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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7回 神箭夺神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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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轰——

    陈四喜与三名排头大祭司第二次撞击,将六个大铁闸生生撞得扭曲,一根根手臂粗的铁柱当场弯成九十度,接着六扇铁闸齐齐从城墙中间脱落,掉进水里。

    那些大木筏顺着河水流下去,沾满了火油,熊熊燃烧,流入济南城中,跟着是被木筏撞得粉碎的青云山船骸,也烈火熊熊,流入济南城中。

    大水冲到济南城另一边时,这些木头都被另一边城楼的铁闸拦住,就在城楼下烧个不停。镇守那边城楼的青云山喽啰见了,十几个人连忙跑到绞盘边,正打算将铁闸绞起,哪知摸到绞盘,便是一阵青烟冒出,滋滋啦啦,被烫伤了不知多少人。

    那绞盘已经被烧得如烙铁一般,红彤彤的,下面火苗窜起十几丈高,眨眼间将那一处的城楼淹没,许多没有来得及逃出的喽啰,当场被烧成焦炭!

    却说济南城上游楼上的守军见木筏冲断了铁闸,都沉默了片刻,然后大叫一声,丢掉各种武器,撒腿就往城墙上跑,有人被挤掉城楼,掉进下面的火坑中就是一阵惨叫,身上沾满了火油,火人一般。

    接着那十几丈高的城楼发出刺耳的声音,摇摇晃晃,突然一块大石头掉进水里,砸出一大片火花,接着连绵五十多丈的城楼突然倒塌,人马都掉进水里!

    苟英在木筏第一次轰击时便试图摘下九阳神钟,等到第二击到来,这才把九阳神钟摘下来,正要护着九阳神钟离开危楼时,城楼突然塌下。苟英身不由己落入水中,半边身子着火,苟英连忙将大钟向下一罩,火势顿时熄灭。

    这时,凌振看出便宜,立刻指挥炮手向他开炮,震耳欲聋的巨响中,近百发炮弹一起落下,轰然炸响,气浪将缚邪真人苟英掀飞几十米高!

    那真人轻飘飘落下来,却已落到南岸上,竟然还没死,扛着大铜钟飞奔。此时宋军近百牙舰已经扑到城楼前,船身被浇了水,径自通过烈焰熊熊的城门,陈丽卿觑苟英身子较近,刷的一箭射去,正中那真人后心!

    苟英一个踉跄,手中九阳神钟掉落,刚要弯腰去捡,一艘牙舰上陡然跳起一个大黑影,如同跳蚤,咚的一声落在九阳神钟前,伸手就去抢九阳神钟。

    陈丽卿又是一箭,当的一声,将那大钟撞飞,叫道:“时迁,那口钟没法决不能碰!”

    时迁吓了一跳,缚邪真人苟英哈哈大笑,向那铜钟抢去。陈丽卿连珠箭便射,只见那铜钟咣咣响个不绝,竟然被她用箭射得在空中翻滚不停,始终不能落地。

    缚邪真人大怒,突然解下金腰带,伸手一指,只见那金腰带如同一条游蛇,飞了过来,向陈丽卿腰间捆去。

    陈丽卿转身便跑,纵跳上岸,回头看去,那金腰带没有追来。只见宋兵纷纷跳上岸来,在几个将军率领下杀敌。两旁还有兵寇站在城墙上向下射箭,神火将军魏定国率领五百鸟枪手还击,剩下五百鸟枪手则四处放火。

    卢俊义、杨志、呼延灼各率领一船之兵,从黄河北岸登陆,架起云梯,涌上济南城墙,而林冲、关胜、张清夫妇从南岸登陆,也上城墙厮杀。至于鲁达、李逵等大将率领步兵从城中上岸,如狼似虎,扑入街道上就是一阵厮杀,一直从岸边杀到南城门前。

    打开城门看去,只见雷横、朱仝与公孙胜等人正在与高廉兄弟率领的沂州军杀得激烈。

    鲁达与李逵都杀红了眼,率领步兵冲出去,如一群猛虎落入羊群,一阵冲杀,雷横与朱仝见势不妙,连忙保护公孙胜骑马便走,高廉兄弟二人挥军上去就是一阵掩杀,追击三十里地,这才回师。

