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束永超是公安队伍里被挂了名的老混子,属于重点观察对象。
此人大错不犯,小错不断,正如鬼畜领袖讲的,进看守所就像回家一样。
所以一旦有什么事可能与他产生联系,若干个嫌疑对象中,第一个被找上门的绝对就是他。
不过束永超这个人居无定所,流浪不定,而且混了这么些年,反侦查意识已经被锻炼出来了,一般要找他还是要花点时间的。
肖然与皮自重带着几个人来到知情人讲的那家‘乐美美’娱乐会所。
后半夜正是娱乐场所内玩的最嗨的时间段。
此时,好多人已经喝的有点上头,或者是假装上头,于是借机做些猥琐的举动,不在意的还好,如果有脾气的,二话不说甩上两个耳光,准又是一阵骚乱。
会所前的小广场上,还有一辆附近派出所的警车,执勤的警员们在广场边四处走动,时刻防备着可能发生的意外事件。
一见有陌生警车开过来,正在附近巡逻的派出所同志连忙跑过来,互通身份之后,派出所同志问道:“里面是有什么情况吗?要不要我们协助?”
肖然摆了摆手,“不用,我们就是来找个人。”
谢绝了几位派出所同志的好意,肖然与皮自重几人走进娱乐会所,会所大厅里充斥着震耳欲聋的音乐声,说话声音稍小一点,身边的人可能就听不太清。
找到大堂经理,一提到束永超的外号,大堂经理立刻报上了其所在的包间门号,看来这个束永超在这个会所里也是熟客。
跟着大堂经理上楼,找到束永超所在的包厢,肖然先趴在门上透明玻璃处看了看,虽说里面舞跳的很是辣眼,但还好没有做什么非法的勾当。
皮自重在一队待了这么些年,对束永超也是照过面的,对待这些一向没皮没脸的家伙,警务人员从来不会给他们好脸色。
皮自重抬腿一脚踹开包厢门,看的旁边大堂经理的面皮一阵乱抖。
此时包厢内的束永超正在扯着嗓子,唱着什么‘三百六十五秒、让你受不了’,一听门上的巨响,房间内众人都吓了一跳。
束永超看也不看来人,条件反射地扔掉话筒,从沙发上跳起来就要开骂,不过他刚喷出来一个‘妈’字,结果一看到皮自重,硬生生把后面的几个字给憋了回去。
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束永超对着肖然与皮自重几个大男人喊‘妈’呢!
“哎呦,皮组,您好您好呀,有啥事吗?”束永超连忙从位子上走出来,站在皮自重面前塌肩缩背道。
束永超只见过皮自重,肖然之前虽说参加不少大案要案,但说到底和这些闲散人员并没有过什么交集,而且他穿的是便服,看着又那么年轻,被束永超当成皮自重的跟班实属正常。
“你就是束永超?绰号‘倒鸡’?”
肖然冷着脸问道,来的时候他了解到束永超的这个外号,还有些疑惑‘倒鸡’是个什么意思,不过看清束永超的模样,他就豁然开朗了。
束永超三十余岁,瘦高,嘴唇很凸,其身上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发型。
如果提起鸡冠头,大多数人第一时间想到的,可能就是头顶正中的那一溜竖起的头发。
而束永超的发型却截然相反,中间一溜头发掉的干干净净,而两边的头发却又相当茂盛,于是就形成了中间低两边高的发型,像是个留倒了的鸡冠头。
束永超贼溜溜的眼睛不断打量着肖然和皮自重,似乎,这个年轻的不像话的小警察才是他们的头?
“我是我是。”束永超连忙应道,又小心转向皮自重,“皮组,这位是……”
皮自重也在看着束永超,随口道:“这是我们肖副队长。”
束永超一听这话,又是对着肖然一阵絮叨:“哎呀,我真是有眼无珠,肖队好、肖队好,有句话怎么讲的,英雄出年轻?呵呵,不好意思,我这人没什么文化……”
“倒鸡,听说你前段时间手头挺紧,现在看挺潇洒嘛,哎,你脖子上那大金链子怎么没啦?”皮自重往束永超的脖子上瞅了瞅,怪里怪气道。
束永超陪着笑道:“没有没有,我这是响应号召嘛,咱毕竟是好人,金项链、兽纹身啥的,太显眼、太显眼!”
“行,好人。——那和我们走一趟吧,有些事要向你了解!”肖然一声冷笑,正义之眼都给出提示了,还想悍跳好人?
束永超有些慌神,连声叫屈道:“肖队肖队,皮组皮组,哎哎哎,这咋说走就走,我出来之后真是啥事都没犯啊,绝对冤枉,肯定是有人见不得我好,污蔑我!”
“谁说你一定犯事了?有些事要向你了解,耳朵堵了听不清啊?”皮自重瞪了束永超一眼,有些不耐烦地喝道。
听到这话,束永超稍稍安心,比较合作地被带到了询问室,肖然与皮自重也未做拖延,随即对束永超展开问询。
“姓名、出生年月日、籍贯。”
“束永超,某年某月某日,北方某省某县某镇。”
“本月15号晚上,你在哪里?谁能可以给你证明?”肖然开口问道。
提及15号晚上,束永超的神色明显有一丝波动。
他佯做镇定道:“15号晚上,我在我的住处啊,干了一天活,老累了,往床上一倒就睡着了。——证人我没有,我住的地方就我一人儿,不信你们可以调监控嘛。”
皮自重正挠着老茧,听到这儿,抬头反唇相讥道:“你瞎扯什么,你住哪鸟不拉屎的地方,往哪调监控去!”
“呵呵,我的错我的错,我没注意观察过。”束永超没脸没皮道。
肖然之前已经了解到这个束永超和那个老赖是同县老乡,便接着问道:“你老家在北方某省某县,最近一次是什么时候回去的啊?”
束永超略一犹豫,但想着现在长途出行都有迹可查,便如实说道:“我、我过年刚回去的。”
“也就是说,你刚返回临安不久是吧。”
肖然眸中闪过一抹光芒,“白小毛让你打刘海柱,付了你多少钱啊?年初三给刘海柱送白纸人的那家伙,和你什么关系?如实交代哦,别以为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束永超愕然,他面皮逐渐拉了下来,竟有些委屈地说道:“不是说了解别人的情况么,怎么还是扯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