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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栈里,木婉清等人聚在一起,满脸担忧。
“大哥哥都走了一天一夜了,怎么还没有回来。”钟灵满是担心道。
旁边一手持毛笔的文士,小心翼翼说道:“世子,老古他们都在外面找了一天了,你们的那位朋友,怕是,怕是······”
还未说完,便被木婉清打断,激动道:“不可能,不可能的,林郎不可能会出事的,他在追云中鹤之前是占据上风的。”
“这····这话是这样说,可昨天下午传来的两声长啸,应该是先天高手发出的,可能林少侠遇到段延庆了。”
原来,渔樵耕读四人当时听到长啸声便向发生之地赶去。
大理境内出现先天高手,可不是什么小事。
作为大理的统治者,段家必须要第一时间知道详细信息。
一路追踪过去,最后只见到了一具尸体。
云中鹤的尸体。
四人将事情禀报给高胜泰。
高升泰当即回去报信了。
他们四人顺着打斗的踪迹,这才找到段誉他们。
木婉清目光更黯淡了,就算是她也知道天下第一恶人的名声,却还是坚持道:“不,我相信他就是遇见段℃,延庆也可以脱身的。”
“还是婉妹了解我。”突然一道声音传过来。
众人一惊,忙转身望过去,只见一个白衣男子微笑站在众人身后。
在场众人竟无一人发觉。
轻功之高,令人乍舌。
木婉清见到林明,先是一愣,接着如乳燕还巢般扑进了林明怀里。哭声道:“你为什么这么晚回来。”
林明见状,柔声安慰道:“好了,我不是回来了吗,这次却是真的遇上段延庆了。”
“能回来已经算是不错了。”林明唏嘘道。
木婉清听了惊叫一声:“啊!!!那你受伤了没有,快让我看看。”说着双手就在林明身上翻看起来,那神态就像个关心丈夫的小媳妇。
林明安慰好木婉清后。
又对段誉道:“段兄,我看四大恶人此次是冲着你大理段家来的,咱们还是赶快去给令尊报信吧。”
“对对对,世子咱们还是赶快去给王爷报信。”说完也不管段誉答不答应,朱丹臣转身就走,他是知道自己辩不过自家世子。
林明在旁边看段誉耷拉下脸,愁眉苦脸的模样也是一阵好笑。
林明心想“段誉又该想逃跑了,不知道能不能跑成。”
果然,第二天清晨就见到段誉垂头丧气的跟在朱丹臣后面从门外回来。
吃下早饭,几人翻身上马向大理城行去。
朱丹臣怕段誉着恼,一路上跟他说些诗词歌赋,这两人谈得兴高采烈,林明也时不时插上两句,虽然林明没有他们那么博学,但古文的积累也算不错,再加上多出一千来年的知识,话虽不多,但却每每有画龙点睛之意,让段誉和朱丹臣连呼大才。
木婉清才旁边看到林明受夸赞,也是眉开眼笑。
只有钟灵在旁边无辜的瞪着双大眼睛,不知道该干什么。
众人行至一处茶棚,吃过午饭,又向前走了二十余里,到了一座道观面前。
道观上写着“玉虚观”三个大字。
一到道观,就听段誉激动的大喊道:“妈妈,妈妈。”推开道观的大门便闯了进去。
待众人进去,只见段誉扑在一个中年道姑的怀里。
道姑伸臂揽住了他,笑道:“又在淘什么气了,这么大呼小叫的?”