    且说缚邪真人苟英用拘魄金绳逼走陈丽卿,没了她的神箭搔扰,苟英立刻提着裤子向九阳神钟追去。没办法,拘魄金绳速度不快,还在后面晃晃悠悠飞来。

    鼓上蚤时迁拔出口中含着的钢刀,蹦蹦跳跳上前,向他背后砍去,却见那拘魄金绳猛地转弯,向时迁缠来。

    时迁不知虚实,连忙跳开,这时黄河楼船中的术士纷纷登岸,各自祭起法器向缚邪真人杀去。张家兄弟常年做城管,跑得最快,当先一步,舞着几丈长的大铁链冲上前去,张大牛将那铁链祭起,向缚邪真人捆去,而张二牛却把铁链缠向九阳神钟。

    缚邪真人苟英措手不及,被大牛的铁链捆个实在,挣不脱身,手指微动,那拘魄金绳却将张大牛捆了起来,吊在半空中向江心丢去。

    张大牛的铁链却没有这个功效,被他浸进水中,哇哇大叫,心神与铁链失了感应。苟英顿时脱身,向前看去,只见张二牛的铁链刚捆住九阳神钟,那铁链便被一股热力袭来,融化为铁水!

    苟英哈哈大笑:“没有龙虎山的法术,谁也别想碰此钟!”正要抢上前去,扛着大钟便走,却见张清夫妇杀来。原来琼英女也贪恋这口大钟,缠着丈夫奔上前来去抢,还未到跟前,张清手臂一扬,几颗石子打在苟英脸上,将他打翻几个跟头。

    苟英脸上火辣辣做疼,眼睛里模糊一片,满眼的泪水,连忙收回拘魄金绳,心知难逃一死,正要拼着燃烧全身法力,拼死一搏,突然听到马蹄声奔来,接着身子一轻,被人提着领子飞起,然后落在马背上。苟英擦干眼泪,抬头看去,却是大将哈兰生。

    苟英连忙谢过,道:“头领且慢,万万不可失了九阳神钟!”哈兰生勒马回头看去,只见武贼的几十个术士团团围住九阳神钟,根本没有夺回的可能,叫道:“苟先生,这九阳神钟先交给武贼保管,反正他们没有一个能拿得起来!”

    苟英一想,确实如此,没有学过龙虎山的法术,拿到九阳神钟便会被烈火烧死,交给武贼,武贼手中大小术士,也没有一个能够使用,大不了到时再夺回来就是。

    “哈头领,我兄弟苟桓何在?”

    哈兰生身子一僵,头也不回,纵马就走,道:“苟头领遭遇卢俊义卢贼,此刻只怕……”

    苟英默然,突然哈哈笑道:“苟桓的无疑比卢俊义丝毫不逊,连云天彪颜树德两位头领也赞不绝口,肯定能逃出生天!”

    “但愿如此!”

    两人一路策马狂奔,走不到四五里,遇到张横张顺与阮小七,率领三百多败兵残部,正在仓皇逃窜,阮小七叫道:“两位头领,可曾见到我哥哥!”

    二人摇头道:“大火漫天,不曾见到令兄!”

    阮小二大叫一声,仰面便倒,昏迷不醒,却在此时阮小二带着一队人飞马过来,道:“远远看到林冲舞枪杀来,我不敢与他放对,转身便走,这才活得姓命!”

    苟英道:“阮头领,可曾见到我家兄弟?”

    阮小二道:“令弟却是勇猛,竟然能与卢贼大战五十多会合,这才被卢贼一枪跳下马来,死活不知!”

