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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逸飞首先登上了望乡台,他先前被张欢痛骂不孝,受教后,痛心疾首,想再看一眼父母。
从望乡台下来,陈逸飞暗自垂泪,痛呼“不孝”,因为他看到的景象当真如张欢所说,年老体迈、老眼昏花的父母,正在门口翘首期盼儿归的情景,但他永远也回不去了!
当初告别父母为情去殉时,托口说是赶考,他的父母并不知真相,更不知他已不在人世,故此仍旧站在门外等待儿子归来,却不知永远也等不来了!
陈逸飞痛哭悔恨时,书生相流露,就听他哽咽着道:“等着生……等着死……等着作忏悔……遥遥无期!”
张欢看他如此,也不劝解,更不怒骂,心想:“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自己不争,自己受苦,连累亲人,莫怨他人。”
他回头看来一眼杨伟,道:“你不去看看?”
杨伟道:“老夫离开故乡来此冥界已有数百年,故乡早已物非人非,当初老夫初来冥界时就未曾看过,更莫说现在了!”
张欢瞪了一眼杨伟,道:“你心真狠,故乡也不想看!”
杨伟解释道:“我等修炼之人,应该明心静性,不可有心魔,若是我看了一眼故乡,产生了心魔,对修行不利。
…〗, 况且我等修炼之人,寿元漫长,早已脱离了大众范畴,生生死死,见的多了,也看的淡了,生死尚且如此,更何况是乡愁!”
杨伟见张欢不以为然的表情,故作深沉,摆出高深得道的样子,道:“你现在年轻,对这些十分留恋,等你到我这个年岁,至交好友化归黄土,荣华利禄皆为浮云,回首四顾身旁无他人时,便会发现自己孤独寂寞,而且前方只有一条路可行,那就是只能努力修炼,使自己的修为更高,能力更大。到时候你也会理解我今日所说了。”
张欢对杨伟的话不敢苟同,他已步入修炼的道路,在他看来,修炼确实是明心问道的过程,但是并非杨伟所说的意思,而是要明自己的心,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想做什么,然后去做。
努力修炼提升实力,首先是为了守护亲朋,最后才是为了自己,人活着不能只为自己,也是为他人而活。
并非是抛弃外物和情感的一尘不染,以及四大皆空,想要取得最大的成果,并非是出世,而是入世,该经历的要经历,将己身在红尘中历练,在红尘中体悟,方才是修炼之人所应当做的,并非现在绝大多数修炼之人的高高再上,凭空去悟。
因为人不同,思维不同,道亦不同,修炼方法自然不同,道有万种,大道三千,而修炼之人无数,却无一相同。张欢选择的道,在他看来是对的,也适合他,杨伟选择的道,何尝不对?
正如成功者的经历一般,成功是不能复制的,自然也是不能模仿的,模仿也是难以成功的,唯一能做的便是:去用心感悟成功者的处世为人,参考成功者的思考、做事的规则和方法,来改善自己,修炼也是如此,故此张欢没有辩解,他的道是他的,是不能强加于人的。
张欢登上望乡台,向着台下小湖望去,小湖平静无波,湖面如境,在张欢望下去的瞬间,湖面突发变化,映射的不再是周遭景色,如同荧幕般,放映着家乡的场景,不仅能够见到,还可听到声音,而且场景可随观望者的心意而动,张欢想到父母时,便开始映射出他生前家中的父母,张欢看着家中熟悉的事物,又看到了父母,心中略有伤感。
就见父母白发如银,身形不再健硕,略有佝偻,回想生前和父母站在一起时,不明真相的人,将他父母当成他的哥哥和姐姐!短短的两年的时间,身为大富人家,衣食丰足、保养有道的父母,竟然苍老如此之快,是不可想象的,也是令张欢十分心酸的。
他先前去人间看望父母数次,但都是在父母的梦中相见,而且他都是有所求,没有用心去注意父母的形象,此时见到,张欢更觉不孝,明眸起雾,心中悲凄。
此时母亲侧坐,正在垂泪,张欢的父亲在旁劝慰:“欢儿身在冥界,来看望咱们数次,使得咱们知道儿子还在,咱们就当儿子出了远门,而且在外打拼,并且定居下来,只能逢年过节回来。”
“你想想,活着的人不也是如此?人长大了,是需要出外打拼的,不可能长久陪在父母身边,如此一来,咱们的儿子与活着的人也是无异啊!
只不过与别人不同的是,咱们的儿子不在了,别人还活着,也就这个差别而已,或者可以说咱们的儿子去的地方较远,咱们不方便见他,他却方便见咱们,不过再等二三十年,咱们一家不就可以再次团聚?”
