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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过天来,兄妹三人再次启程去皇庄,这次的部队更加庞大,光是从朱府里带着的一期生就100个,男的50个,女的50个,都是平时课业上比较突出的。
工匠早就自己启程去了皇庄,根据昨天晚上朱厚炜的农庄规划再实地考察,看看有没有什么不妥的。今天的队伍就是100个学生和100个侍卫了。
队伍先到大李庄,然后在村口摆下80张桌子,留80个一期生开始记录村民的年龄,家庭人员,职业技能,再留80个侍卫维持秩序。
到了皇庄,兄弟两的身份是瞒不住的了,所以在朱府集合的时候,朱厚照就对他们说,不管兄妹三人的身份如何,只要他们还在府内,或是为府里做事,那称呼就保持不变,众人点头称是。到了皇庄众人这才知晓兄妹三人的身份,不过在朱府里待过一年,让他们明白自己现在应该做什么,连忙按下心中的激动,开始记录。
今天村民来的也很齐整,2000多号人,老人小孩都来了,不过人一多就容易乱,但是在80个拿着佩刀的侍卫调节下,很快就一家庭为单位,开始了登记。兄弟两看着没什么问题了,就留下了谷大用,带着剩下的一期生和侍卫赶往小李庄。
快到小李庄时,就看到李得利带着村民已经在村口等着了。不过今天老李的脸上露出一丝忧愁,朱厚照兄弟两没问,因为现在先把事情安排下去,等会再到老李家中细谈不迟。
很快,村口就摆上了20张桌子,朱厚照特意关照,先让老李一家登记,由于有侍卫的维持秩序,800多人很快地开始了登记工作。老李是第一个完成的,于是朱厚照就带着弟弟妹妹和老李打了个招呼,一起向老李家中走去。
今天的老李家似乎有些和往日不同,老李的忧愁,李子郁在厢房中进进出出,手里还拿着带血的毛巾。朱厚照关心地问道“家里出了什么事情,有人受伤了?”
老李有些欲言欲止,最后还是叹了一口气,说道“是老朽的外甥,当年我那妹妹嫁到了山东去,是个穷书生,几年前那妹妹,妹夫就去了,两人只有这么一个独子,外甥也是个没福气的,年轻时取了个婆娘结果生了个女娃就没了,外甥也就带着女娃,也没再娶。昨日晌晚带着女儿来投靠老朽,可是他身上受了刀伤,刚到村口就晕过去了,他以前也来过几次,村里的大多都认识他,看他倒在村口村里的就就把他抬到老朽家中,正好李神医也在此,就给他治疗,可是李神医这都忙了一夜了,似乎还是不见好,老朽心里不是滋味啊。”
朱厚炜这时却说道:“可否让我去看看。”老李有点惊讶地看了一眼朱厚炜,又转头对着朱厚照说道“两位殿下,老朽那外甥受的是刀伤,昨日把衣服一脱,那情形老朽看了都有些害怕,要是吓到了二位殿下那就不好了。”
朱厚照却说道“我这弟弟能耐大得很,让他去看看说不定可以帮到李先生,至于我么,就在这里陪着妹妹就好。”老李想了一下,这才道“那也成,请二殿下随我来。”说着就在头前带路了,朱厚炜也连忙跟上。
不一会就到了厢房,只见李子郁坐在床的边沿,而且还不停用干净的毛巾擦拭着伤口。再往床上看去,只见一个36,7岁的男子,躺在床上,脸上都是汗,人似乎昏迷了,嘴里没有发出声音,只有吸气时鼻翼微微而动才证明这人还活着。身上只有一条伤口,不过很长很深,就在胸口下方,皮肉翻卷,狰狞可怖,第一次看到这么生猛的画面,朱厚炜不禁脸色发白,胃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想从喉咙喷涌而出,不过朱厚炜还是忍住了,对着关心的看着自己想要开口说话的老李摇摇手,走到床前,问道“李先生怎么样了。”李子郁这时脸上也有些少见的焦急,闻言也不抬头,只是皱着眉头说道“伤口的腐肉已经刮去,也涂了金疮药,但是这血却是止不住,要是在这样下去,就危险了。”朱厚炜想了一下,说道“要不缝上?”李子郁这时抬头,却惊讶地看到了朱厚炜,问道“这伤口可以缝?怎么缝?和缝衣服一样?”朱厚炜点了点头“和缝衣服差不多,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先把伤口缝合,止血。”李子郁眼中流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轻声嘟囔道“这人也能像衣服一样缝缝补补?”
