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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以后,林子枫带着海沙一步步的朝着南美洲的方向前走,而右手,则在暗处查访,一旦杜天行的人员有什么动向,他会在第一时间通知林子枫,而林子枫也会在第一时间做出回应,并且做好相对的反击方式,
半个月的时间,海沙的伤口已经好得差不多了,现在的她,能够背着跟他身高一般高大的重型狙击步枪跟在林子枫的身后进行翻山越岭,
而这半个月,林子枫前行的道路上,倒是出现了好几次的杀手,不过,这些杀手与六式修炼者不同,无论从他们的招式还是使用的武器都不是六式军团使用的,
根据右手传回來的消息,他们很有可能是杜天行收服的夜叉王的手下,经过这段时间对夜叉王部队的血腥清洗,夜叉王的部队也大多数的都归降了杜天行,现在的杜天行才算是真正的掌握了大洋洲夜叉王的部队,
而他接下來的打算应该是血狼王的血狼军团,毕竟在那里面,还有很多以前血狼王的旧部队,煽动手底下的血狼,反对杜天行,
杜天行不是傻子,相反的,他精明得很,而且手段残忍,他不会留下这些在以后随时都会爆炸的棋子在身边,在沒有完全的收服这些人之前,他是不会出兵欧洲的,
这一点,杜天行知道,林子枫也知道,正是因为如此,杜天行才用冬馨将林子枫引开,而林子枫也的确入了他的意,离开了欧洲,不过,只要林子枫救回了冬馨,那么就是他杜天行该担心的时候了,
现在的双方,在抢的不是地盘,而是时间,
这晚,半夜时分,右手突然背着狙击步枪出现在林子枫所在的地方,同时告诉了林子枫一个消息,因为前几次对方失手的原因,杜天行知道一般的杀手已经拦不住林子枫,所以这次派了原來夜叉王的一个手下前來,
对方的实力不明,招式不明,
就算是右手的情报线再长,也只能知道,对方叫做杀人焦,不使用六式,也无法使用疯狼血,所使用的武器倒是与亚洲王手底下的狙击手差不多的狙击步枪,而且杀伤力有可能胜过亚洲王手底下的一般杀手,同时,对方很中和,在近身格斗方面也很强,可以跟六式队伍当中体术流的对手打个平手,不想亚洲王的狙击手,一旦近身,就是死亡的份,
了解了对手以后,林子枫当晚就决定跟右手一起出去干掉对手,与往常一样,要在对手沒有來得及做好准备的时候就出手,这样才能做到万无一失,
海沙因为有伤,所以这次就不让她行动了,整个过程,由右手和林子枫亲自出动,两人联手之下,应该能够杀了对方,
现在的右手,因为学会了狙击步枪的使用,再加上他以前本身就是六式军团的出身,就算失去了右手,但是战斗技巧却沒有忘记,生存技巧也沒有忘记,狙击枪弥补了他失去的右手带來的杀伤力,现在的他,又变成了一个疯狂的杀伐者,
一轮皎洁浓黄的大月亮,突兀地照射着林子枫,林子枫回头看去,右手这家伙也太大題小作了,居然背了四把长长步枪,二人躲避着光线,顺着山石残损的岩壁,犹如两只赛跑的野兔,奔着山顶嗖嗖飞蹬起來,
从山体的另一侧跑下來,是一片凹凸起伏的碎石草地,一辆民用小皮卡,全身喷吐成绿色迷彩,正停伏在一拱洼地处,
右手跑在前面,引领林子枫奔向小汽车,等走近之后,见小皮卡后兜放了两个大大的包裹,里面尽是些淡水和食物,还有必须的医药用品,
而且,小卡车头内的后座上,竟还横着两把崭新的巴特雷狙击步枪,看样子,这次倒不是林子枫打算动手,右手也打算在最短的时间之内掌握狙击枪的使用和尽量的提升狙击枪带來的杀伤力,
