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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沈云已阅过厚皮书册,此次拍卖物早就全部知晓,之所以还观看不过是为了看赵天虹演示法宝妙用,借此开开眼界而已。
能让他大感兴趣便是此物在厚皮书册未曾记载,也就是说是临时添加的拍卖物。而能让祖地的九州拍卖行决定加拍,那么此物必然有独特之处,绝非凡品,是以才兴趣盎然。
影玉壁上,此时大汉所托着的是一把黑黝的长剑,而剑型居然和血云剑一般无二,上面同样也勾画着云纹,让人觉得可能是同一模具制造的,一瞬间也难免产生错觉,认为同相伴生。
巧合吗?沈云不知。而容若也来了精神,她从乾坤袋中取出血云剑,相互比对,最后惊讶地张开小嘴,很难相信天下间竟有相同的两把剑,但此剑绝不可能批量复制,个中因由只有她知道。
但也有异处,除了色泽便是重量。看那大汉表现,那把黑剑似乎极重,这与血云剑不同,血云剑极为轻盈,宛若羽毛,毫无重量,这使得非常好控制,可以说随心所欲地变化剑势,如无物一般。
“真的好像哦!不过没可能……难道本为双剑?”容若呢喃道。
沈云听不真切,但感觉与此剑来历开关,询问:“你说什么?关于血云剑吗?”
闻言,容若挑眉,而后攥紧小拳头,在身前虚挥几下示威,咬牙道:“此剑是我的,不许打坏主意!”显然此少女方才一时神游,未曾听清,以为沈云想讨回血云剑。
看着容若那张牙舞爪的像是小老虎的模样,沈云不由一笑,在对方那精致无暇的容颜下,一切动作、神色都有一种别样的可爱。虽然血云剑是唯一接连过去的遗物,但是天见犹怜,他早已放弃了,默认归容若所有,所以未曾答话,以微笑面对。
然而事有凑巧,无意间,竟让容若感到一丝不好意思。于是,安慰道:“免得你暗底里觉得我强盗,这样吧,算我用二十万灵晶买的,你可以用来拍卖。”
本着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原则,沈云连连点头,满脸喜悦,甚至有些眉飞色舞,引开容若一声娇哼。沈云不恼,将剩下的藏品从脑中过滤一片,思考该怎么分配,不过这把黑剑却是志在必得,抛开其它功能,便是与血云剑一样的外形也要得到,谁能知道一个失忆人心中的戚然,一点与过去相关的事物,也是一种念想。
此时,影玉壁上黑剑已交于赵天虹手里,此剑一到他手,仿佛重量全无,单手握持甚是轻松。只见此刻其轻抚剑身,神情悲戚,缓缓道:“此物原本不在本次拍卖会行程内,是临时加拍物。而来历便是在下好友从逐鹿古战场一处绝地得到,不久前送来。那古战场中的凶险不必在下细说在场各位都是豪杰想来也很清楚,而绝地更是死地,而且位于古战场中央第三围处,可以说是用命换来的。哎,在下好友已是半步合虚,而四位同伴更都是元婴后期,这股战力绝不可小视,然而踏入那处绝地,便有一位同伴无故爆体身亡,连元婴都未曾逃脱,太过心寒。他们五人一次次生死与共,早已视若兄弟,遂决定深入绝地找寻凶手,必报此仇,可惜这竟成了一条死亡路。好友初到时见到在下便抱头痛哭,一个铮铮铁汉向来流血不流泪,待到伤心处,那虎目淌泪,让在下着实难受。详情好友实难细细叙说,太过诡异,只知同伴皆无故爆体身亡,不知因由,若非好友已掌握一丝虚空,包裹元婴结局必然步同伴后尘,而这把剑就是他从绝地中带出来的。”
