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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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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真新鲜,我听过无数抓鬼的故事,但拿菜刀抓鬼还是头一次听说。

    等我去拿了菜刀出来,郝瘸子颠着腿在屋里乱转,已经走到了小姨的卧室里。

    日他大爷,这老家伙不会打着抓鬼的名义,也想来泡我小姨吧?我赶紧跟了过去。

    我进去时候,郝瘸子正拿着小姨床上的枕巾放在鼻子上闻,我气坏了,这老家伙还真为老不尊,要不是他救了我的命,我他妈就拎菜刀砍他了!

    我大喊一声,说你干嘛呢?

    这老家伙倒是淡定,慢悠悠的把枕巾放下,说他正在找鬼藏身的地方。

    我去你大爷的,要是小姨内衣在床上,你个老货是不也要找找?

    当然,这话我没好意思说,但接下来,郝瘸子竟然变本加厉了,伸手就把小姨仍在床上的一条裤子拿了起来。

    我再忍不住了,说虽然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但也不能这样欺负人吧?你都一把年纪了,这么猥琐的事情也能干得出来?

    郝瘸子恼怒的瞪了我一眼,说你知道个屁,鬼最喜欢附身于阴气重的地方,引出你阴阙黑痣的母子鬼还在你家里,你要是想害死你小姨,我现在就走。

    这下把我唬住了,为了小姨的安危,我还真不敢说什么。郝瘸子又四下里翻找了半天,幸好没再拿小姨的衣物放在鼻子旁边闻。

    不一会儿,他拿起梳妆台前的木梳,闻过之后眼睛一亮,说找到了!

    我赶紧凑过去看了下,那是一把牛角木梳,看起来再正常不过,这里头真能藏个鬼?我有点不信。

    郝瘸子把我手里的菜刀要了过去,我以为他会大发神威,一刀把藏了鬼的牛角梳子给砍了。没想到他把带来的公鸡逮进来一只,一刀给剁了脑袋。

    抓鬼你剁鸡干嘛?我一阵心疼,不知道等他搞完,这鸡还能不能吃。

    鸡头一剁,脖子上的血本应喷涌而出,不过郝瘸子手紧紧捏住鸡脖子,血只是一点一点涌了出来。他又把右手食指和中指并起来,蘸了一点鸡血,凌空勾点几下。

    随着他的动作,指尖的血被甩落到那牛角木梳上,发出微微滋响声,我定睛一看,木梳上面竟然冒出了微弱白烟。

    我吓了一跳,身子往后面躲了躲。这时候郝瘸子指尖挥下来在木梳上面一点,我耳中隐隐传来一阵嘶鸣声音,然后就见郝瘸子快速将塑料袋中的劣质首饰盒子打开,拿出来一个粗劣的小块水滴状玉石挂件放在木梳上。

    我正屏气凝神的看着,郝瘸子却忽然把玉挂件一收,说搞定了。

    这就完了?我看着他手里的水滴玉,心里很好奇。郝瘸子却又说,这才一个,还有一个更厉害的在厕所里。

    他这一说,我立马想起来那天马桶里冒血滴的事儿,赶紧催着他往厕所去了。

    同样的步骤,郝瘸子又来了一遍,只不过这次他把玉丢进了马桶里,最后还让我把玉捡回来。

    我说直接冲下水道里不就行了,他说不行,锁魂玉让人捡去会出事儿,而且这玉留着还有用处。

    没办法,我只能伸手到马桶里,从或者鸡血的马桶水中,把那块连着吊绳的玉给捡回来。幸好小姨爱干净,马桶上没什么恶心的东西,不过想起来当初马桶里冒出来的血珠,我心里还是有点怵得慌。

    搞定两只恶鬼,郝瘸子让我把屋里收拾了一下,去把小姨叫过来。等我们重新在客厅里坐定之后,郝瘸子问我,你想好了没有。

    我说想好了,在那里混还不是混,你管吃住就行,还有,你得回答我两个问题。郝瘸子说你问吧。

    我问他有没有期限,我总不能一辈子跟在他身边。他想了下,说等到你脸上两颗痣消失就行。我又问他干他们这一行有没有啥忌讳,比如说不能娶老婆啥的。

    郝瘸子古怪的看了我一眼,说当然没有。这下我就放心了。

    我的问题问完了,小姨又接着问,他跟着你之后是不是要离开成都?以后有没有假期,能不能随时回来?

