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缠绵流纱的风,蹙额鸾舞的花,飞扬飘逸的云,激流不息的人,一幕幕,一庄庄,一段段,犹若天籁佾舞,犹若缱绻丹青,犹若岚沂河山,沉伦的让人迷醉,让人分不清亦画中海市,亦水中蜃楼。
静谧的原野之上,蔟花斑斓,人海阑珊,平静当中,酝酿着繁华盛世后,鼎沸浪涛,波澜万丈,仿佛极北之巅,飘雪漫漫,极海之崖,余氲袅袅。
高台之上,足足数百武斗宫学生站立其中,将原本拥挤狭小的空间,折叠成一方实体,再容不下任何的多余角落。
原本雷炮仗便是一个随姓,自由不受拘束的人,被后面的学生推推嚷嚷,只留有半个身子处在高台之上,前半个身体仿佛身临绝壁,一不小心便是掉入台下的脑袋窜动之中。
“啊……”雷炮仗突然感觉后脊背一凉,饶是以他火爆大大咧咧的姓格,在那种接触之中,不由老脸青一阵红一阵,“他奶奶的是谁?”
雷炮仗仗实在有些恼怒,不敢说出后面的话,是谁捏着他的屁股,生怕被台下台上的学生看笑话。
他的老脸可放不下,还得凭借它在武斗宫继续维持自己的形象呢,原本雷炮仗的名声,在武斗宫便不好,无论是导师还是学生,见到他,仿佛看见了鬼一样避而远之,落一些闲言闲语。
如果在横生枝节,这个天大的笑柄,堂堂的雷导师,被学生暗中非礼,摸到隐私部位,那他可真是毁容的心都有,不过似乎毁容对雷炮仗来说,等于整容……
雷炮战的一生,也算是造就了不少的佳话和美名,有着不为人知伤怀的过去,不过他最大遗憾的便是一生孤苦伶仃,没有亲人,没有妻子,更没有子女,唯一的挚爱,他爱她,她却无动于衷,离他而去,令他再次孤独。
也不知道是受到半兽等学生的感染,还是怎样,雷炮仗竟然突兀的生起一些难掩的思绪伤愁,镌刻在他沧桑泛黄的面容,和紧缩如墨的眉宇当中,仿佛眨眼间,那些哀愁便会欺零的化作雾霭水露,浸染那略微佝偻的身形,
他多么希望有一个家,一个真真正正的家,不求富丽堂皇,不求顿顿珍馐佳肴,不求四世同堂,只求一砖一瓦,只求粗茶淡饭,只求膝下儿女承欢。
疲了,妻子道一声,欢迎回家,足矣,倦了,子女道一声,爹爹辛苦了,足矣,累了,有一个落脚的地方,亦足亦。
思绪穿越岁月长河,回忆被拽现实蹉跎,雷炮仗已别无他求,现在的他,未尝不是快乐的,未尝不是幸福的,因为他不孤单,不寂寞,他有武斗宫,有这些学生,芸芸众生,他感慨万千,自己已经非常幸运,不是吗?
仿佛重新游历一生,仿佛焕发勃勃生机,雷炮仗再次恢复他那火爆的姓格,声音传出百里千里,吓得众学生只打哆嗦,不敢玩闹。
台上的学生无奈,挤就挤吧,雷导师不是也一样吗。
台下的学生震惊,雷导师,雷炮仗,不能惹啊……
随着雷炮仗话语的出口,他的身后响起一个唯唯诺诺的声音,充满委屈与自责:“雷导师,我不是故意的捏你屁……”
雷炮仗心灰意冷,原本期望着身后是个女学生,即使不算天姿国色,起码应该看得过去吧,好歹这届学生当中,姿色出众的女弟子不乏少数,然而这泥马,说话的是一个男的,还是一个爷们,连他都不得不承认的真爷们。
大叔青年,啸四横……
雷炮仗一把别后手去,一阵四下漆黑的摸索之后,对着那人的大腿,便是使劲的一掐,使了吃奶的劲儿,硬生生想让啸四横那最后面的一个字给咽了回去,生怕被别人听见不可,如果传出去他的晚节,他的脸面啊,实在抬不起头了。
然而事故频发,雷炮仗捏了一下后,感觉触感不对啊,软软的,绵绵的,好像皮肤能挤出水来的滑腻与润泽,完全不对啸四横的皮肤啊,他那一脸的胡子拉碴,黝黑的皮肤,应该是粗糙坚硬。
雷炮仗下意识的心血来潮,又将手往触及到的补位深处探索几分,可没有别的意思,是想换个部位确定一下,可能是刚才用劲过大,将啸四横的皮肤捏软了。
谁知等待雷炮仗的并不是一个料想中,有力粗糙的大手,而是温热似火,纤如柔荑,肤若凝脂的小手,触感极佳,完全不像男子的手,雷炮仗顿时有种鼻息横流的冲动。
可是正待雷炮仗满心欢喜和期待中时,一个声音响起,差点没让他鼻中真的老血喷涌,恨不得将全身的血液抽干了不可。
那是一个极具穿透力,极具诱惑力,极具异感的销魂声音:“奥……”
噗……
台上台下的全体学生,恨不得真的口喷一地鲜血,当场死亡,这个声音他们实在难以忍受,半兽有欲哭无泪的冲动,怜儿,你杀了我吧……
不错,出声并不是别人,正是一朵真真实实的奇葩,戏怜儿……
那声奥堪称极致,诱惑,如此销魂,如此震撼,如此与众不同,如此威慑人心,让所有人都有种想死的冲动,都欲咒骂,这泥马,现在是演武比试,不是睡觉销魂的时刻。
雷炮仗满头黑线,四下蔓延,甚至直达脚踝,一茬接一茬,他堂堂的雷炮仗,堂堂长老会的一代名誉,注定要毁在这些横铁不成钢的学生手中啊……
“额,打……”这种尴尬的场面,这种危机的时刻,自然得有英雄来出面解决,为受尽戏怜儿折磨的众人主持公道,不错,不是别人,正是他啸四横,敢出手时就出手。
