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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去月寒宫时,云妃说过什么来着?她不要娇美的容颜,她不想被人惦记。
虽说这可能是气话,天底下没有不爱美的女人,但毕竟在皇宫之中,心中想法是一回事,局势又是另一回事。云妃既说了那样的话便一定是有她自己的想法,凤羽珩知道,那从来都是一个心里很装着事儿的女人,自己最好还是不要顶着风上。
罢了,原本备下了跟皇后一样的药妆,现在想想却并不合适。
她抬了步继续往前走,心里思量着换点什么礼物。黄泉问她:“小姐是不是想到了什么事?”
她摇头:“没有,只是在想给云妃娘娘准备的礼物她会不会喜欢。”
“一定会喜欢的。”黄泉笑着道:“小姐向来心思细腻,云妃娘娘也很是喜欢您,您送什么都好。”
凤羽珩却明白,所谓喜不喜欢,都是衡量利弊之后才做出的选择。除了她与云妃第一次见面时便听出的一些云妃对姚家的好感,其余的,还不是因为她的存在对于玄天冥来说只好不坏。云妃那样精明的女人,怎能允许她儿子身边出现一个不顶用的未婚妻来。
她心中不停思量,脚下到也走得快,也就一柱香的工夫便到了月寒宫前。
而这时,凤羽珩已经想好了要送给云妃的礼物,只是还放在空间里没有拿出来。
月寒宫的大门依然紧闭,门外有女侍卫守着,不见那种挂了满宫的红灯笼,甚至连个福字都没贴,半点过年的气氛都没有,冷清得让人心颤。
她轻步上前,不及开口,一个侍卫便已经将她认出,赶紧上前来行礼:“见过王妃。”月寒宫人不会叫她县主,一并顺着玄天冥那边来叫,她到也习惯。
“我来看看母妃,她可在?”
“在。”那侍卫转身去开宫门,同时道:“云妃娘娘早知王妃一定会到来,还说应该是往翡翠殿行礼之后就能到,看来娘娘又说准了。”
凤羽珩巧笑着迈入月寒宫,立即有宫女上前行礼引路,并告诉凤羽珩:“娘娘正在紫薇殿里,钦天监的监正来了,正在与娘娘宣讲星势。”
“钦天监……”她琢磨着念叨了一句,好像听玄天冥说起过,那是宫中主观星象的一个部门,“娘娘也信这个?”
那宫女笑答,“到也算不上信,娘娘只说钦天监的人很会讲故事,无聊的时候听一听,到是能够打发日子。”
好吧,云妃竟然抱的是这种想法,凤羽珩不由失笑。不过再想想,听钦天监讲故事,到也的确算得上是有趣。
说话间,紫薇殿已到,黄泉依礼站到了门外面没再进去,那小宫女站在门前扬声道:“启禀娘娘,王妃到了。”然后也不等里面回答,一伸手,轻轻地把殿门推开,向凤羽珩做了个请的动作。
凤羽珩款步而入,里头立即又有宫女行礼过来引路,直走到紫薇大殿里面她才发现,这大殿居然建得十分玄妙,阴阳五行之物随处可见,就连颜色都是依着五行之色布起来的。正前方是一座半高的台子,台子是用幔帐围起来的,朦朦胧胧,里面似隐约可见,却又根本什么都看不清楚。
台下站着一人,着官服,手执掌卷正十分认真地讲述着星相变迁,凤羽珩听那人道:“近半年间,宫位变换频繁,有星上升,亦有星下降。西北方凤星入京数月,已趋平稳,此星乃突然临世,未见星盘滑行,亦脱于十二主宫之外,骤亮于空,实乃万年不遇之奇观。”
也不知怎的,当听到“凤星”二字时,她的心竟跟着忽悠一下颤动开来。
下意识地以手抵住心口,身边宫女诧异地看了她一眼,小声问:“王妃怎么了?可是不舒服?”
凤羽珩摇头,“没事。”目光却朝着那钦天监监正看去。
她这一眼,那监正刚好也说完最后一句,听闻身后有人上前,便知趣地向侧方让了两步。凤羽珩的目光刚及上他,他竟像是有感应般突然就抬了头,两人四目而对,钦天监监正身子一凛,双目一下就瞪圆了去。
“是珩珩来了吗?”高台之上,云妃的声音扬了起来。
凤羽珩冲那监正礼貌地点了点头,然后快步上前几步跪于地面:“儿媳给母妃请安,愿母妃事事顺意,福泽深广。”
“恩,就爱听我们珩珩说话。刚才说故事那位,你退下吧,本宫要跟儿媳说会儿话。”云妃说话一向随性,她记不得这监正的名字,甚至连人家的官号都搞不清楚,只知道是来说很有趣的星象故事,她听着觉得神神秘秘甚是好玩。
钦天监监正也不计较,当下行礼告退。只是临走时又往凤羽珩那处看了一眼,对方却并没有任何回应。
他退出殿外,只觉一颗心扑扑直跳。占星多年,直觉自然而然有异于常人的敏锐,他可以断定,这位未来的御王正妃,正是他星盘中一颗关键之星!
