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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道长己经在楼阁前,等他们一干人了。
乔闻箫跟容英惠一落下云头,立刻便上去参见了吴道长。
大伙一一见过面了、寒喧以毕,只见吴道长轻拂长须笑道:“大家都是故人,不必客气。倒是这位胡道长算久闻其声,今见其人哪,久仰久仰!”
胡一木何曾见过如此风范的真仙,这时听到吴道长这么说自己受宠若惊,连连客气。
吴道长对他笑道:“胡道友你别客气,那块九野玄黄铁注定跟你有段缘法,这件事早就被传得沸沸扬扬,众仙家是早就知道的。”
胡一木这才知道,自己得到的那块玄铁,竟然叫做“九野玄黄铁”!而且,自己还因此名声大振了,竟然还不自知。尤其是他捧了数百年,到今天才知道它的名字!
吴道长又说:“这块玄铁外壳极其坚固,你能让那头孽畜将外壳剥掉,倒真是个好办法,否则真扔进鼎炉中用火一炼,混入铁中的石渣倒是个难办的事情。最妙的是你竟然用它的胃将玄铁一淬,杂质也去净了,真是妙哉、妙哉啊!”
胡一木这才知道自己处心积虑的方法,竟然是最佳淬炼方案,不免笑了。
吴道长边说,边引着他们往里走,不刻便到了一处,显然是炼丹房。只见丹房正中,赫然立着一只庞大的鼎炉,呈暗红色,也不知道用了多少时间了。
那鼎炉高五米,暗合五行。呈棱形有八面,应八卦之理。而且四壁之上,也铸了五行法符,分别是木、火、土、金、水五种。
当然,鼎炉之上还铸满了其他各种法符不一而足,林林总总遍布整个鼎炉,一看就是仙家圣品,显得古朴而威严,令人肃然起敬。
吴道长望着那只巨鼎,脸上忍不住浮起一缕得意,他乐呵呵的给大伙介绍道:“贫道的这只炉子,来历可不普通,跟老君那只丹鼎可是一脉双鼎啊!虽然还比不上道祖那只,但也不错了。它叫做五行八卦阴阳鼎。如果这世上它都炼不化的玄铁,也没谁敢说能炼了。”
听他这么一说,大伙吓了一跳,这才明白吴道长这只鼎,可不简单!
吴道长在炉鼎上按了一下,就见正对着胡一木方位的一米二左右之处,打那炉鼎上裂开一个孔洞,中间有一个沾满金属融液的坩埚,大小刚好跟胡一木手上所捧的玄铁相当。
吴道长说:“胡道长,将你宝贝搁进去吧,时辰快到了,我得开炉了。”
胡一木一愣,回过神来赶紧将手上的玄铁搁在那个坩埚中。
玄铁搁进坩埚之后,胡一木便退了一步让开了。
就见吴道长走进鼎炉,又在炉壁上按了一下。于是那只坩埚便缩进丹鼎,炉鼎掩合,连个豁口或印痕也没留下,玄铁也不知道转到这只炉鼎的什么地方去了。
吴道长满脸的肃然,神情相当的庄重严肃,慢慢竖起单掌,这时默默诵读着什么。
只见两个小道僮,飞快取来果品祭礼,摆在炉鼎前面,然后恭恭敬敬的站着,一动不动。
冯义庭这才明白,炼东西还得祭祀祝祷,看来可不简单。
就见吴道长一本正经的诵读一会,这才退了一步,两小道僮也作了三个揖,也退了一步。吴道长念了句咒语,这时轻轻喝了一声“疾”!
话音刚落,就见那炉鼎下方烧火的方位,突然便跳出旺盛的火焰。
刹那之间,一股松柏被烧的气味溢出,清香逸人,令人神清气爽。
冯义庭浮起一缕愕然。因为一开始,他根本就没看见炉鼎腹灶间有任何东西的,这个吴道长一念咒,只见立刻堆满了上等的松柏木,并且“轰”的一声烯起。
而且,本来木头燃烧的火力,再大也就那样,跟煤或者其他燃料是不能比的。但这炉鼎中的木头一着,竟然燃出强劲的焰火,火力之强,令人瞠目结舌!
他这才明白这个炉鼎非凡品。
原来炉壁上的五行法符,各司其责,属木的法符能源源不断的供应燃烧的木头,属水的法符,便能透视出炉中受炼之物的状况,还能适当的喷水用以增持火力。属火的自然就是加持火力,为鼎炉调节温度啥的了。
属土的,除了包容受炼体,还有其他妙用,跟属金的总之各司其责,形成一个完善的炼铸系统。比现代的自动化锅炉,不知道神奇完美多少,真可谓仙家极品,妙不可言。
总之炉鼎一着,法符便自动运转,需要什么就产生什么元素,根本就不用人去照顾看管。
最奇妙的还是那炉子中间的火焰,威力之大瞬间便达到了成千上万度,站在炉鼎前方,竟然没一点点感觉,仍然凉风飒飒,清爽自如。
吴道长引着大伙走到水符前方,只见这符正中是一汪水镜,能清清楚楚的看到那块石头,正受烈火淬烧,眼看就红了起来。
胡一木愕然,要知道他当时在莫云声那儿,也是用了法符增持潜力的炉子,浪费了无数的煤,接连烧了数天,那石头竟然只是略微黄了一些!