话说到此,赵天虹有些激动,稍作平复,续道:“抱歉!在下身为拍卖师,一切需公平不该有私人情绪。回归正题,此剑由本行客卿孔先生鉴定,乃是符器,属远古传承,剑身每朵云纹便是一种符文,共计九十九朵,可谓夺天地造化,符器中最强造物。但是可惜,岁月无情,云纹中的符文力量已几乎都消散了,只余三朵尚且残留一丝稀薄符力。当时好友发现此剑的情形便是穿插在一副兽骨上,孔先生鉴定出此乃麒麟骨,而且是正值壮年的麒麟,这是神兽,得天独厚,壮年便可比仙,可想到此物来历之大有斩仙之能。而材质更非金属,乃是魔骨,是祖魔大腿骨,此骨坚硬已到匪夷所思的地步,八层灵器竟难留下一丝痕迹,孔先生推测的缘故是骨头原主人已成魔神,是最强大的一类人,而且此剑曾被无上大能反复祭炼,是以万载难灭。”
“赵家主,此物确实是绝顶至宝,不过就算把我周家全部变卖也买不起啊!”有人不解道。
赵天虹不置可否。其周身突然出爆发明黄光彩,如同金色战神,而后光彩肉眼可见地不断涌入黑剑,但除了剑身上有三朵颜色不一的云纹微微闪烁,竟毫无变化。当一刻时间后,赵天虹收回灵力,道:“诸位道友都看到了吧。此剑无法容纳灵力,根本不能驱动剑气,对我等弊端太大,几乎毫无作用。而此剑非是作为法宝拍卖,而是当作收藏品的形式拍卖,那三朵尚存功效的云纹本行未曾鉴定,各位若拍得可自参悟,而以其历史和过去荣耀,本是无价之宝,但是对修仙者却是外物,好友定格五万灵晶,虽有些高了,原因好友一生嗜酒,身无余财,而且自身受到道伤,需灵药温养,同伴遗孤更是需要钱财度日,万分无奈啊。”
这时,赵天虹躬身行大礼,道:“朋友无价,情义千金难换。好友一生铁骨,不受人施舍,在下实在有心无力,此剑毕竟曾是至宝,或许有一天符文再塑道蕴,成为无上仙兵。”无需话尽,此时已无声落泪,他是在恳求,这无异于破了九州拍卖行千年的规矩,但无悔啊!
“赵家主贵好友可是无崖山醉道人?此人嗜酒如命,行为放荡,但却是真正具有侠骨的人杰。昔日我王元虎是个欺小怕强的胆小鬼,谈不上作恶多端,也算是个混球。但是一件事改变了我,那日误闯妖窟被一头莽妖追杀,当即将命丧莽口,一时回想过往种种,想起不堪,一生竟不曾做过一件益事,不禁悔不当初,终究报应来了。正当闭目等死时,却感到腥风骤减,莽妖痛苦嘶鸣,连忙睁开眼睛,却见夺命莽妖已奄奄一息,即将死亡。一时大为开心,认为有天命护身,不由大放厥词,却听到一声冷哼,如浇凉水,正想反以唇舌对其讥讽,只听到一段话,好像四面八方涌来,从此痛改前非。不怕笑话,那句话便是,‘尚知流泪,本性不算坏,为何还要执迷。’,当时第一反映我流泪了吗?摸了下面颊,便感觉一股湿润,原本以为我这样的混球,一辈子都不会哭,不由心弦触动,顿时嚎嚎大哭,彻底改变心态,不然就没有这小孟尝之名,而是人人痛恨的小霸王,也绝难活到今天。而那句‘无崖山,醉道人也。’至今不敢忘。”下方有人道。声音颇为感伤,触景生情。
“正是他。王道友能有今日,皆因本性不坏,少年时谁都有行差踏错,不必介怀。”赵天虹道。
话音刚落,下方顿时一阵惊呼,许些人也曾受过此人帮助,一时都颇为激动。
“五万灵晶起拍,每次加价不得少于一千。”赵天虹拱手道。
“六万灵晶,我第一个愿意,各位道友还请多多破费,哈哈。”王元虎方竟价直接提升一万,言语更是希望大家都帮忙。
“三十二号,六万灵晶,在下代好友多谢小孟尝慷慨。”赵天虹笑道,话音未落,便有人举牌。
“二十五号,六万一灵晶。”
“……”
“六十八号,八万二灵晶。没有比这更高的吗?一件曾有斩仙荣耀的远古符器,供奉在宅子必可增加底蕴。真的没有了吗?一……二……”赵天虹不断推销,竟显拍卖师本分,也为了帮好友多拍些灵晶,是以报数拖的极长。
“本少爷出十万,正少了这种衬托底蕴的佩剑。”此人言语嚣张,一把有无限荣光的古剑,更是强者以九死一生方才得到,一段血泪史。而他的话中,不过是一件装饰品,就像玩具一样,让人气愤。
“哪来的疯狗!这等宝物,竟敢诋毁。”王元虎怒道。他有愤怒的理由,此剑是一位人杰的用血换来,虽然用以换钱,但是不可辱啊!
