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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国强见费蒙把一堆的事情派给自己,是没法正常上班工作了,只好向公司请长假,可老板就是不批,已经耽搁了三四天,古国强又没有什么能解释得通的理由,只好索性提出了辞职,心想反正台资公司的工资也不高,留在这里也是浪费时间。谁想辞职报告也交上去了,请假报告又给批下来了。古国强心里想:早知如此何必当初,真够磨叽,先走了再说。索性收拾东西和几个比较要好的同事告了别,回家了。
一晃儿快两个月过去了,按照费蒙的方法,名单上十之**的人已经身不由己地入住了‘音箱饭店’,只剩两个人总是找不到适合下手的机会,就是大厨孙杰和服装设计师郝慧敏,他们一个是身高马大,不听音乐,家里人满为患四世同堂;另一个则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满世界溜达,让古国强伤透了脑筋。
这天,古国强偶然在电视新闻里看到,郝慧斌一行正在参加为期一周的巴黎时装周活动,预计下周一返回国内。“巴黎,国内,首都机场,也许会回上海,虹桥机场、浦东机场,会是哪里?”古国强正琢磨着,听见新闻里又报道说下周一晚北京将举办春季时装汇演,古国强一拍大腿,“那她肯定是回北京了,她就是不参加比赛,也是评委。”
“巴黎,首都机场,洗手间,车,餐厅,时装秀会场,评委会办公室,化妆间,更衣室……”,古国强默默盘算着郝慧敏可能出现和停留的场所,迅速地进行着谋划。
然后在网上搜索了时装秀的时间和地点,下周一晚八点至十点,神州大酒店。
巴黎至北京的航班,国航下午五点前到港的只有一班,15:35分,他知道郝慧敏很爱国,经常在媒体里流露出来,不管是作秀还是真实的,古国强决定碰碰运气,就等国航这班飞机到达,然后尾随,然后下手,然后得逞。
星期一的早晨,古国强开着贷款买来的新车,顺着学院路、北二环直奔太平庄,那个张晓倩的前追求者,化妆师蔡志强就住在电影学院的宿舍里。蔡志强可以说是古国强最厌烦的那种男人,说他是男人还不如说是女人,杨柳细腰,还总穿着紧身的衣裤,头发总是前面短后面长,要不是总有几绺竖立着,还以为是哪位满清遗少又回来了,天生一副尖细嗓子倒是和他很搭配。
已经进入春天的北京还是有些倒春寒,北风中依然夹着冰冷的寒气,古国强锁上车门,就埋怨自己应该多带件衣服,于是立起衣领向蔡志强居住的宿舍走去。
蔡志强见到古国强总是那么热情,因为名字里都带了个强字,总是称古国强是强哥,称自己强弟,可能古国强说自己是张晓倩表哥的原因,来过两次了蔡志强是有求必应。
“强哥呀,这次又是什么风把您吹来了?”蔡志强一边说一边冲了一杯速溶咖啡递给古国强。
古国强也没客气接过咖啡,喝了两口,驱走了不少的寒意,然后说道:“噢,强弟呀,哥哥又遇上好玩的事情了,我们公司有个台湾人要回台湾了,临走还出了个幺蛾子,要搞个什么化妆舞会,我正犯难那,这不,危急时刻哥哥又想起你来了,你有什么好主意吗?可不是带个面罩就得了,那我可就不用找你了,人家说了,越另类越好,到时候只看请柬不看人,请柬上都没有名字,让你用排除法都不知道剩下的人是谁,最后谁没有被认出来的,给大奖,得了大奖哥分你一半啊,据说是台尼康f1相机哪!给你也行,我不稀罕,就图个乐。”
蔡志强立刻来了精神,摄影正是他的业余爱好,f1 那简直就是梦中情人,于是,开始迅速地乱出注意,“梅花鹿吧,保证谁都认不出来,我这正好有道具,要不扮河马,扮格格巫也不错吧……”
“去你的吧,你小子让我爬一天呀,格格巫那大鼻子还不给我憋死、累死,……”古国强假装很生气。
“那,要不然男扮女装吧,我扮这个最在行,您这地基也不错,不胖不瘦,不高不矮,眉清目秀……”蔡志强有些性急的说。
这回正中古国强下怀,等的就是他这个主意:“好吧,那就听从你的创意,看你的手段喽!”
