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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冯太医过去瞧瞧吧,至于产婆,想来也不必我费心,李氏早就请好了。”若音没所谓地说。
上回钮钴禄氏被德妃救下后,就一直高烧不止。
院里又都是一堆子伤残人员,没个贴心的伺候,病了大半月呢。
所以这段时间,府里都平平淡淡的,没什么风浪。
李氏也就得已安然等到生产。
若音用过早膳后,便也去了李氏的偏院。
都是成年人了,心里讨厌归讨厌。
该做的表面功夫,还是要走走场面的。
不然倒头来,便宜的还是别人。
坏的,可是自个儿的名声。
一路上,奴才们见了她,都毕恭毕敬的行礼。
自打上次的管理制度实施后,府里的奴才,都越发敬重她了。
不是表面的意思意思,而是打心底里佩服,敬重。
到了偏院,只见宋氏、武氏、还有钮钴禄氏,已经在那候着了。
几个人见了若音,纷纷行礼:“福晋吉祥。”
若音摆摆手,正想说些什么,就听产房里头,传来一声响亮的婴儿哭声。
“哇啊啊~”哭声响而亮,惊着了几个女人。
若音愣了一愣,这就......生了?
紧接着,就见春竹出来了,欢欢喜喜地行礼,“福晋吉祥,各位小主好,我家主子已经生了,是个阿哥呢!”
若音柳眉一挑,这在她意料之中。
因为和历史一样。
只是李氏生孩子的速度,也太快了些。
不过,到底是生过一胎的人,生起来是容易些吧。
她转头瞥了眼其余的人。
发现除了宋氏,武氏和钮钴禄氏,面上都不太好看。
若音可不管,她起身进了产房。
钮钴禄氏几个,也跟着进了产房。
李氏见了若音,便虚弱笑道:“姐姐来了,产婆快把二阿哥抱给福晋瞧瞧。”
产婆应了后,就将二阿哥,抱给若音看。
若音瞥了一眼,长得和弘毅刚出生时,一样丑。
但眉眼间,还是看的出,比较像李氏。
只有那英挺的小鼻子,跟四爷有几分相似。
她在屋里的圈椅坐下,道:“都说儿子像娘,金子打墙。女儿像爹,银子满街。我瞧着,二阿哥倒是像极了你,这是好事。”
“借姐姐吉言。”李氏声音有些小,大概是生产后太累。
接着,宋氏也说了吉祥话。
“姐姐膝下儿女双全,是个有福气的。”钮钴禄氏也意思意思。
李氏当即面色一沉,甩脸子了,“妹妹就不要在这说违心话了,若是没有你,我的福气恐怕还要好。”
听着,还为上次的事情置气呢。
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
钮钴禄氏咬了咬唇,一脸的隐忍,仿佛上次的事情,根本不是她。
而那个受委屈的,始终是她似得。
她还委屈地道:“姐姐若是还气着,便只管朝我撒气好了,但姐姐刚生产完,身子虚,可千万别气坏了自个儿的身子。至于上一次,鸡汤有滑胎的食物,真不是我的意思,往后我会好好看管底下奴才的。”
她被针扎,被施桚刑,都没招,全都熬过来了。
现在就更加不能认了。
李氏冷笑一声,道:“妹妹这是在咒我,想我气坏身子么?”
“我......不是这个意思。”钮钴禄氏小声回。
“行了,今儿个是好日子,都少争几句。”若音适时制止。
她见李氏太累,也就没打算多呆。加之气氛太过尴尬,索性起身道:“妹妹为四爷诞下皇嗣,虽说四爷不在府里,但规矩上还是要有赏赐的。”
语音刚落,柳嬷嬷就将事先准备好的托盘,递到了李氏跟前。
托盘里,是一对赤金雕花手镯。
还有一枚纳福迎祥玉佩。
“谢福晋。”李氏笑着谢过,嘴角也勾起了淡淡的得意。
她本以为若音不会来的,想着要揪着这个点,到处散播若音坏话。
可若音来了,她心里也不是很服气。
觉得若音在她大好的日子里,摆正室做派。
若音将李氏的得意尽收眼底,还别说,她今儿个是有点摆正室做派的意思。
“那妹妹便好生养着身子,我改日再来看你。”说完,她便带着奴才,趾高气昂的离开了。
回到正院的若音,吃着膳房做的沙冰,就跟没事人一样。
看得柳嬷嬷干着急,“福晋,您就不着急吗,李氏生了个阿哥啊!”
“嗯,知道。”若音淡淡回。
“依奴才看,李氏生了二阿哥后,肯定还会嚣张些,往后可怎么办?”柳嬷嬷担忧地问。
“能怎么办,再怎么也庶嫡有别,她还能越过大阿哥不成,况且大阿哥可是嫡长子。”若音底气十足,“对了,你最近注意着李氏那边的动静,一有什么不妥的,就上报给我,咱们也是时候,给李氏点颜色瞧瞧,开始上纲上线了。”
她将嘴里的沙冰,咬得“咯吱咯吱”响。
不用柳嬷嬷说,她也知道李氏往后安分不了。
刚刚在偏院时,就是疲惫成那样了,都一副得意的样子。
闻言,柳嬷嬷满心欢喜地应了。
接下来,若音日子照常过。
她还准了李氏娘家人进府探望李氏。
几天后的夜里,闷热了许久的夏天,终于下起了“哗啦啦”的小雨。
若音闲适地躺在躺椅上。
旁边有两个大大的冰盆,里面堆着高高的冰。
丫鬟在给她扇风,巧风和巧兰在给她按摩。
听着外头的雨声,鼻尖能嗅到清新的自然味道。
正在这时,柳嬷嬷进屋了,“福晋,李氏的奴才气焰嚣张,还说什么李氏膝下有大格格和二阿哥,会比福晋得宠,她们还说......还说大阿哥是早产儿......”
后面的话,柳嬷嬷都不敢说,实在是太难听了。
可就算柳嬷嬷不说,若音大概也能猜到,那些人的嘴里,会吐出什么样的话来。
李氏果真是小家子气。
不过是生了个儿子,就跟继承了皇位似得,这般不知道收敛。
她摇摇头,鄙夷道:“啧啧啧,有些人,怎么就这么沉不住气呢,这不是逼我罚人么。”
她的语气,听着是很淡定。
实则心里,气得不轻呢。
她自个儿的儿子,平日里百般呵护。
哪里轮得到别人,或者奴才来说三道四的。
这比别人直接说她,还要难受。
她都宁愿大家有仇冲着她来。
有话冲着她说。
别拿弘毅说事。
柳嬷嬷察觉到若音的语气,冷静得不像话。
就知道若音心气不顺,李氏要遭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