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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夫人的意思,付泰和付清都知道。
他们一开始让马氏去家庙休养,打的也是一辈子不让马氏出来的主意,但是后来一想,哪怕马氏不出来,只要她在,她就是付家的主母。
付家难不成还能抛过她去娶别的女子?
名不正言不顺啊!
付泰之前总有些不忍心,这件事便也一直搁置下来。
可是这一次付泰下定了决心。
孔夫人摆明了是要付家肃清后宅才愿意和付家做亲,这是为了两家彼此考虑的事,哪怕是付泰自己,也要说一声这考虑得对。
没什么不好的。
一个家族要兴旺,女主人一定得头脑清楚,付家也不算是对不住马氏了,马氏犯了那么多措,如今也该为儿女们付出些东西了。
不说付冰,家里还有那么多女孩子,还有付庄他们要娶妻呢,这些事都是不能绕过主母的。
杨蔼然咳嗽了一声,等到了花厅里,喝了口茶便道:“先让阿冰他们办场喜事给大嫂冲冲喜。”
这冲喜当然是没什么用处的。
再过一阵子马氏没了,付泰再守上一年,便能另外再娶填房。
苏付氏面色有些沉重,叹了口气就说:“到时候务必要擦亮眼睛就是了,结亲不是结仇,找个好人,哥哥也不会亏待了人家,只要她好好待孩子们,便是我们付家的福气了。”
朱元点点头。
她对于马氏再也没有情分了,本来就没有相处过多久,说到底朱元一开始尊重她也是因为她是付泰的妻子。
她对于朱元着实没做什么好事,尤其是还间接逼死了太华。
这件事也就这么过了。
过了几天,门房上忽然送进来一份帖子。
苏付氏当时正在后宅中理事,要把安置宫里教养嬷嬷的屋子给布置好,要把最近接到的礼物分门别类,还得准备把酒楼的事情给处置好,朱元现在是不大适合再当酒楼的东家了。
否则太子妃做生意,说出去也不好听。
她收到帖子的时候,一开始是有些茫然,而后等到反应过来,便冷若冰霜的问:“是哪个朱家?!”
门房上的人察言观色,见向来很好说话的苏付氏面色不大对劲,也不敢装神弄鬼,低了头老老实实的回话:“是......是青州朱家......”
青州朱家!
苏付氏再好的脾气,也一把将帖子盖在了桌上,发出砰的一声轻响,冷笑了一声。
朱家竟然还有脸上门!
朱元吃的这么多苦头,全都是因为朱家!
现在他们竟然还有脸面上门来!?
怎么,是听见朱元成了太子妃了,所以赶着上门来了吧?!
也亏得他们这么厚的脸皮!
她冷冷的道:“跟他们说,没空,请他们回去吧!”
从前都不见朱元走动,现在日子好过了,反而想来分一杯羹了?免谈!
门房还从没见苏付氏生过这么大的气,顿时不敢说什么,低声应了一声,便要转头出去。
还是杨蔼然进门来,听见说是朱家人上门了,反而咳嗽了一声,让门房先出去等着,而后对苏付氏说:“还是问问元元的意思吧。”
苏付氏瞪大了眼睛,有些不解又有些生气:“这有什么好闻的,那些人是什么好人?他们当初差点儿把我们逼得走投无路!这些人一个个都是坏了心肠的,让他们继续贴上来吸元元的血么?!”
现在朱元成了太子妃,朱景先也眼看着出息了,成了河东书院的学生,跟着范大儒读书,朱家就想和好了?
可凭什么?!
现成的果子,他们倒是来摘了!
苏付氏气的不轻。
杨蔼然很少见妻子这样红眉毛绿眼睛的,顿时觉得稀奇,笑了一阵才端着脸摇头:“你不知道,我难道是为了朱家说话的意思?我是说,这件事,对元元是件好事,要不要见朱家人,还是问一问元元自己的意思。”
是好事?
苏付氏的确是有些弄不明白,她见杨蔼然这样信心满满,不由得狐疑的问:“什么好事?”
杨蔼然对于妻子向来很有耐心,妻子既然问,杨蔼然便把最近礼部和御史们的争议说了,淡淡道:“虽然说圣旨已下,可是到底也得让底下的人都心服口服才好。我也听说过了,圣上下旨赦免了流放的朱三老爷,想必朱家也是清楚圣上的意思的,圣上是想给元元做脸,朱家只要还有脑子清醒的,就算是把朱三老爷打残废了,也得把朱三老爷给弄到京城来,给元元这个台阶和铺路,所以我说,这件事对元元百利无一害,朱家经过上次一事元气大伤,他们族里的子弟前途也多受影响,现在元元对于他们来说,是救命的稻草,他们不会对元元再有任何坏心思的,妙的是同时朱家也没了真正能做元元主的人,反而以后都要依附元元,反正朱正松都已经死了,朱老太太也归天了,其他人,也没什么血海深仇,有什么不能和解的呢?”
杨蔼然看的如此清楚,着实把苏付氏震惊得不轻。
她是万万没有想到这么多弯弯绕绕的。
听见杨蔼然这么解释,苏付氏手里动作停下来,觉得也有道理,便点了点头,让人去请朱元。
等到朱元出来,苏付氏把之前朱家送帖子求见的事情说了,又说了杨蔼然的推测,便对朱元说:“你姨父说,朱家总归是你正经的宗族,礼部那些老顽固们,总是以你连正经宗族都不认为缘故刁难你,众口铄金,积毁销骨,既如此,倒不如彻底堵住他们的嘴巴。不过这件事,还是要你自己做主,你觉得好,便好,觉得过不去,咱们便也不要理会。”
苏付氏自己也觉得有资格硬气了。
毕竟楚庭川多护着朱元,这是大家都有目共睹的事。
有楚庭川护着,那些人也翻不出多大的浪花。
再说名声这事儿,朱元一直就没怎么在乎过,以至于苏付氏也变得不那么在乎了。
可是这回朱元却有些出乎苏付氏的意料,她似乎早就想到这一点了,笑了笑就道:“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