蔡志强虽然说人比较另类,可对工作绝对是兢兢业业,他的宿舍也是他的工作室,而且业内还是小有名气的化妆师,因为请他做化妆师的人多,这工作又总是跟随着摄制组,需要东跑西颠,所以他索性搬出家,自己单独住到了电影学院的职工宿舍里,也图个自在。
一阵忙活之后,蔡志强直了直哈了快两个小时的细腰,看了看自己的作品,得意地对古国强说:“强哥,您可以开眼了,f1是咱们的了,嘿嘿…”
古国强对着宽大的镜子,上下左右的一阵端详,没发现什么破绽,服装也还算得体,就是觉得口红有些艳了点,又把胸部向上推了推,“嗯,还凑合,强弟呀,我这声音怎么办呀?”
“那没办法,咱这是手艺活,不会做变声器,您就担待点,少说话吧”,蔡志强掐着本就很尖锐的嗓子说。
古国强也学着他掐着嗓子说话:“那好吧,强妹,那咱们姐们儿今个儿就先拜拜了。”说罢,夸张地扭搭着屁股出门了。
女性的服装让古国强很不适应,而且更感寒冷,尤其是下盘感觉嗖嗖的冷风猛吹,他哆嗦着开了车门急忙钻进车里。
航班还算准时的落了地,当郝慧敏被一群俊男靓女簇拥着走出航站楼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忙着接受献花的郝慧敏并没有留意到人群中有一双不怀好意的眼睛紧紧盯着她,她飘逸地走向等候着的汽车,向正在摆弄着相机的记者们摆了几个pose,然后挥了挥手,钻进了轿车。中途她们没有在任何地方停留,就直奔举办时装汇演的酒店。
古国强基本都猜测对了,只有一点错了,郝慧敏不是参加者,也不是评委,而是组委,她要赶在时装秀开始前抵达现场,巡视很多细节。这可急坏了紧跟在后面的古国强,没什么机会呀,等时装秀开始了,大家都坐得很近,就更没机会了。
到了酒店后古国强紧张地和所有人保持着适当的距离,不远不近地跟随着郝慧敏,不久机会终于出现了,郝慧敏可能因为劳累,独自回到了现场大厅后面的组委休息室,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千载难逢的机会,因为现场各方面的工作人员很多,大都在忙着各项准备,一直尾随在后面假装随行人员的古国强,赶紧跑到一台咖啡机前接了一杯咖啡,跟着郝慧敏进到了房间里。
郝慧敏刚坐下想休息一会儿,见跟进来一个陌生女人,有些奇怪:“你是做什么的?这里是组委休息室”。
古国强赶紧假装感冒了,边咳嗽着边掐着嗓子说:“我是临时工作人员,给您倒了一杯咖啡,还有就是我们对开场音乐做了一些修改,想请您确认一下是不是可以用,哏,哏…”。
“哦,拿来我听听”,郝慧敏略有迟疑地接过了古国强递过来的大耳机,就在她戴上耳机的瞬间,古国强按动了装在衣服口袋里的遥控开关,他又得逞了。
古国强迅速而熟练地把已经被缩小,仍在昏迷中的郝慧敏从衣服堆里找出来,放进一个事先准备好留有通气孔的首饰盒里,把她的衣服卷起来扔进衣柜里,然后整理了一下自己,故作轻松地离开了。饭店的监视器里记录下了一个女子跟着郝慧敏进了休息室,约五分钟后又独自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