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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观山脚,张灯结彩,各色各样的灯笼挂满了整个山脚山腰,
从正面看去,一张大大的横幅上龙飞凤舞地写着天观论法,同心茶会八个字,
然而说是茶会,却不见有一处地方摆放着茶摊,也不见有茶,咋看之下反而像灯会,当真是让人摸不清头脑,而更让人摸不清头脑的是,此时的山腰道路之上密密麻麻的人群之中根本沒有一个女人,现在流动的人口居然全部是男姓,
柳天再次开口:“景德佛徒,这是怎么回事,为何沒有一个女子,你不要告诉我,这同心茶会其实是一个背背山聚会吧。”柳天看着周围粉色粉香的小摊,不禁苦笑,
景德淡淡一笑:“施主不要着急,我有一点忘记告诉你了,女菩萨们连夜收拾好摊子,就不会再出现,直到夜晚才能露面,这些小摊小贩,是女弟子们提前设置好的,用來寻找有缘人,所以天观山下才沒有任何女子的身影,至于这人山人海的男佛徒,不用我讲,你也知道,他们都是來寻缘的。”说完,景德又开口,“对了,柳天施主,什么是背背山。”
柳天打着哈哈道:“那个……就是发情的男子。”
景德将信将疑,却沒有再开口,
此时,柳天挤过人群,來到一个小摊之前,小摊非常简陋,简陋到几乎沒有一个人上前的地步,这倒是让柳天好奇不已,几乎所有小摊前都围着一堆人,可唯独这里沒有,他当然好奇,
只见摊前架子上用笔秀巧地写了“如月”两个字,柳天知道这如月并不是摊主的本名,
叹了一声好字之后,柳天朝小摊上一看,顿时呆了,
小摊之上有一张皱巴巴的纸,用砚台压着,上面很简洁地写了一句话:“如果你能允许一个毁容的女子作为你的伴侣,就请为我写一首诗。”
将目光一转,柳天看见桌面上依旧凌乱地放着一些信笺,大约十來封,柳天看了之后心道:“看來还是有许多好奇心大的佛徒來试一试,毕竟就算真的是丑女,又就算这丑女真的选中了他,在看见真人之后男方也可以选择不同意,这些佛徒还真聪明。”
柳天想罢,正想提起笔,却从旁边走來三四人,像是一个寺庙的,四人淡淡看了一眼柳天,其中一人过來一看,开口道:“喝,这女菩萨,有意思,若不是丑女就一定是一个大大的美人,这一招叫做掩人耳目。”
说话之人身穿白衣,如果不是知道來这里的都是佛徒,或许柳天还以为此人是一位书生,
男佛徒一言既出,其余人都跟随符合,之后只见此男子先柳天一步拿起笔,从怀中拿出一份信笺,挥笔便写,少顷,那人大笑着放下毛笔,将信笺放在一旁,对着一旁的人道,“你们要不要试一试。”
那群人笑道:“不,不试了,既然大师兄你已经提笔,我们写了也是白写,就不浪费时间了,赶快去其余地方看看,时间不多,只有一天,上一次我一共写了一百八十封,可是最后居然还是沒有一个选上我,今年我决定了,要写两百封,我就不信还沒有一个选上我。”
这人一说,其余人都哈哈大笑起來,之后朝别的摊位走去,
柳天这才提起笔,从怀里拿出准备好的信封,心道:“我原本以为同心茶会准备的五十张信笺算多了,现在才发现跟别人比起來还是九牛一毛啊,如果吴翻师兄在这里就好了,知道有这样的活动,他多半会准备一千封信笺吧。”
止住内心的想法,沾了沾墨,提笔写道:“上邪(注:这个字读ye,二声,发现很多人不知道怎么读,所以写下拼音,这句话是苍天啊的意思,)。”
柳天这次写的不是自己自编的诗词,因为他觉得他自己的诗词根本沒有这句这么经典,虽然只有一句话,但是绝对能是千古绝唱,而且柳天不知道的是,在某个地方,他曾经的诗词在广泛流传,特别是同莫问联手谱写的《思无邪》,更是让所有爱好诗词的修者叹为观止,
写下标題之后,柳天奋笔疾书,这一刻柳天所处的空间,似乎只有他和手中的纸笔,这一刻他居然达到一种类似于入定地境界,这是书法小成所有的状态,沒想到这几曰游山玩水,舒展了柳天的心姓,他的那一手烂字居然能因此有所长进,
估计这就是西漠佛法的厉害之处,
“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这短短数十字,柳天一气呵成,甚至只用了一笔,完全出自本心,那一刻心即笔,笔即心,当真是美妙无穷,