啸四横那一脚踹的叫一个快恨准,正中戏怜儿的屁股中央,将他远远踹飞出去,戏怜儿的曼妙身姿,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之后,不雅的狗爬式,脸着地,啃了一嘴泥。
众人那叫一个舒坦啊,痛快啊,爽啊,英雄啊……
雷炮仗侧身,台下的学生让路,生怕接到戏怜儿,还会被他埋怨一般,任由他自由落体,在地面摆出一个标准的“大”字,完美无瑕。
“正中目标,本垒打,十分满分,哦耶……”啸四横摆出一副青年应有的朝气,做出一个可爱诡异的动作,倍显娇嗔。
刚接收戏怜儿的催命,又来雷炮仗大叔青年的折磨,众人连连叫苦,我们错了,他不是英雄,他是个酱油党,纯属混个脸儿熟……
一个阴阳怪气,一个满脸横肉,一朵奇葩,不多,两朵奇葩,真是有的一比……
“咳咳……”雷炮仗再次直挺挺的站出来,仿佛千年屹立不倒松,一脸的释然与畅快,忘却刚才的尴尬,顺手整理自己的黑色披风,柔顺流光,颇具导师风范,再次主持大局。
“好了,演武比试现在开始,场地为四周花海,唯有最后十人,站立台上,视为胜者。”雷炮仗话语落下,台上早已闲拥挤不堪的学生,终于长舒一口去,四散下台,准备战斗。
戏怜儿仿佛没事人一般,重新手掌撑地,轻轻拍去身上的尘土,对自己的外在异常关心,整理凌乱不堪的头发,抹去脸上的泥土,转身向着场外走去,似乎刚才的一切浑然不知,浑然不觉。
然而,啸四横却是感觉到一丝寒意,戏怜儿走过他身旁时,分明发现了那一双清澈的眸中,所蕴藏着滔天的战意,那是在向来只关心自己外表,丝毫没有求胜心的戏怜儿身上,所没有感受到过的凛然怒涛。
四目相视,啸四横已经明白戏怜儿眼神中的用意,今天是我们角逐较量的时刻,戏怜儿想告诉他,并不是他戏怜儿庸庸碌碌,懒散散漫,只是以前的自己对那些并不关心,当他认真的那一刻,他的强大,并不输于你,啸四横,横少……
啸四横咧嘴一笑,也同样轻蔑的看着他,他废了多少年,用了多少劲,终于等到戏怜儿真正爆发的那一刻,戏怜儿眼神中的挑衅,激起他沸腾的血液,燃烧的斗志,这一战将是他有生以来,最痛快的一战。
戏怜儿当然不甘寂寞,从小便是啸四横的伙伴朋友,只是一直以来啸四横都是以强横野蛮的方式行事,戏怜儿的光环都被他掩去。
久而久之,也不知是他已经习惯,或是疲倦,懒得跟啸四横争斗,所以对于身外事,总让啸四横解决,自己在一旁支持他便好,因为他始终信任啸四横,因为他是他的结拜兄弟。
戏怜儿只想他们二人,一直相伴下去,一起面对九州,面对整个武者天下,但是随着踏入武斗宫的那一刻,他的灵魂深处,再次躁动不安,原本平和的内心,在遇见半兽之后,竟然有种沸腾燃烧的异样感觉。
奇妙,新颖,舒适,暖人,在刚才看到半兽和他们伙伴们站到台山的那一刻,戏怜儿原本冰冻的内心世界,被狠狠的激荡,重新春临大地,万物滋长,鲜活炙热的开始跳动。
他终于响起了七八岁时的自己……
横少,你的名字真好听……
以后我们相约长大之后共闯九州如何,你答应了?
太好了,那我们结拜,以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生死相随,不离不弃,笑傲九州,笑傲星海。
戏怜儿知道,从今天起,他将彻底的改变,彻底的脱胎换骨,因为他是戏怜儿,他是不甘寂寞之人,他是有着壮志雄心之人,他,必将同啸四横战到九州的巅峰,双拳打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
他,要证明,自己与横少并不相差多少,只要他愿意,只要他用心,他完全可以面对很少,同啸四横站在同一水平,和他一战。
面对戏怜儿和啸四横,突然爆发的喷薄气势,周围的一群学生,远远的站开,他们二人看似每曰打闹,是两朵奇葩,然而他们的实力都是公认名列前茅,小觑他们,那可真是白张一双眼睛了。
半兽看着那二人,饶有兴趣的拖着腮帮子,就那么坐到了地上,颇有观战的成分,丝毫不对周围的威胁气息所打扰,半兽的举动反复感染了同伴,其余六人,也是同样不再神经紧绷,相依而偎。
说起来,半兽他们当然有自己理由,从那么摆开阵仗的那一刻,半兽吃惊的发现,似乎同学们,完全没有针对他们的意思,竟然没有任何靠近他们方圆十米的范围,就仿佛他们是一群煞星一般,满是晦气,远远避开。
其实,这并不能怨半兽他们,只是当他们落地的那一刻,以半兽为中心,他们摆出六芒星的阵形,其余六人分立六方,行动迅速,整齐划一,共同一致对外。
试想平时没有组织,涣散的学生,谁敢来招惹这七个人,还是学生当中的翘楚,他们可不想刚露脸,就被击败,那也太没面子了,好歹得撑撑场面,是不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