匀呼吸,拨动重力环上的划扣,顺着铁链开始上浮。
钢斗气被消耗殆尽之后,通过呼吸恢复的体力,再次缓缓复苏,一丝丝从四肢百骸中游走聚集,隐入肌体内部的重要脏腑。一丝斗气在脐下盘旋一番,猛的冲破冲破桎梏,按照新的路径,冲入心脏。
亚雷的直感就是脐下一凉,接着一道热流冲上心口,全身的精力瞬间恢复不少。
脐下命门消除了!少年心中一阵狂喜。
熔炉锻钢斗气锻炼到第二阶,可以使主体如披坚甲,刀枪不入,还能反震伤敌,黑炎焚烧。无论近战搏杀还是上阵冲锋,都能无往不利,却也不是毫无漏洞。
第二阶的初始阶段,钢斗气会在周身形成八处命门,分别是脐下,双眼,耳根,腋下,足底,心脏,胯下,咽喉,作为斗气的运行结点。只有通过锻炼,使斗气和体能逐步增强,才能一一消除,最终只留一处死门。
到那时熔炉锻钢斗气即达成第三阶,成就钢铁之躯,攻防都会强化至不可思议。
亚雷通过大半年的努力,体能斗气倒是增幅不少,消除命门却毫无进展,今天大肆发泄一通,厚积薄发,终于消除了脐下命门,顿时感觉第三阶距离又接近一步。
就连上午遭受的羞辱,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了,少年哼着小夜曲,取回押金,大摇大摆到经常进餐的餐厅,照例五磅牛肉。
也许是今天消耗过大,吃完五磅之后亚雷还有些意犹未尽,索性又点了两磅,囫囵吞完才满意的摸了摸肚皮。
翌日
亚雷清晨来到九五二七班,却发现自己捶坏的课桌已经修好,所有人都遮遮掩掩,一副深怕触怒到自己的模样。
我在他们眼里就那么记仇吗?自我审视一番后,少年满不在乎的坐了下来,两腿敲在桌面,怡然自得。
“亚雷同学。”埃琳娜笑容可掬的转了过来,坚定的摊开掌心:
“修理费……”
“……”
今天恰好上午是九五二七班的体育课,全班所有人都在草坪上挥洒着青春的汗水,除了某骑士学徒之外。
这是明智的选择,要是带上自己,亚雷会让他们知道,神马才叫人类的极限,神马叫做帝国的战士。
上一节课是法律课,背靠一棵大树,亚雷趁着空闲消化那些死板的条文……金诏御书,第一条允许守序妖精进驻帝国领土,妖精大小领主,皆为皇帝封臣,享有高度自治权,统御诸族。
第二条,允许妖精领主制定成文法,帝国法律为最高法。妖精与凡人均受帝国法律保护,一视同仁,不得互相伤害。
第三条,妖精与凡人任何形式的契约,受帝国法律保护,混淆欺诈牟利者,严惩。
第四条,历代领主需皇帝册封,不臣者以祸胎论之,诛,异力乱国者,夷族。
……
“亚雷同学,亚雷同学……”耳边传来杰奎琳糯糯的呼唤。
“什么事?”亚雷没有睁开眼睛,继续默背条文。
“那个,圣诞日快到了……学院的战车比赛,希望你能代表咱们班出场。”
“没兴趣!”
“呜……”杰奎琳委屈的努起小嘴,眼圈红红的跑开了。
几步之外,埃琳娜一副“我早知就会这样”的表情,拍了拍蕾娜的肩膀。
蕾娜俏脸一红,嗫嚅道:“不行,不行,我昨天刚……”
“放心,那家伙不会跟你记仇的,你都忘记你得罪过他多少次吗?不在乎多一次两次。”
“可是,可是……”蕾娜还在犹豫,却被好友一把推了过去。
少女重心失调,歪歪斜斜的冲上前,黑色小皮靴踏在骑士学徒的小腹处。对方没什么反应,自己足下却被某种巨力一震,小腿顿时发麻,连带着身体就要被掀翻。
少年眼皮眯开一丝缝隙,伸出手,轻握住少女的皓腕,帮她维持好平衡。
真是的……总是冒冒失失
“那……那个,那个,昨天是我不对……但,但你也不应该……”
蕾娜红着脸支支吾吾,一边绞着手指,一边语无伦次试图化解昨天的恩怨。
这个笨蛋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亚雷不耐烦的睁开眼睛,眼眸顿时离不开了,他还是第一次静距离的观察蕾娜。
略微起风了,少女的短发被风吹得四外飞扬。
跃动的红色发丝,就像是将一点朱红滴入清水,红色一边盘旋下落一边辗转缠绕,形成一株动态的、如烟如雾的鲜花。
她身后清晨的朝阳撒在学社墙壁上,背靠着蓝天白云。
此时的蕾娜,就像站在最精致的油画中,鲜艳的惊心动魄。
当然只有外人才会想到如此的比喻,对蕾娜来说,这阵风是不受欢迎的。
她不得不停下来拢住头发,显出有点懊恼的表情。
风止住后,她拂开挡在眼前的发丝,发下眼前骑士学徒失神的看着自己。
少年仍然痴迷于方才见到的美景,抓住对方的手腕迟迟不肯松开。
“喂,你有在听吗?”少女嗔怒声将他的魂魄唤了回来。
亚雷默默的松开手腕,猛地抬起上半身,凑近了对方,几乎可嗅到少女身上的香味:
“要我参加战车比赛不是不可以,但是你必须作我的战车女郎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