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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生!”我从地上扑到铁门前,就拼命的用肩膀想把它给顶开。可是,那扇黑色的铁门纹丝不动,死一般决绝的堵住了我的去路。我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我觉得哪怕是自己死在那里头,心里都可能会好受点。于是,我开始撞门。
“别撞了。”胖子靠在后面的墙角下,低声的说,“咱都已经试过了,是那小兄弟要我们出来的。”
“你不来帮忙就别废话!”我一边说,一边继续用身体去撞那扇我根本就撞不开的铁门。
“行行行。”胖子靠着墙慢慢的站了起来,随即,又似乎是因为背上的伤口,疼得一咧牙,“嘶......妈的,就当你人格高尚好了,可你这么撞得铛铛响,那小哥万一在里头想跟我们说什么遗言,咱们岂不是什么都听不到。”
我回头瞪了胖子一眼,随即也就没了力气。这种厚度的铁门,就算花生拿着扩音器在里面讲话,我们也不可能听到。我实在是没力气了,背上又疼得厉害,只能跟胖子一样,靠着墙,呆呆的看着眼前的铁门,希望它能像之前一样自己打开。
我不愿意承认花生死定了,但一想起他最后的样子,还有那个红色的东西,我就知道他这回是凶多吉少了。被人救了,然后再让你看着那个救你的人死掉,这种感觉真他娘的难受。对我来说,花生既是一个陌生人,也可以说是一个朋友。特别是他从谭伟手里把我救下来的时候,我开始觉得这个人是值得信任的。
可悲的是,头一个我信任的人,我根本就不知道他的真正身份,第二个我信任的人,却就这么死了。想着,我就开始觉得自己非常的幼稚,人跟人之间的那种关系,其实应该更平淡一点。那样的话,我或许就能安静下来,像身边的胖子一样,点上一支烟,一口一口的抽,一阵一阵的苦笑。
但是,我学不来,心里还是难受,非常的难受。
胖子忽然说道:“干咱们这行的,都料到会有这种时候,不是哪次死在古墓里,就是哪天死在别人手里,我知道你这种斯文人,都矫情,但也得学着看开点儿,反正过不了多久,咱们就能在黄泉路上见到那小哥了。”
胖子说完之后,自顾自的在那儿傻笑。发生这么些事情之后,他似乎已经放弃了离开这里的念头。
我心里更是一团乱麻,都不知道自己该想些什么了。这种情况之下,去救我爹已经不太现实了,我只能期望秦风他们的运起会比我们好。这么一想,人竟然放松了下来,连一路上堆积的那些疑惑,我也都懒得再去想了。
我跟胖子在铁门口待了足有五六个小时,门仍旧没有再打开,而我们,也终于忍受不了饥饿,开始面对面的坐着吃东西。
胖子嘴上说等死,但拿食物的时候,还是非常的谨慎,只是分给我几根牛肉干,而自己,更是只吃了一根。
我问胖子,吃那么少你不饿吗?胖子说他习惯了,以前下墓的时候也遇到过没有食物的情况,自己膘厚,就算什么也不吃,肯定也比我能熬。
我听完心里就犯嘀咕,“妈的,我要先饿死,你他娘可别打老子尸体的主意。”
胖子呸了一口,“就你那酸肉,胖爷我压根儿看不上,放心吧,等你死了,老子就把你用一副盔甲包起来,然后分批装进外头的罐子里。”
我听完就苦笑了起来,但一想到那可能就是自己的下场,不由得又感到有些恐怖。
两个人一边吃东西,一边瞎扯,我心里也逐渐平静了下来。可是,就在这个时候,我背后的那扇铁门却发出哐的一声巨响。
我跟胖子都吓了一跳,赶紧从地上站了起来。我心里一惊,以为是花生又像之前那样,从绝境中逃生出来了。可是,那扇铁门却没有打开,花生也没有出现。紧接着,那种撞击声又接连不断的响了起来。
我看着那扇门,仔细的听着,心里从一开始的希望,渐渐变成了一种不安。因为,我们虽然看不到门后头,但可以肯定,这种撞击,绝对不是一个人能发出的。如果是一个人,哪怕他是少林寺的金刚,想要在铁门上撞出这种声响,恐怕两下骨头就散架了。
渐渐的,那扇纹丝不动的铁门开始抖动了起来。我跟胖子也开始慢慢的往后退,如果是先前那只红色的怪物,只要它出来,那我和胖子真就能立马见到花生了。
撞击声越来越猛烈,铁门也抖得更厉害了。我跟胖子只顾着后退,却没发现,我们身后已经是墓道尽头的石壁了。
“死胖子,你说......这回咱谁会先死?”我不由得开始考虑后事了。
胖子咽了口唾沫,“不管谁先死,胖爷我肯定反抗到底。”
后背抵上墙壁之后,我们两个人就都睁圆了双眼,死死的盯住那扇铁门。然而,让我们意想不到的是,门里边的撞击声却渐渐弱了下去,很快,墓道里就又一点声音都没有了。
我跟胖子还是不敢动,胖子低声说:“那东西会不会突然要睡午觉了?”
