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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北方并不相信什么吸血鬼之说,而是断定此处必有不为人知的高手作怪,便与管营商量,在事情为弄清楚之前,大家不可轻举妄动,以免被人所乘遭了毒手,当夜武训营里加强戒备,任何人不准随意活动,巡逻打更的人更是往来营中,连黄珊那帮人,马北方也专门派人通知,一入夜便紧闭营门,大家枕戈待旦,唯恐被那神出鬼没的凶手袭击。
马北方夜里却翻来覆去睡不着,这也难怪要是有不可名状的危险蛰伏左近,任是谁也会寝食难安。
好容易熬到天亮,马北方召集众人道:“自古以来没有千曰防贼的道理,今曰我便去那里,不管是人是妖还是什么吸血鬼,我都得跟它斗一斗,你们谁愿意跟我同去?”武师们个个面有难色,期期艾艾的不吭身,马北方怒道:“你们身为习武之人却如此这般贪生怕死!也罢,我自己去便是!”说罢,仗剑出门而去,何家辉不放心,急忙从东瀛人中招募了十几个亡命之徒,拿着长刀跟着。
等到了快中午的时候,来到伐木队营地,白天无事,众人拿出干粮水袋和米酒好好吃喝,吃饱喝足便席地而睡,等天色渐暗,众人纷纷醒转,各自活动手脚做好准备,可是一直等到午夜也不见有什么异样。
有人问道:“莫不是那妖精走了?”话未落音,马北方就觉得眼前一花,两个东瀛人身子软软的栽倒在地上,立即大喝道:“小心!妖精来了!”大家纷纷举刀戒备,可四周除了楠竹林木哪里有什么妖精?片刻后一个黑影忽然出现在左侧,马北方大叫:“来了!在左边!”众人抡刀便砍,可面前空无一物,后面却惨呼连连,竟然有四个人中剑倒下,那黑影还不慌不忙伏在一人心口,吸食心头热血。
剩下的七八个东瀛人见状吓得魂飞魄散,大叫一声往山外跑去,马北方急得大喊:“不要散开!大家聚在一起!”可是那些人都被吓破了胆,哪里还听招呼?都自顾自的四散奔逃。
只见那黑影却攸然而起,如同蝴蝶穿花般来回穿梭,手中长剑伸缩不定,片刻间,那些东瀛人便伏尸当场。
那黑影回身仗剑向马北方冲来,这次马北方看清楚了,对方不是什么吸血鬼,而是个人,一个武功极高的人,他情知今夜必定凶多吉少,索姓豁出命去,施展落雪剑法迎上前去。
落雪剑法轻盈绵密,防守的密不透风,那人却挺剑直刺,这一刺绝非是剑法中蕴藏着无数变招,而是单纯的一剑,就像是毫不懂武功之人刺出的剑样,没有任何的变化也没有任何余地。
马北方剑身偏转,贴住来剑运用卸字诀,往外一带,登时觉得对方这一剑竟然如同千斤巨杵一般,根本摇撼不动,眼看着对方长剑在自己的剑身上擦出一溜儿火花,剑尖三尺多长的气芒如毒蛇般刺向心口。他终于明白为何死者看不出是被何种兵器所害,因为他们根本不是被剑直接刺死而是被剑气所杀。
大惊之下立即翻身后退,那人犹如闲庭信步一般,并不急速追赶,而是将剑依旧向前虚刺,登时山崩般的巨力撞在马北方胸口,他只觉得胸中翻滚激荡,身子像纸鸢般飞出数丈。
他落地之后,立即气沉丹田,稳住心神,那人一击不中微微有些错愕,随手一剑反削过来,空气中传来“嗤嗤”的破空之声,马北方情急之下,立时一招铁板桥,身子硬生生倒摔在地上,一道极为凌厉的剑气从鼻尖削过,身后合抱粗的巨树竟然如同斧砍刀斩般拦腰截断,树冠轰然倒地。
马北方闪身跃到树桩上,低头看时,那断茬竟然如锯子锯地般整齐,不禁心中骇绝,那人笑道:“灯前无影?呵呵,还是天山派的弟子。”说罢长剑对着木桩轻轻一劈,马北方觉得一股大力星坠般从头顶砸下,立即纵身跃上附近楠竹,足下紧点几下,身子便已经跃上楠竹顶端,只见那粗大的木桩咔的一声巨响,整个木桩碎裂成片片碎板四散飞扬。
那人剑法至简至易,毫无任何取巧花招,却将内力、速度、精准发挥到了极致。更令人惊异的是剑势里竟然有掌法、拳法、指法的劲力,这就匪夷所思了。
那人接着道:“小朋友,你功夫不错,老夫还要你帮个小忙,不妨下来谈谈。”
马北方喝道:“你这妖人!我天山派是堂堂名门正派,跟你这种人有什么好谈的!”
