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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四章·用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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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焕吉虽然狼狈不堪,但是眼里却闪着兴奋而恶毒的光,他是随时等着楚庭川发问的,只要楚庭川敢问,他就敢说朱元的坏话。

    反正他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应长史不由得紧张起来,皱着眉头喊了一声殿下,欲言又止的道:“这案子也不是非要审他不可,已经有了齐大老爷和齐家下人他们的证词......”

    李大人和周大人也都知道厉害,事关东宫太子妃,他们不敢多嘴。

    齐焕吉眼里的讥笑便更深了。

    楚庭川冷冷看着他,忽而离开桌案走到了齐焕吉面前,冷冷的俯视着他,讥诮的问:“你刚才叫本宫表哥?”

    齐焕吉面上还带着许多血污,挑衅望了楚庭川一眼,如今也觉得自己终于站在上风了,看楚庭川都问出这些不相干的话来了,难道还不能说明楚庭川是心虚了吗?

    他笑了一声,环顾了左右一圈,故意将目光落在了周大人和李大人身上,啧啧问道:“怎么了,表哥这个称呼有什么问题吗?”

    楚庭川一定是傻了。

    他的母亲和楚庭川的父亲是兄妹,那他自然是楚庭川名正言顺的礼法上头的表哥,这有什么不能叫的?

    楚庭川不喜欢,他就非得要喊,不仅要喊,还要多喊几声。

    李大人的脸色有些难看,觉得齐焕吉这故意挑衅很容易让楚庭川情绪失控,不由得咳嗽了一声:“这是在公堂之上,不论私交!”

    管你是天王老子,进了刑部大牢,就一定是有要案在身,既然有案子在身是凶犯,那当然得按照凶犯的规矩来。

    楚庭川却扑哧一声笑了,他嫌恶的往后退了一步,皱着眉头看着齐焕吉冷笑:“你配吗?你弑父害母,将父母都至于万劫不复之地,齐家的人恨你入骨,在这事儿出了的第二天,齐家已经上奏折要驱逐你出族,你就是一个品格下贱的杂种!你这样的狗杂种,竟然也敢称呼本宫一声表哥?!”

    众人都惊呆了。

    应长史也一下子懵了。

    天哪!

    他听见了什么,这真是他那个英明神武却又宽厚仁慈的殿下说出来的话吗?!

    连李大人跟周大人也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没想到楚庭川言出如刀,如此锋利狠辣。

    他们都如此震惊,齐焕吉就更是了,他完全没想到楚庭川竟然会这么说,他自小到大从未被人轻视过。

    小的时候,他刚出生的时候,听说连先帝都曾将他抱在怀里放在膝上逗弄。

    他本来就是天之骄子。

    他想拥有的一切本来就都唾手可得并且最后都能得到!

    除了一个朱元!

    而他的一切不如意都是从被朱元设计,跟贺二两人绑架朱元不成之后才开始的,他从前以为他只需要得到朱元就好了,可是后来发现并不是这样。

    等到他害死了妻子以后他就发现了,权势才是最好的东西。

    如果不是母亲护持,他早就被妻子的娘家人给撕了,但是他最后还是没事,这都是因为他有个公主娘亲。

    现在楚庭川竟然敢这么说他!

    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简直如同是被什么重锤给锤了一下,将他整个人都给锤懵了。

    从前哪怕是太后都对他和颜悦色的,那时候楚庭川还不知道缩在哪个角落呢!就算是叫表哥,他也是对着四皇子叫,哪里轮得到楚庭川这个痨病鬼?!现在楚庭川竟然在他面前如此嚣张!

    他一时失去了理智,那些侮辱的话还在他耳边不断回响,凭什么?!凭什么?!

    他蹦了起来,一拳就砸向楚庭川:“你他娘的算什么东西?!你这个野种,你当初连序齿都序不了,你凭什么取笑我?!”

    ......

    周大人反应最快,立即就伸手一拍桌案,恼怒:“大胆!你竟然敢毁谤东宫?!”

    楚庭川悠悠然,他是这其中情绪最稳定的,他后退一步,轻松躲开了齐焕吉的拳头,冷然道:“凶犯意图行刺本宫,用刑!”

    .....

    应长史在心里喊了一声好,是么,就该如此!

    刑部之前都没能对齐焕吉用刑,既然无法用刑,那自然是无法动齐焕吉这样的公子哥的,更别提撬开他的嘴巴。

    但是现在不同了。

    齐焕吉他要行刺东宫啊!那用刑岂不是合情合理?!

    应长史立即就应了一声是。

    李大人和周大人也都领悟了楚庭川故意激怒齐焕吉的用意,忍不住深深看了这位殿下一眼,传了用刑的人上来。

    鸳鸯板子这么一顿下去,那木板打在皮、肉上发出的沉闷的声响叫众人都将目光聚集在了齐焕吉身上。

    齐焕吉从小到大哪里受过这样的苦头?哪怕是当初杀妻案,他也没被用过刑啊,这样的一顿板子下来,他嘴角就不停的有血迹渗出来,一开始还能有力气骂人,等到后来,却连骂人的声音都小了。

    楚庭川挑了挑眉,不屑且鄙视的望着他,冷声问:“人证物证齐全,你若是还要继续攀咬,那就是诬告,你自己好好想想,齐驸马到底是怎么死的?”

    齐焕吉已经被打的有些不能思考,却还记得母亲的叮嘱,他咬着牙看着楚庭川,眼里一片愤恨:“我是被人陷害的!是你们陷害我!”

    “污蔑东宫,罪加一等。”楚庭川冷然俯身看着他,沉声道:“给你带消息的人告诉你了吗?永昌长公主已经死了。她没法儿再帮你遮掩了,她以为自己死了就能替你洗刷罪名,她把刑部想的太无能了!这么多仵作,这么多的目击证人,你在众目睽睽之下杀人,难道就因为她一死,就能都给抹掉吗?!”

    楚庭川低头拍了拍齐焕吉的脸,让他不要这么天真:“到底事情如何,你我都心知肚明,别挣扎了,再挣扎也没什么用,齐驸马到底是怎么死的?!谁给你传递的消息,让你攀咬别人?!”

    齐焕吉面色狰狞的狂笑几声:“我说过了,是太子.......”

    他的一句话未说完,楚庭川已经抬脚猛地踹了他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