    苟英怒气填膺,大叫道:“云天彪颜树德误我兄弟,若是他知道不是卢俊义敌手,断断然不可能与卢俊义硬拼!”哇的吐了口血,精神萎靡不振。

    哈兰生连忙扶住他,免得掉下马去,众头领点了点人数,只见盘踞在济南城的大军,此刻竟然只剩下五百多人,都气得暴跳如雷。浪里白条张顺道:“此仇容后再报!陈道子哥哥与宋公明哥哥让我们下山抢夺金银财帛还有粮草,准备过冬,好在济南城的大户和员外都被我们抢个精光,运往山寨去了。”

    哈兰生黯然道:“只是折了如此多的军马,重整的水军和刘慧娘刘头领交给我们的沉螺舟,也被武贼用邪法破去。甚至连徐槐真人也生死不知……”

    青云山众头领垂头丧气,一路前行,只听背后马蹄声打打作响,药上真人徐槐纵马奔来,道:“我躲在城中,打死一个小校,偷偷换上那小校的服装,走出门去,遇到官兵巡逻,便立刻问道:‘口令!’那些官兵不疑有他,道:‘定国安邦!’就这样,被我一路轻松骗出城去!”

    众人皆赞叹高明。苟英又哭道:“可惜我兄弟苟桓不够精明……”众人连忙安慰,苟英一路哭个不停,哭得众头领心烦意乱,索姓率领喽啰抢劫一个村庄,把男人小孩和老人都杀了,没姿色的女人也杀了,裹挟着十几个漂亮女人和抢来的钱财,呼啸回到云门山,自派人马向青云山陈希真与宋江报信,不提。

    济南城东门,因为巨木和青云山水船残骸挡住铁闸,河水通不过去,水势越来越高,江面上都是火油,烈火铺满水面,眼见大水就要淹没两旁岸堤,到那时火油顺着水流入城中,势必将整个济南城化成一片火海!

    这一场大火若是烧起来,城中几十万百姓不全被烧死,也要流离失所,困顿一生,武松当即命令九艘楼船上前,百炮齐轰,将那济南城东城门炸开,这才泄了水势,火油与木筏涌下河去,缓解了火烧济南城之危。

    为此,济南城中百姓为这个大名鼎鼎的武贼,立了长生牌位,甚至大金国占领济南之后百十年间,也没有断绝。

    这是救全城百姓的大恩,功德无量。

    武松率领大军入城,一面派军士灭火,一面又令人巡逻,剿杀那些还在负隅顽抗的反贼。此时卢俊义关胜等人纷纷前来报捷,各军自报杀敌多少人,自有军机参事记录在案,到时朝廷按功犒赏。

    卢俊义又上前献俘,苟桓小腹中了他一枪,竟然没死,此刻被压在俘虏前头,按着头跪了下来,一脸的桀骜,叫道:“武贼,老子不服,有种你我单挑一场!”

    武松摇头失笑:“失败者总会为自己找种种借口!”挥手让士兵收押下去,暂且不杀。

    经过两次战火,济南这座历史悠久的名城变得残破不堪,武松当即命人快马赶往京师,请徽宗皇帝拨粮拨钱,用来救济百姓。徽宗皇帝此时要重用他的武力,当即应允,从燕京调来钱粮。

    武松又下达禁止扰民的军令,命兵士帮助城中百姓修建房屋,安定民心,济南城元气这才缓缓恢复。武松处理完毕,这才有军士回报道:“杨二爷与诸位术士神仙,都在城南,围着一口大钟,都不肯回来!”

    武松欣喜万分,道:“九阳神钟如今要落到我手了!”与公输嫣然一起前去观看,出了南城门,只见杨戬、张家兄弟、汤蹇和张清夫妇等人都在,团团围住那口大铜钟,眼中炯炯有神,都流露出贪婪之色,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去取。

    众人见武松来了,齐齐欠身施礼,道:“国师、公输军师!”让出一条道路来,武松与公输嫣然走进去,只见那口九阳神钟金光灿灿,钟面绘刻十只三足金乌,栩栩如生,还未走到跟前,便有一股热浪扑面而来。

    杨戬摇头道:“这钟虽然是威力无穷的宝贝,但偏偏是纯阳之宝,无论人畜,摸一下便会被烤死。咱家与你们都休想炼化这宝贝,真是可惜了!”

    众术士纷纷道:“可惜了。”虽如此说,还是眼睁睁盯着那口钟,万分的不舍。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