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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冬雪分配了一下,留几个人在这里贴身保护孙述,又派几个人着便衣在四周调查,其它人回家休息,明天一早过来换班。
留守在这里的包括陈实、林冬雪、徐晓东、老张,孙述很快就把他们当空气了,回屋里烫猪毛,那是一只刚刚宰杀的小乳猪,浸在热气腾腾的大木桶里烫着,木桶周围全部是凝结的猪血,孙述嘴里叼着烟,熟练地用钩子把烫透的乳猪拽出来,用铁刷子刮它体表的毛,整个屋子里都是一种猪腥味。
老张说:“老孙,你怎么还干这活啊?”
孙述被烟头熏得眼睛眯着,“饭店里的烤乳猪都得前天现杀,这活儿都是我的,一桌烤乳猪宴三千多,妈的,老子一个月工资都吃不起。”
“你这些年受委屈了。”
“委屈?我一个服过刑的,到哪都没人收留,能找着这份工作就不错了,你们当警察风风光光的,一个月能挣不少钱吧?”
“警察的那点工资你不是不知道?”
孙述冷笑,继续卖命地刷着猪毛。
看着孙述累弯的腰,陈实也有点心酸,不过他是陈实不是宋朗,只能装作不认识这个人。
干完活,孙述说:“我晚上要值班,你们要是都在这,我就先睡着了。”
“行,你睡吧,有我们盯着。”
“五点有肉联厂的车来卸货,记得叫我……”孙述拧开茶杯,从抽屉里掏出一个药瓶子,倒了两粒在手心,准备咽下。
陈实立即上前,“先别吃!”
“这是降血压的药!”孙述不耐烦地说。
“小心为妙,你从现在开始,一切入口的东西我们都得检查。”
“得得得,查吧查吧!”
陈实仔细检查了每个药丸,还拧开了几个看看,这才允许他吃药。
孙述睡下之后,很快传来鼾声,一整晚在这里盯着很无聊,大家只能看看小说或者玩会手机,期间买了一顿夜宵来吃,屋里有暖气,倒不算太冷。
两点多的时候,老张和徐晓东都困得不行了,趴在桌上或躺在椅子睡觉了,林冬雪一个哈欠接一个哈欠,之前她还在和陈实玩“猜猜我是谁”解闷,现在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陈实把车钥匙给她,说:“老熬夜对皮肤不好,你到我车上睡一会吧!”
“你呢?”
“我就是夜猫子,熬夜不要紧。”
林冬雪打个大哈欠,“不了,两个人盯着保险些,万一真出了什么事,后悔也来不及。”
陈实把车钥匙塞到她手中,“去睡个一小时,我三点叫你。”
林冬雪还是同意了,把脸凑过来说:“晚安。”
陈实在她的脸上吻了一下,说:“晚安。”
陈实搬来一张椅子,对着门外坐着,确保林冬雪和孙述都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凌晨的城市一片寂静,心中翻腾着往事,他想到孙述,想到王孙旭,想到自己,每个人都是由无数个过去堆砌起来的,命运如此无常,一个选择就会改写一生。
不知不觉间,一整宿过去了,大院外面开来一辆卡车,司机跳下来敲门。
大家都被惊醒了,孙述揉着睡眼说:“送肉的来了,别愣着啊,帮忙卸货。”
冷冻车上卸下来一扇扇猪肉,老张说:“不是烤乳猪馆子么,怎么还卖这个?”
“不能光吃烤乳猪啊,其它的菜也卖的。”
“你退后!”陈实说,“检查一下每扇猪肉,确保里面没东西。”
“哎呀我说,你神经过敏啊,这玩艺能藏人?”
“那个凶手之前用过一次自制炸弹,万一在猪肉藏一个呢?”
大家把卸下来的猪肉全部检查过,才放心地让孙述去碰,干完活,孙述要去吃早饭,也由老张和徐晓东全程跟随,孙述笑道:“好么,我一个打工的还有两个保镖!”
七点半,换班的警察来了,陈实叮嘱他们,孙述入口的一切东西都要检查,饭店里的监控要确保正常工作,如果有可疑人员马上调查清楚。
陈实这才载着林冬雪回家,到家发现陶月月没去上学,原来今天是周末,陈实说:“月月,我待会给你老师打个电话,给你请几天病假,这两天你一直在家呆着,哪也别去。”
林冬雪说:“你要不要这么小心,王孙旭怎么会来找陶月月呢?”
“我没有安全感!”陈实说,“对了,今天我去买两部便宜的手机,你和月月一人一部,以免发生联系不上的情况。”
林冬雪笑了,“买手机就算了吧,你要是真担心出什么事,回头我给大家一人弄一个钮扣式的GPS定位,专案组人手一个。”
“好,今天就搞定!”
两人睡到下午,简单吃过东西,就去了孙述那里。
今天彭斯珏也来了,仔细检查过孙述住处的每个角落,但孙述并不领情,反而冷言冷语,因为当年孙述开枪误伤平民的鉴定报告,正是彭斯珏写的。
又是一夜平静,当天亮的时候,守了一晚上的陈实松了口气,虽然白天也未必安全,但天亮起来,总是叫人心里踏实一些。
早上七点,孙述打着哈欠起床,说:“这一届警察办事能力真不行,不就一个连环杀人犯吗?这么久都逮不着,一个个长得倒漂亮,我看都是绣花枕头。”
说罢,孙述就着保温杯吃了早上份的降血压药。
众人早已习惯他的冷嘲热讽,陈实说:“你抓过连环杀手?”
“抓过呀!421特大投毒案你知道吗?”
“知道,但那算不上连环杀人,而且功劳也不是你的。”
“不是我的,是你的啊?”孙述冷笑。
“你知不知道,这次要杀你的人,就是王孙磊的弟弟——王孙旭?”
“是他!?”孙述震惊。
“见过他?”
孙述回忆道:“他哥判刑之后,我经常去看望他,不过那孩子好像挺恨我们警察的,本身是个孤儿,只有一个相依为命的哥哥,还被判了刑,报纸上铺天盖地地渲染,周围人都管他叫‘杀人犯的弟弟’,能不恨我们吗?唉,为什么会走上这一步,二十几岁的孩子,前程都不要了吗?”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陈实说。
“如果他真要来杀我,我真想好好说说他……看看我,犯过错、服过刑,妻离子散,还不是咬牙活着吗?活着不容易,但是堕落很容易呐!”
“看来你内心还是很正直嘛!虽然外表讨人嫌。”陈实笑道。
孙述也笑了,“去NM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