毕竟现在里到底南美洲已经不远了,在跟杜天行决战之前,右手一定要恢复以前的巅峰实力,否则,他在杜天行的面前,只不过是一根虫子而已,杜天行反手间就能杀了他,
“这些全都是我的,你反正不使用狙击枪。”
右手一边说着,一边坐到驾驶位置,开始熟练地打着发动机,
幽暗的山体背面,这辆金属外壳的迷彩小甲虫,眼睛登时射出两条光柱,推开了挡在车窗前的混沌,晃晃荡荡地载着林子枫和右手,朝正东方向的山坡爬去,
满天星斗普照在四野,迷彩小皮卡在石子密集的草地上颠簸,林子枫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不住回头看汽车后兜,堤防里面的两个包裹震出去丢了,
沉默了好久,才阴冷地说:“这次与以前不同了,这里虽然还沒有到达南美洲,但是这里的大多数的军事力量都已经被杜天行控制了,尤其是这里,阿瓦伊所处下谢贝利州,靠近谢贝利河下游的河畔,那里的军阀卫兵比较强硬,而且里面童子军甚多,杜天行一定会知会这里的军阀,帮助杀手焦对付我们,倒时,很可能与这些武装也发生冲突,所以……”
“难怪你带了这么多的狙击步枪,看來是打算将这些子弹用在这些军阀身上吧。”林子枫冷冷的说到,
右手脸色阴冷地一笑,却沒有说什么,他一定有自己的办法,很快,小皮卡跑出了草地,顺着山谷脚下一条斜而弯曲的山路,晃晃悠悠飞驰起來,
两侧山谷并不很高,只是上面长满了葱葱郁郁的植物,伴着银灰色月光的笼罩,尽是黑乎乎的轮廓,显得森然突兀,
从东边海岸出來的凉风,透进摇下玻璃來的汽车门窗,徐徐吹在两人身上,掀得人领口呼呼翻动,
空气中,随着鱼腥味儿的渐渐浓烈,距离目的地的渔村越來越近,擦过一条坡上长满浓密植物的弯肠小路,左手猛打了一下方向盘,促使小卡车一个急转,斜冲刺了上去,
铁管儿一般左手,迅速提起手刹,这辆小甲虫便扎伏在了长草乱树之中,两人从车上跳下,抽出车座底下夹着得两把锋利砍刀,削了一些大树枝和小树冠掩藏汽车,一番快速的忙碌之后,各自背着行李,抱着步枪朝谷顶跑去,
站在高处,借住满天簇拥黄月的闪烁星辰,可依稀看到远处浮荡的大海,山脚下面,便是谢贝利河的下游,一条哗哗奔淌的宽阔河面,俯视便可尽收眼底,
“咱们用橡皮筏渡到对岸,那片木屋云集的村落,是阿瓦伊附近唯一一个渔村,杀手焦会途径此处,你我只要在对岸的树林伪装好,瞅准机会我便用狙击步枪打死他,对方不是六式修炼者,对这种杀伤力极大的狙击枪沒有太大的抵抗力。”
右手用望远镜朝那片稀落的渔船望去,林子枫也放眼观测了两岸的地形,两人决定成犄角之势伏击,防止对手从视线的死角漏掉,
蹲在小皮筏内,利用两把小木浆划动,靠到对岸时,小筏被水流冲斜了很远,
快速收敛了渡水工具,藏在一簇草丛底下,又在岸边找了些水亮的鹅卵石块儿,将小皮筏盖压严实,右手又抱起狙击步枪,然后两人朝渔村方向跑去,
河对岸的树林很丛密,每棵树木的平均高度在十米以上,充足的阳光和水分,使它们拼了命的生长,几乎遮住了夜空上方的光线,
而且,脚下多是藤蔓和树根,稍不留神儿,便踩上一坨泥糊糊的蘑菇,地表泛着潮湿的腥土味儿,仿佛要把人熏透了吸裹进去,
跑在前面的右手,突然挺住脚步,回头对林子枫打了一个手势,示意在此分头行动,伏击在渔村的南北两侧,
林子枫开始往渔村南面跑,脚下漆黑一片,只能在急速奔跑中虚踩地面,才不易被藤蔓之类绊倒,更不会被软泥坑套住脚踝,
快要跑出树林时,却很难再找到一棵高大树木,使我爬上去躲避身影,同时伏击杀手焦,
附近这一带,并非整齐的河道,而是下游河水冲积出來的半泥沙化矮树林,除非林子枫生出翅膀,否则别想再居高临下的盘踞,
