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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旁边的几个村民不干了,全都冲上来把面包车围住,嚷嚷。
“要干啥,想打架啊?”
“来咱们菜坝村撒野,谁让你们来的?”
“你们是哪个村的,还敢过来打人?”
村支书年纪大,脾气暴,但办事公道,在村里很有威望,村民们平时背地里嘀咕村长,却对老支书十分尊严,凡是谁家有纠纷,家里解决不了,叫来村支书准能把这事解决妥当。
村口一片喧哗,又引来好几个不远处、正在地里干活的农民,都跑过来看热闹。
也不知道是谁吼了一嗓子:“他们是外来的贼,开面包车来偷东西,还打支书!”
顿时周围地里的农民都跑过来了,全都扛着锄头冲过来。
农村人一般遇到贼,也不会通知派出所,都是全村追打,以前还有把贼活活打死过的案例,菜坝村也不例外。
一听说村里进了贼,农民们都沸腾了,把几个壮汉团团围住,破口大骂。
眼看周围的人越聚越多,刚才还气势汹汹的纹身壮汉也怂了,装模作样的大吼几句,说自己不是贼,只可惜在人群的骂声中,他的声音已经可以忽略不计。
一个壮汉赶紧拉开面包车门,说:“哥,咱还是先回去,这村里人太野蛮了。”
“走走走。”纹身壮汉根本吼不过村民,狼狈的钻上面包车,跟在他身后的几个壮汉也争先恐后的上车。
看这几人要走,村民还不罢休,一窝蜂围上去把车拦着,抡起锄头、铲子就“乒乒乓乓”的砸起车来。
村支书跺着脚,声嘶力竭的喊道:“别打人,这几个外来人没偷东西。”
他一边喊,一边让自己儿子,还有身边的村民去拦住,免得事情发展得不可收拾。
面包车被打碎了两块玻璃,好不容易才从村民的包围圈里缓缓驶出,这还得多亏村支书不停的嘶吼,喝止村民暴动,才得以脱身。
村民还不解气,捡起地上的砖头石块,纷纷向面包车砸去。
几个壮汉缩在车里,早没了刚才嚣张的样子,纹身壮汉一面不停的催促着快开车,一面听着砸到面包车上的“咣咣”声响,心里又气又恼。
他没好气的骂:“真是穷山恶水出刁民,这些村民都特娘的是什么玩意!回去跟王老板交代,就说赵小飞打架太厉害,咱们打不过。他还聚众反抗,带着村民把面包车都砸烂了,听见没?”
几个壮汉纷纷点头。
这一趟来得真是憋屈,不但连赵小飞面没见着,还被暴起的村民们把车砸了,这个哑巴亏谁都不想吃,说出去也丢人,只能编个谎才好交代。
等面包车开走后,村民们还余怒未消,站在路中间骂。
一些没搞清状况的村民,还真以为这伙人是贼,不停的骂骂咧咧。
村支书皱着眉想了想,说:“我得去找赵小飞一趟,这些人看着像是来寻仇的,问问他出了啥事。”
他说完,就叫儿子把嗷嗷哭的孙子领回家,抬脚就往赵小飞家里走。
……
赵小飞正蹲在院坝里劈柴,两条狗趴在院门口晒太阳,猴子趴在大黄身边,一边扒毛一边找虱子。
就在这时,大黄忽然站起来,朝着院外汪汪叫了两声。
赵小飞放下柴刀,抬头看过去,见老支书满头大汗的走过来。
“支书,找俺有啥事?”
村支书走得急,走进院子后扶着水缸,喘了两口气说道:“小飞,刚才村口来了一帮人,说是来找你算帐的。”
“找我算帐?”赵小飞眉头一皱,他一时没想起自己得罪了谁。
村支书喘了十几秒,说道:“开了辆面包车来,都是外村的生面孔,有个男的手臂上的纹身,你想想最近这一阵,你是招惹了谁不?”
一提到纹身,赵小飞的脑子里立刻钻出柳树镇的斗狗场。
他上次去斗狗场的时候,就看见有好几个打手,身上都有纹身。
难道是斗狗场的人找到村里来了?
村支书又说:“俺好像听那几个外村人说,你偷了他们的狗什么的?”
他一边说,一边看了一眼趴在地上的大黑。
赵小飞一听就明白,不就是斗狗场的那帮人吗!
他没好气的说:“老支书,这伙人是柳树镇斗狗场的,都是打手。我去过斗狗场一次,确实带走了一条狗。”
赵小飞说着,指了指大黑:“喏,就是这条。”
村支书看着大黑,说道:“难怪俺看着这狗的品种挺好,和咱们村里的土狗不一样,怕是值钱吧?”
见老支书只字不提“偷狗”的事,赵小飞心里有些感动,知道村支书相信自己,便说:“当时大黑在斗狗场被咬得快死了,那些人准备把大黑炖了吃狗肉汤,我花六百块钱把它买下来,救活了。结果这些人一看大黑活了,就翻脸不认帐了,非要我把大黑留下。”
村支书皱着眉说:“你买狗的时候,立了字据没?”
“有。”赵小飞干脆利落的说,“卖狗的开了一张收据给我,不过我防着他们找茬,只让卖狗的人立了个字据,我没签名,字据上还有卖狗人的手印。”
“有字据就成,白纸黑字写得明明白白。”村支书也痛快的说:“斗狗场那帮畜生,干的就不是人事!这狗就是用来看家的,拿来斗得血淋淋的,心黑!不但狗遭罪,也祸害了不少村民!这狗是你买的,那就是你的,有本事他们来咱菜坝村,俺带人打断他们的腿,谅他们也不敢来。”
赵小飞听村支书替自己作主,心里一阵感激,说道:“老支书,俺替大黑谢你了,要是它再被那帮人弄回斗狗场,恐怕下次就真没命了。”
像是回应他的话,大黑站起来冲着村支书“汪汪”的叫了两声。
村支书说:“你这又是狗,又是猴子的,快成动物园了。”
赵小飞无奈的说:“这猴子我撵了好几次,还把它带到葫芦山,可它愣是不肯走,非要赖在俺家,没办法。”
他早就想把猴子撵走了,可是不管怎么撵,猴子就是认定了他家,饿了翻厨房,渴了喝灵水,闲了就捉弄两条狗,日子比他还过得舒坦。
村支书说:“这畜生也知道,在你这儿住得舒服,你经常不在家,让它帮你看屋也好,免得进贼。俺看那帮人不会善罢甘休,没准还会来,你注意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