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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是雪姨!
一点皱纹斑角都没,俨然拥有着堪比少女的窈窕身材。
穆文夸张的一个跟头栽倒,四脚朝天。
“怎么,见到是我很失望吗?”南宫雪眸光白了穆文一眼。
穆文打着激灵忙道:“不,不是的,只是没想到雪姨原来就是千毒姬宗主。总算明白了为何对大雪山似曾相识,原来小时候我跟爹爹来过这儿。”
听见这话,南宫雪就变了脸:“别再跟我提起你那个不要脸的爹。知道么,你爹就是个无耻之徒。”
“…………”穆文干笑。
从某些方面来讲,他老爹穆秋的一些为人确实有点不要脸。
接下来,南宫雪在穆文面前把做爹的狠狠数落了番。
没错,这位小姨妈前一句还让穆文别提穆秋,后一句就顾自己开始破口大骂,仿佛把肚子里憋了好些年的怨气全撒了出来。
听完后穆文整理了下思想。
总得来说,自己对于南宫雪的印象,耳朵听到的传言要远远多过实际接触。不算这次在后崖巧遇,穆文也仅仅在六岁那年见过南宫雪一面。那会儿当爹的大清早硬把穆文从睡窝里揪了出来,美其名曰去小姨妈家做客,现在穆文懂了,分明就是踏上了罗刹宗找南宫雪讨要白霜剑。
这件事似乎没什么问题,毕竟白霜剑本就是剑侍宗派的宝物,加之南宫雪又是穆秋的小姨子,穆秋打算利用这层私人关系论正事是人之常情。
不过,事实上穆文的爹和南宫雪的关系十分复杂。
可以说是暧昧,也可以说是绝世仇人。
传闻,两人是彼此的初恋。
穆文小时候就听族里的老辈们说,自己有一位貌美如花的小姨妈,乃是外陆亡国皇族遗脉,要不是出了差错这位小姨妈恐怕就是自己的生母了。主要是当爹的很不负责任,都快和南宫雪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偏偏贼眼一亮,盯上了她的孪生姐姐南宫绫。较之妹妹南宫雪的蛮横强势,当爹的相见恨晚,没几下就被姐姐南宫绫的温柔迷得神魂颠倒。
也恰巧穆文的娘亲,南宫绫也早就对穆秋心中青睐,只是碍于妹妹南宫雪才不敢捅破这层糊纸墙。
终于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当爹的喝醉酒,脱了裤衩搓手顿脚的溜进了南宫绫的闺房。
事后,南宫雪面对未婚先孕的姐姐,得知肚子里孩子的爹是自己的爱人穆秋后,一阵晴天霹雳外加五雷轰顶气得当场晕倒在了地上。
穆秋却不以为然,喝着茶,从容的对着醒来后的南宫雪侃侃而谈:“不用担心,穆家从来没有不负责任的男人。你们两个姐妹我都娶回去。”
据可靠的在场人士见证,南宫雪反手就给了穆秋一耳光,扇得后者在座椅上翻了个三百六十度的大跟头。
南宫雪咽不下这口气,就这样消失了。
穆秋顺水行舟的和南宫绫成婚,两人恩爱不在话下。
直到十余年后,老六穆文都长到六岁的那会儿,当爹的从北域得到了一个惊爆的消息:小姨子当上了罗刹宗的宗主,封号千毒姬。
当爹的两只眼睛贼亮贼亮,但觉得不好意思。
思来想去,他硬是拽着穆文一起同行,堂而皇之扣上了这顶做客的帽子后屁颠颠的踏上罗刹宗。
结果不用多说,已经成为罗刹宗主的南宫雪看着穆秋那副贱样,又瞅瞅所谓的小侄子,再听着穆秋张嘴一声白霜剑闭嘴一个白霜剑...她怒火中烧,铁青着脸大发雷霆,把这对千里迢迢跑来搞笑的爷俩毫不客气的轰下了山。
南宫雪被气得眼泪都差点掉下了,本以为穆秋是来和她破镜重圆的,亏自己还想靠在怀里把这些年的心酸与他倾诉,没想到后者居然只是为了来打白霜剑的主意。
穆文感叹,不是自己不孝,而是听着南宫雪劈头盖脸的怒斥老爹无耻...实在是无力辩解。
静下心想想那年,总感觉来到罗刹宗后的记忆还有一部分没记起。只道是在被南宫雪轰下了山后,自己得了重烧,到了家后就一直卧床不起。没多久斗灵殿的大批成员就来围剿了,剑侍宗派从此在大陆上上消声遗迹。
南宫雪幸灾乐祸的说这是穆家的报应,剑侍宗派死的好。
“……………………………”
“……………………………”
穆文平心而论,一见到南宫雪嘴里就出不了大气,心里挺怕这位小姨妈的。一阵寂静后,穆文明知故问的对她小心试探道:“雪姨,你怎么会被毁了肉身?”
