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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节鬼影
洪梅紧张地把左轮手枪拔了出来,轻轻地打开保险。小金锁也把刚领到手的撸子从腰里拽了出来,两人一动不动地看着房上的那团黑影。
小金锁轻轻地把嘴贴近洪梅的耳朵,细声细语地说:“姐,是个狸猫不?”洪梅摇了摇头,狸猫哪有这么大,目测距离也就30来米,这么大的狸猫都赶上土豹子了!
人小鬼大胆也肥,小金锁一举枪就想瞄准了搂火,让洪梅一把给按住了。小声地说:“别打草惊蛇!看着就成!”
那团黑影纹丝不动地趴在那,有个一袋烟的工夫,眼瞅着慢慢地活动了,正好一片云彩飘走,月光洒了下来,这下看清了,是个蒙着脸穿着黑衣服的人!
缩头缩脑地动弹了几下,黑衣人起了身,蹲在房顶上四下瞧了瞧,蹑手蹑脚地退到房檐边,扒着椽头溜到了地上,贴着墙根专找阴暗地,一躲一闪地向洪梅她们藏身的墙根过来了。
还有几米远,都能看清黑衣人闪闪发亮的眼睛了,小金锁想起身去迎过去擒拿,可洪梅搂着她的肩头向后面的阴暗处靠了靠
黑衣人一闪而过,压根没发现墙角的暗处还躲着两个人。洪梅和小金锁远远地跟着对方,一前一后地就到了镇南的最后一条胡同口。
闪到胡同口的柳树后,上下左右地打量了半天的黑衣人,没发现有啥动静后,一矮身进了胡同,洪梅她们跟过去,侧着身子向里观瞧,黑咕隆咚地啥也瞧不清。
这条胡同里有6户人家,不过都没人住,下午安置难民的时候,镇公所的人和洪梅提起过,南边这趟房是空的,有两户绝了户。两户是抗属,鬼子来之前就搬迁到根据地腹地去了。还有两户据说是走亲戚去了城里。
洪梅派人检查过,几处院子都是积满了灰尘,空荡荡地有些破败。手头上事多,房子也够住的,当时洪梅就没再把这趟房子挂在心上。
没想到,这倒成了“鬼窝”了!洪梅记得这条胡同是个死胡同,尽头是山墙,外面就是土崖子,就躲在街角监视着胡同口,让小金锁去不远处的工地上喊人。
战士们听说洪政委她们发现特务了,睡的迷迷糊糊的立码都来精神了,几十人抓起枪,举着火把一起跑了过来。
洪梅一看战士们咋咋呼呼地,心里就说,这下完了,真要是特务也被这帮人给吓毛了。
已经打草惊蛇了,赶紧的吧!马上把所有人分散开,外线包围这条胡同,洪梅和几个精明强干的组成战斗小组,挨家院子搜索。
搜了五户人家了,都是人影皆无,院子里一看就没来过啥人,房门上的锁还都挂着呢,上面结的蜘蛛网原封未动。
胡同尽头是最后一家,打头的战士刚要推门进去,洪梅赶上来一把给拉住了,让大家闪到大门左右,洪梅轻轻地推了下院门,这家本就是绝户子,房院子荒了许久,死过人的屋子镇上也没人敢住,镇公所暂时收归公家,家具农具啥的都没了,所以门上没挂锁。
但是贴的封条很明显,从中间断开了,门是虚掩的。轻轻一推闪开条缝,等了十秒钟,啥动静没有,洪梅拿过一根火把,凑到门缝那晃了几晃,眼前一亮!有情况!
一根细细的棉线在火光中若隐若现!一头连在门栓的孔洞里,一头引下来消失在门背后,看这意思,如果猛地推开门,正好是拌在这条棉线上。
这活是个八路和民兵都熟,放装置的要是鬼子的特务还以为自己多高明呢,他不知道这种牵线雷咱八路和民兵都给鬼子用过无数次了!还用个棉线,要是用头发丝做的发丝雷,准保不容易被发现。
洪梅想从院墙上翻进去,把门背后的绊雷拆了,小金锁撅着嘴拦着不让,民兵挑上来的好几个战士都是放地雷的好手,争着要进去,最后还是洪梅决定让身材最矮小那个,看着最机灵的战士进去,临街的院墙外搭起人梯,几条长枪对准了院里的门窗。
几分钟后,院门从里面拉开了,洪梅第一个冲了进去,拆雷的小战士手里拿着个曰本造的甜瓜手雷,拉环上还带着半截子棉线呢。特务把手雷插在门背后的砖洞里,用棉线两头连在拉环和门栓上,要是刚才一莽撞推开门,手雷就被引爆了!
