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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龙髓福泽十万里,与真龙秘境相辅相成!
真龙髓不灭,龙首山永世屹立不倒!
这件事情,严格意义上而言,与沈默无关。
但是龙首山复原,沈默身上的罪桩便在无形中少了一桩。
正如龙影所言,这何尝又不是一件可喜可贺的好事?
青空白日,乾坤清朗。
沈默一袭紫袍,伴着微风,瑀瑀独行,但他内心却浑不觉孤独。
所谓无罪一身轻,明知真龙秘境外定然会有执法殿弟子把守,随时准备逮捕他,然则沈默却是怡然不惧,若无其事。
他虽可以让重返至尊之境的龙影,直接破碎空间离开无天教领域,但转念一想,天下之大,其他地方未必好过无天教。
更何况,红莲极有可能还在无天教!
至少,目前沈默并不打算离开无天教。
他要堂堂正正地回到无天城,证明自己的清白。
“是紫袍!!”
秘境外,江海青一行人早已守候多时。
此时,见一抹紫袍身影自秘境中步出,如闲庭漫步,却又毅然决然。
“本长老在此等候多时,不曾想你竟自投罗网!哈哈!”
看到沈默,江海青面上难掩兴奋惊喜之色,随即,他目透得意之光,扫了跟随身旁的七名准帝一眼:
“我说过,紫袍跑不脱本长老的手掌心!”
七人纷纷点头,目露敬仰之色。
“江长老运筹帷幄,神机妙算,实乃吾辈楷模!”
“不愧是江长老!”
江海青欣然接受着手下七名准帝的恭维阿谀之辞,喜不自胜,心情大好:
“待此事办妥,回去人人有赏!”
“让我去宰了这厮!”
这时,虬髯白衫壮汉看到沈默,顿如雄狮看到猎物般,发一声吼,提着巨斧,便待冲将出去。
“回来!”
江海青却是一声冷叱,将他喝止住,随即揪住他的耳朵,语声沉冷地教训道:
“你去做什么?啊?连幽夜双飞郎都不是他的对手,你去送死是吗?”
手一松,虬髯壮汉险些摔倒,他揉着红肿的耳垂,正要说什么,却被江海青打断:
“小不忍则乱大谋!待紫袍被抓进执法殿,到那时,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你现在在这猴急顶个屁用?”
江海青沉哼一声,黑袖一拂,看也不看白衫壮汉,冷冷道:
“丢人现眼的东西,下去!”
“江长老教训的是。”
白衫壮汉仿佛一个被人猛力踢爆的鞠球,又像一只拔了刺的刺猬,顿时没了脾气,只得悻悻然退在人群后边。
江海青的声音虽然刻意压低,但他们之间的对话,还是清晰地落入了沈默耳中,这也更加印证了沈默之前的推测,足见江海青内心的阴暗!
江海青!
沈默俊目中闪过一抹冷光,记住他了。
“左厢执法殿殿前御史何大人,左厢殿尉孙将军到!”
一道气派十足却又冷硬无情的声音,须臾间回荡在空气之中,闻声,场中众人心中皆是不可遏制的一颤。
殿前御史与殿尉将军,皆是左厢执法殿中举足轻重的位置,历来是由大长老雷空亲自任命,说是雷空的左膀右臂亦不为过。
殿前御史,专司左厢执法殿各级长老的考察、举劾,属于文职!
而殿尉将军,则是武职,有权对忤逆者先斩后奏!
这一文一武,代表的是至尊雷空的威仪,更是左厢执法殿中的权势枢纽。
“恭迎何大人、孙将军!”
哪怕是身为执法长老的江海青,在此二人面前亦是不敢妄言,他带头抱拳致意,其余七名江家准帝皆是躬身一礼,无不是万分恭谨。
周遭不少无天教弟子亦是围拢来,一睹尊容。
左厢执法殿派出这两位权重,可见对私闯真龙秘境者之重视!
江海青心中窃喜,这回沈默在劫难逃!
孙大人?
