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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到陆大川身边,我把天坑内是个坟场的猜测告诉他。他扭着脖子看了一圈:“还别说,真有点那么个意思!”
这么重要的发现,看他不冷不淡的反应让人真没劲:“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么叫有那么点意思?”
陆大川不紧不慢地说:“看着像是,可是你别忘了,藏民的丧葬习俗是天葬。就算个别原因有土葬的也不会有如此大的规模。”
“谁说是藏民的坟墓了!你忘了杜立巴石碟最初在哪发现的了?”我连珠炮似的背出了传说中石碟被发现的那段文字,“1938年,北京大学考古学教授齐福泰与其学生在青海附近的巴颜喀拉山脉探索一系列洞穴时,发现这些洞穴被人凿成了隧道与地下储藏室的的系统,他发现这些墙壁是方方正正被上光的,就如同这座山背以高温凿入一般。
他们找到了许多的干净墓穴,而这些墓穴里面埋着身高约138厘米左右的骷髅。这些骷髅有着巨大的头颅,瘦小脆弱的身体。
墓里没有任何铭文,却有数百个约30里面宽的石碟,每个中间都有个2厘米的洞,每个碟片上都刻有两个从碟片边缘旋绕至碟片中心的洞一带的细小沟槽,宛如斐斯托斯圆盘……”
陆大川一拍脑门:“只想着他们的安危,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想起陆可琴他们不知道怎么样了?我发现天坑内的石堆有可能是外星人墓葬的兴奋荡然无存:“回头再说这些,还是找到他们要紧!”
陆大川指指头顶上方天坑入口:“咱们以天坑为界线,先搜右边,然后左边。”
我们没不同意见,陆大川带头像洞穴右边走,我多少有些害怕,不愿意走在最后,快步跟上他。走了几步,发现胡小明没跟在我身后,而是独自一人走在靠墙跟的一侧,立即感到背上极不舒服,总觉得后面有东西跟着似的,我也知道是自己的心理作用,可还是控制不住得回头看,越看心里越毛。
陆大川察觉到我在他背后的小动作,回头用手电照着洞穴的中间说:“你不去那边,跟在我后面干什么?还鬼鬼祟祟的。”
“啊?你说什么?”我嘴上装糊涂,其实心里明白,偌大的洞穴被无数的石堆分隔出很多条道路,像胡小明那样分开来,三个人齐头并进,隔着石堆每个人查看自己的脚下和左右两侧,既扩大了搜索范围又节省了时间。
“让你像老胡一样去另一边,咋这么笨呢!”陆大川在身边石堆旁向左边一拐,走到另一边过道上,“你看仔细点,这里全是石头地面,留不下脚印,主要看他们有没有落下的什么东西,或者给咱们留的记号。”
“哦。”我极不情愿又无可奈何,他们两个都在我身边不远处,总不能说自己害怕吧。
前面没有了陆大川阻挡,我视线一下子开阔了,这时眼前的洞中早已没了天光,变得漆黑一片,三把手电随着每个人的走动,晃动的手电光芒映照得大大小小的石头堆的阴影不断变化,像活过来似的,我强忍着不胡思乱想,硬着头皮一边往前走,一边查看两侧石堆间的地面。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我们终于把天坑右边搜寻了一遍,除了石堆还是石堆,既没发现他们踪迹,也没发现洞穴中有什么异样的地方。
“邪了门了,难道他们没有下来吗?”
“没下来,麻烦可大了,下一步我们得去湖里找了!”
“别**废话,就是挖地三尺也得挖。”
陆大川在前,胡小明在后,我夹中间,我们三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走到天坑正下方,准备查看左边的洞穴,我有意无意仰头向上望了一眼,觉得洞口少了点东西,但具体是什么一时又想不起来。
心里一琢磨,我们已经走出去一大截,我越想越不对:“你们又没有注意出口少了点什么?”
陆大川说:“洞口本来就没什么东西呀!”
“不对!不对!肯定和咱们下来的时候不一样了。”
他们俩站住脚,回头望向黑洞洞的洞穴中那不大的一片天光照亮的地方。
“有什么不一样的,那几个石堆不都还在那吗!”
“我没说石堆……”
胡小明问:“下来这么长时间了,除了石堆你们还看到别的了吗?”
“过去看看,郑爽这小子别的不一定行,观察事物心细得像个娘们,不是我们这些大老爷们能比得了的!”
