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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重、比?”金道图扬起一边嘴角哭笑不得地望着于锐身后的黑衣人取笑道,“于锐本人都没说什么,你凭什么说你不服,我们就要重比呢?这比赛结果跟你有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那黑衣人冷哼一声,手掌轻轻地放到了于锐的肩上,严肃道,“我是他师傅!我为他遭到不公正待遇鸣不平!”
“你是他师傅?!”
金道图惊讶,在场其他人也惊讶,目光纷纷向那黑衣人身上扫去,眼神中充满了疑惑。
“你既然是他师父,又何必和你的徒弟一同来参加我云体宗的炼丹弟子选拔赛?莫不是觉得自己技艺不行,想让你弟子改投我金道图门下?”
“哼哼,就你?也配我徒弟改投师门?”黑衣人取下头上的兜帽,解开斗篷,露出衣服前襟绣着的三多火红的火苗图案,扬起了下巴,一张苍白的老脸像个葫芦瓢似的彰显在众人面前,神气十足,却是实在长的很没三品炼丹师风范,不禁让人瞧的惊讶之余侧目。
“既然不是来改投师门的,那就是来寻衅滋事的咯?”金道图从未听说这利州之内竟然还有一位三品炼丹师,估计这人不是利州人氏。
“那倒也不是。”那黑衣人咧着嘴一脸不屑地笑道,“此次带着我最差的徒弟来参加你们云体宗的炼丹弟子选拔赛,原因有二。一是让他开开眼,瞧瞧自己的实力究竟如何,让他长长自信,好跟我回去继续学习;二是好奇云体宗的炼丹师缘何敢称利州第一,想要当着全利州百姓的面过过招,比试比试,看看究竟谁是这利州第一炼丹师!”
“果然不是来寻衅滋事的,而是来踢场子的!”金道图捻着自己的胡须,笑眯眯地向那黑衣人伸出右手,礼貌道,“阁下报上名来,金道图自会领教阁下炼丹之术。”
“在下李冉成,还望赐教!”
这人腆着肚子一拱手,随即当先走到赛场正中的一个丹炉旁,右手一指身旁的丹炉对金道图说道,“请吧!”
刘福洋手握佩剑,望着李冉成那张葫芦瓢样的长脸,气的鼻孔里直冒气,脊背抖了两抖,想到云体宗这几十年来就从不曾遭人来砸场子,今次算是头一遭了,估计这次跟前阵子内室宗徒媾~和裸尸一案都是吴钩等人背后指使的,他实在忍不下这口窝囊气,恶狠狠地拔出佩剑,剑尖指着李冉成吼道:“我二师兄跟你比可以,可若你输了,便当众说出你来我云体宗搅乱选拨赛是受谁指使!若是不说也可以,只需留下你的舌头,从此再无须说出你幕后指使!”
此言一出,语惊四座。各人各心思,各人各表情,小古钧放眼望去,只见百姓尽皆惊诧之情,王侯却是愁云惨淡,而古严却是看起来比金道图还紧张,比刘福洋还愤怒,可是偏偏憋红了脸强忍着……
古钧自然不知古严紧张的是害怕这场变故会再度牵连古钧,古严愤怒的是王府内斗愈演愈烈。
古钧只知道生命中的第一个第一名本该得到的掌声和赞美都被这个李冉成给搅和没了!
“我李冉成来此挑战金道图纯是我个人一时兴起,哪有什么背后指使,你们也想太多了吧?比试就是比试,若是输了舌头可以割给你!可若你们的金道图输了,又该当如何?”
“那就如你所愿,这利州第一炼丹师的名号归你所有!”金道图微笑着走下台去,从容不迫地走到李冉成旁边的丹炉旁,施礼道,“想必阁下是有备而来,那就请阁下拿出药方来,来者是客,金某人接招便是。”
“好一双利嘴啊,可惜炼丹用不着嘴!”李冉成气劲充沛地朗声道,“我李冉成虽然是来挑战的,却没想着要占你便宜!既然要赢你,就得把你赢的心服口服。我们还比炼制解毒丹。只不过,为了给我那最差的徒弟争口气,我跟你比谁同一时间内炼制的解毒丹多!怎么样?敢不敢比?”
这话任谁听到耳朵里多觉着是对云体宗的讽刺,是对这选拔赛第一名的讽刺,小古钧脆弱的自尊心再次遭到打击。
“尼玛,这可是我的第一次啊!竟然就这样被你给糟蹋了!你给我等着!”
“看来李兄这是在表达对我云体宗炼丹弟子选拨赛的结果不满意啊!好!我……”金道图的话还没说完,却听古钧高喝一声:“我来跟你比!”