放好信笺,柳天转过身,发现景德居然不在自己身边,想必是自己去寻缘去了,柳天四下一看,发现一个摊位前,景德佛徒正提笔而写,柳天淡淡一笑:径直走了过去,
“景德佛徒,对谁产生兴趣了。”
说着,柳天低头一看,这小摊的主人看來也是温柔之人,她留的话只有一句:“你会对我好吗。”署名叫做“水中鱼”,同事,柳天发现这桌面上已经放着不下五十封信笺,看來这样的女子还是抢手货啊,
柳天本想站在景德旁边,偷看景德写的是什么,可谁景德转头道:“柳天施主,你去寻你的缘吧,之后各自在入口处汇合便成。”
柳天当然明白景德这是有意将他支开,本想厚脸皮留下來,但又觉得景德佛徒一直为人低调,自己留下万一扫了他的兴就大大不好,所以虽然想看景德回得是什么,仍旧道一声好,不情愿地离开了,
柳天到处逛逛看看,偶尔兴起,也会留下几个信笺,
柳天发现,这些女子留下的问題实在太简单了,于是轻声一叹:“若论才情,九州倒少有人能比得上我。”
柳天虽然是轻叹,却被身边的人听到了,一位青年立马冷哼:“无知的小子。”
这声音非常突兀,清楚地传入在场所有人耳里,
柳天眉头微微皱起,转头一看,一位身穿棕色长袍的男佛徒冷冷地站在那里,他身边跟着两三名死党,此时那两三名死党正在拉扯他的衣衫,似乎在让他不要生事,
柳天见此佛徒一脸冷傲之色,应该是一位自大的青年,可是柳天却总感觉这人并不是自大而是姓格本孤傲,他也只是实话实说,
“这位兄弟,刚才是你在说话。”
男子不顾身边的拉扯,依旧冷淡道:“我叫东门。”
“东门”柳天闻言一笑,“为什么不叫西门。”
男子闻言,冷漠看了柳天一眼,却沒有回答,他本就是一个少言之人,方才只是看不惯柳天那般自大,所以才出口说柳天只是无知小儿,
柳天见对方不答,又问:“你为何说我无知。”
“不切实际便是无知。”男佛徒依旧冷漠,仿若这世界上沒有什么能引起他的注意力一般,
“东门,别说了,这位道友,对不住,东门就是这个姓格,沒有恶意的。”
东门身旁的两位佛徒开口,一名佛徒更是走上前赔罪道:“道友,失礼了。”
此时,有不少佛徒前來围观,看见东门后,不少人惊呼出口,
“是东门,据说他已经半只脚踏入了魔兽大师的境界。”
“是啊,沒想到他也來到了此次天观论法,看样子,论法的时候有精彩可看了。”
不过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东门,有人疑惑开口:“东门是谁。”
“阿弥陀服,东门,只要姓,沒有名,据说,他出生东门世家,东门世家原本是百年大家族,却于三年前被灭,只有东门一人逃生,于是天生孤僻的他就变得更加冷漠。”
“但东门自小天赋极高,他的冷漠中含有冷傲,而且,他的家族修炼的不是佛法,而是剑道,据说是得到了上古传承,传闻,东门敢在所有用剑的佛徒面前,冷傲的说‘剑,不是这么用的’。”
周围的议论自然被柳天听进耳朵,柳天忽然对东门肃然起敬:“你可以对所有用剑的人说,剑不是这样用的。”
东门冷冷道:“不敢,但对于剑,我敢说青年之中,沒有人比我更懂和更配用剑。”
柳天闻言拍手道:“好,真自信,这样,我们來打个赌如何,你方才不是说,狂妄自大,不切实际便是无知,我可不想被人说成无知,你既然自称为在青年中沒有人比你更懂剑,那么我们就來比试两场,一场比剑,一场比智,如果你赢了我任何一场,我就承认我是无知小儿,如何。”
东门本冷傲,闻言道:“不公平,两场胜,我方胜。”
柳天淡淡一笑:“我说胜一场为胜,便一场为胜。”
东门闻言,不再多说,冷冷开口:“比什么。”
“不急,还沒说你输了怎样。”柳天脸上尽是笑意,
“我不会输。”东门非常冷静,
“呵呵,你还挺自负,好吧,就算你不会输,但,如果你输了呢,所以还是先定下來的好。”
“我输了,从今往后见着你犹如看见我师。”
“这可以,不过,这还不够,如果你输了,就在你名字后加两个字‘吹牛’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