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召见的过程分为两部分,一边是萧莫和刘羽之为代表,到皇宫内去接受辽帝的召见,另外一边,实干派的蒋文征带着车队和军士,去交接岁币!
萧莫和刘羽之到了皇宫后,只见辽国的文臣武将早已是整齐地站在殿下,大殿上面,耶律洪基穿着辽国的帝服,镶着金边的袍饰,挺着大肚子,悠然自得地看着下面的群臣。{}
萧莫和刘羽之便行礼道:“安朝钦差,萧莫、刘羽之,见过大辽皇帝!”
大辽皇帝是尊称,没办法,从三年前一战以后,连赵权见了耶律洪基的父亲也要称呼他一句皇兄,萧莫和刘羽之作为安朝的臣子,自然不能缺了礼数。
耶律洪基很高兴,对萧莫和刘羽之问道:“朕听说,安朝有‘白衣卿相’,文采可是不得了啊!今天终于见到本人了,倒不知道是哪一位!”
萧莫只好站了出来,答道:“回辽国皇上,萧莫在此!”
见了萧莫,耶律洪基打量了起来,萧莫身高接近六尺(古代的尺,六尺相当于一米八,接近六尺,也就是差不多一米七几的样子),穿着家里杨延琪他们做的白袍,长得白白净净的,还真有些白衣卿相的味道。
“果然一表人才!”
耶律洪基点点头,于是旁边有人站出来说道:“启奏皇上,南朝近年传过来的诗词,多数都是出于‘白衣卿相’之手,诸如‘梦游天姥吟留别诸公’、《正气歌》等!特别是《正气歌》可谓是气贯长虹,皇上也是爱不释手,今日见了其人,何不留诗一首,以彰皇上圣德?”
萧莫闻言皱了皱眉头,什么意思?放着探花郎不管,就直接找我了?
而且还要我为你们的皇帝歌功颂德?
这不是故意找茬么?
萧莫看了看那人,却不认识。
只好看了自己身边的刘羽之一眼,刘羽之轻声道:“此人姓李,名讼,也是汉人!”
又是汉奸!萧莫无语了,但是耶律洪基却笑了起来,说道:“李爱卿所言不错,只是不知道‘白衣卿相’意下如何?”
萧莫有心拒绝,但是这耶律洪基第一个要求自己就拒绝了,那还怎么谈下去?
只好硬着头皮答应道:“辽国皇上明鉴,臣乃外邦之臣,徒有虚名在外耳,做了几篇诗词文章,没想到能惊动天听,但是面对这满朝文武人才,外臣不敢造次!”
这是委婉拒绝的意思,耶律洪基听了,笑道:“无妨,朕的父皇与赵家皇帝乃是兄弟,说起来,也是朕的皇叔,想来赵家皇帝不会归罪于你,只管作诗来吧!”
软的不行,耶律洪基没有马上就来硬的,而开始软硬兼施,直接和萧莫说了,朕是皇上,和你的皇上又是皇叔与皇侄的关系,要你作诗,难道你那个皇上还敢怪罪你么?
萧莫听了也是无奈,突然心生一计,说道:“辽国皇上明鉴,萧莫幼年混沌,长病在家,不知外国之事,此次来辽,听闻皇上有一贤后,诗词甚是了得,甚是仰慕!”
辽国君臣听到萧莫的话眉头都是一皱,好好的,怎么扯到皇后萧观音身上去了?
都不知道萧莫的意思,萧莫的心里却得意了起来。
你们让我作诗,行啊!我拉你们的皇后来作陪,以后传了出去,也没有坏了安朝使臣的身份!
于是萧莫说道:“皇上,外臣这里有一首词,不知道能不能请皇后出来评鉴一番!”
耶律洪基闻言笑了笑,对旁边的内侍说道:“去请皇后过来!”
萧观音这个时候和耶律洪基刚成婚不久,耶律洪基继位这才是第二年,夫妻两个都很年轻,感情方面,也是相敬如宾,不过耶律洪基知道萧观音喜欢诗词,这一次难得有安朝的使者来了,还是一个盛名在外,一个是新科探花,于是便给萧观音安排了一个由屏风组成的雅间,让萧观音在里面一起听听这安朝的才子做的诗词。
萧观音就位了,于是众人就将目光都看向了萧莫。
萧莫缓缓念道:“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乡不堪回首月明中!”
这一首词,上半阕一出来,那种淡淡的思乡之情跃然而出,而且词风婉约,甚是附和女子的胃口。
至于将‘故国’有意地改成‘故乡’,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安朝现在好好的,萧莫总不能咒安朝灭亡吧?
然后念下半阙:“雕栏玉彻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全词念完,词中毫不掩饰自己对故乡的思念之情,倒也应情应景!
