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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狐狸很小,只有成人巴掌般大小,它在两尾狐狸的怀里拱了拱,含住了狐狸妈妈的一个****,便不肯放松,两只眼睛含着泪,在灯光下盈盈欲滴,叫得非常悲凉。
苏茉见此,再也不忍,反身扑到徐承墨的怀里,嘤嘤地哭起来。两人自初识到现在,相处时间不多,彼此之间却了解甚深。徐承墨还从来没见苏茉这般哭过,如孩子一般,很是无助。想到她的身世,想到她从小被人从父母身边带离,没有人扶持,必定也是受了万般的苦,想到这里,徐承墨自己眼里也都含了泪。
他一遍遍吻着苏茉的发,不知道该说什么。直到看见两尾狐狸眼中悲切,像是有话要说,徐承墨才轻轻地推开苏茉,柔声道:“宝贝儿,你答应这狐狸的事……”
苏茉忙抹了一把泪,扭头朝那两尾狐狸看去,只见它眼中也蓄着一滴泪,像是有话要说。苏茉忙蹲下身去,到了此时此刻,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狐狸是在托孤呢。苏茉抬手摸了摸小狐狸的头,听到它吧嗒吧嗒吸奶的声音,心里越发难过,“你是想让我帮你照顾它吗?”
两尾狐狸艰难地低头,朝怀里的小狐狸看去,它眼中光芒大盛,柔柔的眸光紧紧地锁住小狐狸,直到光芒慢慢变淡,慢慢地,依依不舍地淡去,最后,两颗泪滑落,兀自不肯闭了眼睛。
苏茉竟然连哭都哭不出来,她无力地跌坐在地上,怔怔地看着小狐狸茫然地抬头,朝着它的妈妈看去,不解为何再也吸不出奶来了,它呜咽两声,在妈妈的怀里拼命地拱,直到拱得累了,依旧还是不能唤醒妈妈。它只好抬起头来,四下里看去,看到旁边黑乎乎的一圈,便撒腿跑过去,用自己细嫩的小乳牙啃了啃大黑蛇的鳞片,差点把牙齿给啃掉了才罢休。
最后,它回过身来,爬上了苏茉的腿,仰头朝苏茉看去,在苏茉怀里拱了拱,轻轻地呜咽两声,咬着苏茉衣服的扣子开始撕扯,完全是一个不懂事的小婴儿模样。
“宝贝儿,我们把它埋了?”徐承墨提起小狐狸,放在自己肩头,俯身环抱着苏茉。苏茉转身扑进徐承墨的怀里,趴在他的肩头,“我不肯和他们相认,不肯叫他们爸爸妈妈,是不是很残忍?”
徐承墨深吸一口气,他闭了闭眼,搂着苏茉起身,“不是!宝贝儿,不是,你是爱他们的,这就够了!”
很多事情,只有经历过才能体会。苏茉是人,不是神,她就算能干,聪明,可是,她前世今生,都是孤身一人来往,从未体会过亲情。一个人,没有得到过,如何能够学会付出?她没有享受过爱,又如何能够去爱别人?
这些,徐承墨知道,可苏茉不知。这一刻,看到狐狸之间的这份连生死都难以割舍的亲情,苏茉一下子想到了自己,想到了当日在广泽寺的庙门口,沈君婉那双眼,含泪,欲言又止,那是面对自己无法表达的艰难。
可苏茉,却不知,她并非真的不想和父母相认,实在是,她的能力太小,才顾忌太多。
在这山洞里,找不到更好的点,苏茉和徐承墨二人,只好带着狐狸母子朝小狐狸方才出来的洞里走去,越往里走,竟能够闻到淡淡的花香,青葱的绿意,盈盈的,令人精神振奋。
两人心里觉得很奇怪,待一条通道走到头,眼前豁然开朗。一个偌大的山谷呈现在眼前,此时的长白山,外面是大雪纷飞,滴水成冰;而这里,明媚的阳光,绿树成荫,鸟语花香,落英缤纷,令苏茉一下子想到了陶渊明的《桃花源记》,只觉得,这里真正是一处世外桃源,洞天福地。
“师兄,两尾狐狸应该是在和那大黑蛇争夺这里吧?”
“嗯,应该不只是地盘这么简单!”徐承墨看了一眼自己手里拎着的狐狸,能够生出两尾来,这绝对不仅仅凭血脉的优势。且,一进到这里,徐承墨便能够感觉到一股浓郁的灵气逼来,这是徐承墨走南闯北这么多年,从来没有遇到过的。
“啾啾,啾啾!”
这小狐狸也是通灵了,它从徐承墨的肩上爬下去,蹲在地上,便开始用牙齿咬徐承墨的裤脚,徐承墨和苏茉对视一眼,抬脚跟着它走,只见这狐狸,走到了山谷靠里面的一棵大树下,便停了下来,眼巴巴地看着徐承墨手里的双尾狐狸,它蹲坐在地上,跟孩子一样,抬起前爪,抹了抹眼睛,悲伤地扭过头去。
徐承墨不忍苏茉伤心,二话不说,从苏茉手中拿过百辟,开始在地上挖了起来,挖了一半,猛地,听到咔嚓一声,便是连苏茉都被惊住了,生怕是百辟被磕断了,忙蹲下去一看,见徐承墨从地底下挖出一小块绿莹莹的晶石,一下子呆愣住了。
“师兄!”苏茉忙一把抓住那块绿色的石头,只有小指头般长短,但绿得极为纯正,握在手中,感觉到一股说不出温润的感觉。苏茉正在端详这石头,突然听到哗啦哗啦的声音,低头一看,小狐狸正在使劲地刨这一处坑,刨了半天,并没有刨到什么,它看上去很着急,朝苏茉这边一扑过来,抢过苏茉手中的绿石头,便放到了两尾狐狸的嘴里,呜咽着,像是在呼喊什么。
动物均有灵性,特别是狐狸这类动物,是天地的宠儿。见此,苏茉敢肯定,这两尾狐狸便是用这个在疗伤,想到徐承墨身上的伤势。苏茉一把抢过徐承墨手中的百辟,继续开始挖起来,挖了半天,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再次听到咔嚓一声,苏茉用手指刨去,刨出一块大拇指般的绿晶石来。她如获至宝,来不及擦手中的泥巴,递给徐承墨,道:“师兄,你试试,你试试!”
“试什么?”徐承墨不解地问道,但还是听话地接过了石头,打量着手中新绿的石头,晶莹剔透,布着树叶般丝丝的纹理,他自然看出了这石头的不寻常,却并不知道这石头到底怎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