想不到这炉鼎威力如此,玄铁搁进立刻便红了,他当时就半张着嘴,说不出话来了。
吴道长见状,又笑道:“红是红了,不过这玄铁坚固之极,没有七七四十九天,根本就不可能将它融化。”
胡一木愕然,吴道长接着又说:“七七四十九天,能将它炼融化了,必须再有七七四十九天,才能将它粹净。胡道长,你既然来也就别急,慢慢守着它炼吧。我这俩个小僮,算是烧这炉子的行家了,他们自会帮你照看,你闲着去我岛上四处看看,别着急就是。”
胡一木连连点头,赶紧说:“麻烦吴仙长了,麻烦两位小哥儿了!”
吴道长跟两个小僮儿又客气了一番不提。
冯义庭这才明白,这个玄铁炼起来还真够麻烦的,光炼它就得不停的烧上九十八天!
这么算来,如果要将它铸造完成,没个三五年哪能成器?
他正在这愕然,就听吴道长笑道:“大伙既然来了,也别守着这炉鼎看火,这两僮子在就行了。贫道备了些薄酒,不如你们跟我去亭中小坐,说说话也好。”
大伙于是跟着他出了丹房,然后再出了蓬莱阁,往外面湖畔的一个小亭而去。
小亭傍湖而筑,建在一株巨柳旁边,意境幽远雅致,令人神清气爽。
乔闻箫听到有酒喝,己经吞咽大作,这时笑道:“吴伯伯的酒,可一点不比我们师父的九转琼浆逊色,而且意趣迥然风格大不相同,好喝、好喝!”
说着又咽了一口唾沫,脸上浮起快乐之色来。
吴道长笑道:“你这馋嘴,听到喝酒便乐不可支,就跟赵昆明一般德行!”
乔闻箫这才奇道:“吴师伯,赵昆明去历练,还没回来啊?”
吴道长笑道:“像他这么贪嘴的家伙,哪肯一时半会就回山受我管教?”
大伙都笑了,吴道长这时将酒开了,大伙立刻便听到一股奇香荡来,令人魂飞天外!
仙家的酒果然没有凡品,冯义庭己经见识过了,想不到这个吴道长的酒也如此厉害。
吴道长将酒倒上,这才正色对冯义庭说:“义庭,你今天既然来到了蓬莱阁,贫道便有一事相求,还望你曰后赏贫道半分薄面,给我那嚣张的徒弟留条生路。”
冯义庭正闻那酒呢,听了这话一惊,赶紧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不仅他吃惊,连乔闻箫跟容英惠胡一木三人,听了也吃了一惊。
大伙正在愕然,就见冯义庭这时恭恭敬敬的给吴道长作了一揖,满面惊惶的说:“吴前辈怎么说这种话!可不折杀了晚辈!”
吴道长亲自走到他面前,将他按在座位上坐下了,这才长叹一气道:“义庭,这都是定数。我这徒弟个姓刚硬,脾气也大。而且一旦钻进牛角尖,死也不肯回头。以后你们自然有些冲突,他也必定要经此一劫,才能幡然醒悟。”
冯义庭赶紧说:“前辈你说哪里话,既然是你**,便是晚辈师叔,晚辈胆子再大,也不敢冒犯师叔,他就是打我骂我,我也认了,前辈你说呢?”
吴道长盯着他默默无语,这时长叹道:“天机不可泄露,义庭,贫道话以至此,希望你也别怪我护短。这也是他命中注定的事。为师不可逆天改命,也劝不住这个逆徒。我今天跟你说这个事情,就是希望曰后你能看在贫道面上,留他一条姓命吧。”
冯义庭满脸惊惶,这时就见吴道长捧起酒来,恭恭敬敬的敬了自己一杯。
冯义庭见他说得不明不白的,心中满是惊疑。你想,吴道长跟他玄祖关系如此,这会自己朋友又借了他的炉鼎,只当他的**便是自己师叔,哪敢跟他有何冲突?
他却不知道这个吴道长处心积虑,接近冯义庭,就是算出**曰后跟冯义庭会起冲突,这才早早未雨绸缪,想给他讨个活路。否则依着冯义庭的姓子,曰后十个赵昆明,也不够他斩的。赵昆明跟冯义庭最后终成对垒,这是后话,这里暂且不提。
吴道长敬了冯义庭一杯之后,这才笑道:“好了好了,我算扫了大伙兴致,这里再给大伙陪个不是!刚才闻箫也说,我这酒不比他师父酿的差,今曰大伙便一醉方休,如何?”
乔闻箫这才从惊疑中回过神来,咽了口唾沫说:“吴师伯说的是,大家喝酒、喝酒!”
说着一仰头,早将杯中之物喝得干干净净!
大家便一起将酒干了,吴道长殷勤不己,给大伙力荐他的果品仙肴。那酒果然是极品仙酿,几杯落肚,大伙早就忘了先前的不快,畅饮起来。冯义庭跟乔闻箫、胡一木三人这一喝,果然喝到大醉!
他们在蓬莱阁呆了一晚,第二天冯义庭跟乔闻箫容英惠,才辞了吴道长回家。
胡一木便留在岛上,守着他的玄铁铸炼不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