朱厚炜看他还在发怔,于是转头对老李道“家中可有烈酒,拿一些来,顺便拿针线和一盏烛台来,要快。”老李从朱厚炜的身上找到了一种可以信任,可以依赖的感觉,于是快步朝屋外走去。
李子郁这时也回过神来,问道“二殿下,此法真的可行?人命关天,可不能草率啊。”朱厚炜此时脸上的苍白也慢慢恢复了,微微笑道“我也是从一本古籍中看到的,这也是第一次用,不过死马当活马医吧,现在也没更好的法子了,对不?对了,李先生你会缝衣服吧?”李子郁还在想着办法,下意识地回答“会,我衣服都是自己缝的。”
朱厚炜立马说道“那好,等会就由你来缝合。”李子郁一下子站起身来“什么,我来?”“就是你,没人比你更合适了,我是从没缝过衣服的。”李子郁怔怔的看着朱厚炜,说不出话来。
突然,一个有些焦急的女声传来“你能有多少把握?”朱厚炜被吓了一跳,转头一看,是个12,3岁的女孩,穿的是男装,头发也只是简单地在脑后扎了一下,皮肤呈小麦色,鹅蛋脸庞,眼睛不是很大,略有些细长,却很有神,眉毛细淡,鼻子,嘴巴都不大,身长约为1米5出头,不过站在那里就透着一股子英气,现在年纪尚小,不过长大后必定是个健康美人。
朱厚炜想到“估计这个就是老李外甥的女儿了吧。”嘴里说道“不瞒姑娘,这法子我和李先生都是第一次用,要说把握那是真没有,主要看的就是令尊能不能熬过去了。”那女孩对朱厚炜淡淡说道“你医治吧。”嘴里说的很淡然,眼睛里却透着愤怒,不过也能理解,撇开身份不说,一个10岁不到的孩子说要救你的亲人,用的还是没有什么把握的办法,说的好听点,这是在医治,不好听点那就是做实验了,愤怒也由此而生。不过从朱厚炜的角度来说,你爹生命垂危,大夫也没办法了,我给你一个希望,你倒还生气了,果然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不管年纪多大的女人都是如此,于是对这个女孩印象就不怎么好了。场面略显尴尬,个人立场不同,看待同样的事物得出的结论也有所不同。不过还好,这时老李拿着东西进来了,算是打破了僵局。
朱厚炜道“先把酒给我。”老李立马把一碗酒递了过去,朱厚炜接过一看,应该是高粱酒,抿了一口,估算大约有5,6十度,最好的消毒酒精是70多度,不过条件限制也没办法了。拿着酒含在嘴里,喷向了男子的伤口,只见昏迷中的男子整个人都痉挛了一下,坐在床边为父亲擦汗的女孩站起身来,狠狠地瞪着朱厚炜,朱厚炜看都没看她,拿着已经传好了线的针,在烛火上烤了一会儿,就交到李子郁手里“快点开始缝吧,耽误不得。”李子郁只好拿着针开始把外翻的皮肉一点点地缝到一起,由于有些紧张,脸上也出汗了,就准备用衣袖擦汗,不过还没擦呢,就有一块毛巾再帮他小心翼翼地擦汗,李子郁抬头一看,是表情严肃的朱厚炜,这时也不便多说什么,李子郁朝着朱厚炜微微点头,继续缝合。伤口大约20厘米,缝了一刻钟(半个小时)才把伤口缝好,然后就是断线,涂上金疮药。这个手术一做完,李子郁和朱厚炜都有些累了,注意力高度集中半小时,是很费心力的。
那女孩问道“怎么样了,成功了吗?”朱厚炜平静说道“现在血已经止住了,人能不能救回来还要看3天内能不能醒过来,记住要不间断地用冷毛巾敷额头来降温,好了,这枚我什么事了先出去了。”说着就往外走,老李立马跟上,嘴里说道“谢二殿下了,不管我那外甥能不能活,都谢过二殿下的恩情了。”朱厚炜却说道“我只是动动嘴皮子,你真正要感谢的是李先生。”老李道“李神医要谢,二殿下的恩也不能忘。”说着话就到了正厅,朱厚照给了弟弟个询问的眼神,朱厚炜微微点头,然后就做到桌旁,闭目养神起来。
刚坐下没多久,李子郁也出来了,看着有些累了,毕竟昨晚忙了一夜,刚又做了个手术,于是就做到了朱厚炜旁边也闭目养神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