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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刚鬣与陆玉明上了马车,车内很是宽敞,能坐七八个人都没事。
“师父,一会还望你多多指点,让我在郡主面前多争些脸面。”陆玉明奉上了一锭银子,朱刚鬣干咳两声,默默将银子收入袖中。
金银乃是世俗之物,但在仙界也是广为流通。如那佛祖,赐给唐僧经文三藏,也必须收人事,人事便是指凡俗财物,在仙佛的手中,能够炼成精金秘银,锻铸成为宝物。
为何金银能够从古至今价值超然,即便人类在发现其它珍贵金属之时,依旧无法取代?那是因为金银之中蕴含一种放射性能量,在修者的手中,可以锻铸成为各种神兵利器,很是非凡。
金银都具有可塑性,硬度在金属中也不算高。在一些大能的手中,金银都可以压缩成为非常强大的炼器材料,例如精金、秘银便是金银压缩后产生的,甚至还能够进一步压缩,变成异常强大的宝贝!
传说太上老君至宝金刚啄,便是极度压缩后的黄金与锟钢合铸,因此神妙无穷。
“一会到郡主那边,就~』,当师父我是你的家仆……”朱刚鬣在陆玉明的耳边交待,这让陆玉明大喜,连连拱手:“多谢师父成全!”
不多久,车马停在一酒楼前。
朱刚鬣与陆玉明下了马车,抬头看去,只见酒楼上有一扁,龙飞凤舞四个大字——朝华酒楼!
这是福陵镇最大的酒楼,因福陵镇土地肥沃,地产富饶,因而这酒楼也极其豪华奢丽,青瓷白瓦,朱漆檀木,古意盎然。
陆玉明在前,朱刚鬣在后,一副家仆模样。
两人来到三层贵客间,却见两位带刀兵卫守在门前,见状陆玉明只好凑了上去:“在下陆家陆玉明,前来拜访郡主,劳烦二位兵爷通报一声。”
上下打量了陆玉明两眼,一兵卫进去通报了。不多久,兵卫出来后道:“郡主有令,陆公子可以进去。”
陆玉明拱了拱手,迈了进去,但那兵卫却闪身一拦,将朱刚鬣阻挡在外。“你,不能够进去。”
趁着空隙,朱刚鬣看到屋内有几个公子哥正在说笑,身后也跟了几位仆人。朱刚鬣伸手一指那边:“他们为何能进?”
“他们没有危险,自然可以进去。但你,不行!”兵卫一把握在刀柄上,一面拦住朱刚鬣。很显然,朱刚鬣这五大三粗的身材,让兵卫感觉到不安全,自然不会轻易放行。
“两位兵爷,这是在下的仆从,绝不敢冒犯,还请兵爷通融一二。”陆玉明连忙说好话,他还真怕自己的师父与这些兵卫冲突起来,立马拿出几粒碎银便往兵卫的手里塞。
“好大的胆子!”兵卫一把打掉陆玉明手中的碎银,怒目圆瞪:“你这是公然行贿,信不信我将你抓捕起来!”
这边动静自然引起了贵客间内众人的注意,陆玉明塞碎银时被兵卫一掌打倒在地,面上一阵铁青。
朱刚鬣一看就来了气,不过一个小小的守门兵卫,人家还需要向你行贿?就算是行贿,陆玉明一没要求你犯罪,二没要求你通私,怎就该抓捕起来了?
“发生了何事?”于此同时,一位身形高大,步履稳健,气度非凡的男子走了过来。他双目如剑,直刺而来,双手负于背后,冷冷注视于此。
“启禀统领,这乃是陆家公子,因所带仆人疑有危险,被我所留,便想要向我行贿,让我一掌弹倒在地。”见到这位男子,兵卫立刻拱手禀报,不敢有丝毫怠慢。
“原来如此。”男子目中精芒闪烁,看向陆玉明,剑眉一凝。“手无缚鸡之力的废物,还想拜见郡主,真是痴人说梦!立刻给我滚,休要在我面前出现,不然定要抓你关进大牢!”
这人气息悠长,明显是一位习武高手。但见其面相,似乎非常看不起读书人,直接让陆玉明滚蛋。
“原来是统领大人。”陆玉明心中有气,拍拍衣服站了起来,“请问在下有何罪过,要被关进大牢?我大唐泱泱上国,严正律法,若想将在下关入大牢,需上报官府,列出证据,定下罪行!请问统领大人,你又是什么身份,凭何将我关入大牢?”
陆玉明之话,掷地有声!要想将人关入大牢,需走官府流程,审罪定刑,得出结论才可入牢,郡主身边的兵卫统领根本没有这个权力。
“牙尖嘴利!常言道百无一用是书生,本统领今日就让你明白明白,什么叫做权力!”男子一把将陆玉明提了起来,像提小鸡一般轻松惬意。“拥有力量,那就有了权力,像你这种只知卖弄口舌的文人,在我看来真是一文不值的废物!”