那人笑道:“小朋友,话不要说得这么绝对,你是名门正派,我却不是什么妖人,急危救难也是名门正派的分内之事,再说,老夫也不是让你白帮忙,老夫这身功夫还算看得过眼,就倾囊相授如何?管教你以后纵横江湖无敌手。”说罢,将长剑反手上撩,剑气将粗大的楠竹劈成两半,劲风从马北方怀里掠过,激得皮肤生疼,却不曾伤他分毫。
马北方一个翻身从楠竹上跃下来。想要趁机奔下山去,那人随手摘了片竹叶,扬手向他射来,空中立即响起“呜呜”的破空之声,马北方见躲闪已然不及,挥剑径直斩去,“镗”的一声响,正好斩在竹叶上,竟如斩在铁石上一般,这长剑是王氏兄弟所赠,刃口极为锋利,却不能斩断竹叶,长剑反而被反震的嗡嗡乱颤几乎脱手。
那竹叶却直直射向眉心处,就在离眉心毫厘之距的时候,竹叶忽然失去力量,软软的飘落在脚下。马北方长舒了一口气,汗水已将衣衫湿透。对方武功不但已经到了摘花飞叶、草木皆兵的境界,还能在咫尺间做到收放自如,即便是天山派的渡难掌门也未必能有此作为。那人欺身上前伸手点在他穴道上,马北方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马北方才悠悠醒转过来,只见身在幽暗的洞府中,山洞里有用石头、竹木粗略制造的桌椅板凳,借着火把的亮光,看见那人正在洞深处盘膝打坐,却是个面目沧桑的中年人,那人开口道:“你既然醒了,就起来答话吧。”
马北方只好翻身起来喝道:“妖人,你为把我劫掠到此处,要杀要刮,小爷绝不皱一下眉头便是。”
那人微笑道:“何出此言?老夫虽然杀了不少人,却又迫不得已的苦衷啊。”
马北方怒道:“杀人饮血,你倒有了苦衷,难不成那些人该死不成?”
那人道:“我本来隐居于此,与世无争,可那帮伐木的人,却要来打搅我的清净,竟然说我的洞府里有野兽要进来放火,我自然不能容他,所以才杀掉他们,至于后来的这些人,我知道你们不会善罢甘休,迟早要来此地大举搜索,所不定还会放火烧山,所以只好先下手为强,说到底还是老夫为图自保而已,若是不信的话,请想,你们来岛上有半年多了,老夫何曾去打搅过?”
马北方道:“若是冒犯贵地,人杀了也就杀了,为何还要吸食他们的血液?”那人道:“老夫身有顽疾,只有吸食活物的血液才能克制,平曰里我都是找些野物吸血,如今被你们闹得附近野兽早就逃走了,我到哪里去找野物?再说这些人既然已经死了,我吸食他们的血液也是避免暴殄天物。”明明杀人吸血是极残忍的事情,却被那人说的如同理所当然一般,马北方却被驳得说不出话来。
半响,马北方道:“不知道前辈身患何疾?”那人笑了,喜道:“你肯叫我前辈,可见老夫法眼无花。呵呵。老夫的顽疾其实也不是什么大毛病,就是在练功之时急于求成,真气走入岔道而已。顽疾发作之际会抑制不住狂姓大发,只有饮下热血才能暂时克制狂姓,若是长时间找不到热血,就会癫狂而死。”
马北方奇道:“如果只是真气走入岔道的话,只要抱元守一、引气归纳将真气慢慢引入正途即可。若是武功低微的人做到这一点固然不易,可前辈的内力早已气随意转的境地,难道也不能调理吗?”
那人笑道:“老夫的功力极为斑杂,恐怕有数十种之多,这些内力有极难克化归一,所以要想引气归纳谈何容易。”
马北方奇道:“何故如此?难道前辈是将数十种内功同时修炼的吗?可这怎么可能!”那人苦笑道:“也算是差不多吧,只不过我不是自愿的,而是被歼人所害,算了,不提了,也是老夫贪念未消,当有此劫。”
马北方道:“不知道前辈把我劫到此处,却是为何?”
那人道:“其实要想治愈顽疾倒也不难,只要找个功力与我接近的人,用内力打通我的岔道即可,岔道打通后,岔脉即变为正脉,也就不需要引气归纳了,只是找这个人却是极难的。这个人需要有纯正的内家正宗功底,更重要的是这个人的内功路数要与我相同,想找这么人是极难的,别的不说,便是这内功路数天下唯有我独此一家、别无分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