这首词一出来,原本蠢蠢欲动辽国官员,就都踌躇了起来!
没办法,人家这首词摆出来了,你要和他比,那就得先把这首词比下去!
辽国的官员,本身对诗词的理解就没有汉人那样有心得,何况是面对萧莫?
这一次啊,连状元张元直也低头思索了起来,于是没有人敢出来说话了。
萧莫对耶律洪基笑道:“皇上,这首词怎么样?”
耶律洪基闻言皱着眉头说道:“不好,不够男儿的味道!倒是有几分女子的怨意,还是皇后来点评吧!”
屏风里,萧观音的软语传来:“皇上,这首词应该算得上是极好的了,妾身这里,反正是做不出来的!”
萧观音说好了,别人怎么好意思说不好?
萧莫松了一口气,说起萧观音,萧莫前世也为她受的冤而感到惋惜。
萧观音一生只活了三十多岁,就因为被人诬陷与乐师私通,被耶律洪基给赐死了,到死萧观音都没有面见耶律洪基述说冤情的机会。
那就是著名的十香词了!
这一次萧观音出言帮自己解围,萧莫心念一动,心想:何不投桃报李,把这十香词自己给作了,到了以后,让萧观音作不出来了,不就没有这个冤案了么?
于是萧莫笑着对耶律洪基说道:“外臣启奏皇上,臣在辽国盘桓数日,听得妙诗一首,不知道皇上知道此诗否?”
耶律洪基道:“是什么诗?先年来听听!”
萧莫于是缓缓念道:“宫中只数赵家妆,败雨残云误君王。唯有知情一片月,曾窥飞燕入昭阳!”
当时的耶律洪基还很年轻,也是刚刚继位,皇宫里就皇后和两三个妃子而且,也没有昏庸到那种沉迷在女人肚皮上的程度,听了萧莫的这首诗,耶律洪基好笑地问道:“萧卿不要骗朕,这诗中的‘败雨残云误君王’又是如何来的?”
看来耶律洪基并不是那样昏庸嘛!
萧莫便对耶律洪基笑道:“皇上果然明见,不过是外臣想着贵国宫女的样子,胡乱作的一首,娱情皇上而已!”
原来是逗朕开心的,耶律洪基闻言,对萧莫也生了一些好感,但是这首诗坐在屏风后面的萧观音听了,却心里一震!
这诗风,居然和自己的风格一模一样!
这个萧莫,他是故意这样作诗的吗?
说起萧莫,连辽国的人都知道,毕竟那么多名篇,而且名声又那么大,是安朝皇帝钦封的‘白衣卿相’,还传说萧莫是安朝长公主的驸马。
至于萧莫的诗风和词风,萧观音也颇有研究,但是萧观音却一直研究不透萧莫,这厮的诗词,要么豪迈得不得力,要么婉约到了几点,没有常态可谈,但是怎么连自己的风格萧莫也把握得这么好?
“唯有知情一片月,曾窥飞燕入昭阳!”
说起来,自己的宫殿,不就是昭阳宫么?这个萧莫是什么意思?
萧观音的脸红了起来,幸好这个时候萧观音是戴着面纱的,不然肯定会被旁边的宫女看出来她的异样。
其实这萧观音是误会萧莫了,萧莫哪里知道这辽国还有什么昭阳宫,而且还是你萧观音的寝宫啊,不过只是对萧观音觉得有些惋惜,萧莫动了恻隐之心,想帮她一下而已。
念完了诗词,萧莫就退回到了刘羽之的身边,刘羽之暗中观察着张元直,见他哑火了以后,就对萧莫暗暗地伸出了一个大拇指。
但是事情还没有完,突然张元直站了出来,对耶律洪基道:“皇上,这安朝的‘白衣卿相’做诗词了,但是还有一人没有为皇上献诗呢!”
说罢,张元直不怀好意地看着刘羽之。
刘羽之刚才还在得意呢,没想到张元直就找上了自己。
呀呀呸的!
刘羽之的心里对张元直鄙视了起来,感情是你玩不过萧大人,萧大人写完诗词了,你比不过,一声不吭的,原来就是憋着一股劲,来找我刘羽之出气了是吧?
萧莫也苦笑地给了刘羽之一个你好自为之的眼神,刘羽之闻言玩味地笑了起来。
张元直玩的这些把戏,自己能想不到么?
在接到召见的通知以后,萧莫和刘羽之还有蒋文征三人就商议了起来,特别是针对张元直!
现在刘羽之的心里也庆幸了起来,幸好前一天,自己早就有所准备了,而且,还有萧大人帮忙,把自己的诗词完善了一番,现在有了准备,难道我刘羽之堂堂的安朝探花,在诗词的造诣上,还比不过你张元直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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