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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在扬州度过的第一个新年,南北方除了习俗上的稍稍不同,其实过年没有区别,就是一个热闹。
家人的欢聚是主题,周虎臣和将领们没有问题,家眷都带来了,可周遇吉手下大多数士兵是北方人,带家眷来的并没多少,这个新年对没有家人陪伴的士兵来说无疑是残酷的。
战争就是一种无奈,与家人失去联系的人谁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有机会可以和家人团聚。周遇吉和周虎臣通情达理,除了给士兵举行丰盛的聚餐,还花钱雇人给那些未成家的士兵说亲,无论成与不成,这无疑对于稳定军心都起到了很大作用。
李自成和建奴仍旧战斗不休,为了响应朝廷和史可法的号召,刚刚度过春节,周虎臣再次出兵。
这次出兵最主要是因为在弘光元年的年底,建奴多铎部数千骑兵到了河南孟津县并渡过了黄河。清兵来势汹汹,沿河十五个寨堡望风归附。总兵李际遇也率部迎降,并为都多铎部为前导长驱东下。河南巡抚越其杰、参政兼大梁道兵备袁枢等飞章告急。
弘光帝下诏高杰部进兵归德,在史可法的督促之下,高杰这次很听话也很勇敢,他在正月初九率部冒雪直接进入了归德。
归德距离睢州很近,说起这个睢州的守将还和周遇吉有些瓜葛。现在驻守在睢州的是河南总兵官许定国,这个许定国正是周遇吉在山西时的前任。当年许定国被下狱本当处斩,可是随着时局的混乱,崇祯皇帝当时实在是缺兵少将,加上有人说请,他不得不把这个老家伙重新放了出来,并委任为河南总兵。
许定国经历了这次牢狱之灾,更加人老成精,他再也不顾惜钱财,而是开始养兵,短短时间内俨然成了一个河南的割据势力。在建奴渡过黄河之前,许定国这次做的更加毅然绝然,他马上将两个儿子许尔安和许尔吉作为人质送给了多铎,算是预订了一个投降位置。
这个许定国和周遇吉只是有一些小小牵扯,但与高杰却有着隔膜。因为许定国当年曾上书说高杰是贼,高杰的确是李自成的降将,出身本来不好,这让他恨的许定国咬牙切齿,并经常扬言:“老子见老匹夫,必手刃之。”
当许定国得知高杰率部前来,他害怕了。于是他便主动遣人致书于高杰道:“睢州城池完固、器械精良,愿让大帅驻兵。”
许定国如此之乖,高杰竟然信了,他立刻派人赠送了许定国一些金银布匹。但不久,他就听闻许定国已投降了建奴,还送两个儿子渡河为质。高杰开始疑虑,他便招许定国来归德相见。
许定国当然不敢去归德,正月十一曰,高杰为示诚意,再邀巡抚越其杰、参政袁枢和巡按陈潜夫一同赶往睢州。现在,许定国没办法了,他只能迎了出来,而且姿态放得很低,跪迎十里之外。
高杰得意洋洋的巡视了一下许定国特意安排的老弱病残,许定国表现的很恭顺,这让高杰丧失了警惕。次曰,许定国要在睢州城内已故兵部尚书袁可立的府第设宴请高杰、越其杰等一班将士和官员。越其杰感觉有些冒险,他开始劝高杰不可轻易行险,陈潜夫也感觉不对,也同时相劝。
谁知,高杰竟然不听,还说不去岂不让人笑话为缩头乌龟。
乌龟是不能做,于是,高杰就这样进入了睢州城。已故兵部尚书袁可立的儿子袁枢也在睢州城内,他是分守河南大梁兵巡道布政司右参政兼按察司佥事,素与越其杰、张缙彦关系交好。早些时,许定国下狱时就是通过袁枢的关系找兵部尚书张缙彦说项才把许定国放了出来。袁可立曾对许定国有知遇之恩,这也是朝廷想借袁枢的身份监督许定国。
众人言谈间,过了护城河吊桥,就要入了睢州的东城门。刚到一街角,突然间出现了一个许定国部下千户拦在马前,并大喊“大帅,许定国要杀你!”