洪梅和战士们躲在矮照壁墙后,院墙上,房上都布置好了人,才冲屋里喊话,告诉屋里的人,已经被包围了,八路优待俘虏,缴枪不杀!
喊了好几遍,没回音,几个心急的战士端着枪就要冲进屋子去,洪梅没让,她明白要是训练有素的特务,又躲在暗处,目前堂屋和两边厢房黑呼呼的看不清情况,还不知道特务躲在哪间呢。万一硬闯进去,特务狗急跳墙,难免战士们要有伤亡。
洪梅又用曰语喊了一会话,劝屋里的人放弃抵抗啥的,没用,还是没动静。
小金锁这孩子胆真大,洪梅一下子没看住,丫蛋子贴着墙根三下两下地就蹦到东厢房窗户根了。破窗户早没窗户纸了,黑洞洞的像张没了牙的大嘴。
手一搭窗台沿,瘦小的金锁就飘进了屋里,片刻后又飘了出来,摆摆手,那意思里面没人。
同样的办法,正屋和西厢房也都查看了,全都没人。洪梅站起身,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命令战士们举着火把进屋去。
三间房确实没人,屋里啥家伙是也没有,都是一盘土炕和坍塌了的炉灶。
查看到正屋的时候,还算有意外的发现,在破旧的炉膛里,一个眼尖的战士用刺刀挑出了一团东西,凑近火把一看,是揉得皱巴巴脏乎乎地衣服,洪梅捡了根柴草棒棒,扒拉了几下,衣服团分开,能看出来是一件上衣一条裤子,看样式,是男人穿的,有点像城里学校的学生穿的那种一排扣的制服。
又里里外外仔仔细细地查看了好几遍,除了正屋里地上有些脚印外,再就是这团衣服,别说人了,鬼影子也没有一个。洪梅心说,难道这黑衣人是个土行孙,遁地走了不成!
线索断了,没了头绪,洪梅咬了咬嘴唇,稳了下神,告诉战士们,每间屋子里火把不要断,院子里留人,房上留暗哨,天亮后再说。
她和小金锁回到大队部,实在是太累了,身子刚挨到炕沿,眼皮就合到一起了。金锁把洪政委的鞋脱了,放在炕下,摆正了洪梅的身子,扯过条毛毯给盖上,她自己去关好了房门,吹熄了油灯,蜷缩着身子,躺在炕边上,也眯瞪上了。
天刚蒙蒙亮,歪靠在炕上的洪梅就被小金锁给晃醒了。一激灵,顺手就去拔枪!
枪没拔出来呢,看清了眼前是小金锁了,才松了手,揉了揉眼,坐了起来。还癔症呢,听见有人偷笑的声音,还以为是小金锁笑她呢,刚想抬头假装生气的逗两句,瞅见瘦乎乎的小丫头咋变胖了啊!
这才看清小丫头躲在门背后就伸个脑袋咧嘴呢,站在炕沿前的是另外一个穿着军装的人!一看见这个人,洪梅鞋都没穿,从炕上一下子就蹦了下来,抱住这个人,又笑又跳的!
这是金干事!她护送郭家大小姐去北山峪的郭家堡子,今早上刚刚回到川口镇,听说洪梅也在这呢,饭都没吃脸也没洗就找来了!
两人自从川口镇分开又快一个月过去了,洪梅天天不是和男战士们在一起,就是被各种地方上的政务纠缠着,连个说说心里话的人都没有,小金锁才到身边两天,再说年纪也小,有些话唠不到一块去。
这金干事那可是她正了八经的绝对铁杆闺蜜!洪梅能不高兴的乐疯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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