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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上秦绿竹的电话,林黛雨联系了几位张弛要好的同学,没有人知道他的消息,最近和他联系的还是方大航,方大航最后见他的时候是在医院,本来方大航是提出要送这厮去车站的,可被张弛谢绝了。
林黛雨这才感觉到事态有些严重了,从张弛离开北辰到现在已经整整过去了四天,如果一切正常,前天他就应该去报到,可至今仍然没有他的半点消息,按照相关规定,成年人失踪四十八小时完全可以立案了。
林黛雨做事谨慎,斟酌之后,决定先去找小黎,一来她认识的警察并不多,二来小黎算得上是她和张弛共同的朋友,征求一下她的意见,既能引起应有的重视也不至于小题大做。
林黛雨去找小黎的时候,她刚刚从分局回来,看到林黛雨,颇有些意外,首先想到得就是郑晓雯又有麻烦了,郑晓雯算得上联系几个年轻人的纽带。听闻林黛雨这次是为了张弛前来,小黎不禁笑了起来,在她看来张弛不可能出什么事情。
她早就看出张弛和林黛雨之间已经产生了朦胧的情愫,只是这两位年轻人并未挑明关系,恋爱中的少男少女,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牵挂紧张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小黎也到了下班的时间,她让林黛雨等等自己,她去换好衣服之后,两人一起去附近的星巴克边吃边谈。从小黎的举动就能够看出,她压根没有把张弛失踪的事情视为刑事案件。
林黛雨在派出所门口等了十多分钟,看到小黎换上便装,拿着一个文件袋走了出来,林黛雨道:“小黎姐,都下班了还要工作?”
小黎点了点头道:“最近案子比较多,上班做不完,只能回家去加班了。”
林黛雨歉然道:“不好意思,您这么忙,我还耽搁您的时间。”
小黎笑道:“你跟我客气什么,你来找我,陪我说说话,我求之不得呢。”
两人来到附近的星巴克,小黎叫了两杯拿铁,两份甜点。林黛雨明显有些心绪不宁,她将目前了解到的情况向小黎说了一遍,小黎认真听着,不过是出于朋友之间聊天的目的,绝不是警方为了查案而了解情况。可当林黛雨说出她打听到的张弛离开北辰乘坐车次的时候,小黎明显愣了一下,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再次确认了一下车次之后,她从文件袋中取出一张票根,现在乘车都是实名制,车票上印得名字是冯玉亭。
林黛雨看了一眼,就断定这就是张弛离开北辰前往京城的班次,只是她不清楚小黎怎么会突然拿出这样的一张票根,居然如此巧合,她想说明什么?
小黎道:“这个冯玉亭过去在文玩市场一带经常实施诈骗,别人都叫他冯老三。”
林黛雨听到这里不由得惊呼了一声,她当然认识,记得当初她去文玩市场给小姨送影集的时候,不巧就遇到了冯老三碰瓷诈骗,幸亏张弛及时出现为她解围,她对张弛开始扭转印象也是从那时开始。
小黎道:“根据你所提供的情况来看,张弛应该和冯老三上了同一班列车。”
林黛雨连连点头,心中顿时焦急起来:“小黎姐,张弛跟他有过节的。”
小黎道:“有关的情况我掌握了一些。”她过去是郑秋山的助手,因为郑秋山一直在调查冯老三,所以她对此人的情况非常清楚,知道张弛得罪过他,冯老三还联手梁庆趁着黄春丽不在对张弛实施诈骗,利用一个普通瓷瓶诈骗了张弛七万块,这件事当时在所里很轰动,如果不是梁庆在实施诈骗后不久遭遇车祸,张弛被骗的那笔巨款恐怕永远也追不回来了。
林黛雨道:“小黎姐,您好好审问一下这个冯老三,张弛的失踪一定和他有关。”她已经将张弛列为失踪人口了,开始为张弛的人身安全感到担心。
小黎摇了摇头:“没机会了,冯老三已经死了!”她没有提起冯老三的具体死因,冯老三是从市区的天桥上一跃而下,落地时又被一辆大货车碾压而过,根据初步的勘查结果,冯老三应该是自杀,目前具体的尸检结果还没出来。
林黛雨美眸圆睁,用力咬住嘴唇,她越发担心张弛的状况了,颤声道:“小黎姐,我有预感,张弛一定遇到危险了。”
