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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怀疑赫连如曦的身份,萧若还是和她谈笑了几句,赫连如曦也看出她在掣人都不太放得开,就告辞了。
等到赫连如曦离开,萧若便拿出自己的医药箱,虽然萧清的也不错,可她还是相信自己的药会更有效。
萧清对于萧若的空间异能很惊讶,看她熟练的下针,起针,帮李慕云敷药,更是感叹家里捡到宝了。她并不是什么都不懂,只是很多事不想去管而已。现在见萧若如此本事,又添了几分担心。
以家里人的一贯做法,萧若应该是会被推出去联姻的吧?就算她厉害也是无用的,毕竟是女孩。
帮李慕云换了身干净的上衣,萧若给他来了个轻微的催眠,让他休息,向萧清做了个手势,萧清会意,带她到了自己的卧室。
“姑姑,我医术还不错,我看你脸色不太好,要不我帮你看一下吧?”萧若一眼就看出萧清身体似乎有旧伤,关心的问了一句。
萧清摇摇头:“都是些小事,没什么大不了的。若若,你……外面那个是李慕云吧?我可是听说他现在好像在混黑*道,你可不要被他骗了?”
“啊?”见萧清一脸关心,萧若倒是很感动,可是她的担心让她很是汗颜,心里也有几分好笑。看来李某人的名声还真不太好。
“没事的,姑姑。他这个人我还算了解,虽然有时候挺不着调。可还算个不错的人的。”
萧清叹了口气:“男人永远不能从表面上来判断的,男人的话你也不要尽信,还是听十分留七分的好。”
萧若对她的话感触颇深,就像当初的沐风,她几乎是全身心的相信他,可换来的却是背叛。萧清话里的感叹她也听得出来。想起萧林的话,对比自己的经历,好像和她有了某种共鸣。
“我知道,姑姑放心吧,我不会再被人骗的。”萧若坚定的说道。
“再?”萧清抓住了她话里的漏洞。马上问了出来,“谁骗你了?告诉姑姑。”
她的小侄女才不到二十吧?她到底经历过什么?萧清心疼的看着刚才一瞬间露出痛苦之色的萧若,感同身受的握住了她的手。
“我是说小的时候,那时候有人看我小,把我拐着到处卖,后来我就学精了,谁也骗不了我。”萧若很快就找到了说辞。可是引发了萧清更大的愧疚。
“对不起,若若,我很久之前就想对你说了,可是一直找不到你,我真的很抱歉,要不是我,你不会受这么多苦。”萧清发现自己见到萧若之后感情丰富了许多,之前她以为自己会一直心如死水的过着,独自一人,直到老去。
那件事发生的时候她才十几岁。那时的她,是家里的宝贝,天之骄女。身为峨眉首席弟子,又是萧家唯一的女孩,可谓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她早就知道家里给自己定了一门亲事,是世交郑家的郑司衡。由于都已经是新时代了,不像以前那样成婚之前不能见面。所以她和郑司衡算是青梅竹马。
郑司衡人相貌英俊,言语风趣,知识也很丰富,当时的萧清对这么个哥哥似的未婚夫十分依赖,甚至要甚于几个亲哥哥。
可是后来。就在她期待着自己成年,能够做郑司衡妻子的时候,家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父亲被关了牛棚,母亲和几个哥哥都被牵连,峨眉封了山。那时的她,觉得天都要塌了,幸亏还有郑司衡陪在身边。那时的她,以为他会成为她的天。可是她没有发现,这片天是如此的不堪。
某一天,她的二嫂生了对龙凤胎,虽然家里情况不大好,可是所有人都很开心。萧家一向女孩少,所以那个小小的小女娃,让家里人都喜爱的不得了,特地请了赫连家来批命。
可是那出来的结果让所有人都沉默了,看着还在襁褓中的小丫头,可爱,纯真,也很无辜。她真的要背负起那些只是推测出来的东西吗?那时的萧清不理解,为什么二叔家会提议把刚满月的萧若送人养?若若明明很可爱啊。
难道只因为那一纸命书?
后来听说因为这个,夏家也要和家里退婚,她还是第一次知道夏家竟然和家里婚约的。不过后来也不了了之,至于原因,她倒是不清楚了。
后来她将心中的疑惑尽数讲给了郑司衡听,那时他的话,她到现在都还记得。
当时郑司衡的口气很是郑重,他说:“人的命运其实都有定数的,一旦出生,就再也转变不了了。他以后会成为什么样的人,会对身边的人产生什么影响,大概也都是能确定的。可是大部分人是看不清人的命运的,所以赫连家才有这么高的地位啊。”
他抚了抚萧清的长发,眼中的含义她到现在想起来都觉得浑身发冷:“清儿,你看,你家和我们家现在的情况,可能都是命啊。不过命也不是不能改变的,你放心,我一定会让家里好起来的。”
然后没过多久,萧若就丢了,把她抱走的人,正是郑司衡。
而当时负责照看萧若和萧楚的人,是萧清。
面对萧清愤怒的质问,郑司衡回答的很无辜:“我是为大家好。”他口气中的凉薄,让当时的萧清很震惊。她的郑大哥为何会变成这个样子?可以毫不犹豫的就牺牲一个无辜的小女孩,就只因为那些虚无飘渺的原因?
没等她想明白,萧家便查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得知命格判书其实出了错误,有人从中作梗,可那时,萧若已经找不到了。
萧清几乎要崩溃,萧若才不到两个月啊,那种时候,全国人都吃不饱,有谁会养育一个不是自己家的小女婴?当时所有人都觉得,萧若一定是凶多吉少了。
萧清不敢去面对萧林一家,尤其是二嫂杨冰,因为萧若的丢失,她已经变得痴痴呆呆,每天看着萧若曾经穿过的小衣服,眼泪没有断过。看见她过去,便是一个仇恨的眼光,让她浑身发凉。
她想去找郑司衡,可还不等她去,他已经找上门来了。
他来的目的很简单,退婚。
“清儿,我是郑家人。”当时的他,是这么说的。
萧清其实是相信他有无奈的,毕竟郑家比萧家的处境更为艰难。当然这个相信是在她看到他和另一个女子言笑晏晏的说笑之前。
她不是傻子,就算年轻人对爱情盲目,这段时间也足以让她成熟起来了。她不信他是逢场作戏,而就算是逢场作戏,她也是受不了啊。
“清儿,你是个好女孩,可是你家现在的情况……啧,我郑家可是‘高攀’不上。”
他说这话时嘲讽的口吻,他身边女子讽刺的笑,一直定格在她的记忆中。
萧清不会忘记,她的心就在每次想起那个画面时不断的刺痛,一直到最后,变得麻木,变得冰冷,再也无一丝感觉。
剩下唯一的感觉,就是愧疚,对萧林,对杨冰,尤其是对不知道是生是死的萧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