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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佳音压根也不关心这个,打断了他的话道:“你们方才说什么痈肿淤症的?”大夫说:“刘妃娘娘,小老也正要说,您打断了小老,这痈肿,也成为瘤症,若是发于其他地方,小老便不必劳烦稳婆,只是,您的瘤症是在您的小腹中,且能看出轻微隆
起,这意味着,这瘤已经很大,若不治疗,还会更大。”
嬷嬷急声问道:“那对怀孕可有影响?”大夫沉声道:“自然是有的,且小老不建议,甚至连同房都不建议,以免过激导致病情加重或者其他伤害,这痈肿已经很大,请刘妃娘娘重视,抓紧治疗,但凡大补的药材
,切忌再用,红枣当归阿胶等等,是为禁忌。”
“什么?”刘佳音脸色都变了,失声道:“你是说,我以后不能生孩子了吗?怎么会这样的?我为什么会得痈肿?”
“敢问王妃,是否长期服用大补之药?”大夫问道。
嬷嬷道:“这哪家的小姐夫人不服用补药的?我家娘娘自小身体便不好,服用补药也是正常的,且药方都还是御医开的,难不成还会有问题?”
“方子没问题,补药也没问题的,但是物极必反,世间任何一样,都只讲究刚刚好,多了,便有反效果,刘妃娘娘在闺阁时,是否便已经葵水鲜红且多?”
刘佳音白着脸道:“是,也因为如此才需要继续进补。”
“这小腹内痈肿,想必是早就有了,一味服用补药催其生长,一发不可收拾,便成了如今这样。”
刘佳音想起自从嫁过来之后,便每天必定按照方子喝补药,她是想尽快为王爷生一个孩子,却没想到……
她眼底有绝望之色。
若连同房都不能够,那还如何生育孩儿?
若她生不出孩儿,府中的女人,不就一年比一年多了吗?
嬷嬷是个玲珑的人,把稳婆和大夫请了出去,给了金锞子,笑着道:“这是宁王府的内务事,还请两位代为保密。”
大夫和稳婆也都是识事的人,收了银子便千保证万保证。
大夫开了方子,着府中丫头去抓药便走了。
刘佳音在大夫和稳婆走后,失声痛哭起来。
从与宁王拌嘴,到被梁妃辱打,再到如今得知自己不能生育还有什么痈肿,甚至连同房都不能,她觉得她的人生整个颠覆了。
“您别哭了,奴婢马上去请王爷回来,好吗?”嬷嬷见她哭得伤心,连忙安慰道。
刘佳音一下子抬起头,眼底有厉色,“不,不找他。”
嬷嬷以为她还介意龙柒柒的事情,便安慰道:“娘娘,如今可可不是斗气吃心的时候,您受伤且有病,王爷是必须要知道的。”
刘佳音一把攥住嬷嬷的手,手劲很大,嬷嬷吃痛呼了一口气,惊愕地看着她,“娘娘?”
“不能告诉他,千万不能告诉他。”刘佳音用劲之大,全身颤抖,“嬷嬷,只把梁妃伤我之事告知王爷便可,至于我痈肿之事,一字都不能提。”
嬷嬷怔了一下,“但是,王爷迟早知道的。”
若一直怀不上,王爷一定会叫人来治疗,到时候便什么都知道了。
“他不会知道,”刘佳音摇头,红肿的脸竟慢慢冷静下来,且冷静得十分可怕,“因为不能生育的人是他。”
嬷嬷大吃一惊,怔怔地看着刘佳音。
“请母亲过府,还有,把那位出宫老御医也请过来。”刘佳音立刻道。
“是!”嬷嬷嘴唇哆嗦了一下,知道她要做什么,心里禁不住地恐惧,但是,别无他法。
她跟着娘娘过来,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若娘娘不能生育,失宠,她在王府也不会有好脸色看,日后,终究是有其他侧妃甚至是正妃入门的。
宁王并不知道,他已经被心爱之人在背后慢慢设计。
他回了奇案门,才发现除了几个守门护卫之外,人都没在。
是啊,都去给龙柒柒搬家收拾了。
今晚,如果不去做任务,估计会在龙柒柒家烧烤聚会。
真好。
原来,奇案门是这么大的。
他一个人走了很久,从前衙走到后衙,从后衙走到院子,还有一个水池。
亭台楼阁,也是十分雅致,难怪,白子选择在这里居住。
他也想搬进来。
走了一圈,他回到前衙喝茶,和铁痕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铁痕态度神游,本来没说几句话,却应答迟缓。
最后,宁王发了火,“你怎么回事?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
铁痕抬起茫然无辜的眸子,“没啊,属下没放屁啊。”
“滚滚滚!”宁王赶苍蝇似地道。
铁痕顿时一喜,“是,属下告退!”说完,立刻转身就走。
宁王发现不对劲,厉喝一声,“站住!”
铁痕背部稍稍僵硬,有那么一瞬间的迟疑,但是,选择没听见,飞快地跑了。
今天王妃搬家,他要去凑热闹,讨和吉利拿个红包。
他不要看王爷的大便脸。
宁王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是公然违抗命令吗?
他气呼呼地跳起来,满屋子乱转,抡起一张凳子就追出去。
追到门口,他又慢慢地放下,知道铁痕要去哪里。
他轻轻叹息,情深是孤独的,佳音介意,他今天不能去龙柒柒那边的。
否则,他和佳音便会陷入更加僵持的境地。
宁王灰溜溜地回去继续喝茶,这一次,是真的一个人了,连有一句没一句的铁痕都没在了。
相比起奇案门的冷清,国师府是真真的热闹。
高捕头是个惯会来事的人,在某些方面,例如,凑兴热闹的时候。
他认为,乔迁之喜怎么也得好好地贺一下。
他使出浑身解数,四处托关系,戏班子是找不到了,毕竟时间太紧凑,且是尾春,办喜事的人家也多,戏班子都不够跑的。
没戏班子,仪仗队怎么也得有吧?
当然,编制的仪仗队是请不来,那就在民间找。
当然了,如今人家办喜事多,吹唢呐的也吃香,但是高捕头何许人也?
当年在京兆府衙门的时候,也是缉拿过好几个偷阿婆荷包的小贼,闻名京城,他老人家一说要找唢呐队伍办事,哪里有不成的?高于市价好几倍银子扔下去,便凑了一个草台队伍,滴滴答答吹吹打打地就到国师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