“都是那个贱人!”南宫雪刚平静的脸色一下子就填满了怒容。
她哼哼了声,望向了山崖的那端:“该死的贱人,居然能在我的眼皮子底下修炼到了灵帝的境界。本来她也不是我对手,只怪我一时大意中了她的诡计被偷袭了。所幸我用秘术隐匿了魂魄在冰湖中没叫她发现,不然真就陷入了万劫不复的处境。”
“那人是仙花蝶吗?”穆文弱弱的问道。
“仙花蝶?”南宫雪皱着眉头念叨,看她的样子好像没听说过这个封号。
穆文恍然了,那圣女是在杀了南宫雪后才当上宗主,南宫雪自然不知道这回事情。于是解释道:“就是以前的圣女,现在的罗刹宗主仙花蝶。”
闻言南宫雪恶狠狠的啐道:“果然是在窥视宗主的位置。这个贱人...”
她说了很多试图报复仙花蝶的话,残忍的折磨。
但毕竟只是说说,穆文不觉得南宫雪只剩下了魂魄还能掀起什么波澜。
“对了雪姨,你能不能告诉我她的真名?”穆文憋了好久的问题,问出了口:“我总觉得,那年来到罗刹宗的时候有遇见一个同龄女孩。好像就是她,但是中间发生了什么事全想不起来了。如果能知道她的名字应该就能全想起了。”
南宫雪的脸上划过一丝异色,冷了眼回道:“既然都忘记了还想起来做甚!”
穆文赔笑,低下了头。
“你只叫跟着我去杀了那贱人便成。”南宫雪又道了句。
穆文猛然抬头,支支吾吾的不言。
南宫雪喝问:“怕了?”
“不。”穆文叹了口气,说道:“雪姨你只剩了个魂魄,而我又是个废人了。怎么去和她打。”
这话一出,南宫雪才注意起了穆文的异常。
原来雷鸣剑之前一直做着防御却不来主动回击,是因为剑穴毁了,不然强行出来会使得穆文爆体而亡。
也当听得穆文道出缘由,得知自己的亲侄子被那个叫魏冯的人如此迫害,南宫雪怒了:“好一个魏氏贱狗,等雪姨出去一定替你将他连族的人全碎尸万段。”
穆文不由心里暖暖,忽然笑道:“雪姨,你其实还喜欢着老爹吧。不然也不会这样对我爱屋及乌。”
南宫雪一颤,僵硬的脸一下子变得阴沉无比:“再乱说话,小心我杀了你!虽然我的肉身被毁,但是仍然能艹控天地间的外在元灵作战。”
穆文被吓唬得不轻,暗怪自己多嘴。
“其实你说得也没错,我确实是爱屋及乌。”南宫雪回头斜了一眼,讲道:“不过话里的那屋是姐姐罢了。你毕竟是姐姐留下来的,对我而言同样也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
对此,穆文一句一个点头,哪里敢再插句话。
也不知何时起,山崖底的光线渐渐暗了,鸟兽的啼叫声愈发安静。
“咕噜噜。”
瘪瘪的肚子在述说着饥饿。
穆文想摘个果子,那是一颗红色果树上的,然而南宫雪却告知这里的所有果子都有毒。是冰du,被那湖底的千年玄冰所感染的。吃一颗下去就等着冻成冰棍人了。
“该如何是好。饿死在这么?爬不出去总有密道吧。”穆文说话。
南宫雪道:“有条直通罗刹宗半山腰的密道,你这个外人打算去送死么?”
穆文:“雪姨你想想办法吧。”
“办法是有一个,不过得委屈你下了。”南宫雪有抹歼笑。
穆文就是头待宰的羔羊,摊了摊手:“您尽管讲吧。”
“这可是你说的。”
南宫雪的笑容很强势,嘴里满是得逞的意味儿:“首先,让你体内的雷鸣剑安分点,别对我抗拒。待我魂魄附在了你体内,只需一小处歇息的角落便可以了。我不会强行控制你的身体,不过只要你愿意,倒是可以借用我的力量艹控天地间的外在元灵。这样我们就能飞出大雪山的后崖禁地。”
“没问题,然后呢?”穆文仔细听着。
“接下来的才是我要讲的重点。”南宫雪的眉梢挑了下,很狡诈的样子:“在那之后,当然不是漫无目的四处游荡。我会告诉你一个地方,在那里住着一位治愈本领非常强的巫女,只要说服她帮忙,那么雪姨的肉身就能重铸了。到时候再一举攻上大雪山顶,杀了那个贱人,对你而言也有好处。”
听到要杀她,穆文心里就不是滋味。不过最后一句话都是有点兴趣:“好处?”
“等我夺回了宗主宝座就将白霜剑赠与你。”
南宫雪抿着嘴,语气幽幽的说出了一段让穆文心跳的话:“九幽剑灵中,白霜剑可是排在了序列第三的位置哦。它虽然没有雷鸣剑那么强大的破坏力,可是却有许多奇妙的本领。比如其中的一个能力,白霜本为水,水至柔。白霜剑虽然也不是专门以治疗为主的九幽剑灵,但愈合你的剑穴这点事还不是小事一桩。”
穆文:“………………………………”
穆文:“………………………”
穆文:“好!我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