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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不怎么喜欢朱元,可那是因为朱元太厉害了,她以为朱元能够让父母随便听话就把姐姐给嫁掉。
可是后来母亲已经明着说过了,尊重姐姐的意思,哪怕姐姐不愿意嫁苏文祥,那就不嫁。
只是不准去嫁苏钲罢了。
嬷嬷早跟她说过了,苏钲真的来过,但是他母亲却出言不逊,口口声声都是贬低姐姐,而且还言语当中刻薄范家,有看不起范家陪嫁的嫁妆的意思。
苏钲却半句话也没替姐姐说过,更没有觉得母亲在未来的岳母家里说这样的话有什么不对。
这样的男人,的确是嫁不得。
怪不得朱元当初直接就说这门亲事没了也就没了,原来是这个意思。
姐姐说徐游那边听见的消息是说朱元的姨母在苏家受了委屈,所以对苏家人有意见,故意在其中使坏。
可是现在清醒过来,她倒是觉得或许朱元是因为苏付氏,所以才真的知道苏家是个什么玩意儿。
这么一想,那朱元就是好人了,她心里的那点儿嫉妒顿时没了,也劝过姐姐,可是偏偏温顺的姐姐却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回非要钻牛角尖。
她咳嗽了一声,扯了扯姐姐的衣袖。
范莹微微侧头看她,转过头时已经听见范夫人让江妈妈出去了,不由得便是一怔。
江妈妈一出门,范夫人便朝着她们两个看过去,想了想让范莹到跟前来:“上次我对你说的话心急之下说的太重了些,你不要怨怪母亲。”
母亲终于跟从前一样温柔了,范莹眼里一酸,眼泪忍不住便掉了下来,抿着唇摇头。
范夫人便叹了口气,拉着她们两个坐下,轻声说:“我不勉强你,既然你不喜欢,苏文祥这门亲事便作罢了,本来两家也什么都没有,只是要跟朱姑娘说一声。而苏钲......”
范莹猛地抬起头来,有些期待又隐隐不安的看着母亲。
范夫人看出来,心里有些烦闷,忍不住揉了揉眉心:“这件事,等你父亲回来再说。”
她原本是想说就此作罢的,可是想到女儿之前激烈的反抗情绪,又觉得有些意兴阑珊。
算了,看她这样子,说了也不过就是闹一场而已,倒不如不说。
她不再说什么,只是苦笑了一声看着有些失望的女儿:“你从来都最听你父亲的话,若是你能说服你的父亲,那是你的本事,我不再管了。”
范莹又觉得有些不安,抿着唇看着母亲,垂着眼睛没有说话,过了许久,她才忽然开口问范夫人:“朱姑娘以后会嫁给谁呢?”
范夫人一怔。
连范若也有些懵,不知道姐姐怎么会忽然问这个。
朱元比她的年纪还要小上三岁,议亲还太早了些吧?
再说听付夫人的意思,朱元之后还要去浙江找外祖父的,婚事大约是要由外祖父做主,那便是说很可能是在浙江那边寻人家了。
怎么姐姐这么问?
范夫人怔住之后就皱眉头,这些事怎么是一个小姑娘该问出来的?要是私底下打趣去问朱元自己那还罢了,反正是姑娘们的私房话,做父母的管的再宽也没管到那儿去的。
可是现在范莹问这个,好似是话里有话,她就放下了杯子望着女儿:“你怎么好端端问起这个?”
范莹微微一笑,似乎是狡黠又似乎是愤恨,最终还是平静的道:“只是替朱姑娘为难罢了,卫指挥使跟信王,不管是哪一个都是万种挑一的人物,朱姑娘对上这两个这么好的,不知道以后怎么选才好。”
范夫人立即便呵斥道:“不要胡说!”
这种事怎么能随便挂在嘴边?
卫敏斋跟楚庭川的确都对朱元很关照,这个人人都看得出来,可是那又怎么样?
楚庭川的婚事自然会有上头做主,哪里是底下的人可以议论的?
再说听范莹的意思还多有讽刺。
范夫人觉得头痛,耐着性子道:“你这话说出去岂不是坏人名声?我已经说过了,苏文祥这事情你既不愿意便算了,既然算了,你就当拿出你的教养来,怎么能对着救命恩人如此出言不逊加以嘲讽?我叫你过来,跟你说这件事,不是为了让你对客人到时候出言不逊的,你明不明白?”
她心里其实很是烦躁,不知道为什么向来明明懂事大方的女儿忽然变得如此尖锐扭曲,不过就是一个苏钲罢了。
退亲的确是很残忍,可是家里不是故意要退亲,但凡这件事还有转圜的余地,是真的为了她好,那家里怎么会不同意?
再说,她跟丈夫都已经再三跟女儿表明过了,一定会尽力给她再选一个不比苏家差的人家,为什么女儿就是这么食古不化?
她头痛的很,训斥了女儿几句,还想再说说,外头就有丫头进来传话,说是赵家来了人。
听说娘家来了人,范夫人只好忍住心里的怒气,看了女儿一眼,便带着人去前头花厅见客。
范若见母亲走了,才转头去看姐姐,低下头低声说:“姐姐,其实既然这件事朱姑娘管不了了,那你不喜欢她,以后少见便是了......”
没必要总是说这些讽刺的话,毕竟家里还有这么多事都是朱姑娘在帮忙呢。
主要是那个朱姑娘也不是好欺负的。
范莹低着头没有说话。
外头的范夫人却已经震惊道:“什么?!小妹她......”
来的是赵家的四老爷,也是范夫人的哥哥,听见范夫人有些哽咽,他点了点头,语气沉重的道:“是啊,消息来的太突然了,我们也是从武宁伯府听来的消息,知道那个华政到处投亲靠友,说是武宁伯府和英国公府为了妹妹的事迁怒他,要夺走他的孩子,把大姐给气的晕过去了......”
范夫人神情复杂,心里一时滋味难明。
徐老太太这么刻薄的人,白发人送黑发人,也的确是很惨的事。
可是她只是犹豫了一会儿就叹气:“哥哥,这件事跟我们家没什么关系,我们也没什么资格插手她们家的事,我只当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