小黎伸出手去握住林黛雨因为紧张而握紧的拳头,柔声安慰道:“你不用担心,现在并无证据表明冯老三和张弛的失踪存在必然的联系,这样,我马上去调查张弛当天乘车具体的车厢位置,也会联络铁路方面,看看他是否在中途下车,他那么聪明,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你先回去等我消息。”
张弛被这场突然而至的夜雨浇了个透心凉,屋漏偏逢连夜雨,人一旦倒霉,喝凉水都塞牙,不幸中的万幸是那些绑匪没有追赶上来。张大仙人顶着凄风苦雨,连夜爬到了峰顶,终于等到黎明来临,可雨后山峦之中布满迷雾,就算站在峰顶也看不清路在何方。他本以为站得高看得远,可现在只能看到云遮雾罩,让人生出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的嗟叹。
张弛不敢在峰顶停留,担心绑匪不肯就此放弃,仍然在后面穷追不舍,既然不能走回头路,只能一门心思朝前方继续走下去,地球是个圆的,就算南辕北辙,只要坚持到底总会到达目的地。因为拥有天庭为仙的履历,这货的坚持和耐久性超越常人。
张弛希望随着新的一天自己的运气能够好转,可很快就意识到自己的霉运仍在继续。天空又下起了雨,翻越这座山之后还是没有找到出路,从目前的迹象来看,他应当是稀里糊涂地走入了大山深处,很可能距离出路越来越远。虽然在困境之中,张弛也没有丝毫的气馁,任何事情都有两面性,尽管暂时还找不到出路,可毕竟他距离那些绑匪越来越远。应该已经逃出了绑匪的追击范围,再说他也不是绑匪的主要目标,从这一点来看至少变得安全了。
胸口的伤已经痊愈了,白小米临行之前至少给他留下了几贴膏药,证明此女良心未泯。
张弛坚持朝着同一个方向行进,在他坚持不懈的努力下终于在当天冒着风雨翻越了第二座山,天黑之前,他来到了山脚下的一座破庙。
庙宇的围墙坍塌多处,不过破破烂烂的正殿仍然屹立在风雨中,院子里荒草过膝,这里显然已经废弃多时。
雨仍然没完没了地下着,对张弛而言,能够找到一个遮风避雨的地方已经是上天给他的馈赠了,他浑身湿透,又冷又饿,这两天他用来充饥的食物只有山枣。手中虽然有一杆抢来的猎枪,可张弛不敢用它打猎,生怕枪声暴露自己的位置。
在大殿中找了一个避雨的位置,利用找到的一柄锈迹斑斑的斧头劈开损坏的门板,在空地升起一堆火来。
外面风雨越发猛烈,在这样的恶劣天气中并不适合继续赶路,他已经逃亡了两天两夜,需要好好休息一晚,恢复精神和体力。张弛在途中采摘了一些山枣,坐在篝火旁吃了几颗,还是觉得口渴的厉害,看了看周围,发现一个被丢弃的矿泉水瓶,张弛将水瓶捡起,用雨水洗涮干净,再蓄满水,用绳子拴住瓶颈,在篝火上烧沸,他不敢直接饮用雨水,目前的状况下最怕生病。
勉强解决了饥渴的问题,身上的衣服也已经烘干,张弛准备好好睡上一觉,和衣躺在一扇门板上,很快就酣然入睡。可没多久就被虫鸣声吵醒,张弛本不想理会,可那虫鸣声越来越近,仿佛就在耳边聒噪,吵得他无法安眠。
张弛坐了起来,循声找到那虫鸣声发出的位置,扒开青砖,看到青砖下卧着一只蟋蟀,就是它吵醒了自己的美梦,蟋蟀体型瘦小孱弱,看上去不是什么优良品种,可这么小的身躯居然发出那么大的叫声,估计是周遭寂静的缘故。
张弛掀开青砖将它暴露之后,蟋蟀顿时停止了叫声,不过它也没有马上逃走,似乎并没有意识到危险到来。
张弛本想一巴掌将它拍死,可转念一想这是在佛寺之中,还是勿造杀孽,指着那蟋蟀道:“走吧,趁着我改主意之前,有多远走多远。”我怎么就那么善良。
那蟋蟀仍然撑着两条小短腿,趴在原地一动不动,张弛甚至以为它已经死了,伸手碰了碰它的触须,想不到那蟋蟀又叫了起来,张弛叹了口气,这蟋蟀还真是执着,今天要是不把它捏死恐怕要难以安眠了,正准备动手之时,又改了主意,上天有好生之德,还是让它自生自灭去吧,小心捏住那蟋蟀直接丢出了殿门,我怎么就那么善良!
回来之后躺在门板上重新睡去,可还没等他睡着,就感觉耳垂剧痛,应该是被虫子叮了一下,张大仙人出于本能反应,一巴掌拍了过去,没有打中目标,这巴掌直接扇在了自己脸上,脸不疼,手麻了,证明刚才动了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