这位男子似乎是一名武将,异常看不起卖弄笔墨的读书人。
拳头紧握,男子右臂如弓,力量勃发!以这位兵士统领的本事,一拳下来,只怕陆玉明都要昏厥过去。但就当他一拳挥下之时,却发现眼睛一花,手中陆玉明消失不见,被朱刚鬣轻巧救下!
男子心中一惊,朱刚鬣的行动竟然连他都没有发觉,两位守门的兵士更是半抽出刀来,银光闪烁,口中厉喝:“大胆!”
统领男子更是手若鹰爪,疾扑而下!
“住手。”一声婉秀轻柔之声,使得两位兵士以及统领纷纷停下了手段,惶恐抱拳:“都怪属下,惊扰了郡主。”
“我已经听清,让那陆公子与其家仆进来便是。”声音是从贵宾间内一幅纱帘后传来,隐隐约约能够看到一修长窈窕的身影,气质过人,想来定有惊世之貌。
“多谢郡主。”陆玉明见到郡主,立刻一副谦谦公子模样,心中大喜。统领却是上前了一步,道:“郡主,这陆家仆人很是危险,属下觉得……”
“不必多言,陆老将军曾是开国功臣,他的后人岂会有不轨之心?退下吧。”郡主发话,统领只得狠狠瞪了朱刚鬣一眼,退到一旁。
“我道是谁,原来是陆兄。”一年轻书生拱了拱手,目光却是看在朱刚鬣身上。此人朱刚鬣也认识,正是十几日前在与朱刚鬣吟诗做对的洛子杉。
“洛兄,原来你也在此……”陆玉明顿时有些尴尬,朱刚鬣是他请来帮忙的,哪里知道会遇到熟人,这下计划似乎要泡汤了!
洛子杉一眼瞪向朱刚鬣,上下打量着,“陆兄,这是你的仆人吧?怎穿了这粗鄙一身,岂不污了郡主身份,还不好好管教一番!”洛子杉手中折扇一收,指向朱刚鬣,冷笑连连。
“胸中无墨水,尚敢充鱿鱼?”朱刚鬣知道今天是装不下去了,他在梦中重修三十年,又习得通幽神通,气质已深沉许多。
洛子杉一听,想起当日被朱刚鬣戏弄情景,气得肺都要炸了!“你一小小仆从,竟敢如此与本公子说话,真是无礼之极!”
身旁几位富家公子,似乎与洛子杉认识,同样开口道:“陆兄,这即是你家仆从,在郡主面前竟然这样张狂,还不严责处罚一番?!”
“不错,像这样的狗奴才,完全忘了自己的身份,真是不知所谓。”
“陆兄,你好歹是这奴才之主,你怎么说?”
几位公子都是眼高于顶,在郡主的面前,自然要竭力表现。
陆玉明面色难看,他眼下是进退两难。不退,那便要赶走朱刚鬣,不然便将眼前一群公子,甚至是郡主都得罪了。退,那就彻底丢了脸面,在郡主面前更完全抬不起头!
朱刚鬣斜视几位自诩为读书人的家伙,突然开口:“相鼠有皮,人而无仪!人而无仪,不死何为?相鼠有齿,人而无止!人而无止,不死何俟?相鼠有体,人而无礼!人而无礼,胡不遄死?”
一首诗下来,让几位青年才俊大怒!
“小小奴才,真个不知天高地厚!以为读过几本书,便能够指点江山,吾等哪个不是熟读四书五经,胸有千秋?粗鄙陋辈,始终难登高雅之堂!”几人冷眼怒视,背后家仆更是迈步走了过来,似要将朱刚鬣扔出贵宾间。
朱刚鬣冷哼,这首《相鼠》乃是出自诗经,这些“高雅之士”自然读过。“无端弄笔是何人,作践南华庄子文,不悔自家无见识,却将丑语诋他人!”
“好!”陆玉明拍手叫好!虽说这首诗并不算经典,但信手拈来,却显深厚文墨底蕴。
“大胆!这等粗鄙之辈,竟敢在郡主面前放浪形骸,你们几个,还不将他扔出去!”洛子杉上窜下跳,如猴子一般。几位富家公子的仆从走了上来,竟将朱刚鬣团团围困了起来!
一旁的统领倒是一脸兴奋的模样,他倒是乐于看朱刚鬣吃瘪。
“怎么?几位公子是想在我的雅间打斗?”郡主一开口,几位富家公子神色一变,连道不敢。
同时狠斥了奴才几声,将其骂了回去。
“郡主,这等粗陋之人,乃是有人生无人教养之辈,处处粗言陋语,理应轰赶出去!”洛子杉与朱刚鬣有怨,自然是不愿放过,极力挑拨。
“你够了!”朱刚鬣双眼寒光大起,他最讨厌别人辱骂他的父母!
洛子杉被这声厉吼吓得浑身一哆嗦,但是随后回过神来,发现丢了脸面,更是恼羞成怒:“我何曾说错?像你这种满口粗言之辈,身卑人贱,也不知是哪个小山沟的野妇之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