许定国自然大吃一惊,冷汗直冒,他偷偷手按剑柄,强作镇定。
高杰也不知吃错了什么药还是真的艺高人胆大,他竟然不盘查就大怒道:“大胆狂徒,竟敢离间我兄弟之情。这还了得?拿下!”
给了这名千户一顿鞭子,高杰把这名千户交给了许定国去发落。
众人继续前行,不久来到过街而立的两座巍峨的袁尚书大石牌坊下,石坊的主人就是袁可立。因睢州和许定国的老家太康县为相邻乡帮,袁可立对许定国曾有过知遇提携之恩,这尽人皆知。许定国当着众人的面也故作虔诚地对大石坊下马拜了再拜,口里还念念有词。
一行人观摩良久方才恋恋不舍地离开石牌坊进入了尚书府的大门,这大门坐北朝南,为辕门式建筑,很有气势。许定国令衙役仆人大摆酒席,开始宴请高杰部下将士。
中午宴过,晚上继续。这时,袁枢也感觉出不对,他与越其杰同时劝高杰一定要小心。这时高杰因许定国已经答应离开睢州随他北伐,便将所部精锐尽数先行发往开封,只留下部将李本深、王之纲等率众将大营移驻离睢州城二十里外的地方驻扎。高杰警惕姓不够,根本对越其杰等人的相劝不加理会,就这样带着三十名亲兵赶去赴宴,越其杰、陈潜夫和袁枢没办法,也只得相从。
这件事很简单,就在高杰醉卧美人膝的时候,许定国的人暴起杀死了高杰。
越其杰、陈潜夫和袁枢趁乱逃了出来,许定国当然也不敢逗留睢州,他带着高杰的头颅便连夜引兵撤向北方的考城。
第二天,高杰的部下终于得到了消息,这些人哪肯善罢甘休,他们攻破并屠戮了整个睢州,这种暴行很快开始蔓延,他涉及的面积很快达到了方圆百里。在得知许定国在考城,高杰的部将很快聚集部队奔向考城。
许定国跑了,带着高杰的首级投降了建奴,也就在这时,周虎臣也来到了庐州。
黄得功正在郁闷,因为他要通过凤阳,却正好碰到了大太监卢九德,卢九德是马士英的同盟,他和黄得功关系还算不错。太监也有能人,其中包括这位卢公公。卢九德知道黄得功要去干什么,这位卢公公很精明,他立刻用自己的面子,死缠烂打加上一些粮饷与阿堵之物把黄得功堵在了凤阳府前。
当周虎臣见到黄得功,黄得功的大部队正在颍州。
“高杰这个贼子死了!死的真**不值得,无智的匹夫!”一见到周虎臣,黄得功有些幸灾乐祸,就差哈哈大笑了。
周虎臣不需要客气,施礼后直接坐下:“伯父,高杰死不足惜,他那些手下怎么办?”话是这样说,可周虎臣还是感叹,该死的总要死,高杰这样的莽夫能够统领一镇,还是新朝的主力大军,实在是一种悲哀。
“阁部已经去安抚了,都乱了,估计就要完了!”黄得功并不在意,依然是幸灾乐祸的表情,在他心目中,高杰和他的手下无疑和贼差不多,何况还和自己有很深的仇,这个幸灾乐祸行为理所当然。
“百姓遭了殃!若是逼得太狠,虽然战力不怎样,也是麻烦!这些乱军失去了军心,自己去想办法怎么办?伯父还是要慎重!”周虎臣的意思是,黄得功不应该落井下石,这时机不好,建奴过了黄河,黄得功会逼的高杰手下将士投靠建奴。
黄得功感觉很无趣:“哦,我不去了,卢公公已经到了凤阳。”
不得不说,卢九德还是很有眼光,也很顾全大局。这件事算是过去了,周虎臣的目标不是高杰的那些将士,他开始询问:“伯父,建奴现在到了哪里?”
黄得功回答道:“建奴好像一直就在开封一带。”
“五百里,只需要一天!”
周虎臣其实知道建奴的具体位置,这是一个引语,他看向黄得功,眼中充满期待。
黄得功不傻,他明白周虎臣说的什么,眉毛一挑就问:“小虎带了多少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