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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萱的火气明显比陈教授的不满效果好,一说完,那俩兄弟立马低头认错,不带一点儿反抗的。
胖子这时候就对陈教授说道:“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您也甭多想了。反正这种砖墓里都有天井,就算被堵住了,几十米的距离,我也能想办法挖出去。”
说着胖子看了看手表,“我们进来已经三个小时了,趁现在还有力气,大家先走完这段甬道,去底下看一看情况,如果问题不大,我们就吃一顿饭,然后再继续往里走。”
“你说得对。”陈教授一转头,“亚东亚西,你们把阿伟他们的装备拿上,我们接着走。”
“啊?又,又要走了啊。”花生继续装出一副苦命的样子。
我笑了笑:“要不你一个人留在这儿?”
“那,那怎么行。”
花生刚从地上爬起来,陈教授就对他说道:“梓祥啊,我记得你小时候身体挺好的啊,怎么现在体力这么差了?”
花生拿出一块槟榔放进嘴里,“嗯啊嗯啊,台湾实地考察的机会哪里有大陆这么多啊,我以前都坐办公室的。”
我心里好笑,暗道:我们家老宅子那口棺材就是你们单位在大陆的办事处?
这时候,大家就都拧亮了手电,开始朝甬道里走。胖子依旧是在最前面,陈教授和花生紧随其后,诸葛萱还是拿着相机到处拍,那两兄弟因为拿了三个人的装备,所以走得很慢。我虽然看不惯他们,不过也觉得他们负担太重,于是就帮忙分担了一包装备。
可一拿起来我就后悔了。这装备包背在身上还好,要用手拿着,还是挺重的,之前我又吐了一回,自然也就越走越慢了。
这条甬道太宽了,即使七个人把手电光调到最亮,还是没法完全照亮周围。一路上,我都留意着周围的砖雕,每往前走一段,心里都觉得砖雕上的凤凰在顺着我的脚步慢慢转头。不管我从那个角度去看,那些龙眼凤凰似乎都在盯着我。这种感觉非常的诡异,特别是当诸葛萱的照相机闪光灯一亮的瞬间,我总是觉得那些凤凰的身形也忽然发生了改变。
人都说凤凰是吉祥如意的象征,可是我们眼前的这些,却是另外一回事,看得久了,我甚至觉得这些凤凰的姿态透着那么一丝暴戾和乖张。
“后边的,走快点儿。”胖子一看我们落得远了,就转头喊了一声。
我这才把注意力从墙上收了回来,一看,发现自己已经掉在队伍的最后了。
正要加快脚步,我却听到身后传来“嘶嘶啦啦”的响声,就好像那种纸壳摩擦地面时发出的声音一样。
声音很小,却似乎离我很近。我转身用手电去照了一下,可什么都没看到。
就在我准备回头的时候,我却发现脚下的砖块之间,似乎有一条裂缝。一开始我还以为是手电照射下,砖块与砖块之间的阴影,可我低头再看,那真就是一道半米长的缝隙。从那裂缝边缘的光滑程度来看,好像还是人工造成的。
这么一看,我就在脚下四五平米的范围里发现了三条这样的裂缝,继续往下走,这样的裂缝就越来越多。
我一激动,就立刻喊了起来,“胖子,你们快停下。”
前面的人听到我的声音就都回过头来,站得远了也不好说话,于是我提着装备就开始往下跑。
可是我忘了自己是在往下的斜坡上,附带着几十斤的装备,一跑起来才发现自己有些刹不住车了。
诸葛萱看到我跑近了,还冲我说:“你又跑又喊的干什么......”
我这时候正想叫她闪开,可是脚下已经打滑了,重心一倒,我整个人就照着诸葛萱扑了上去。
就听到我跟她同时“啊呀”一声惨叫,接着,两个人就摔倒在了地上。
这一下,我就感觉自己完全压在了诸葛萱的身上,我的脸还不偏不倚的趴在了她的胸部。一下子,那种绵软的感觉就从我脸上的皮肤传到我脑子里,我本来没晕的,一下也差点就给诸葛萱身上那阵香味给熏倒了。
“你干什么?”张亚东和张亚西顿时就把我们从诸葛萱身上提了起来。
我脸上发烫,就想去看诸葛萱摔伤了没有,可是我刚起身,诸葛萱就站了起来。
“那,我不是故意的。”我现在就像被一群居民逮住的色狼,想解释,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慌慌张张的到底是怎么了?”诸葛萱整了整自己的衣服,皱着眉冲我说道。
“呃......”我其实都已经做好迎接她耳刮子的准备了,可一看她没太大反应,顿时我就长出了一口气。
胖子把我从那两兄弟的手里抓了过去,“待会儿下去吃饭的时候,你只能分配一半的食物。”
“为什么?”我奇怪的看向胖子。
花生在旁边哈哈一笑,“因为你已经吃了一顿豆腐了的嘛。”
陈教授在一旁都忍不住笑了,诸葛萱却表现得很大度,什么也没说,但就是不再转头看我们了。
我这才想起正事,就把自己的发现说了出来。
“缝隙,在哪儿呢?”胖子听完,就开始在地上找。
大家都把头低了下来,用手电仔细的照,没过多久张亚东就在我们身旁三五米的地方发现了那些缝隙的所在,接着,我们又找到了更多。
这些缝隙没有任何规律的分布在脚下的砖块之间,我们拿出钢丝伸进去,发现这缝隙的深度居然连八十米长的钢丝都触不到底。
胖子猜测这可能是一种排水措施,陈教授却否定了。
“这样的砖墓本身就有一定的排水姓,你们看,地面上的这些砖石之间只是用泥沙结合,水滴进来,很容易就浸到底下的土层里去了。这些缝隙的周围却明显抚上了膏泥,如果说整个墓里都有这样的缝隙,那做起来也是需要相当的工程量的,单单是为了排水的话,我觉得有些多此一举。”
“那还不简单,咱扳开几块砖,直接凿个洞下去看看不就知道是用来干什么的吗?”胖子说得轻而易举,但我也知道,陈教授是绝对不会允许他这么干的。
这时候,花生就说道:“我看哦,大家还是不要再为这种事情耽误时间了,赶快下去确定天井的位置应该才是我们最要紧的事情。”
花生说得在理,大家也就没心思再继续看那些缝隙了。一行人继续往下走,可是,只走出去不到三十多米,我们忽然就发现这条向下的甬道已经到头了。
在斜坡上往下走,还得小心翼翼,几个人其实都已经很累了。大家一看到平地,顿时都把身上的装备一扔,直接坐到了地上。只有陈教授拿着手电继续往前照。
手电光下,我们来到了一间比甬道略宽一点的前墓室,这里的空气更加窒闷,不过也阴冷了许多。
墙壁上再也没出现那些龙眼凤凰的砖雕了,陈教授在前面走了一圈儿,我们看到这地方空空荡荡的,竟然什么东西都没有。
“奇怪了,照理说,前墓室应该是要摆放一些鼎器啊,为什么这里什么都没有?”陈教授一边说话就一边往回转。
就在他手电滑过前方的那一瞬间,我猛然看见,在陈教授身前不到半米,离地一人多高的半空中,好像横着一块什么东西。
“诶!那是什么?”我立刻就拿起手电跑了过去。
陈教授一看我的反应,也跟着回过头去。我们两支手电就同时照在了半空,顿时就看到,那横在半空当中的东西,竟然是一副巨大的黑石棺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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