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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急冲冲的问他我小姨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胖子那边愣了一下,笑着说你开什么玩笑呢,你小姨好好的啊,昨天才刚见过。
我说你别骗我了,我现在就在成都家里,小姨已经许多天没回家过了。
胖子说那是因为你小姨住在学校宿舍。
我愣了,胖子又说他问过小姨,小姨说最近家里住着不舒服还是怎么回事,就搬到学校宿舍里去了。
我这才想起来,小姨实际上还是成大的学生,在学校里当然还有宿舍住。
我微微放心了一点,但又觉得奇怪,小姨历来是很爱干净的,就算是搬到学校住,也没理由不洗这里的锅碗啊。而且刚才电话打不通也有些奇怪。
说完这事儿,胖子又约我明天出去一起吃个饭。挂了电话之后,我出门去了长江医院,不见到小姨之前,我总还是觉得不踏实。
到医院门口时候,我往门岗室里看了下,老李头不在。他是上夜班的,此时不在倒也正常。
到了妇产科,我找了个护士问了下,护士说小姨今天没来医院,请假了。
我急了,问那之前她来上班了吗,护士说前几天一直在,我这才松口气,问她知道小姨为什么请假吗,护士说不知道。
我心里还是有点急,寻思着是不是再找医生问的时候,忽然小姨电话打了过来。
我赶紧接起来,小姨柔柔的声音传过来,说她刚才有点事情,不方便接电话,问我怎么了。
确定了小姨安全,我终于放下心来。这时候也没了给小姨惊喜的打算了,就告诉她说我回成都了。
本以为小姨听到这消息会很高兴,却没想到她反应平淡,只是问我郝瘸子那边不需要我帮忙了吗,我说他们有事去忙去了,我一个人无聊,才回来看看。
我问小姨什么时候回来,小姨说她已经在路上了,又问我在哪,我说在医院。
小姨那边沉默了一下,说我给你说件事啊,老李头死了。
老李头死了?我心里一惊,小姨又说,是昨天发生的事情,她今天请假就是去殡仪馆看望老李头。
老李头没有家人,小姨是今天早上知道这个消息的,当时她还跟我联系了一下,结果当时我在飞机上,手机关机。后来她去殡仪馆之后一直没顾上联系我,而我打电话的时候,她正在跟殡仪馆做记录的警察谈话。
我问怎么还出动警察了,老李头是怎么死的?
小姨说老李头死的很怪,昨天凌晨四点多被发现摔死在一栋居民楼下面,而且不是在他住的月香丽苑小区,反而是在我们小区的一栋楼下面。警察今天立案做调查,已经排除了他杀的可能性。
老李头的死讯对我冲击很大,我就是一普通青年,唯一经历过的生死之事便是小时候奶奶去世,当时记忆也不深刻。
小姨听我这边沉默下来,就说等下回来之后再跟我细说,匆匆挂了电话。
我回家里等了一会儿,小姨便回来了。她跟我说警察已经把老李头定性为孤寡老人自杀事件,然后让我联系下郝瘸子那边。老李头孤身一人,没有任何亲戚,小姨虽然有心帮他处理后事,但她也是刚上班的实习医生,囊中羞涩。
我给郝瘸子打电话说了这件事,郝瘸子声音很镇定,说他们暂时过不来,让我帮忙处理这件事,他们会忙完之后,尽快到成都来一趟。最后,郝瘸子还要了我的银行卡,说给我打点钱过来。
下午时候我跟小姨又跟负责这个案子的十陵派出所联系了一下,他们表示已经结案了,老李头没有血缘关系的亲属,将会走社会福利系统,处理他的后事。
我对这个所谓的社会福利系统不敢抱有太大信心,表示我愿意以朋友身份来安排他的后事。本来以为这个事应该挺简单的,没想到警察却不同意,说按照相关规定,非血缘关系不能插手这种事情。