“珩珩来得刚好。”紫薇殿里,云妃已经走下高台来。她今日着了一袭天青色的宫装,虽说素气依然,但好在上头多少还绣了几朵盛开的花,也算是稍微应了点新年的景儿。“那人刚说完一个凤星临世的故事,本宫正愁着没人陪说话。”
云妃一边说着一边主动拉起凤羽珩的手,两人一路走到紫薇殿的坐席处,云妃先坐,再赐了她坐,下人们这才搬了几盘子瓜果来。
“这大冬天的也不知道华儿是从哪里弄来的荔枝,还很新鲜,你尝尝。”云妃指着面前的一大盘子荔枝道:“以前我顶爱吃这个,后来吃得多了便也够了。可在冬日里偶尔吃吃,还是觉得不错。”
凤羽珩当然不能那么实在真去剥荔枝吃,赶紧的伸手入袖,从宽大的广袖里摸了两包东西出来。
她今日穿的是县主宫装,比平常衣裳的袖口子要宽大许多,到也方便了她随时藏物。
“今儿个大年,母妃也知道,儿媳府里的好东西基本上全是殿下送的,儿媳也不好借花献佛。但是早年间在西北时,从我那波斯师父手里到也是得了不少好物,便找了个算是很实用的东西给母妃带了来。”她说着话,把那两包子东西往云妃面前一递,还不等对方发问,便起身上前几步,在云妃跟前耳语起来。
不多时,就见云妃面带惊讶之色,冲口来了句:“你说的都是真的?”
凤羽珩点头,“无一句虚言,下次母妃月信到时一试便知。”两包卫生棉,实在是古代女性的福音。
云妃很相信凤羽珩,特别是她的这些个新奇玩意,上次那面小镜子就很是受用。收下这特殊的礼物之后,云妃面上面容难掩,虽说依然是那种慵懒的样子,但看起来却散着几许光彩,比第一次见她时,竟隐隐的恢复了些暖意。
“冥儿的腿本宫看过了。”云妃一挥手,禀退了一应奴婢,这才开口道:“原本以为他不会好了,本宫还很是伤心了一阵子,却没想到那小子命好,遇上了你。”
凤羽珩笑答:“母妃言重了,阿珩与殿下相遇也实属偶然,承蒙殿下不弃,这才称得上是一种缘份。”
云妃点头,对凤羽珩谦卑的样子很是满意。这丫头虽是凤家人,但眉眼之间却生得与姚家多有相像之处,跟凤瑾元实在是一点都不像的。“本宫打从冥儿三岁那年起就一直在猜想这小子将来会找个什么样的媳妇,若是不得我心意的,就算把他腿打折了也定不会让他抬进府门的。没想到多年以后,竟有了你这合心意的丫头,本宫甚是满意呢。”云妃咯咯地笑了一阵,然后,也不管凤羽珩还有没有话说,突然就一扬手:“去吧,翡翠殿今日设宴,一定会有热闹的,快去看看。”
凤羽珩原本就觉得这云妃有些喜怒无常,当下只觉她这毛病又犯了,便也没多想,起身行礼告退。
而还坐在原处的云妃却拾起了一枚荔枝,一边剥着一边用眼角的余光往一个角落处看去,唇角泛起冷笑。
凤羽珩出了紫薇殿,带着黄泉正往月寒宫外走,快到门口时,迎面而来一名男子,一身月白长袍,出尘脱俗,温雅如玉。
她一下就笑了起来,快步上前,扬声道:“七哥。”
来人正是七皇子玄天华,也不知他是在想什么,竟没看到凤羽珩,直到被人一叫这才回过神来,愣了愣,看着她道:“阿珩。”
凤羽珩一眼就瞧出他面上的忧虑之色,不由得多问了句:“七哥这是怎么了?”
玄天华张了张口,很想说点什么,却终是没说出来。只摆摆手道:“没事,我来看看母妃,一会儿也要到翡翠殿。你先去吧。”说完,不等凤羽珩再问,抬步就往宫里走了去。
这一下就连黄泉都愣了,一向温和的七殿下,今天情绪不对啊!
凤羽珩也没说什么,沉着脸走出月寒宫。她知道,玄天华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事,而且这个事是很难办的事,至少让他觉得为难。只是她想不明白,对于玄天华来说,能让他都为难的,究竟是什么事呢?
两人一路往翡翠殿的方向走,路上时不时的会遇到也往各宫各院送礼的夫人小姐。凤羽珩突然问了句:“对了,大殿下的母妃是哪一位?”
黄泉告诉她:“是谷贤妃,住在燕福宫。”说着伸手往一条岔路上指去:“往那边走,就是燕福宫的方向了。”
说话间,那小道上正有几人往这边走来,黄泉小声道:“都是送礼的。如今在殿下声势正旺,往燕福宫送里的人自然不少。”
凤羽珩点头,“是啊,人们总是很会看风头倒向。”她一边说一边往那小路上看去,就见在刚刚黄泉所指的那一群人之后,还有两人隐约得见。她眼尖,一下就将人辨出——“你看,走在后面的那个,是不是凤沉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