身旁密集的矮树,普遍高度在三米以下,每一棵矮树的树冠,好似一朵倒扣的绿荷叶,树冠枝条几乎低垂进地上的湿泥里,有些甚至长出了肉芽须根,
林子枫只能再次抽出朴刀,挥砍到一些旁枝,才可以贴靠到树干下方,使身上的伪装网与浓密的树叶融为一体,
整片渔村的南头静悄悄,笼罩在黑蒙蒙之中,
杀手焦果然非同小可,他选择的登陆地点和时间,可以很好地避开利用对手的伏击方式,让自己的安全系数变成最高,
倘若林子枫和右手卧趴在山谷顶部,黎明前最黑暗的一段时间内,无论是林子枫还是右手的狙击枪,都无法校对锁定经过渔村的目标,即使杀手焦长得个头儿再大,体魄再结实强壮,狙击镜孔依然无法捕捉到一团模糊的黑影,
树林北面的右手,据守的环境应该与林子枫差不多,他也无法攀上高树,因为,脚下多是松软的泥沙,四五米宽的小水沟比比皆是,纵横错乱地延伸在树林中,
这种生态环境下,植物的根系无法抓牢土壤,哪一棵树木长得高,就会头重脚轻根底浅,栽倒在烂泥中腐朽,
此时,距离破晓已经不远,满天闪亮的星星,突然暗淡得厉害,黄灿灿的月亮,也开始稀薄泛白,黑漆漆的光线,正如缓缓罩下的锅底,铺盖了整片非洲大地,
林子枫站在一棵泥沙稍微坚硬的矮树下,树冠像玻璃杯一般将他的身影倒扣在里面,一根黑魆魆的枪口,一动不动地对准了渔村南面,
杀手焦上岸之后,肯定会联系附近驻守的军阀武装绕行,他绝不敢从渔村中间冒失地穿过,否则,那些手里有枪的渔民,在不知道他是谁的情况下,也会推开自家木屋的窗户,冲他打上几下,
不出意外的话,那家伙只能从渔村北侧,或者渔村南侧绕行而过,穿过一片树林后,再渡过谢贝利河的下游,往拜博达赶去,
“砰。”矮树林的北侧,传來一声沉闷浑厚的狙击步枪声,一条赤色火线,从树林里面窜出,直奔渔村北侧飞去,右手一定是看到了经过的杀手焦,对他打出了先发制人的冷枪,
听到枪声,林子枫心里满是期待,以右手的杀人水准,他既然敢开枪,说明一定有十足的把握射杀目标,
但是让林子枫失望了,右手毕竟失去了一只手,而且沒有完全掌握狙击步枪的杀人手法,他可能失手了,“砰。”又是一声沉闷浑厚的枪声,仿佛刚才射进渔村北侧的那条红色的火线,又给反弹了回來,直径打入右手附近的矮树丛,
林子枫心里咯噔一沉,满腹期望顿然破碎,杀手焦分明在向悬鸦回击,他可能还活着,而且,他像右手所说的一样,使用的是跟右手一样的狙击步枪,
军靴踩在潮湿的树林中,双脚被河水冲积出的泥沙吸附的很厉害,就像金属人跑在磁石上,蹬踏出的泥水脚窝,发出咕唧咕唧地响声,
眼前黑漆漆的矮树,一棵挨着一棵,宛如稠密的果园,封挡住了林子枫的视线,看不到前面的右手,只能隐约看到几条炽烈的火线,从树林和渔村北侧之间來回穿梭,
“林子枫,小心,杀手焦瞄准你了。”林子枫刚跑到距离右手二十五米远的地方,一条袭來的火线,竟从林子枫身后横穿而过,林子枫当下即刻趴倒在泥水中,手上也在倒地的同时,抓住了两把重型手枪,向前匍匐,头顶上面,犹如流星倾泻,无数条火线嗖嗖划过,
右手严肃地说完,自己也已扑倒在泥地上,率先朝树林深处噌噌爬去,
头顶交织的火线,越來越密集,尖鸣呼啸的子弹,噼里啪啦地飞进矮树林,打得无数细碎的枝叶撒落來,
一看便知大事不妙,林子枫急忙调转脑袋,跟在右手蹬爬时搅混的泥水里,快速跟紧匍匐,
沒待爬出五十米,身后轰地一声巨响,几棵长在泥沙上的矮树,根须与树冠倒置,拔地飞上了天,崩碎的枝条和泥点,落得林子枫和右手满脖子都是,不难想象,假如一具血肉之躯,给那样的火力击中,会是怎样一副惨景,