“欢儿来回来看咱们数次,说明欢儿在冥界混得风生水起,打通了下面的关系,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并不像其他故去的人一般,一次回家探望的机会都没有。”
“等二三十年过后,咱们去找他时,恐怕这小子在冥界混得要比他老子我在人间混得还要好,弄不好这小子现在就远远超过了我,别人不知道,咱们可是知道,这两年不仅咱们给儿子送钱,咱们整个楚国,甚至附近的几个国家,到现在还给咱们儿子送钱呢!咱们到时候去了,两手空空,那时还指着他养咱们呢!”
张金山劝慰完这些,身形略转,偷偷擦了一下眼角,他虽如此劝慰妻子,心中却为儿子的死难过,这一切看在张欢的眼里,使张欢再也控制不住,眼泪留了出来。
张欢的母亲被丈夫劝解起了作用,她作为东山城首富的夫人,掌管家中大权,甚至不仅是东山城首富,还是在楚国排的上号的富人张金山,也归她管。
而且在张金山发家致富的过程中,她也献了不少计策,才使得张金山有了今日的成就,故此她的智商不低,也因此张欢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受这样智商的母亲教育,所以张欢的经历和见识才会非凡。
张欢的母亲仔细一想,却是如此,她不再流泪,仍旧有些抽啼,道:“话……虽如此,我就怕儿子在……那里打拼受苦!”
张金山道:“若说别人受苦,我信,就咱们儿子,你还不了解吗?到哪都是不省心的主啊,只有他让别人受苦,他可是吃不了亏的主。”
“就说他在咱们身前的时候,你何时见他吃过亏、受过气啊!咱们当时还嫌他不给咱们省心呢,这小子现在没人管束,那还不是撒开蹄地欢吗?幸亏咱们给他送了个媳妇去管教他,否则还真就由他欢了呢!”
“记得儿子以前信誓旦旦的说,要做一番大事业,现在咱们不在他身旁,估计这小子已经开始了,就怕他弄得下面也是乌烟瘴气,害的咱们到时给他收拾。”
“就算他在咱们没去之前,现在就在下面惹了大祸,那也是无碍的,咱们的儿子你还不了解吗?他做事方法,处事手腕大有老子之风,在那里肯定混的如鱼得水。也不想想老子是谁?老子的儿子在为人处世方面岂能差了?”
“通过他能够来看望咱们,也说明他确实如鱼得水,还说明他在那里过得潇洒快活,否则他过的不如意,回来看咱们的次数会更多,你想想,似乎这小子每次来都是有所求,咱们满足他后,他就等很久才会再来看望咱们。
还能说明他和下面高层的关系也十分牢靠,若是他惹了事,会有官方出面,若是普通的官员摆不平,咱们还送了他那么多的钱,足够他拉拢更高的官员,由更高层的官员出面摆平,更或者他用钱直接摆平,到时候倒霉的还是人家,咱们的儿子是不会吃亏的。”
张欢听到父亲的话,知道父亲通过推测劝解他的母亲,使得张欢感觉当真是知子莫若父,张金山的推想与他的经历八九不离十。
张欢的母亲想到儿子生前的为人处世,豁然开朗,微笑道:“对,这小子肯定是如此了。”
她并非没有想到,只是希望知道张金山的推测,然后来给自己确认,如此才能放心。“不过,欢儿上次说,他要等很久、很久才能再来看望咱们,会不会出了什么事?”
张金山微笑解释:“不会有事的,他上次来说在下面寂寞,摆明了是说身边缺人陪伴,他曾经说过王七和王八已经和他在一起,那意思还不明白吗?不就是缺女子陪伴吗!
他年轻面羞,当着咱们的面不好意思明说而已,咱们岂能不明白,咱们给他找了个媳妇送过去,这小子是典型的娶了媳妇忘了爹娘的货色,自然短时间内不会来看咱们了,你就别瞎操心了!”
张欢的母亲道:“如此一说,咱们不该给他送媳妇过去的,害得欢儿来看咱们的次数就少了。况且让人家小倩陪葬,确实太残忍了,人家青春靓丽,还有大好年华未过,况且人家小倩已有意中人,那书生我也见了,确实是个不错的年轻人,可惜太文弱和嘴笨了些,虽然比咱们欢儿差的远了,但是强拆良偶,有伤天和,又伤人心啊!”
张金山道:“婚姻讲究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小倩同咱们欢儿早有婚约,本就是咱们家的人,那书生同小倩有私情,勾引咱们的儿媳妇,我没有发怒,没有通过关系治他的罪,已然大发慈悲!
那姓陈的书生竟然还想让我取消婚约,也不知他是怎么想的!再说了,只要能够让欢儿高兴,些许错事做了也就做了,谁能把老子怎么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