“!”
这一掷地有声的童音震得所有人都是心头都是一颤,随即嘴角含笑,摇头叹息这个七岁孩童的不自量力。
面对众人满脸嘲讽,早已习惯了这种表情的古钧大步走向李冉成,坚定如铁地说道:“既然阁下是对我取得这第一名不满意,那便该由我这个第一名来跟阁下比试。赢了我,给你徒弟争了气之后,你若对二师叔这利州第一炼丹师的名头不满意,你再找二师叔比试不迟。”
“无知小儿,不知天高地厚,你毛都没长全呢还要与我一名三品炼丹师比试?真是不怕人家笑话!这第一让你得的昏了头了是吗?”
“我是无知也罢,昏了头了也罢,你一个三品炼丹师总不会害怕与我一个毛还没长全的七岁孩童比试吧?你放心,赢了我不算你以大欺小,可若输了你可就是贻笑大方,再难抬头了!你敢是不敢?”
古钧的话是一句比一句惊人,也是一句比一句阴险,听得古严摇头叹息,听得王妃点头赞赏,听得李冉成脸上的肉跳,听得众人不禁惊诧:“这是一个七岁孩子说出来的话?”
“好吧!你年岁小,我让你,你说你想怎么比吧!”
“就比你刚刚说的,看谁同一时间内炼制的解毒丹更多!”
“哼!好大的胆子!好!就比这个!”
“比之前我有个要求!”
“你说吧,无论什么要求,我都答应你。”
“我要求这里百口炼丹炉全部用火折子先生好火,我们就用这天下间最普通的火来炼制解毒丹。怎么样?应该再没有比这更公平的比试方法了吧?”
“!”
所有外行的人都拍手称赞,所有内行的人都目瞪口呆。
无论是炼丹还是炼器,所用之火都是自己能够掌控的自身储存的火种,怎么可能用跟自己毫不相干的野火呢?根本无法控制火候啊!
李冉成那张葫芦瓢脸听到人民群众的赞同声脸有些抽搐,心中不禁感叹:“真理永远掌握在少数人的手里啊!”
眼见李冉成面露难色,侧妃李氏在高处看台上颦蹙蛾眉,嗲声嗲气地对身侧的厉王撒娇道:“这本来是两个三品炼丹师的精彩比试的,现下却变成了小孩子上来胡闹,这成何体统啊!王爷,你快制止他们吧!”
“爱妃稍安勿躁,我瞧这小孩子有点意思,反正那三品炼丹师肯定不会输给一个小孩子的,一会儿你自然看得见金道图和他比试,又何必急于一时?就先静下心来看看热闹吧!”
“可是臣妾害怕这孩子会烧到自己,他可是这次选拔赛的第一名啊,好歹是个人才,应当好好保护才是啊!”
“嗯,这孩子确实是个人才,该当好好保护!”厉王摸了摸自己的双下巴,随即扭头喝道,“来人啊!传我命令,告诉他们,一会儿比试的时候,谁先被烧伤谁就算输,立马停止比试,务必把伤害降到最低!”
“遵命!”
不知为何,侧妃李氏此刻实难心安,这李冉成本是她要借此机会安插进王府的炼丹师,以此来提高西所的实力好与东所对抗,可若在此众目睽睽之下与这孩子比试,无论输赢,这曰后都会沦为话柄,就算赢了金道图,留在王府之中也是丢人,还如何能得王爷重用?
“我说三品炼丹师李先生,答不答应你应一声,不说话是什么意思呢?你该不会是不敢跟我这个毛没长全的无知小儿比了吧?”
“你!”
李冉成此刻方知自己中计,可是为时已晚。不过他料想古钧即便不怕火烧,那也是不怕他自己体内的火种燃烧,这野火的狂躁绝非他一个七岁孩童所能承受的!自己胜算仍大!
“好!我跟你比!只是,这野火狂躁,比试中你若是烧伤烧死,可是与我无关。”
“行!跟你签一个生死状都行!咱俩谁烧伤烧死都不用为对方负责!”
“哼,果然是金道图看中的徒弟,牙尖嘴利,如出一辙!”
“过奖过奖,彼此彼此!”
“王爷有令,为保证你二人姓命无虞,你二人比试过程中,谁先被烧伤就算是输,不论炼制丹药多少。”
古钧答曰:“多谢王爷眷顾!”
李冉成答曰:“谨遵王爷命令!”
“来人!准备药材!点燃场地内所有丹炉!”刘福洋一声令下,赛场内立时涌现数百弟子,一人一个火折子,瞬间点燃了赛场内所有的丹炉,赛场再次火热沸腾起来……
“一切就绪,二位,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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