被警察客客气气送出来之后,我跟小姨都挺郁闷,但也都没办法,我俩都不是本地人,想托关系通融一下也办不到。
如果没有当初老李头出手,我现在肯定已经是死人了,而且多半死后也不会太安宁。想到这些,我觉得一定得帮老李头安排好后事不行。
正好这时候胖子给我打电话,我想起来胖子是本地人,就把事情跟他讲了,问他有没有办法。结果胖子一听我的话,把胸脯拍的山响,说他一哥们儿就是派出所的,保证把这事儿给办的妥妥当当。
晚上时候,胖子带着一个穿警察制服的小个子来了,说是杨哥。我们先去吃饭,再去唱歌,整到夜里十二点多,杨哥才打着酒嗝把个中内情告诉了我。
原来老李头名下有月香丽苑的房产一套,还有存款啥的,若是按照孤寡老人来操作,警察那边一勾兑,能弄到不少好处,自然不愿意让别人插手。
我心里挺气愤,但也没办法,就说老李头对我有救命之恩,我不图他的钱,就是想让老人家入土为安,让杨哥给支个招儿。杨哥说这事儿也简单,让我们等着派出所把这事移交给社会福利系统之后,去联系红十字会就行。
接下来两天,我跟小姨跑了不少地方,才终于把这件事情搞定,又用了一天时间跟殡仪馆那边商量好多停尸几天。
老李头死的不明不白,虽然警察将其定性为自杀,但我可不信,必须得等郝瘸子和老李过来检查之后才能确定。
又过了两天,郝瘸子和老李终于赶了过来。
他俩刚来便让我带他们去殡仪馆,我去支开了工作人员,两个人则去研究老李的尸体。没多久,他们便走了出来,叫上我一块出去了。
我看一贯嬉皮笑脸的老李脸上满是浓郁的悲伤,也没问他们情况,一起回到家里之后,老李跟我说,这次他暂时不跟我们回丽江了,他要把老李头的尸体带走安葬。
这两天我跟殡仪馆联系过,那边说尸体的类似所有权属于亲属,但老李头这种情况则只能在殡仪馆接受下葬,不能让带出来。我说了这个情况,郝瘸子冷冷说了俩字,盗尸。
我之前已经把墓地陵园都联系好了,不过老李的话我自然没什么意见,只是感叹了一句,说老李头是以前是赶尸人,不知道带多少人走过归乡路,不料他自己却客死异乡。
老李叹了口气,说这是赶尸人的命运。
商议好的盗尸时间是凌晨,老李先去自己房间睡了,我问郝瘸子他们在殡仪馆有没有发生什么古怪,郝瘸子说发现了一些,但他们也看不明白。还跟我说,让我晚上好好休息,明天一早跟他回丽江。
我有些奇怪,说不是今晚去盗尸的吗?郝瘸子说,这事老李一个人去办。
老瘸子决定的事,我向来没有反驳的余地。再说,老李作为师父,去处理这件事也是最合适。
想到这点,我心里挺伤感的,师父给徒弟送终,等同于白发人送黑发人,这大抵是人世间最残酷的一件事情了。
晚上我回家里睡了,小姨之前也已经搬了回来,我问她之前为什么搬学校里住,她说一个人在家里害怕。
我跟小姨说了明天就要走的事,小姨也有心理准备,没说什么伤感的话语,只是跟我说在外面一定注意安全,我笑着说放心吧,有郝瘸子在呢。
小姨没跟着我笑,反而问我说,你想跟着郝瘸子去丽江吗?
我有些奇怪她为何会这么问,想了一下,点点头,说还行,那边风景挺好的,而且郝瘸子人也不坏,虽然脾气臭了点。
小姨叹了口气,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既然你想,那就去吧。
我心里明白,老李头的死让小姨察觉到了郝瘸子这一行的危险,她在担忧我的安全。只是看着小姨欲言又止的表情,我总觉得她似乎还有什么话想跟我说,却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