渔樵耕读四人见到那道姑,赶忙上前行礼道:“参见玉虚散人。”
“恩,你们也来了。”玉虚散人点点头道。
“见过段伯母。”林明这时也出声行礼道。
“妈妈我来为你介绍。”段誉这时出声道:“这位是林明林兄,林兄文采斐然,让孩儿敬佩不已,这位木婉清木姑娘是林兄的妻子,那个小妹妹叫钟灵,都是孩儿在这一路上认识好朋友。”
林明听到段誉介绍他文采斐然,一阵苦笑。
按理说,林明功夫要比文采强多了。
可在段誉这书呆子眼里,文采比武功重要多了。
朱丹臣这时插言道:“听说四大恶人齐来大理。请……请你还是到王府中暂避一时,待料理了这四个恶人之后再说。”
玉虚散人脸色微变,愠道:“我还到王府中去干什么?四大恶人齐来,我敌不过,死了也就是了。”朱丹臣不敢再说,向段誉连使眼色,要他出言相求。
段誉拉起玉虚散人的胳膊说道:“妈,这四个恶人委实凶恶得紧,你既不愿回家,我陪你去伯父那里。”玉虚散人摇头道:“我不去。”眼圈一红,似乎便要掉下泪来。段誉道:“好,你不去,我就在这儿陪你。”转头向朱丹臣道:“朱四哥,烦你去禀报我伯父和爹爹,说我母子俩在这儿合力抵挡四大恶人。”
玉虚散人笑了出来,道:“亏你不怕羞,你有什么本事,跟我合力抵挡四大恶人?”她虽给儿子引得笑了出来,但先前存在眼眶中的泪水终于还是流下脸颊,她背转了身,举袖抹拭眼泪。
其他三人也跟着道:“四大恶人同来大理,情势极是凶险,请王妃暂回王府。”玉虚散人叹了口气,说道:“我这一生一世,那是决计不回去的了。”朱丹臣道:“既是如此,我们便在玉虚观外守卫。”向傅思归道:“思归,你即速回去禀报。”傅思归应道:“是!”快步奔向系在玉虚观外的坐骑。
玉虚散人道:“且慢!”低头凝思。傅思归便即停步。
过了半晌,玉虚散人抬起头来,说道:“好,咱们一起回大理去,总不成为我一人,叫大伙儿冒此奇险。”段誉大喜,跳了起来,搂住她头颈,叫道:“这才是我的好妈妈呢!”傅思归道:“属下先去报讯。”奔回去解下坐骑,翻身上马,向北急驰而去。
一行人首途前赴大理,玉虚散人、木婉清、段誉、钟灵乘马,褚万里、古笃诚、朱丹臣、林明四人步行相随。行出数里,迎面驰来一小队骑兵。褚万里快步抢在头里,向那队长说了几句话。那队长一声号令,众骑兵一齐跃下马背,拜伏在地。段誉挥了挥手,笑道:“不必多礼。”那队长下令让出四匹马来,给褚万里等乘坐,自己率领骑兵,当先开路。铁蹄铮铮,向大道上驰去。
早牌时分,离大理城沿有二三十里,迎面尘头大起,成千名骑兵列队驰来,两面杏黄旗迎风招展,一面旗上乡着‘镇南’两个红字,另一面旗上乡着‘保国’两个黑字。段誉叫道:“妈,爹爹亲自迎接你来啦。”玉虚散人哼了一声,勒停了马。高升泰等一干人一齐下马,让在道旁。段誉纵马上前,林明等人也跟着上前。
段誉纵马上前,笑道:“爹爹,你老人家身子安好。”那紫袍人佯怒道:“好什么?总算没给你气死。”段誉笑道:“这趟若不是儿子出去,也接不到娘回来。儿子所立的这场汗马功劳,着实了不起。咱们就将功折罪,爹,你别生气吧。”紫袍子人哼了一声,道:“就算我不揍你,你伯父也饶你不过。”双腿一挟,白马行走如飞,向玉虚散人奔去。
镇南王在玉虚散人马前丈余处勒定了马,两人你望我一眼,我望你一眼,谁都不开口。段誉道:“妈,爹爹亲自接你来啦。”玉虚散人道:“你去跟伯母说,我到她那里住几天,打退了敌人之后,我便回玉虚观去。”镇南王陪笑道:“夫人,你的气还没消吗?咱们回家之后,我慢慢跟你陪礼。”玉虚散人沉着脸道:“我不回家,我要进宫去。”
段誉道:“很好,咱们先进宫去,拜见了伯父、伯母再说。妈,这次儿子溜到外面去玩,伯父一定生气,爹爹多半是不肯给我说情的了。还是你帮儿子去说几句好话吧。”玉虚散人道:“你越大越不成话了,须得让伯父重重打一顿板子才成。”段誉笑道:“打在儿身上,痛在娘心里,还是别打的好。”玉虚散人给他逗得一笑,道:“呸!打得越重越好,我才不可怜呢。”
镇南王和玉虚散人之间本来甚是尴尬,给段誉这么插科打诨,玉虚散人开颜一笑,僵局便打开了。段誉道:“爹,你的马好,怎地不让给妈骑?”玉虚散人说道:“我不骑!”向前直驰而去。
段誉纵马追上,挽住母亲坐骑的辔头。镇南王已下了马,牵过自己的马去。段誉嘻嘻直笑,抱起母亲,放在父亲的白马鞍上,笑道:“妈,你这么一位绝世无双的美人儿,骑了这匹白马,更加好看了。可不真是观世音菩萨下凡吗?”
黄昏时分,一行人进了大理城南门。‘镇南’、‘保国’两面大旗所到之处,众百姓大声欢呼:“镇南王爷千岁!”“大将军千岁!”镇南王挥手作答。
众人跟着段正淳进了镇南王府。
过了半个时辰,只见内堂走出一名太监,说道:“皇上有旨:着林明、木婉清、钟灵进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