    郝瘸子说当然要离开成都,他这次是匆忙赶回来的,在外地还有事等着他回去做。不过假期是有的,又不是坐班,有要紧事的话,可以随时回来。

    小姨这下放心了不少,转头对我说道:师一,你跟着大师出去,一定不要惹事,万事小心。

    看着小姨关切的样子,我心里挺不好受。我俩实际年龄一样,她却每天照顾我的生活,这次我的事前前后后没少折腾她,现在她还这么关心我。

    小姨和我都有些伤感,郝瘸子这时候起身要离开,临走时候让我今晚把事情都安排好,明天早上他会直接过来带我走。

    郝瘸子走的时候,小姨非让我去送他,我拗不过,送他到楼下,临回来的时候,郝瘸子忽然问了我一句,你小姨是哪年生的人?

    我说跟我同岁,是庚午年啊,怎么了?郝瘸子摇摇头,眼睛里面有些疑惑,没说什么,直接离开了。

    回到家里,小姨还坐在客厅,我俩都没说话,离别的气氛有些浓郁。

    其实我来这里才两个月,以前跟小姨也没见过几面,要不是经历了这次生死,我想我跟小姨之间,可能也只是普通的表亲关系。但也正是生死之间见真情,要没经历这些,我永远也不会发现小姨是这样好一个女人。

    我有些不自然的笑笑,说我走了之后没人保护你了,小姨你要不要抓紧时间找个人保护?小姨摇摇头,答非所问的说,是我在保护你吧?

    我鼻子有点酸,小姨又说,时间不多了,你出去找你朋友们道个别吧,明天可能就没时间了。我说我在这里没啥朋友,小姨说你生病的时候,人家胖子前前后后没少跑,临走之前,再怎么着也得去道个谢。

    我想了一下觉得也对,在这里,我也就胖子一个玩得来的朋友。离开之后,我不放心小姨,有事时候得让胖子过来帮帮忙。于是我就去找胖子了。

    找到胖子说了来意,这货嘴差点没笑歪,连忙拍着胸脯保证,小姨有事的时候,他一定会第一时间赶到,就算没事,他也每天都会去看看。

    他那点小心思我自然明白。只是小姨毕竟是个弱女子,一个人生活大为不易。再说,胖子这货虽然猥琐,但人是不坏的,有他在,我能放心一点。

    跟胖子在小餐馆里喝了两瓶啤酒,等我回家时候,小姨已经把今天那两只公鸡做成了菜,一道砂锅煲枸杞公鸡,还有一道是川味名菜烧鸡公。

    尽管已经吃过了饭,但小姨的心意厚重,我忍着啤酒涨意又吃了一顿。

    第二天小姨还要上班,早早起来做了饭,我们正吃着的时候,郝瘸子来了。听见敲门声,小姨眼泪吧嗒一下就落下来了。

    我一下慌了神,张大嘴巴但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劝,心里满是无比的怜惜,但却不敢把她拥进怀里。

    最后,小姨自己抹了眼泪,问我怎么不去开门,我这才怔怔的过去开了门。

    郝瘸子依然是一张死人脸,没任何表情,一进来就说长途客车还有半个小时就发了,让我赶紧跟他走。

    我心里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不想走,但小姨却着急起来,说这里离汽车站挺远,让我赶紧走,不能耽误了车子。

    我拎着行李出来的时候,小姨送我到楼下,脸上很平静,一直笑着冲我摆手。

    只是我分明看见,那一双晶亮的眸子中,似乎噙着整条长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