“睡午觉肯定也得吃饱了再说啊。”
胖子不由得叹了口气,“妈的,要是那小哥的体形跟我一样,估计那怪物肯定能吃上三五天。”
“**积点口德吧。”我随口骂了一句,却发现那门里似乎真的是一点儿动静都没了。
我和胖子心里憋着的那口气直到半小时之后才终于吐了出来。确信那动静不会再出现了之后,我们同时膝盖一软,都靠着尽头处的那堵山岩,坐了下来。
“妈的,这么下去,不给饿死也得给吓死。”胖子说着又抽出一支烟点上。
我盯着那扇门,心想刚才那么一震,铁门会不会已经打开了。可是现在,我跟胖子一时半会儿还都不敢过去,两个人就坐在那儿不停的抽烟。
我刚抽了几口,忽然就感到后背上的伤口痒了起来。嘶......就好像有只虫子在那块儿爬一样,痒的我直想伸手去挠。但因为害怕伤口发炎,我就想让胖子帮我看看是不是有虫子钻进去了。
可一转头,发现胖子也是一脸的难受。
“诶,袁杰,你帮我瞅瞅,我背上是不是有什么东西,他娘的,痒的老子难受。”胖子说着,还想伸手去挠自己的后背。
我一把抓住他,“别挠,会发炎的,我他妈也痒得厉害,你转过来我看看。”
我心说该不会那毒气还在伤口里吧?再一看胖子背上,又发现那里只是烂了一层皮,连发炎的症状都没有。于是,我又让他帮我看看,看完之后,胖子也说我背上没什么问题。
“看来咱得想办法清洗一下伤口。”我说道。
“清洗伤口?我艹,咱现在连喝的水都不够,不过你要是真想洗的话,胖爷我也能帮你,别说洗伤口,就让你洗个温水澡都没问题。”
“你他娘留着自己洗吧。”我没好气的看着胖子。
胖子冲我咧嘴一笑,忽然,他脸上的表情就是一变,然后非常疑惑的看向了我们背后的石壁。
“怎么了?”我不知道胖子发现了什么。
胖子直勾勾的看着我们刚才靠着的地方,忽然嘴角一歪,“嘶.....娘的,这上面有问题。”
有问题?我上前仔细的看了看那堵岩石,没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啊。“你能不能说具体点儿。”我就催促胖子快讲。
胖子用手拍了拍那岩石,然后把手放到我眼前,“我们俩后背靠上去了足有半小时,你看这岩层上,一点血迹都没有。”
胖子说完我才明白过来。的确,我们背上被腐蚀的伤口都很深,没那么容易止血的。再说,就算伤口止血了,那我们衣服上的血迹总得粘上去一点才对。可是,眼前我们刚靠过的那块山岩上却什么痕迹都没有,这就奇了怪了。
“诶,我刚觉得背上痒痒得很,会不会是这快山岩上有什么物质和我们背上的血发生了反应,所以我们才看不到血迹的?”我说道。
胖子白了我一眼,“哎哟喂,我的小姐,你能不能不要把什么事情都搞得那么复杂行不?化学反应?艹,你他娘还能想到点儿有用的没?”
“这也是一种可能啊。”我心说我的这种擦测合情合理啊,“你他娘又能想到什么?”
“啧,不是说你想的对不对,而是你这人想问题总往牛角尖里钻。”胖子又用脚蹬了一下那块山岩,“咱甭管这上面有什么门道,试一下,就知道会发生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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