“哼,得罪宁川高家,定要你这蠢狗变成丧家犬。”方才报价的人阴森森道。
宁川高家,曾出绝世真仙,震压过一个世代,底蕴无比深厚。王元虎只是一个小家族的族长,虽有些名声,但和这等巨擎无法相比,一时敢怒不敢言,就算他不怕,但祸及家人啊!
赵天虹皱眉,淡淡道:“高公子过了,在我九州拍卖行如此威胁贵宾,真当我赵家无人。”一瞬间,气息暴增,周身涌出明黄光芒,化作气旋,一时间劲风缠绕。
“赵家主息怒,晚辈无心之过,只因那厮说的太难听。”那位高公子惶恐道。
见其服软,赵天虹撤去灵罩,哼了一声,淡淡道:“好,既然双方都有过,你们记住不得事后寻仇,不然不管那方等着迎接九州拍卖行的怒火。”这话虽然不偏不倚,但是却明里帮王元虎免去一场灾祸,这宁川高家,恒古长存,号称比天高,并非只因有一位绝世真仙,而是共出过九位仙,太过可怕了。
“五号包厢,十万灵晶。估计没有出更高了,此剑正……”
“慢!我出十五万灵晶。”
赵天虹话音未完,便有人抢先截话,更是报出天价。一时,下方一阵骚动,竟有这般富豪,一下子直接加价五万,太震撼了!
“此物已归我所有,赵家主说呢。”高公子道。
赵天虹抚了抚美须,面带笑容,似乎被人截话一点都未曾恼火,平静道:“拍卖规矩,锤落买定。”
“好,好,本少爷尊重贵行规矩。”高公子言语满怀怒气,没想到赵家一点面子都不卖,却不敢发作。他哪知道,他早已得罪赵天虹,先前如此贬低黑剑,便是嘲弄其好友,如何不怒,只因是拍卖师,不能破了规矩。
“别以为本少爷不知道你是谁,新仇旧恨,看看你这等小虫如何比得上我宁川高家财力之巨。十六万灵晶。”高公子再次报价。
从其言语中似乎知道何人报价,阻他好事,甚至相互还有仇恨,一时间下方宾客无不窃窃私语,相互议论纷纷,猜想或许是哪一世家的公子哥,也是可能某隐世高手的传人,还有顶极门派的高徒,不管哪样这人的身份绝不简单。
“呵呵,高公子还真是记仇,冤冤相报何时了,不如一笑而过可好。十七万灵晶。”这人言语清晰,甚是洒脱,让人如遇春风,但又觉得话语暗含一股自信,而那年轻的男音正是一位青年。
听其言语毫无惧色,不由让人暗赞,王元虎更是轻言道了句:“好汉子。”但想起被家人所累,藏头缩尾,不免有些自嘲,对这青年更是佩服不已,恨不得立刻结交,很好奇是那位年轻俊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