沈默听得一愣,随即循声望去,只见一队清一色蔚蓝云襟服色,腰环金带,腰后横刀的左厢执法殿弟子,如一条蓝色河流般汇入场中。
迅速将沈默包围了起来。
随即,一抹亮白身影,越众而出。
“孙将军!”
此人一袭云靴缎袍,天白锦衣,眉若流云,长身玉立,行走举袖皆有雷纹道韵隐隐环绕,剑眉星目白面温颜,天白对襟之上,金线勾勒出麒麟兽纹,雅致与威仪并重。
“沈贤弟?!”
执法殿来人,竟是孙战!
“孙兄!”
得知孙将军是孙战,沈默唇角顿时扬起一抹旁人不已察觉的淡笑,瞬间不慌了。
沈默与孙战彼此短暂交换过眼神,二人皆是保持着一种无形的默契。
孙战身旁,跟着一位身着云纹青袍,目透青光,浑身墨香四溢的儒秀男子。
他腰间的藏青缎带中别着一支青毫笔,此人沈默也认得,是之前在典天殿时,有过一面之缘的何睿。
他现在摇身一变,竟成了殿前御史何大人!
可见这数月之间,亦是得了不小造化!
“孙将军,你认识这紫袍男?”
察觉到场中气氛不太对劲,一旁江海青粗眉微挑,不禁试探问道。
“不认识!”
孙战当即摇头否认,剑眉一扬,佯怒道:
“我堂堂殿尉,腰悬利器,怀瑾握瑜,向来以攘除奸凶,匡扶正义为己任,岂会结识此等私闯秘境的恶徒?”
随即,丝毫不给江海青插嘴的机会,孙战反手将沈默摁住,沈默很是配合地假装反抗了几下,最终还是被孙战捆了起来。
“私闯真龙秘境乃是大罪,此贼非同小可,本将军需将其交由雷空长老处,听候发落!”
孙战俊眉如剑,义正辞严。
围观群众直呼孙将军威武!
“这”
江海青张了张嘴,本还想说些什么,但孙战已经将沈默带走了。
一旁的何睿一直在观察江海青,此时见他面上神色有异。
“呵呵。”
何睿阴柔一笑,语气微妙地拍了拍江海青的肩膀:
“江长老,好自为之!”
丢下这句话,何睿领着一群执法殿弟子便自扬长而去。
“我,好自为之?”
江海青揉了揉自己紧皱的眉心,一脸莫名其妙。
“江长老,您不是说紫袍男跑不出你的手掌心吗?”
“现在人是被执法殿带走了,但貌似咱们根本没机会再接触到他啊!”
虬髯白衫壮汉哪壶不开提哪壶,凑过来对江海青囔囔道。
“废话,这还用你说!”
江海青一脸黑沉,本想给他一巴掌,但最终没有下手,心道这真是千算万算,算差一着!
沈默被殿尉孙战直接带走,以江海青在执法殿的地位,尚自不敢从殿尉手中劫人,更谈不上对沈默公报私仇了!
见此一幕,静立无言的玄衣老者轻叹一声,上前一步,对愁眉似锁难开的江海青劝道:
“江长老,还是快想想我们回去之后,该如何向家主交代吧?”
“还能怎么交代,回去认罚呗!咱们总不能找来一个和紫袍男长得一摸一样的替死鬼应付家主吧?”
听了虬髯壮汉的丧气话,江海青口中嘶了一声,随即灵机一动,对玄衣老者道:
“玄老,我记得你家不是有一匹大楚帝国进贡的荆川紫绸吗?”
玄老老者听言一愣,不知其所以然,但还是点了点头。
“紫袍男我们是找不到第二个!但紫袍,咱可以做一件一模一样的!”
言及此,江海青瞥了一眼虬髯壮汉手中的战斧,省起什么似的,推了他一把,道:
“对了,你赶紧去杀一头猪!”
“啊?”
后者一脸懵。
这又是仿制紫袍,又是杀猪的在场几名准帝皆是一脸费解,实在跟不上江海青的思路。
但为今之计,他们亦只能照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