“发克。”爬在前面水沟里的右手,抬起他扎进泥水躲避弹片的脑袋,使劲摇甩了几下骂道,
从那密集猛烈的火线打过來,林子枫就知道,这是遭遇了机枪的袭击,一声巨大的爆裂,进一步告诉他们,敌人不仅使用了机枪,而且是那种支撑在坦克车上的机枪,
这会儿,四周轰鸣不断,飞溅起來的树枝泥点,和落下來的树枝泥点,交接出暴风雨袭來的景象,把两人口鼻堵塞得异常难受,一时间,呼吸都成了问題,哪里还敢站來奔跑,
只得像两条受惊逃窜的鳄鱼,继续用四肢玩命儿蹬扒地表,不顾一切地朝树林里面钻,
“我当时明明看到一个鬼鬼祟祟的黑影,好似背着鼓鼓行囊,并抱一柄长长的狙击步枪,从渔村北侧绕行过來,当我一枪打爆他脑袋之后,才知道这家伙不是要射杀的目标。”
林子枫不断用嘴唇刮吐着舌头,清理崩进口中的泥沙和树叶,听爬在前面的右手如此一说,心里顿时明白,
杀手焦不仅在登陆地点和时间上做了周密考虑,而且在行进途中又设置了幻象,
目前推测,那家伙可能带了两到三名随行,其中一个家伙,早在他之前就跟这个地方的军阀联系上了,他可能猜到林子枫和右手今晚上回來袭击他,所以提前做好了埋伏,而同时,他又找了个人,放在蜗牛触角的位置,在地势平坦的夜间行军,一旦遭受埋伏的冷枪,走在后面的杀手焦会立刻警觉,当然,察觉的代价是要支付姓命,但不是他杀手焦自己的姓命,
“传回來的情报说过,杀手焦这小子,是个墨西哥城的一个孤儿,他从小在地下杀手组织中长大,尚未与你我正式对决,便阴了咱们一招儿,而且他与六式军团的修炼者最大的区别就是,善于利用思想战术。”
右手断断续续地说完,开始蹲跪弓背,缩低脖子朝树林后面望了一眼,又示意林子枫快速往河边跑,
杀手焦的战术,不仅诡异多变,更会因地制宜,从他分析地势的能力,以及拿活人作护身符的谨慎中,林子枫与右手才心照不宣地庆幸,以前的那些杀手,虽然个体实力强大,但是他们都是被林子枫暗算,而面前的这个杀手焦,居然反过來暗算他们,确实太不走运了,
杀手焦看到为自己引路的活人诱饵被狙杀,第二枪索姓便冲渔村中央射去,
那些守卫地盘的军阀卫兵,正抱着阿卡步枪,坐在坦克车上垂头闷睡,一条撕裂了黑夜、突如其來的火线,当的一声巨响,顶撞在了坚硬的坦克外壳上,
这些睡得正香得军阀卫兵,屁股股儿都给震疼了,而他们马上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确定了敌人以后,他们手持强硬的军火,纷纷睁开愤怒的眼睛环视,
无法获知这一变化的右手,依旧躲在渔村外面的矮树丛里,高密度地狙杀杀手焦,划出的条条火线,在转眼之间,成为黑暗中已被捅开的马蜂窝的复仇之剑,
林子枫抬起脑袋,抹了一把脸上污浊的泥水,告诉右手往大河西北边上跑,先避一避这些火力凶猛的卫兵,要想打死杀手焦,得先有命逃开重甲追击,
最为令林子枫和右手惧怕的一点,是杀手焦那家伙反咬过來,这种顶端的恐怖杀手,战术手法极为飘逸,换做一般杀手,会乘机逃跑,而杀手焦这种杀手,凭借他刚才使用的战术,而且运用得如此灵活,极可能正往林子枫和右手的逃生前路跑,反过來截杀他俩,
所以,面对这种杀手,打不死他时,自己也休想活命抽身,也难怪夜叉王虽然名声不显,但是却能够作为曾经的七王之一,看來手底下的人物还是有点实力的,但是现在,这些实力,全都落到了杜天行的手上,对林子枫來说,并不是什么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