“你可真抬举我!”我白了陆大川一眼,转身往回跑。还没跑到跟前,陆大川就在我后面叫起来了:“狗日的,我们的登山绳怎么不见了?”
三把强光手电照得前方一片雪亮,我一看还真是我们下来后垂在坑井里的绳索没了,天坑中除了石堆再没别的,这是有人要把我们困死在里面,我们三个人心里凉了半截。
可琴姐他们是不是也遇到了同样的情况?这个想法在脑海里一闪,我神经质似的转过身,大喊:“可琴姐——”
陆大川给我脑勺一巴掌:“一个人影也看不到,你小子瞎喊什么!”
“他们要是下来后绳索也不见了,现在肯定还困在这个洞里么!”我嘀咕一句,不再理他们,迈步向洞穴左边跑去。听到身后胡小明:“大川,看样子你这个大舅哥是跑不了了!”
“快追吧,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说这些屁话!”
洞穴左边也是宽阔、深邃,地面上石堆一个接着一个,似乎没有穷尽,看上去比右边有过之而无不及,我也不知道从哪来的胆子,完全不管陆大川和胡小明是否追上来,只顾往前跑。
没过多大功夫,我跑得上气不接下气,速度不由慢下来了。陆大川和胡小明一左一右拽住了我两条胳膊。
“登山绳无声无息地被拿走了,这洞里隐藏着什么还不知道,你这么胡冲乱撞找不到他们,先得把自己搭上知不知道!”
陆大川的话像一记耳光,我一下子清醒过来,脑子里迅速做着反应,假设他们发现了天坑,也像我们一样攀着绳索下到天坑里面,等到想出去时绳索被人拿走了,会出现三种情况:一,他们守在出口下面,等着我们救援;二,在洞穴中寻找其他的出口;三,拿走绳子的家伙控制了他们,或者害……我真不敢想象要是在洞穴的某个地方,找到他们的尸体我会怎么样?不说这次探险是因我而起的,单说这几天和他们相处的感情,我也会受不了的。尤其还有陆可琴,我们的感情算不算爱情我不敢确定,但我心里很清楚,我现在对她的依恋丝毫不亚于小时候依恋母亲。
“走啊!”陆大川拉了我一把,“你小子怎么魔魔障障的,让你别乱跑,怎么又站着不走了?”
陆大川打断了我的思绪,我没告诉他心里怎么想的,简单地说:“我估计这个洞里还有别的通道。”
陆大川说:“我怎么想也不符合常理,就算他们跟咱们一样,失去了绳索,被困在了这个天坑里,他们有带的枪和信号弹,应该给咱们发求救信号才对……”
我刚要说出自己的看法,胡小明却说:“你忘了在湖边,我看到你俩的时候,你们却看不见我。很有可能他们发了信号,咱们还在山峰外面转悠没看见。”
“就算是这样,他们也应该留下点记号提醒咱们这里有危险或者他们的去向吧!”
我插嘴说:“绳索能被人拿走,记号自然也能被人毁掉!”
陆大川说:“我们做记号的习惯是用刀在比较醒目的岩石上,或比较大的树上刻表明方向的箭头或者直接留言,记号被毁掉也会留下毁去记号的痕迹……”
“这里最醒目的石头是洞壁,凡是走过的地方我们都看了,什么也没发现,这些石堆也够醒目,可惜太多了!”
“所以让你发挥特长,仔细看呀!”
这时候我们前方的洞穴逐渐狭窄起来,且明显得向一边弯曲。随着空间的缩小,地上石堆由原来的一横排十来堆减少到六七堆……四五堆……再向深处减少到并排的两堆,各挨着两边的洞壁,中间留出的道路两个人肩挨着肩才能勉强通过。
湖泊周围的山外面看像个牛角,里面的洞也像个牛角,我们岂不是走到头了,我心里想着抬起头,手电光柱直直向前照去,果然在我们前面十几米的地方一面三角形的洞壁封住了去路。
这时我们把洞穴中能看的地方几乎都看了一遍,还是一无所获,眼见前面又没路可走了,我心里完全没了底,看向陆大川:“怎么办?”
陆大川没理我,也不再左顾右盼,快步向前走去。
我不明白怎么回事,问胡小明:“前面有什么不对头吗?”
“没看见呀!”胡小明脸上也是疑问。
陆大川越走越快,还剩几米就碰到洞壁的时候大步跑了起来。
难道他要去撞墙吗?我和胡小明在惊愕中还没回头神,就见陆大川回头冲我们喊:“你们他妈的还愣在那干什么,这里有个洞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